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伍哥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我來電話。
沈游水死得確實很是奇怪,這樣的死法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魘殺!
也就是說有人做了小紙人,寫上了沈游水的生辰八字,然後施了法,對紙人做了手腳,殺害了他。
“出了什麼事?”言歡見我的臉色不太好看,她輕聲問道。
我把伍哥的電話內容說了一遍,言歡聽完也驚叫道:“魘殺?”我點了點頭。
她問我會不會是戴洪乾的,我也說不準,戴洪應該是知道沈游水的生辰的,而且沈游水出賣了他,他懷恨在心自然很有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果你擔心深南那邊的事情,那你先回去吧,這邊的事情交給我。”言歡見我一副爲難的樣子,她輕聲說道。
我搖了搖頭,這邊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我知道這些大仙都是些睚眥必報的,真要和它講和的話不見得它會答應,雖然我很同情這白蟒的遭遇,可是言歡有一點說得對。
聽得進勸,那皆大歡喜,要是聽不見勸,執意妄爲,一意孤行的話,那麼我們就只能夠成爲敵人,而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了
。
“不行,我不能夠讓你一個人面對,我不希望你有什麼危險。”
她笑了:“你很在乎我?”
我楞了一下,我也在問我自己,我在乎她嗎?
我突然才發現,經過這些日子,我根本就拿她當了自己人,而且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幾乎就沒有想過任家姐妹。
我的臉有些發燙:“我們是朋友,還是夥伴。”
“在你的心裡,是不是任蓓更重要些?”她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問了。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無論我回答什麼,那答案好象都有些曖昧:“其實我們的關係好象還要更近些,你說是不?”
“好了,不逗你了,你說,這個沈游水到底是不是戴洪殺死的?”
我想了想:“說不準,如果真是戴洪乾的,那麼他爲什麼偏偏要選擇在這個時候?”
言歡說,這還不簡單,因爲這個時候我們不在深南。
我淡淡地說道:“我們不在深南他又怎麼知道?”
言歡一時語塞:“那很可能不是他乾的?可又是誰呢?”
“如果是戴洪殺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還知道戴洪其他的不爲人知的事情。”
言歡叫道:“這不科學,如果戴洪要殺他滅口,爲什麼要等到現在。”
我想了想:“現在殺,別人就懷疑不到他,至少你也說了,警方如果懷疑是他殺的,那就真不科學了!”
言歡這下有些明白了:“也就是說沈游水之前隱瞞了什麼,而且戴洪被抓了以後,沈游水應該是通過什麼渠道和戴洪有過接觸,他威脅戴洪,想從戴洪的身上撈取什麼利益?”
我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是如今沈游水死了,戴洪也在看守所裡,不管警方怎麼懷疑也不可能懷疑一個原本就已經被他們抓住了的,一直困在他們眼皮底下的人能殺了在外面的人。
“沒事,等一兩天這兒的事情了了我們就回去,這次我們開個洋犖,坐飛機!”
還別說,長這麼大我還沒有坐過飛機,潘爺向來不喜歡坐飛機,他說飛機讓他感覺不安全,腳踏不到實地,潘爺就覺得沒有安全感。
言歡拍了拍手:“好啊,我也沒坐過飛機!”
一點多鐘的時候,曹國柱和陳穎來了,我並沒有把深南的事情告訴他們,一來景區的這件事情他們原本知道的也不多,再說了,現在的事情就已經夠煩人的了,何必再讓他們多添麻煩?
“東西都備齊了,二子,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曹國柱問我
。
我想了想:“這樣吧,我們現在就走,陳穎,你給你父親打個電話,問問杜先仲是不是還在壩上,如果在,請他轉告杜先仲,能不能和我見一面,我有事情要他商量。”
陳穎給他父親打了電話,陳得順告訴女兒,杜先仲已經離開了壩上,回家去了。
他聽說我想見杜先仲,以爲我們是不是想對杜先仲怎麼樣,在電話裡一直對陳穎說,讓她勸着我們些,千萬別幹傻事。
陳穎竟然也插不上嘴,我奪過了電話,把杜先仲養白大仙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陳家怎麼會和白大仙結怨的事情說了下。
陳得順聽了吃了一大驚:“啊?這,這可怎麼辦啊!”原來陳家的人殺了條蛇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當初他還跟着勸說放生的,可是後來人家根本就不聽他的。
沒想到竟然會給陳家惹來了這樣的大災禍。
“小賴啊,這事情你可得幫着我們陳家啊,要不你和那大仙說說,我們一定殺豬宰羊,多給它供奉,只要大仙願意放過陳家。”
我嘆了口氣:“陳叔,想讓陳家沒事你就必須說服了陳家的人,把太奶的那墓動動,把那些水泥給磕了!”
