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漸漸逼近,兩個人的婚紗照一直沒空去有拍,許南山騰出時間要帶悠然去夏威夷那邊拍,之後還會輾轉巴黎,羅馬等地。
一個星期時間,所有的行程路線許南山已經安排好。他特意的空出了這幾天的時間,只可惜因爲沒有提前和悠然商量。
和他們工作室參與投資的真人秀第一期錄製撞期了。
悠然工作室合作的真人秀第一期要錄製,她是作爲嘉賓參加的。
因爲她工作檔期的事很少告訴許南山,再加上和他們的婚期並不衝突,而且,加起來也只要錄三天。並不是很長時間。
悠然很看好這個節目,一者,她和謝蘭音是好閨蜜,再者,也是爲電影玻璃鞋宣傳,她這兩年一直沒有電影問世,粉絲都擔心她是不是真的要退出娛樂圈了,她也非常需要曝光率。
悠然是不打算接太多工作,這幾年沒有接片。除了許南山的原因,還有就是沒有像陪伴那樣好的角色,像玻璃鞋這樣的商業片,若不是上次和許南山慪氣,估計她也不會接。
悠然沒有離開這個圈子的打算,女人要有家庭,也得有事業。
許南山抽個時間不容易,可悠然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忙。
第一期真人秀節目在海南錄製,沙灘,椰林,海景,其實也不比夏威夷差,就是這個季節人多了點。
唯一的區別是。許南山在那邊有私人領地,而且還能順帶拍一組歐洲風情的,爲此,悠然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好說歹說才勸服了許南山,提議先只拍一組海景,等以後結婚週年的時候,就一年補齊一個地方。
悠然比節目組提前兩天到的海南,悠然本來就是模特出身,拍照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個事,但婚紗照不一樣,要投入感情。所以,要比拍雜誌封面的累的多。
一天下來,悠然腰痠背痛,更讓她想死的是,大姨媽居然因爲水土不服,提前來了。
爲了節目效果,參加真人秀的明顯也都是蠻拼的。
可問題是悠然大姨媽在,又是在水裡,這簡直是醉了,知道條件艱苦,沒想到艱苦成這樣,簡直是醉了。
可是也不呢個讓整個節目組遷就她一個人,而且,誰想到,她大姨媽會提前來,本來節目組是想大家都穿泳裝的,可是到最後不知道爲什麼就沒讓穿。
官方給出的原因是,泳裝有些暴露,又要運動,很容易走光,到時候若是被眼尖的網友扒出來影響也不好,廣電局那邊審覈也不好過。
悠然爲了節目效果也真的是拼了,那場水球也不容易,在水裡泡了六個小時,到最後的手指都泡的起褶子了。
晚上回酒店的時候許南山讓人直接把晚餐送進了房間,自從宣佈婚禮後,他給了她無盡的寵愛與呵護,她也已經習慣了他的一切。
慢慢地卸下心防,在他面前展現出她最真實的一面。悠然覺得這就是她要的幸福,執子之手與子攜老。
悠然忍不住在他臉頰上親了下,心道,許叔叔,我們就一直這樣幸福下去好嗎因爲她越來越沒有當初的那份勇氣了,她怕當他不愛我的時候,她沒有勇氣離開你溫暖的懷抱。
三天的錄製很順利,前後兩天都在拍婚紗,悠然在這邊整整待了一個禮拜。
婚期將近,或許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悠然看起來光彩照人。
九月份的天氣,初秋,若是不下雨,這是b市最美的季節。
網上已經開始有真人秀的相關宣傳,網民呼聲很高,若是真人秀火了之後,悠然的影視公司也是順勢而爲。
畢竟,自從工作室搬到許南山公司附近之後,爲了擴大規模,很多後期的裝修還在進行,錄音棚,攝影棚,藝人培訓的地方等等,都需要快速的成立起來。個時候選擇離開。
“靜姐,怎麼走的這麼突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悠然自然捨不得,她之所以在這個圈子裡到今天這樣成績,歐陽靜功不可沒。
“我也沒想到,只是,目前這樣的形勢實在不適合在b市,你別這樣,我又不是不回來”
“工作室離不開你,而且,你放心交給我經營”悠然是真的捨不得,而且走的這麼突然。
如果她猜的沒錯,肯定和宋毓明有關,宋毓明是靜姐的前夫,歐陽靜復出工作的時候剛離婚,前一段聽許南山的口風,他們兩個是打算復婚的,怎麼突然要走。
她不明白。
“工作室已經步入正軌,而且,也簽了幾個手段和能力都不錯的經紀人,有李平幫你,我放心”
悠然心裡挺心酸的,怎麼就這麼着急,等不到她結婚呢
歐陽靜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當你看你的時候感覺你還是個孩子,如今有這番成就也真是讓人欣慰,不能參加你和許總的婚禮,提前祝福你們白頭偕老。”
悠然有些傷感,依靜姐的脾氣,若不是傷心到一定份上,絕對不可能做出這一步,悠然明白她骨子裡的倔強。
“我還想讓妙妙做我們的花童呢,現在可怎麼辦,婚禮上沒花童了”
歐陽靜笑:“想找花童還不容易,你們家許總還不是分分鐘搞定,用得着你在我這愁眉苦臉。”
“我是捨不得你走,靜姐,你和宋毓明”
說起來,靜姐也是灰姑娘嫁入豪門,和她跟許南山目前的情況差不多,不過結局卻是如此這般。
聽說當年宋總追靜姐的時候也是驚天動地,後來,靜姐辭了工作嫁給了宋毓明,結婚五年後兩個人閃電般辦理了離婚手續。
