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四五天前詩詩就應該完成蛻變了,用你父親的話來說。就是洗禮完畢。雖然她不像你的先天體質那麼好,她也沒有你那機緣服用了九龍小鼎孕育出的九轉龍膽。但她起碼具備了洗禮的各種條件。”李老頭一邊說一邊坐在牀邊的一張木椅上,用手揉着太陽穴,看上去非常疲憊。
“但就在我認爲她沒有什麼大礙。應該很快完成蛻變的時候,她卻沒有醒來,而是出現了這種狀況。當時我也不停的呼喚她,當我看到這種怪異的表情時差點沒嚇出心臟病來。要不是我知道靈魂這個東西可以穿越另外的次元,我就會以爲她中邪了。”
“但說實話,你剛纔應該看到你皮膚下那些東西,會動,但都以額頭中間那個紅點爲中心動不遠。我拉着他找了一個老友去做各種檢測,都沒有發現那額頭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而且那東西看起來並不是一種實體的物質,比如說蟲子在皮膚裡鑽,比如說其它額可以影射出來的東西在皮膚下鑽。都不是,那東西看起來更像是一股氣”
“但也就是這個,讓我費解了。她到現在爲止滴水未進,牙關根本就撬不開,但詭異的是她身體完全沒有任何退化或者萎縮、生病的跡象,我起初想是她服食了多年藥汁的緣故,但後來想那也不能讓她這麼多天不吃不喝的效用。我叫你來,是因爲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她有同樣經歷的人,你看看你有沒辦法能讓她醒來!”
李老頭一口氣說了很多,要不是我年輕記憶力好而且反應快,我甚至都要有些記不住。他的核心意思我已經明白,但現在這種狀況卻是始料未及的,不止是他無解,我也無解。
“首長”
“叫我爺爺!”
“哦,李爺爺,你說的這個我真的沒有遇到過。我和您實話實說,我被我爹洗禮那時候,根本就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別說這麼久,我記得當時就兩個小時就完事了,而且我整個人是完全清醒的。所以我現在也是束手無策了。”我實話實說,現在的情況有可能人命關天,我不敢打什麼馬虎眼或者做莫須有的包票。
其實我心裡也有些焦急,雖然我和李詩詩並不是那種情侶、情人的關係,但我不可否認的是我們確實是好友。所以她出問題的時候,我當然會盡力去幫她。
在這個問題上,不存在門派之別,當然,我現在已經無門無派
“哎,這個情況我也預料到了。富貴,你能將當初你爹給你進行這種‘洗禮’的情形給我描述一下嗎?”李老頭聽了之後喟然長嘆,臉上剛剛浮現的那一抹激動也隨之散去。
他這個要求倒沒什麼不可以,我記得父親好像說過,那一整套方法都是用九龍子鼎換來的,所以按理說老頭子應該比我清楚的多。但既然他這樣問,我說一遍就是。
當我從父親讓我脫光坐在地上開始澆黃金液開始,一直到最後大功告成的經過都說完。李老頭突然就從木椅上站了起來,驚呼道:“你是說你爹給你洗禮的同時還用過鍼灸?”
“對啊!用過鍼灸的,還紮了不少地方,估計都是穴位。”我看着老頭過激的反應有些不解,暗忖這些東西不都是從母鼎上換來的麼,怎麼看起來他像是不知道的一樣。
李老頭一聽,揹着雙手在地上走了兩圈,皺着眉頭說道:“陳富貴,我以李家列祖列宗的名義發誓,我從來沒有和你父親交換過這個東西!我告訴他的,只有梵音譜還有儀式方法。這個鍼灸是決然沒有出現過的!”
我一聽愣了,找他這麼說,我爹居然私自給這麼重要的儀式添加新的東西了?可我爹是怎麼知道的?僅僅從給我洗禮的效果來看,那簡直不要太好,不僅讓我產生了兩種特異的能力,而且體質也變化十分巨大,根本就沒有見到任何副作用或者不好的效果,更沒有出現昏迷。
這突然出現的問題一下就讓我陷入了沉思,這不僅僅是洗禮儀式出現一環之差的問題,這很有可能涉及到我爹還有其它更多的、不爲人知的秘密的問題。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爹爲什麼不告訴我。他連真龍宗的事情都多少說了一那還有什麼要隱瞞我的?要知道,那可是我親生的爹啊!
想着想着,我不由聯想起前一陣在朝內81號的事情來。在我被黑衣老太帶入另一個次元的時候,我和那些地下墳墓中一些不知名靈魂體碰撞的時候,我見到的那些畫面。
畫面裡我親眼目睹了他們是如何用莫須有的名義招收人,然後遴選,然後用來做實驗,然後那靈魂帶着我飛到了九龍門!
等等我的腦子突然剎車,然後倒了回來,當時水宗的研究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難道他們有另一套的方法?或者說這個鍼灸是脫胎於他們那個時候的東西?
我現在的思維跳躍很大,看起來這些龐雜的東西絲毫沒有關聯,或者說根本沾不上邊,可不知道爲什麼,我腦子裡這些東西卻硬生生的拼接起來,形成了一長竄的、看起來極有可能的軌跡。
但如果這樣說的話那也太玄乎了!
我爹是如何知道這個方法的,難道他也去過朝內81號?或者說他和水宗也有接觸?
我越想越急,開始不停的將我所能記住的事情撿起來回想。
終於,我又找到兩個關鍵的節一個是任百生被我打傷之後、黑玫瑰救他之前,他曾經說過我爺爺有活着的可能。另一個是黑衣老太去了我們大學旁邊公寓,在我背後說了一大番話,但在最後卻說“那個人”和我有關聯的事情。
爺爺沒死,那個人?
爺爺,那個人?
難道!我爺爺沒有死,而是一直躲在幕後,早早的發現了什麼,在操控着事情的進展,在操控着那些靈魂?
如果真是這樣,且不論這樣的事情可怕不可怕,至少那套鍼灸之法的來源,也能說得過去了!
可這樣的想法現實嗎?這樣的推理合理嗎?
不得而知!
我被自己突入起來的想法給整暈了,我簡直沒法辨別事情的真假。我甚至沒有辦法去相信我自己想到的東西。
“富貴,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如果想到什麼,看在詩詩的份上請你告訴我,否則詩詩要是一直這樣下去,我真怕她有個三長兩短!你也知道,她父母去的早,我只有她這麼一個至親,我不能做出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老頭看出了我的神情變化,他說道最後,聲音裡竟然有了乞求的意思。
我聽着他略帶哽咽的聲音,真有一種將這些全都說出來的衝動。
可我知道我不能說,畢竟那是我爹,那是我不知死活的爺爺!我萬一說出來這些,萬一又對他們造成不利,那豈不是罪過!
“李爺爺,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無力,我剛纔只是回想一些細節,但我確實沒有發現可以利用的、或者拿出來解釋的東西”我低下頭將這些話說完,心裡也不舒服起來。
可就在我說完這些的時候,李老頭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嘆道:“罷了,如果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那躲也躲不過!”
“富貴,我現在有一種方法能讓你和詩詩的靈魂產生牽連,能探知她的動靜,你是否願意一試?”
我聽到這個,眼睛不由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