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彌勒去木葉吧。”
巫女說着,看了眼自己的女兒。
小彌勒還不是很懂。
但不哭不鬧的樣子看來是沒有看見自己母親的死亡。
一般來說,巫女從沒有過死在外人手裡的記錄,但不是沒有例外。
不過,這個時期不用指望木葉能夠救自己的國家,派來的忍者少了,沒用,多的忍者木葉也拿不出來。
此行的意圖只是單純表明鬼之國的立場,除此外就是爲了保護好自己的女兒彌勒。
“珊瑚大人!”將軍還試圖勸一下。
但巫女心意已定,揮手打斷了後續的話,在這個國家,巫女的權威是絕對的。
“既然如此,就讓屬下來保護珊瑚大人吧。”
“犬子會照顧好彌勒殿下的。”
巫女看了眼將軍花白的髮梢,微微點頭。
“也好。”
等到年輕的小將軍準備帶走彌勒小巫女時,小彌勒這才反應過來,開始起哭鬧。
基本沒用,巫女沒有心軟的看一眼。
士兵們帶着小巫女退下,而巫女恢復到之前的樣子,閉目在神像前。
將軍不知道這是什麼神,鬼之國此前也未祭祀過任何神。
在將軍看來,巫女本身就是神。
心有好奇,但未多言。
盤膝陪坐在巫女身邊,不時打量着神像。
巫女的臉上一片虔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大殿的門被翻滾的身影撞開。
沙漠裝扮頭巾包裹的忍者們走進殿內。
“無禮之徒!”將軍暴怒的起身,抽刀呵斥道:“見到珊瑚大人還不速速行禮!”
砂隱的忍者們一臉不屑,聞言冷笑出聲。
被打成這個樣子還能叫喧,實在有夠好笑的。
誰給的勇氣?
忍者們嘲笑出聲,沒有理會將軍,經此勝利後,危險又自信的眼神四處打量。
我們可是砂隱!
“笑什麼!混蛋!你以爲你們贏定了嗎!愚蠢的無知之輩!”將軍怒吼着,不管怎麼樣,氣勢不能輸。
鬼之國雖然沒有忍者,但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忍者們鬨堂大笑。
千代很清楚手下們需要情緒上的宣泄,但是……
擡起一手,制止了部們的大笑,千代看向巫女,禮貌不失威壓的說道:“珊瑚大人,我們砂隱有筆生意要跟你談。”
說着時,掃了眼神像,看着當中的蟲首,聯想到某個傢伙有點破防,但人偶做不出豐富的表情來,臉上一片平靜。
巫女轉回頭,看着這位貌似青春的矮個年輕奶奶。
眼神似平靜無波,高傲不屑的俯視着。
砂隱有些騷動,一方面是驚歎巫女的美貌,另一方面是被巫女的眼神刺痛。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
千代沒有阻止部下的行爲,巫女的眼神同樣讓她感到不適。
不應該是低下頭,卑微的求饒嗎。
這跟預想的並不一樣。
“你們應該聽過,鬼之國巫女的傳言。”巫女平靜的說道:“能夠看見他人的死亡,在我眼中,你們覺得應該是怎麼樣的死狀呢。”
簡單的說……
你們的死兆星在天上閃耀啊!混蛋們!
一指千代,巫女嘴角一咧,陰冷惡毒恐怖的笑容升起,是預言也是詛咒道。
“你們會被萬蟲所吞噬,墜入最黑暗的深淵,生不如死!”
砂隱們一陣騷亂,蟲這個字眼破了大防,一閉眼腦子裡就浮現出蟲羣漫天飛舞的絕望恐怖場景。
一個個血紅着雙眼喘着粗氣死死盯着巫女。
在這個人均文盲的世道,即便是有着六年義務教育,高學歷的忍者們,也吃這一套。
不是蠢,是風氣。
千代手腳冰涼,但感知不到溫度,冷哼道:“哼,裝神弄鬼!”
