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初歡深吸了口氣,心裡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被他折磨了一夜的身體哪堪他再碰,反正他喜歡的也只有她的身體罷了,根本不在意她的感受。
半響,她隱忍地輕聲道,“雖然我身子疼痛,皇上若真要,我也只能給。”
聽罷容檀凝着她微蹙的眉心,深暗了眸,低沉道,“朕不心疼你,只想要你。”
話音剛落,蘇初歡驚呼一聲,便被他攔腰抱起,她下意識摟住了他脖子,微惱地擡眸,想斥責他卻因爲他是九五之尊說不得重話,只能自嘲地低道,“我知道皇上不心疼我,但我也得自己心疼自己,我的命雖然沒那麼嬌貴,但也只有一條。這世上我本來便沒有任何親人,只有皇上,皇上心裡心疼的恐怕是你那捧在心尖寵着的貴妃……”
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容檀放在了牀榻上,用熾熱的脣瓣堵住了她絮絮叨叨的小嘴,吻了一會兒,才沙啞低沉道,“朕寵的是誰,你再說一遍?”
這個女人再怎麼寵她,她也不會有半分感激,又沒良心又水性楊花,他……怎麼就喜歡上這樣的女人?
蘇初歡被他壓得不得動彈,抿着絳脣,“皇上真正放心裡寵的難道不是貴妃嗎?那****都聽到皇上夢裡喊着的都是她的名字!”
“朕以前也聽你嘴裡喊過睿親王的名字,難道你心裡也一直放着別的男人?”容檀神色莫測,反將了一軍地試探她。
聽罷,蘇初歡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伶牙俐齒,她根本說不過他,“我……不知道皇上說的睿親王是誰,是皇上說的我只有你。”
容檀不動聲色,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她真的失憶了,“所以這件事以後不準再提了。”
他根本就沒愛過洛嫣兒,那日只不過是潛意識湊巧喊的,不過就算解釋了這女人也是不會信的。
聽罷,果然蘇初歡沒再敢提這件事,便轉了個方向,“可皇上對她比我溫柔得多,就拿這次我被巫毒所害,從貴妃的景蘭宮搜出宮中禁物,即使不是她害我的,可私自使用宮中禁物便要仗責二十大板,皇上卻連一句重責都沒有,還有皇上和貴妃在一起的時候,連一眼都沒時間理會其他人,當時皇上摟着貴妃離開還跟她曖昧耳語的時候,你知道我看着你們離開多難受,這還不能說明其實皇上的心裡,真正疼的人只有貴妃。”
容檀聽着聽着,眯了邪冷的眸,“她從來沒惹朕生氣過,你卻一天到晚惹朕生氣,朕沒懲罰你反倒懲罰她?”
“那是皇上舍不得懲罰貴妃。”蘇初歡緩緩垂眸。
下一刻,容檀捏起了她軟軟的下巴,睨着她,“你要朕怎麼懲罰她?”
他倒要看看她想怎麼對付洛嫣兒。
說了這麼久她等的便是他這句話,蘇初歡聽罷便清澈地凝着他,半響才粉脣微動,“我只希望……皇上能別再去景蘭宮見她。”
這便是對洛嫣兒,最大的懲罰,她也沒心思對付那個女人現在,她要對付的是慕容家。
聽罷,容檀似笑非笑地捏了下她的小臉,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朕若不去景蘭宮寵幸她,那你一個人承受得了朕?”
話音剛落,蘇初歡小臉漲紅,是被氣的,他是不是精蟲入腦,一整天都想這種事。
見她不回答,容檀俯身吻向她耳廓,“做不到還要朕獨寵你一人?”
蘇初歡握緊了拳頭,任由他吻着,眼神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冷漠之極,半響才擡手抱着了他寬厚溫暖的背,“我做得到。”
被她抱着的容檀頓了頓,才勾起薄脣重重吻了她,最終竟然什麼都沒做地緊緊抱着她入睡。
躺在他懷裡的蘇初歡愣了片刻,他不是要寵幸她嗎?還是突然發善心看在她身子還痛的份上,放過她了?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蘇初歡還是沒敢亂動惹火,半響,覺得他真的不會做什麼才安下心來,溫順地埋在他胸膛,微悶地聲音傳來,“皇上。”
容檀彷彿睡了一樣,在她以爲他不會迴應時,才聽到他沙啞得性感地應了聲,“說吧。”
“我想去月閣見見皇后。”蘇初歡輕撫着他的龍袍,無意間瞥見了他腰間露出來的香囊,愣了愣,本來以爲是別的女人給他重新秀的,可是在看到那醜的不能見人的鴛鴦時,她才知道便是那日送給他的。
他還真不嫌醜,日日攜帶?
心裡一時說不清什麼情緒,只是他是她滅族仇人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即使她有一天心裡能放下容邪,也絕不會愛上他。
聽罷,容檀緩緩打開微沉的眸子,不動聲色地問,“怎麼想到去見皇后?”
蘇初歡彷彿早就想好怎麼迴應地輕聲道,“我想見見什麼樣的人才能當上皇后,即使不能學到精髓,也能學個七八分,到時候就不會輕易惹怒皇上了。”
“學皇后?朕怕你越學越壞。”容檀意味深長地輕拍了她柔軟的背,“不準去。”
讓她學皇后的陰狠毒辣?她也就這一點善良打動他了,再陰狠毒辣他怕自己吃不消。
聽罷,在他懷裡的蘇初歡眯起了眸子,半響才道,“皇后很壞?”
“不然朕怎麼會將她禁足在月閣?”容檀不答反問。
蘇初歡卻緩緩斂眸道,“既然這樣,那皇上不準備讓皇后離開月閣了嗎?她一個人孤零零關在月閣豈不是很可憐?”
“你還可憐她?”容檀若有所思地垂眸,莫測凝着她,“以前她差點害死你,還毀了你的臉。”
話音剛落,蘇初歡等到他告訴她這個‘事實’,才擡眸和他四目相對,“那皇上沒有爲我做主嗎?”
這個問題讓容檀深了眼神,那時他哪裡有心思爲一個敵人送來的女人做主。
見他沉默,蘇初歡彷彿明白地輕撫他胸膛,“皇上那時沒有爲我做主,現在爲我做主也不遲。”
容檀感覺到她作亂的小手,彷彿在撩拔他的理智,壓下沙啞的聲音,“那你想怎麼樣?”
“我就想去見見她。”蘇初歡說得委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爲容檀不會答應,才聽到他沉聲道,“那便讓朕的貼身侍衛陪你親自去。”
話音剛落,蘇初歡才安心地靠着他,小手悄悄的滑進他粗糲的大掌之中,和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