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辰對水師的建設有足夠的重視,這一去就是兩天時間,即便在海上生活兩天的滋味並不是那麼好受,他也沒有選擇匆匆離開。
最後的南征之戰,水師的作用舉足輕重,這段時間訓練組建起來的水師究竟能不能打,關乎着整個戰事的走向。
曹操就是最好的寫照,赤壁一戰沒能取得成效,以至於一直到死,他都沒有能拿下吳國蜀國。
而且魏國可以打敗蜀國,但偏偏就是沒能拿下吳國,乃至魏國自己都沒了,吳國還在堅挺着,一直到晉國時候才徹底投降。
吳國能這麼堅挺的原因,很大程度就源於水師的強大,只要佔據長江天塹,誰也奈何不得。
不過玄夏可沒那麼多時間陪吳國玩,解放神州的步伐不能被吳國阻攔,南征一戰若不能徹底平定天下,那對許辰來說就是失敗。
一輩子的時間就這麼點,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必須迅速收拾了他們。
水師不強,這南征便站不住腳,尤其是以水師規模玄夏要遠遠小於吳國的情況來說,確保水軍戰力就顯得更爲重要了。
隨着馬炎進入到水師當中,許辰親眼看到水師的訓練,也看到船隻裝備的情況,半年多時間的成果,讓他心裡對水師的戰力有了個底。
以士兵而言,縱然有了嚴格的訓練,只怕對比吳軍士兵來說依然是劣勢的局面,北方的士兵再怎麼訓練,也不可能比南方的士兵更擅水戰。
好在,黃巾士兵有足夠的素養與意志,就算不能像吳軍士兵那麼適應水戰,最起碼也能達到合格的水準,不至於要因此弄什麼鐵索連環的地步。
戰船方面,黃巾數量上遠遠遜於吳軍,更不要說還要算上荊州水師,好在在質量上黃巾還是能打的,戰船的種類上,黃巾也有完整的體系,核心戰力並不比吳國水師遜色。
畢竟吳軍雖然號稱戰船五千,但大量都是後勤和儲備的船隻,真到打仗時候,能出動的主力戰船一次能有個幾十上百就已經算多了。
玄夏戰船在平均體積上要大大超過吳軍水師,主力戰力不弱於對方,就算拼持久戰略要吃虧些,影響也不會太大。
許辰對玄夏的水師要求就是合格,只要士兵可以達到合格的水戰水平,那麼憑藉戰船的強度優勢,那玄夏完全可以和敵軍水師掰掰手腕。
而通過兩天的深入視察,親眼看到士兵的訓練成果,許辰慢慢也就放心下來,馬炎的這半年的成果,即便還不能算完全合格,那也不遠了,剩下半年只要繼續努力,那也就達到許辰的要求了。
不求玄夏水師能一舉大破吳漢兩國的水師,只要能和對方進行抗衡,爲步兵安穩後方長江水道,這就足夠了。
還有半年的時間,玄夏就要按照計劃做最後的南征,現在整個玄夏都在爲此做持續的努力。
西邊的涼州,王當烏力正和馬氏父子打的如火如荼,雖然持續的作戰讓黃巾不太好受,但馬氏父子更感覺難以支撐,玄夏黃巾堪稱是他們所見最強大的敵人。
西涼兵團或許足夠強大,但在已經往正規職業軍隊發展的玄夏黃巾面前,還是不太夠看,這是軍事體系上先進對落後的勝利。
這種差距讓馬氏父子一點脾氣也沒有,能堅持作戰半年之久,已經算是格外厲害了。
隨着西涼軍團的節節敗退,黃巾卻也不急於乘勝追擊,他們知道越是深入敵境就越是要面對更大的抵抗,打敗西涼軍團不算是難事,要一舉剿滅馬氏父子,那就是另外的難度了。
當戰事取得優勢,王當也開始按照既定的計劃,準備下一步逼和的事情了。
於此同時,兗徐兩州經過太史慈趙雲等人的持續經略,也慢慢從戰亂之中走向了平靜,雖然他們收服兩州餘下的郡縣也會遭遇殘餘的一些抵抗力量,甚至於還有吳漢兩國持續的騷擾,但這依然不能阻擋他們的步伐。
至如今,兗徐兩州的郡縣,基本都被黃巾全部佔據,現在各地已經在陸平的統籌之下,開始設置建制進行治理。
再過半年,兗徐兩州就是玄夏南征的最前沿了,恢復兩地民治爲將來黃巾作戰做支撐也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此時此刻,天下局勢就如同暴雨落下之前的雲層一樣,濃密的烏雲不斷聚集涌動,雷霆之力在其中無限醞釀,只待最終的時刻一下釋放出來,那時候就是改天換日,山河變幻。
只是宏觀的天下大勢,對許多人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比如身陷囹圄的曹操,現在就已經徹底意志消沉,外界就算是天崩地裂,他也不會再關心分毫。
大漢亡了也好,劉備死了也好,孫權沒了也好,那都與曹操沒有關係,因爲曹操是真的要死了。
而且現在他不僅要準備迎接肉體的死亡,就連精神也徹底消亡了,當玄夏花費巨大力氣把一切罪行都梳理完畢,把曹操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的時候,他就已經了無生戀。
只要一想到,曹操這個名字,一百年一千年都會被後人憎惡和辱罵,他就恨的幾乎要發狂。
他恨自己沒能成爲最終的勝利者,只要自己贏了,那什麼屠城什麼食人又算得了什麼,勝利者可以書寫一切,即便是十惡不赦的罪孽,也能被淡化忽略。
可惜,最後贏的人是玄夏.
陰暗的牢房裡,曹操披頭散髮,手腳皆被鐐銬所縛,活動的空間十分有限,不僅如此,牢房還時刻有人對其進行看守,以防止他有任何自決的行爲。
曹操已經習慣瞭如此,如果不是心中還有最後的牽掛,或許他真會想盡辦法結束生命,而不是將來跪在無數人的面前被斬首示衆。
忽的,牢房響起一陣腳步聲,曹操下意識的擡起頭看了一眼,他只道是獄卒送飯過來。
但是當腳步聲停止,他看到來人面目的時候,卻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僵住了。
隨着一陣鐐銬的金屬交擊聲音,曹操一下老淚縱橫,他最後的牽掛,終於來了.
曹丕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大聲痛哭起來:“父親,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