她信了自己的鬼話。
巫女心下了然,老實說她並沒有看見千代的死亡畫面。
“說吧,你們的來意。”
“我們是來尋求合作的。”千代說道:“鬼之國缺少忍者,我們可以填補這份空白,讓鬼之國成爲新的五大國之一。”
千代開出了自己的價碼,合格的統治者並不能拒絕這樣的條件。
但是……
鬼之國不需要忍者的存在。
巫女足以保護國度。
“如果我說不呢。”巫女說道。
“那很遺憾,我們只能讓鬼之國化作一片火海了。”千代冷聲說道:“善良的巫女大人想必也不希望民衆遭受不必要的苦難吧。”
“看來是吃定我了。”巫女冷聲說道:“你們應該聽過魍魎的傳說吧。”
千代微微眯眼,她當然知道,說道:“關於這隻魔物,還得勞煩珊瑚大人繼續出手鎮壓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協助的地方,砂隱義不容辭。”
但用這隻魔物威脅砂隱魚死網破,千代確信,她不敢,也不會。
因爲她很善良。
就欺負老實人。
“不,我只是打算告訴你們,傳說裡沒有的內容。”巫女說道:“魍魎是來至異世界的魔物,跟這世上所有的生命有着本質的不同,他有着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力量,曾經的忍界付出巨大的代價將其封印。”
“我奉勸你們,不要試圖染指她的力量。”
“這我當然知道。”千代說道,傳說的記錄她倒背如流,隻言片語裡流露的可怕足以叫人害怕,但這並不妨礙其成爲手裡魚死網破的底牌!
“是嗎。”巫女說道:“不要以爲你們吃定我了。”
“我就是魍魎本身,即是守護和平的巫女,也是足以毀滅世界的魔物!”
嘴角揚起一個危險的微笑,巫女笑道:“誰吃誰,還未可知。”
“我在此斷言。”
“魍魎出世,第一個毀滅的,就是你們砂隱!”
巫女希望可以嚇住砂隱。
儘量爭取平等的地位。
但如今的千代,可不是正常人。
“謹遵你的教誨,珊瑚大人。”千代說道:“合作的事,你怎麼看。”
“鬼之國可以接納你們這羣喪家惡犬。”巫女嘲諷道。
“如此便好。”千代說道:“你們留下保護珊瑚大人!”
“哈!”
巫女沒有多說,默認了囚禁的現狀,她清楚反抗這不現實。
砂隱已經很給面子了。
千代轉身離開,安置砂隱還有許多事忙。
但有一樣東西,實在很介意,轉回頭問道:“珊瑚大人,這具神像就是魍魎嗎?”
聞言,巫女挑眉,說道:“你見過神祭祀供奉自己的嗎。”
是這個道理,所以,那是誰?
“這位是誰?”
“是從異世界而來,比我更爲可怕恐怖的魔物。”
“常世女神。”
巫女也不清楚她真正的名字。
嘴角帶着惡劣的笑容。
就不告訴你。
她的人間化名。
“常世女神嗎。”千代滴咕了一遍,莫名的鬆了口氣。
“所以,這位神是幹什麼的?”
千代問道。
幹什麼?
巫女低頭思考了一陣,肯定的說道:“種地的!”
