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第一醫院,貴賓病房。
彼時,時林昆正在與小護士反覆交涉,試圖儘早出院。
小護士一邊調着吊瓶的流速,一邊小心翼翼地回答:“時先生,您的病情還沒有穩定,王院長又出差了,我們真做不了主。”
一心惦記扯證的時大總裁,因爲有求於人,難得語氣和順,“要不,你看這樣好不好,我明天上午請半天的假,下午就回來。”
倏地,手機響了一聲,聞聲,他隨意瞥了一眼。
當他看到視頻中風情萬種的女人時,蹙了下眉毛,心情煩躁沒多在意,只覺得這舞女看着眼熟。
昆哥,你的念念正在酒吧跳鋼管舞呢!
忽然,時林昆看到這行字,愣了愣,眼風轉冷。
他瞪大眼睛,仔細盯着屏幕,熟悉的襯衫、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長髮、熟悉的女人……轉而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
時林昆發了個信息過去:念念是不是喝酒了,嚴大律師長沒長腦子,有你在竟然讓她胡鬧?
三秒鐘後,對方回覆:昆哥,這可真不怪我,我攔不住,你的念念還罵我心靈殘廢,哦,對了,秦九指也在場,忘了告訴你,你家念念的對手是唐家二小姐,她們兩個正在鬥舞呢!
秦朗?唐貝?鬥舞?
當這三個詞在時大總裁腦海裡相撞時,有一個詞立刻蹦了出來:爭寵!
時林昆冷笑:顧念,真行啊,我小看你了,前腳向我求婚,後腳就跟情敵爭風吃醋。
想到這些,他一把掀開被子,拔掉點滴針,甚至不顧手背上鮮血淋漓,直接從牀上蹦下地。
“時總時總,您不能離開!”
“讓開!”
小護士想拉他卻拉不住,只能任由時大總裁穿着病號服大步走出醫院。
夜魅酒吧。
臺下的看客們爲兩個女人的名次吵鬧不休。
DJ抹了一把冷汗,經理的意思是保證唐貝小姐贏得比賽的同時,儘量給顧念留些面子,畢竟有大名鼎鼎的嚴大律師在場。
於是,他眼珠子一轉,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了出去,“既然今天是唐小姐的生日,那麼咱們就把輸贏的決定權交給秦總,由他來評判最終的勝負好不好?”
衆所周知,秦、唐兩人是情侶關係,剛剛訂婚,已經開始談婚論嫁了。
故而,秦朗的選擇顯而易見,肯定是未婚妻唐貝小姐。
DJ將一枝紅色的玫瑰花遞給秦朗,“秦總,請您把手中的花交給心目中的舞會公主。”
“這不公平!”呂琪蹦起來抗議。
然而,身後的男人卻按住她的肩膀,堵住她的嘴。
嚴峻貼着她的耳朵曖昧說話,“你別管,有些時候,人只有被狠狠傷透,才能徹底寒心。”他的意思無外乎是讓顧念對秦朗心如死灰。
舞臺下歡聲雷動,喊叫聲此起彼伏。
“一號一號。”
“二號二號。”
“快點選快點選!”
秦朗站在兩個女人中間,猶豫不決。
左面,顧念一臉冷俏,轉頭不再看他。
右面,唐貝目光殷切,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秦朗終於舉起鮮花,眼神在她們之間盤旋,倏爾皺起眉峰,閉眼將玫瑰送到顧念手中。
場面安靜幾秒,連顧念和唐貝都一時怔住。
DJ反應最快,“秦總的選擇是二號,那麼我們今天的舞會公主就是顧小姐,她將獲得公主冠,以及現金八萬的獎勵。”反正這是秦朗的選擇,與他沒任何關係。
場下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叫聲,氣氛更加熱烈。
顧念也呆住了,不知所措,只能任由身邊的工作人員與自己握手,擁抱,恭喜。
就連呂琪都忍不住吃驚,“想不到秦拖鞋還有點良心。”
“恐怕不止良心那麼簡單,”嚴峻眸色一凜,“他是壓根兒沒死心,想藕斷絲連。”
“你胡說什麼,秦拖鞋這種渣男,念念就算看上我也看不上他!”
“琪琪,”嚴峻一聽這話就火大,他扳過呂琪的肩膀,質問:“在你心中我和顧老師到底誰重要?”
“那還用說,當然是念念了。”呂琪果斷回絕。
嚴大律師氣得頭疼,半抱着神經琪往外走,直奔男洗手間而去。
“你幹嘛?”
“過會兒,你就知道誰更重了。”
臺上,唐貝咬着嘴脣,眼眶溼紅,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男票會站在別人那邊,這無疑是當衆打了自己的臉,“秦朗,你……”
秦朗神情嚴肅,“貝貝,她跳得確實比你好,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秦朗,原來你一直都沒忘了她!”唐貝哪裡肯吃這套,掉頭想走。
“貝貝!”秦朗追了過去,“我只是公平地評價你們的舞蹈,沒有摻雜任何感情。”
“秦總,等等!”DJ攔在前面,“麻煩您爲顧小姐頒獎。”
秦朗的心思全在唐貝身上,“我沒時間,你另請高人吧!”
“秦總沒時間,我有時間!”一道幽魅的嗓音乍然響起,郝公子挑起笑意走上了舞臺。
這個時段,郝政慢慢向顧念靠近,兩個人之間只隔着幾釐米的距離,他拾手撫摸她的頭髮,動作曖昧。
“你想幹嘛?”顧念厭煩男人動手動腳,“拿開你的髒手!”
郝政輕佻地笑了起來,“美人,你的頭髮亂了,我幫你整理整理,否則戴上王冠可不好看。”
“我不戴,你走開!”
郝公子聳了下肩膀,“顧小姐,欲擒故縱的把戲好玩嗎?”
“你什麼意思,我根本聽不明白。”
顧念後退,郝政逼近,直到女人的後背貼上舞臺的牆壁,男人才單臂撐在她的頭側,“褲子都脫給我了,你說對我沒意思?”
“不許歪曲事實。”她是用褲子打他,不是拋繡球。
“郝政,你幹什麼?”秦朗警惕心起,遠遠看去,舞臺上的男女保持着壁咚的姿勢,從男性的角度看,他明白這個姓郝的絕對沒安好心。
郝政冷哼,“秦總,還是想想怎麼哄好你的未婚妻吧,前女友是事你似乎管不到。”
秦朗沉着氣,臉色極其難看。
唐貝傻眼,事情總是變化得太突然,秦朗和郝政之前明明爲自己動了手,爲毛轉瞬又爲顧念明爭暗鬥?
“你,你們……”她重重哼了一聲,拿起旁邊的外套披在身上,跑出了酒吧。
“貝貝,貝貝!”秦朗望了望唐貝,又看了看顧念,左右衡量,最終還是狠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