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生產隊沒給知青們派活兒,因爲知青們申請休星期天,收拾衛生。崔英就想起應該洗衣服了,在村前附近小河的岸邊。她挽着袖子和褲腿,把光腳丫子伸在清亮的河水裡。她在搓板上揉搓着,揉搓出的泡沫順水漂流而去。水裡反上來的太陽光在她的臉上閃來閃去。陽光很好。陽光和河水一樣清爽。她唱着擁軍歌,那首和洗衣服有關的歌:
哎——
是誰幫咱們鬧翻身哎
是誰幫咱們解鎖鏈哎
是咱親人解放軍
是咱救星共產黨……
軍民本是一家人
幫呀幫他們洗衣裳哎
……
洗好的衣服晾在她身後邊的草坡上,已晾了好多。太陽光也照着那些晾開的衣服。
正好,這時拉練部隊的摩托車就開來了。警衛排戰士劉大恩讓摩托員將車開走,自己就順河沿朝崔英走來。他聽着崔英唱歌的聲音,知道此時的她對解放軍充滿了敬意,就蹲在崔英跟前了。這位知青姑娘皮膚白淨,臉蛋漂亮,常常讓劉大恩想入非非。
劉大恩說:“好聽。我老遠就聽到了。我以爲是村上的誰。我就說她咋能唱這麼好聽?簡直就和收音機裡的一樣。”
崔英不唱了。她把揉搓了一陣的衣服在水裡搖擺着,浸上水以後再揉搓。
崔英說:“你做啥去了?”
劉大恩說:“去連隊了。”
“去連隊幹什麼?”
“我是警衛員,要把首長的指示送到連隊去嘛。”
一綹頭髮掉下來了,崔英用手背把它們抹上去,看見劉大恩在看她。
劉大恩說:“你們天天洗衣服,也不嫌麻煩?我們部隊的戰士十天半月不洗一回。”
崔英說:“習慣嘛。”
劉大恩朝崔英靠近了一些。
劉大恩說:“你們點長上大學了,你不想上?”
崔英說:“不想。”
劉大恩說:“爲啥?”
崔英說:“家裡沒關係,這種好事輪不到我,所以不想。”
“唉,你們這兒,怎麼重男輕女?你要是與解放軍結了婚,成了軍屬,就會被照顧了吧?”
“要是那樣,我這一輩子的前途就完蛋了。”
“要是我們倆搞對象,以後,你不就成了軍人的未婚妻?享受照顧嗎?”
“搞對象?呀,你瞎說什麼?你要違犯紀律?”
“是呀。英兒,我很想……”
好像有個蟲子鑽進劉大恩的身子裡,癢癢得難受。他又朝崔英靠近一些了。好看死了好看死了,他看着崔英的胳膊和腿。他還聞到了一種香味,是崔英身上散發出來的。
劉大恩覺得下面很難受,就說:“英兒,我想親吻你。”
“胡說什麼?走開!”崔英大聲地呵斥他。
可是他沒法管住自己了。他看到幾滴水花濺在崔英臉上了。崔英抹了一下,給他笑笑,站起來去晾手裡的衣服。劉大恩突然就瘋狂的不行了。劉大恩說崔英我受不了我忍不住了。崔英剛一轉身,他就朝她撲過去。崔英叫了一聲,倒了,他騎在了崔英的身上。
他說崔英,你別喊。我求你了。你要喊,我就捂你的嘴,我已經沒辦法了。他努力捂着崔英的嘴。他感到喉嚨裡焦乾得要着火。他說崔英,你原諒我吧!我沒辦法我下面真難受……他硬嚥着唾沫沒唾沫可咽。他撕扯着崔英的衣服。崔英嗚嗚叫着,抓着她的臉。一枚鈕釦飛了出去。兩個**像兔子一樣跳出來,他往下褪崔英的褲子,褪不掉;就騰出一隻手去解崔英的褲帶。他喘着氣,像一頭慌亂的牛犢。
他沒想到崔英那麼有勁兒,一腳會把他蹬到水裡去。
真沒想到,解放軍隊伍裡也有這種敗類?晚上,崔英找到村裡的婦女隊長,說了這事兒。她本來想隱瞞事實,不說出去。可是又怕劉大恩繼續纏她,只好讓婦女隊長幫忙處理一下。
婦女隊長就不客氣的找到了部隊首長,請他們注意對劉大恩進行道德教育。於是,劉大恩不敢直接去糾纏崔英,卻改成了寫紙條、傳情書的方式。當部隊回到營房,通訊員查到了崔英寄給劉大恩的回信時,劉大恩就因爲“掛勾”受到了警告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