種地的有什麼好可怕的。
千代不理解。
覺得這位巫女神神叨叨,一定是有什麼大病。
轉身快步離開。
“你們是地上的渺小蟲子。”
在她的眼裡。
巫女輕聲滴咕着。
草之國,巖隱與木葉的大規模戰鬥持續,另一邊的角落裡,草隱的小動作在偷摸着進行。
戰場上失蹤一兩個人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此,草隱選擇襲擊退下前線的小隊傷員。
而在正面戰場上,雙飛都沒有空注意這種小事。
越加火爆激烈的鏖戰。
由於戰力的對比,木葉邊打邊退,而巖隱則節節穩步推進。
繼續下去,全線的潰敗只在一瞬間。
唯一能決定走向的因素,在於雙方首領的對決上。
三代火影勝,就能爭取到珍貴的喘息時刻。
反之,就不能阻擋巖隱的前進。
形勢已經及及可危,一旦防線被突破,所引起的連鎖反應將是災難性的。
遊蕩在木葉周邊猶如鬣狗一般的其他忍村,會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不顧一切的瘋狂涌入。
大大小小的忍村將會加入這場分食鯨魚的狂歡。
所以,不能輸,無論如何都不能輸!
接連的交手後,附近的忍者遠離了雙方硬交戰的中心,散落在整片戰場中各自接戰。
有意無意的關注着中心戰場。
這即是避免被波及,也是爲了讓雙方的影毫無顧忌的放開手腳。
大野木的身邊有着部分爆破部隊的協助,而三代的身邊僅有治裡。
戰場在天空,木葉的忍者實在沒辦法進行協助。
表面的對比來看,雙方是平手。
附近的地域已經面目全非,焦黑的大地上除了塵遁的痕跡外,還有大規模火遁的殘留。
這不是治裡的火遁,而是三代。
“哼,不愧是三代火影,真是一點也大意不得。”
全身包裹在厚實焦黑的堅硬岩石裡,大野木懸空看着立柱上一身武裝的三代火影。
“小矮子本事不賴。”三代火影喘息着說道,看向身邊出現的治裡。
“可怕。”治裡簡短的評價。
三代點頭,之前的攻防他看在眼裡,由治裡主攻,自己遠程遁術支援。
棘手的地方在於,接近戰中,大野木那老小子捏在手裡的塵遁碰一下,整個人就沒了。
每一步都需要慎之又慎。
而一邊的爆破部隊,提供的協助煩不甚煩。
頻繁的干預治裡的攻勢節奏,每每救大野木於關鍵時刻。
而自身由於機動性,提供的支援總是慢一步。
簡單來說,沒配合。
“大野木的感知很敏銳,總能看破我的幻術,鎖定我的位置。”治裡說道,進而提前埋坑設下致命陷阱,要不是治裡夠快,已經死幾百次了。
“得分開大野木與爆破部隊。”三代沉聲說道。
治裡贊同點頭。
那羣爆破部隊的追蹤黏土起爆飛鳥,跟美姬的夏赤卒一樣煩人。
不打落能追到天涯海角,實在是煩不勝煩。
治理看向大野木。
其身邊密密麻麻都是警戒的飛鳥,即便用飛雷神突破到其身邊,第一時間就會被起爆飛鳥的爆炸淹沒。
實在是太無恥了,沒有一點影的氣概。
所以,治裡喜歡斑那樣跟自己單挑放對的大憨憨。
“治裡,你來解決爆破部隊沒問題吧。”三代沉聲說道。
“人有點多。”兩百來號人,一個個的砍,可不輕鬆,治裡說道:“問題不大。”
只是,治裡欲言又止,看向三代。
你沒問題吧?
別等我一轉頭,就被大野木給蒸發掉了。
雖然不怎麼喜歡三代,但治裡可不想三代死了。
好歹是張免費飯票。
有感情的!
我拖後腿了真是對不起啊!
看着治裡的眼神,三代臉色一黑,沉聲道:“我可是火影啊!”
“以前是。”治裡只是實話實說。
現在不是了。
“臭丫頭!少囉嗦!照我說的做!”
三代血壓拉滿氣道。
“那小心啊。”既然臭老頭固執己見,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畢竟他可是三代啊。
治裡的身影消失。
想着,三代要怎麼限制大野木的飛行能力呢。
治裡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看着與大野木拉開距離的爆破部隊。
一個也別想跑,但分散飛的話,治裡一時半會也追不上。
所以,要限定飛行範圍。
用那一招吧。
治裡擡起一手,單手結印。
這時,三代已經有了動作。
“我們上!猿魔王!”