我這麼一說,他很是爲難:“我說的話他們不會相信的,唉,我告訴過你,這十里八鄉的人都杜先生都很是崇敬的。小賴啊,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了麼?”
我無奈地說,這事情交給我吧。
我也知道,就算陳家的人相信了他的話,把太奶的墓給恢復了,但誰能夠保證陳家的人不會離開壩上,只要離開了壩上,失去了太奶的庇護,一樣會被白蟒給殺了。
我決心還是和白蟒好好談談,當然,我想如果先做下杜先仲的工作,讓他也跟着說服白蟒就更好了。
但是這只是我的一廂情願,以杜先仲與白蟒的感情,他是不會聽我的。
快下午四點鐘我們就到了杜先仲家的那個路口,按照之前說好的,我去找杜先仲和白蟒交涉,白蟒給我託夢,我想它應該還是願意談談的。
他們三人都留在了路口,言歡雖然嘴上沒說,她的眼神充滿了關切,彷彿是在要我自己小心一點,有危險就趕緊離開。
她的眼神讓我的心裡很是溫暖,柱子也讓我注意安全,陳穎卻有些緊張,那架勢好象去談判的人不是我,而是她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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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肯定會擔心的,這可是關係到壩上村陳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呢,那些人都是她的親人。無論是誰出了事,她的心裡一定都不會好受。
我慢慢地走進了樹林中的那條小路,不一會就到了杜先仲家門口
。
門是緊緊地關着的,我擡起手正準備敲門,“吱”的一聲,門自己打開了。
我並沒有感覺到害怕,白蟒能夠感知到我的到來很正常,它原本就是蛇精,通了靈性的,而她還用了杜先仲的身體修煉着。
門一開我就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杜先仲,他冷冷地看着我:“你來做什麼?”
我看了看他的身後,並沒有那條大蟒的蹤影,我微微一笑:“杜先生,我們能好好談談嗎?”杜先仲冷笑道:“如果你是來給陳家當說客的,那麼我只能夠告訴你兩個字,免談!”
我皺起了眉頭:“杜先生,我希望你還是三思,我們修行的人,對人命不應該看得如此之淡!”
“就他陳家的人命是命,金貴,我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是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裡屋出來,接着我看到了那個在夢中曾經見過的女人。
我知道她就是白大仙的化身。
杜先仲見她出來,退到了一邊:“你出來做什麼,不是說了不和他們談的嗎?”
女人擺了擺手:“沒事,要談也行,先仲,你也修煉了這麼些年,一直以來我們都來行善積德,可是我們得到了什麼,唯一的一個孩子都讓陳家的人殺了,而且當時那孩子根本就不願意傷人,見了人就躲得遠遠的。”
女人望向我:“如果它不是聽我的話,就那兩個小孩能夠抓得住它麼,說那兩個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我們的孩子跑掉了,卻讓陳得彪用雄黃和灰水給困住了。”
“知道陳得彪怎麼說的嗎?說這蛇有靈性,他甚至猜到了那小蛇很可能是白大仙的後代,說是燉吃了可以長壽!他卻不知道,我能夠接收到我孩子最後的那種絕望與怨恨的訊息。我要讓他知道,白大仙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你妹的,怎麼還有這一段?我就說嘛,大仙的兒子,雖然是蛇類哪裡能夠那麼容易被兩個孩子給抓住,原來她告誡過那孩子別亂傷人,所以那小蛇纔沒傷了兩個孩子,自己逃了,卻冒出一個二百五的陳得彪,惹出這禍!
這下人家就更加佔理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人家全佔在理上,要報仇就太正常了。
“可是那只是陳得彪一個人的錯,爲什麼要遷怒整個陳家呢?”
女人望着我:“好,既然你這麼說,我也知道你和你的那個同伴都是修行的人,我賣你一個面子,我不遷怒整個陳家,只要陳得彪一家三口償命就是了,因爲他們都吃了我兒子的肉,喝了那湯!”
我當然不能答應,也不會答應,我沒有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不管他是大善還是大惡,再說了,陳得彪就算是該死,可是他的家人卻是無辜的。
“怎麼,不答應?這可是我的底線!”女人的語氣生冷,目光也帶着凌厲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