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威,是不是想了?想就抓緊。嗯,明天我就要回工廠,要一個人睡覺了。媽的,你自己在家,老實點兒!”
“崔鳳,你說的是什麼呀?什麼老實不老實的?”軍威聽的糊塗了。
“軍威,說實話,這些天,崔英沒有撩撥你吧?”
“沒有哇!”軍威矢口否認,接着又說:“崔英是我的小姨子,也算是妹妹呢!你怎麼這麼說她?”
“這丫頭,總是問我新婚之夜的那件事兒,她是不是起性了啊?”崔鳳說着,十分擔心。
“崔英這麼大了,應該找對象了。”軍威趴在妻子身上,實話實說,“她是你親妹妹,女人之間問問這事兒也沒什麼吧,好奇嘛!”
“我這個妹妹,有時候上來那個勁頭,很彪呢!你這個姐夫,好像讓她挺中意的。所以,我提醒你,也警告你:不要出軌!”
“我接受你的警告。”軍威不好說什麼,只得這麼說,女人啊,心眼兒都是小的。同時又想,從這兒搬出去是大事,不光是解決了住宿擁擠的問題,別的敏感的事情都可以避免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軍威先送崔鳳到長途公共汽車站乘車回廠,然後來到工廠。剛剛在車間門口停下車,就聽到廣播喇叭響了:各車間宣傳員請注意,聽到廣播後馬上到廠政工科參加會議,馬上到廠政工科參加會議。
“軍威,這個會兒,你去開吧!”張主任聽了廣播,大聲地告訴軍威。
“好嘞!”軍威答應了一聲,顧不得換衣服,背了挎包就直接上厂部大樓了。
剛剛來到走廊入口處,就見小黑板上寫了一行提示:宣傳會議在小會議室開。
軍威不知道小會議室在什麼地方?碰巧這時個人機關幹部出來倒垃圾,就向他打聽:“師傅,小會議室在哪兒?”
那人就告訴他:“走廊盡頭就是。”
軍威謝過,轉身要走。那個人卻攔住他,和善的問道:“你就是軍威同志吧?”
“我是軍威。”軍威響亮的回答了他。
“我是技術科的,姓李。”
“李師傅你好。”軍威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聽說你是個筆桿子。將來你要是回到政工科來,就把小劉解放出來了哈哈,他這個機械專業的大學生,正着急歸隊呢!”
“小劉?”軍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政工科那個寫材料的大學生啊!”李師傅立即解釋說:“他可是盼望你能接替他呢,可是,沒想到你要求下車間鍛鍊了。”
“哦,我要開會去。李師傅再見。”軍威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心想,怪不得那天政工科姓劉的對自己那麼客氣,原來是有想法啊!
來到走廊盡頭,看到一個屋子門口標識了小會議室,斷定就是在這兒開會,立刻就要走進去。
“喂,你是軍威同志吧!”還沒進屋,就聽見一聲熱情的招呼聲,那聲音裡,清脆伴着美妙,美妙伴着動情。
聽到那聲音,軍威的心兒一跳,轉過身來,看到一個少婦,正站在小會議室的中央,一雙美目,正閃爍着憐愛的目光看着自己,軍威迅速地一瞥,見那少婦有一張白裡透紅的臉蛋,桃花眼一開一合,露出成**人特有的風情,眼角雖然有了一絲魚尾紋,不但不讓她看起來有些蒼老,反而更增加了幾分成熟誘惑的味道。
“喲!請問你是……”軍威幾乎要被對方成熟的美麗震撼了,連忙輕柔的問道。
“我叫高水英。”少婦微微一笑,顯出了謙虛謹慎的樣子。
“啊,你是高書記?”軍威心中一驚,心想這不正是高護士的姐姐,電工班長的夫人嗎?連忙做出恭敬地樣子。
“高書記,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軍威覺得自己的無知像是冒犯了對方,連忙道歉。
“沒什麼,你是不是來開會?請坐吧!”高書記和顏悅色,一點兒當官的架子也沒有。
軍威坐下,就見這個小會議室十分別致。別的辦公室都是長方形,這兒卻設計成橢圓形。屋頂吊了棚,有一盞宮燈似的琉璃彩燈,屋子裡周圍放了一圈沙發,說是會議室,又像是接待貴客的迎賓室,這在當時的小型企業,確實是不多見的。
軍威坐下了,高書記卻沒有坐下,拿起屋角的拖布竟然拖起了地板。軍威就急忙過去與她搶拖布,心想,哪兒能讓領導幹這種打掃衛生的活兒呢?可是,高書記偏偏不肯將拖布讓於他。爭搶了幾下,兩個人都有些微微地出汗。高書記便脫下外衣,身穿雪白的的確良襯衫擦起地板來。
高書記爲了幹活兒方便,先是仰頭晃了晃頭髮,隨後俯下身去,胸前一對高聳的山峰,就如同要將那薄薄的襯衫給撐破一樣的驕傲的挺了出來,那份碩大,讓任何男人看到以後都不由的會產生幾分衝動的感覺來,她那平坦的小腹,張力十足,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使她更多了幾分輕靈的感覺,那近乎完美的腰肢,束了一條閃光的皮帶,將她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巧奪天功的結合在一起,使得這位少婦領導整個人看起來,身材顯得特別的性感。
高書記剛剛擦了幾下地板,就被機關幾個年輕的姑娘將拖布奪了過去。高書記就坐在了軍威旁邊,開始詢問他的年齡、家庭成員,妻子的狀況,字字句句之間都充滿了對下級的關愛。當她聽說軍威的妻子在6208廠工作,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頗有憐憫之意的說道:“剛剛結婚就兩地生活,多苦啊!將來想辦法調回來吧!若不嫌棄,到咱們工廠來也可以。”
“謝謝高書記!”軍威剛剛表示了謝意,就見政工科朱科長、劉師傅來了。他們見高書記先到場,不由地表示了歉意,接着,各車間宣傳員一一來到。軍威一看,竟然認識幾個:鉚焊二車間的宣傳員,就是軍威修理拉伸機那天給他沏茶水的那位女記錄員,鉚焊一車間的宣傳員,就是被小路扔線圈砸了頭上帽子的女電焊工。另外,金工車間、鑄造車間、鍛造車間的宣傳員,分別是三個小夥子。
人到齊了,會議開始,朱科長講了宣傳工作的重要性,劉師傅就直接進入了正題,說今天的宣傳會,不是佈置廠內的宣傳工作,而是部署對外宣傳工作。說白了就是新聞報道工作。這一陣子,輕工系統各企業宣傳工作十分活躍,在《鎖陽日報》發了不少稿件。唯獨輕工機械廠一篇稿件也沒有上。昨天局宣傳部召開會議,就批評了咱們廠。說你們輕工機械廠是全系統的技術後方廠,人才濟濟。怎麼連篇稿子也上不去呀?是不是領導不重視?劉師傅說到這兒,朱科長就連忙插言,解釋說:不是廠領導不重視。是我們政工科工作不力。尤其是我這個負責人,一天到晚只是忙於組織工作,對宣傳工作抓的不夠。總認爲組織工作是有形的;宣傳工作是無形的。現在看來,宣傳工作也是有形的。不但是有形的,而且是影響巨大,不然,局裡怎麼會批評我們?
朱科長講到這兒,軍威就立刻聯想起在部隊,政委親自抓新聞報道的事情來。心想,新聞報道這項工作,還真就得用有形的督促措施來抓。軍政治部一張稿件統計表,就解決了各部隊工作不力的問題,促使團首長親自抓這項工作。這一次局宣傳部用上稿數量來批評輕工機械廠,這不就施加了工作壓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