話落,三根巨柱從大地中升起,與三代腳下的立柱佔據四方,籠罩住大野木周圍。
大野木左右四顧後,雙手間亮起白光。
“哼!無用!”
看着大野木的動作,三代冷喝道:“哼!無聊!”
赤紅的結界沿着巨柱快速的升起。
四赤陽陣!
哦?
治裡挑眉,看來三代跟自己的想法一樣,關門打狗。
不過……
能關住嗎?
燦爛的白光放出,筆直的圓柱撞在赤紅的結界上。
結界上泛起水波一般的漣漪,倆者僵持在一起。
只是片刻,大野木放開了雙手,白光退散。
看來是四赤陽陣更勝一籌。
“不愧是三代火影!”治裡說道:“可怕!”
獨自支撐巨型的四赤陽陣,他哪來的巨量查克拉。
治裡的眼神落在如意棒上。
好傢伙!
猿魔王借的!
“快離開這裡!”三代土影怒吼着拔高高度,此時結界還未完成封頂,頭頂的缺口逐漸縮小。
爆破部隊紛紛起飛,至缺口接連的飛出。
“別想逃走!”
“小矮子!”
“有種單挑!”
“不會是怕了吧!”
伴隨着一聲怒吼,三代的身影直衝大野木而來。
嘲諷拉滿。
“你這傢伙!”大野木不傻,但真跑不掉了!
路徑被封鎖了。
大野木目視着不知道有什麼後手的三代火影。
部下走,或者你走。
選吧!
三代的眼神這樣說着。
怎麼選是當然的事情!
“我可是土影啊!三代!”
三代臉色有點難看。
這時,治裡目視着飛出的爆破部隊,嘴角殘忍的微笑。
揮手!
幹活!
一瞬間,世界彷佛破碎了。
天地的景象翻轉鉅變。
無盡的黑暗降臨,鮮紅的滿月高懸於空。
一座又一座硃紅的巨大鳥居從大地中瞬間拔地而起。
圓形的寬闊平整青石磚,決鬥場地蔓延開來。
四周是彷如虛空般無盡的深淵。
沒人可以從這裡逃走。
要麼豎着出去,要麼躺着出去。
這是幻術。
也是結界。
治裡的心像陰遁具現化。
大地上,天空上,鳥居上,乃至空氣裡,咒文隱約浮現。
這是飛雷神之印。
倆位影身處四赤陽陣中面面相覷。
血紅滿月下,爆破部隊驚慌失措的飛行,如林中驚鳥各自散開。
飛入結界的邊緣,沒入漆黑的深淵中,片刻後莫名其妙的衝出深淵返回。
看着熟悉的血紅滿月,內心升起不詳的預感,冷汗一滴接一滴自額角滑落。
血月下高處如神傲立的身影,一雙泛着猩紅光芒的雙眼冰冷的注視着衆人。
眼中,獨特的花紋緩緩轉動時。
來人一步步平穩的走下虛空,甩手時,紫色電光閃爍的劍拔出,斜拖在腳邊。
緩緩走來。
突兀的,身影消失了。
電光驚鴻一閃,伴隨着頭顱飛起,還有噴起的血泉。
頭顱上,雙眼茫然的看着不斷翻滾的世界,直到瞥到無頭跌落的屍體,驚恐爬上思維漸漸遲緩的大腦。
太快了……
我死了?
隨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你們木葉真是出了一羣可怕的後輩啊。”聽着耳畔響起的一聲聲臨死驚恐的慘叫怒吼,大野木臉色難看道。
我也這麼覺得。
三代點了點頭,至半空落地後,看向漂浮的大野木,說道:“決一死戰吧。”
“不勝榮幸!”大野木獰笑,臉上的岩石裂開,做出殘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