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身軀挺拔,清冷的氣質、陰鷙的面容,讓他在人羣中尤爲顯眼。
男人目光專注,凝着角落裡一張幽靜的雅座,那裡的一男一女玩得很過火。
“唐貝,跟我回去!”秦朗面色染霜,周身散發冷冽戾氣。
彼時,唐二小姐正坐在一個面貌陰柔的年輕男人腿上,兩人玩划拳脫衣服的遊戲。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唐貝扭頭,她上身僅剩一件胸衣,神色有些侷促,坐回沙發。
“呦,秦總來了。”郝政冷笑一聲,絲毫不避諱地把手放在唐貝的屁股上捏了捏,“過來一起玩呀?”
秦朗壓根兒沒搭理對方,而是拉住女人的胳膊,“跟我走!”
“不!”唐二小姐發脾氣,甩開男人的手,“你不是不管我嗎?還過來做什麼?”
“別鬧,你媽媽還在家裡等你呢!”
“既然想跟我分手,那我的事你都不用管。”
兩個人針鋒相對,誰這不讓着誰。
郝政站起身,拍拍秦朗的肩膀,“秦總,唐二小姐是女孩子,男人要讓着女人,這是風度。”
“我們的事要你管!”秦朗一把推開對方,“滾!”
郝政喝了點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火氣上串,他甫地站了起來,罵道:“秦九指,你個靠女人上位的東西,也配跟老子指手畫腳!”
秦朗最恨被人罵九根手指的事,兩男人當即動了手。
旁邊立刻有服務員上前拉架,場面得以控制,沒有大規模蔓延。
十米之遙,呂琪瞪着大大的眼睛,比自己動手還興奮,一會兒加油,一會兒尖叫,就差沒搖旗吶喊了!
“小娘炮,揪住秦拖鞋的毛!”
“小娘炮,踢秦拖鞋的下盤!”
“小娘炮,對着秦拖鞋的命根子,往死裡踹呀!”
“……”
顧念瞧怪物一般瞧着閨蜜,嘴巴撇到天上,“神經琪,這麼一會兒你就粉兒一個,小娘炮有什麼好的,我看還不如你家的禽獸律師呢!”
“顧老師,你說誰是禽獸呢?”陰冷的男聲悠然炸響。
顧念與呂琪齊齊回頭,就看到戴着金絲眼鏡的嚴峻,面無表情地站在她們身後。
兩個女人同時驚呆了。
顧老師嚥了口唾沫,說人壞話被抓包,囧囧囧。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神經琪舌橋不下。
嚴峻抱着肩膀,“忘了說了,你的手機我按定位了。”
呂琪氣鼓鼓的,“你……卑鄙!”
這時,酒吧經理聞訊趕來,“秦總、郝公子,兩位都是唐二小姐的至友,擡頭不見低頭見,都消消氣,今天是她的生日,我們還安排了特別的節目呢!”
至此,兩個男人都看了看唐貝,停下手,整理褶亂的西裝。
這邊,呂琪的目光繼續鎖定在郝政的身上,一拍大腿,很惋惜地說:“哎呀,小娘炮,你怎麼不打了?”
顧念急忙咳嗽兩聲,用肩膀撞了撞她,小聲說:“行了,禽獸律師在後面呢,你就別發花癡了。”
“誰發花癡了?”呂琪深表冤枉,“我是看不上秦拖鞋,現在,不管誰和他打擂臺,我就立馬路轉粉。”
顧念笑出聲來,“不至於吧,我都沒那麼恨秦朗,如果他能幸福,我也會高興的。”
“要不說你傻你缺心眼,被男人拋棄了還默默祝福,”呂琪咬牙切齒,“我就說過,老天有眼,秦拖鞋不會有好下場的,瞧,現世報來了,唐婊砸劈腿了,哈哈哈,好大一頂綠帽子呀!”
倏地,酒吧內躁動的音樂戛然而止,DJ用雄厚並具有煽動性的嗓音喊道:“女士們先生們,爲了慶賀唐貝小姐的二十三歲生日,夜魅特別舉辦了一界別開生面的比賽——鬥舞大會。規則是女選手們戴上號牌,在舞臺上任意熱舞,舞種不限,男嘉賓用你們手中的號碼器按下你認爲最優秀的舞者,得票數最多爲冠軍,將獲得公主皇冠一枚,以及現金八萬的獎勵,歡迎美女們熱烈報名。”
此言一出,場面頓時沸騰起來。
不少女孩都心癢難耐,然而,誰也沒有主動報名。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什麼鬥舞大會,什麼舞會公主,什麼八萬現金都是個由頭。
主辦方安排這些,不過是想借機給唐二小姐頒獎,既有面子,又能哄人開心。
顧念、呂琪、唐貝,三個女孩上中學時的關係不錯,但她們性格不同,各有千秋。
顧校花是出了名的才貌雙全,積極參加唱歌、跳舞等各項課外活動,尤其是繪畫特別突出。
唐貝的功課一貫不好,一直在後幾名遊蕩,她基本天天泡在舞廳。
呂琪的成績中下等,但是以她的機靈古怪和靈活腦子,會破案,又有生意頭腦。
“我來!”唐貝拿了1號牌,第一個走上圓形舞臺。
“還有沒有其他美女參賽。”DJ又開始調動情緒,“看來唐二小姐的舞技果真名不虛傳,在冰城所有業餘舞者中是實質榮歸的舞后。我數一、二、三,如果沒有其他美女上場,那麼本場比賽將變爲個人舞蹈專場。”
現場鴉雀無聲,任何女人都不願意成爲酒吧暗箱操作的犧牲品,更不願意其他女人做陪襯。
最後,DJ宣佈,“一、二……”三字還沒有說出,就聽到帶着酒勁的女聲。
顧念滿臉嘲諷,“唐貝是業餘舞后,誰給她那麼大臉?”
因爲每張桌子下面都有麥克風,所以即便聲音不大,還是送入在場所有人的耳裡。
衆人隨聲望去,就見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上有兩個極其漂亮的女人,她們身邊還有個挑眉冷笑的男人。
唐貝一眼看到顧念,眼光陡寒,尖聲喊道:“我不是舞后,難道你就是?”
DJ雖不認識顧念與呂琪,但嚴峻的大名如雷貫耳,自然不敢得罪,“既然是嚴少的朋友,快請上臺吧!”
“快上快上!”呂琪用力推她,“唐婊砸在情場上搶了你男票,你要在舞場上贏回面子。”
此刻,顧念多少有些後悔,她會的舞有好多都是唐貝教的,再說自己喝得有點高,恐怕發揮不好。
神經琪多麼聰明,抓住顧老師的特點,攛掇道:“念念,你就算不想和唐婊砸比,也想想那八萬塊吧!”
果然,醉酒後的顧念眼前冒出無數人民幣,她咬了咬嘴脣,向舞臺走去。
驀地,一支強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念念,快走吧,這裡不適合你,我更不喜歡在舞臺上衣着暴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