“血鴉公爵有多少隻眼睛?
一千隻,再加上一。”
這首《一千零一隻眼睛》的歌謠從伊耿四世時期就開始在七大王國傳唱,所描述的,正是布林登·河文。
這位活躍在一百多年前的傳奇人物是“庸王”伊耿四世與米麗莎·布萊伍德夫人的私生子。
也是被合法化的“高貴私生子”之一。
此人曾是御前會議成員,負責王國情報事務,傳說整個維斯特洛大陸都有他的眼睛。一千零一隻眼睛最早便是從此衍生出來的。
如今被稱爲“八爪蜘蛛”的情報總管瓦里斯,與當初的“血鴉公爵”比起來,恐怕也會相形見絀。
黑火叛亂前夕,正是布林登·河文提前知曉了秘密,並告知戴倫二世,讓其發佈逮捕令,直接觸發了黑火叛亂。
並且在鎮壓叛亂的戰鬥中,也是布林登親手殺死了自己的私生兄弟,黑火叛亂的發起者,戴蒙·黑火。
之後的第二次和第三次黑火叛亂,也都在血鴉公爵的主持下被強勢鎮壓。
布林登·河文還擔任過伊里斯一世和梅卡一世的國王之手,在梅卡一世死後,由於王位懸而未決,他還主持召開過大議會,擁立了伊耿五世。
但因爲在鎮壓黑火叛亂中,手段過於狠辣,且使用了某些不光彩的欺騙手段,伊耿五世以弒親和違背誓言的名義將布林登·河文下獄。
但國王沒敢殺死這位聲名顯赫的血鴉公爵,而是將其發配到了絕境長城。
布林登·河文還擔任過守夜人總司令,卻在一次外出巡邏時,神秘失蹤,再無音訊。
如今的維斯特洛大陸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這位曾經顯赫一時的“血鴉公爵”了,與其同時代的人們早已成了冢中枯骨,坦格利安王朝都已經覆滅,甚至連拜拉席恩王朝也即將崩潰,而布林登·河文居然還活着。
算算時間,這位血鴉公爵已經快一百三十歲了。
這哪是一個正常人能活到的歲數。
山姆威爾看着眼前幾乎與魚梁木融爲一體的老者,心中懷疑,現在的血鴉公爵還能被稱爲人類麼?
“陛下,凜冬將至。”布林登·河文再次開口道,“請您儘快率領七國軍隊北上支援絕境長城。異鬼即將到來,它們的恐怖遠不是攸倫·葛雷喬伊所能比擬。人類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不畏犧牲,還有,向諸神祈禱。”
“我會竭盡全力阻止這場災難。”山姆威爾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
“好。”
山姆威爾本以爲對方會再提醒一下鴉眼的血色眼珠,但布林登·河文卻什麼也沒有說。
他最後看了一眼一旁懵懵懂懂的布蘭·史塔克,心中微微嘆息。
這位史塔克家的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他的墜落,他的夢境,他的命運,都像是被精心安排的一場戲。
幕後的操縱者,自然不用多說。
山姆威爾對三眼烏鴉有着深深的警惕。
這不光是因爲攸倫·葛雷喬伊的警告,也是因爲他知道三眼烏鴉背後站着舊神。
對於神靈,他早就沒有了信任。
而且,這次三眼烏鴉突然插手他與攸倫的戰鬥,雖說確實提供了極大的幫助,但山姆威爾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着古怪和蹊蹺。
更何況,三眼烏鴉布林登·河文與黑火家族有着深仇大恨。
山姆威爾從沒承認過自己是黑火餘脈,但架不住維斯特洛人都認爲他是黑火,恐怕布林登·河文也是這樣認爲。
這種情況下,山姆威爾當然必須心存警惕。
攸倫留下的那枚血色眼睛,他可不會輕易交給三眼烏鴉。
眼前的景象漸漸破碎,化爲一陣陣綠色煙霧消散在空氣中。
山姆威爾的心神重新回到了現實。
就在他準備返回君臨之際,就見一艘長船正搖搖晃晃地考向岸邊。
船上的風帆早已破損,依稀可見原本印着金色海怪的紋章。
山姆威爾心中驚訝,不敢相信有人居然能在那樣可怕的風暴還有屍鬼大軍中活下來。
他好奇地走了過去。
“我投降,凱撒陛下!”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從船上響起。
山姆威爾此時也看清了站在船首的是一個身材纖瘦的短髮少女,她的模樣算不上絕美,但有種別樣的英武之氣,而且笑起來很有味道。
“你是誰?”
“鐵羣島之王巴隆·葛雷喬伊的長女,阿莎。”
“我聽說過你。”山姆威爾看着女孩將長船停靠在岸邊。
船上還有三人,一個紅鬍子大漢,一個扛着長斧的男人,以及……
“盧卡斯?”山姆威爾見到自己的艦隊指揮官正躺在甲板上,頓時面露驚喜之色。
“陛下,”盧卡斯·戴恩伯爵掙扎着爬起來,羞愧道,“我讓您失望了……”
“這不是你的錯。”山姆威爾大度地擺擺手,遇上攸倫這種變態,風暴地艦隊再厲害也沒用。
“我沒能抱住您的艦隊……”
“艦隊可以重建,你活着就好。”
“陛下您真是太仁慈了……”
“是呀,仁慈的凱撒陛下。”阿莎插嘴道,“您一定也會寬恕我們的吧?跟您作對的是我叔叔攸倫,我可是早就想與您和談了。”
阿莎說話的同時,那名拿着長斧的鐵民悄悄地走到盧卡斯伯爵身後,似乎山姆威爾一旦不同意和解,他手裡的斧頭就要砍下去。
山姆威爾再次笑了起來:
“只要鐵民願意臣服,我可以寬恕你們。”
阿莎毫不猶豫地單膝跪下,大聲道:
“我,阿莎·葛雷喬伊,勇者巴隆之女,海石之位的第一合法繼承人,在淹神的見證下,向風暴王凱撒陛下獻上無與倫比的忠誠!”
山姆威爾拔出巨劍,在阿莎肩頭輕輕一點:
“我接受你的效忠。”
如今的鐵羣島早就被攸倫禍禍得不成樣子了,已經無法對維斯特洛造成威脅。
凜冬將至,山姆威爾也沒功夫去清理這些傢伙,所以既然阿莎願意效忠,他也樂得讓這位海怪之女去幫自己約束那些鐵民。
“收攏你的族人,讓他們去黑水灣上搜尋這場災難的倖存者。”山姆威爾下令道。
“是,陛下。”
交代完這些,山姆威爾騎上白龍,帶着韋賽利昂向君臨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