這幾年也是分分合合,悠然一度認爲,他們肯定會重新在一起,畢竟,靜姐對宋毓明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而且,他們還有孩子。
歐陽靜眉頭有着淡淡的愁緒,打斷了悠然的話:“我在最好的年齡遇到他,後來又分開,這麼多年分分合合,如今妙妙已經快九歲了,我們都不年輕了,也該下定決心了”說到這裡,幾不可見的微微蹙眉,這樣糾纏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宋毓明還是宋毓明,她還是她
歐陽靜隔了半晌,才又說道:“悠然,你別因爲我和宋毓明的事受影響,我和他之間跟你和許總不一樣。”
歐陽靜笑容有些苦澀:“許總很疼你,待你很好,且他的人品性格,綿密妥帖,行事也沉穩,你們一定會幸福,不過,你自己也要記得,不管男人對你如何之好,你心中始終要保持清明纔好,不能因他們喜歡,就忘記做自己”
悠然點點頭,歐陽靜和李平用最快的時間做了工作交接,悠然本來要送她去幾場,歐陽靜拒絕了。
她說,她怕分別時的那種場面,與其大家都哭的稀里嘩啦的,不如回憶裡都是在一起最開心的時候。
早上許南山走的時候叮囑悠然,記得今天過去試婚紗,純手工訂做的,從求婚那天氣,婚紗已經開始製作,兩天前打電話過來說,婚紗做好了。
悠然迷迷糊糊的點頭,她從那個真人秀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勁呢,靜姐就走了,這一波接着一波的,簡直心情好不了。
現在算起來,他們的婚禮還有不足一個月的時間,悠然覺得自己得了恐婚症,最近總是胡思亂想。
婚紗設計的很漂亮,裙襬上的碎鑽點綴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腰線設計的特別劉暢,配上頭紗,簡直美的不可方物。
許南山忍了好久才放棄了把她拖進更衣室的衝動,不過,明明是兩個人的婚禮爲什麼要邀請那麼多賓客,他的新娘子難道不該只讓他一個人看。
伐開森
玻璃鞋最近的宣傳特別密集,上次芒果臺的那個宣傳因爲當時出事,並沒有參加錄製,她是女一號,總是不出席宣傳對票房也沒好處。
下午和謝蘭音在商場那邊逛了蠻久,秋天來了,自然要掃秋貨,走的久了,小腿疼的厲害,悠然這幾天都沒睡好,就想早點睡覺。
許南山洗完澡回來抱着悠然明顯的不懷好意,悠然皺眉,現在大姨媽來的時候真的是她最輕鬆的時候了,他倒是一點都不心疼自己身體,忍不住閉着眼睛到:“做伐死倷呀”
“你說什麼”許南山是北方漢子,倒是聽懂了一兩個字,但具體什麼意思就不知道了。
“我好累啊,許叔叔”
“你躺着就行”
悠然皺眉,每次都是這樣說,可是結果呢,受苦的還不是她。
第二天早上手機鬧鐘響的時候,悠然滿滿的起牀氣,想揍人。
全身又累又困,她扶着自己的腦袋要坐起來,迷迷糊糊的呢喃:“沒睡醒。”
還沒起身就被男人的手臂攬到了懷裡,“早着呢,再睡會兒。”
她只記得要早點起來,但是想不起來爲什麼要早起,聽他的這麼說,便又想躺了下去。
說實話,他是一點都不贊成悠然把自己搞的這麼累的,婚禮前難道不應該安靜的做個新娘
不過,幸好除了上次錄製節目,她的宣傳也都是在b市,因爲上次出事,所以許南山現在格外上心,前段時間讓程怡聯繫了兩個退伍的女兵給她做助理,只要她出席活動,就連上衛生間也要跟着,同樣的事絕對不能再出第二次。
自從上次悠然的湯查出當歸有問題之後,孫阿姨現在特別小心,即便是老夫人送來的東西她都要先自己品完纔給悠然喝。
今天悠然也要出門,倒是難得和許南山一起用早餐。
現在他們二人的飲食和大宅那邊差不多,只是因爲人少,花樣少了些,不過就這,也夠他們忙活。
許家上百年的沉澱,這些驕奢淫逸的生活習慣自然已經養出來。
可是用婆婆的話說,沒有這些個驕奢淫逸的講究,就是家財萬貫,那也是白富,現在的世家能彰顯自己世家風範的地方不多了,在吃食上面算是一個,許家的吃食從原料到做法都是極其講究的。
若沒這些講究,這驕奢的生活,大房爭什麼
男人賺錢是本事不假,可又有多少人能讓家裡人過上這樣的生活,沒個幾代的沉澱根本做不到,就像是許南山的鼎盛在b市新貴中是翹楚,可要和許氏比,這就差遠了。
許南山對吃沒講究,可老太太想明白了,就算是她再做出公正的樣子,在大房二房眼中仍覺得她偏袒三房,索性,她就偏了。
同是許家的人,爲什麼他兒子就不能享受許家的榮蔭呢。
許南山吃的比較快,上樓穿西裝的時候聽到阿姨在和悠然說什麼話,看到他過來的時候卻又停下了。
原來,那邊又送了些當歸過來,和上次的當歸一樣,用藥水泡過了,甚至劑量更重些。
不過,她倒是並不擔心,反正已經有了對策,怕是方柔接下來不會那麼有時間對付她了。
悠然看了站在那的許南山一眼:“要去公司了嗎”
許南山點頭:“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悠然搖頭:“沒有啊,你怎麼了”
這件事她不想告訴許南山知道,婆婆都說了,老爺子未必肯信,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疑心許南山陷害大房。
在沒有確切的把握之前,不會動手,而且,這件事若是二嫂發現出來揭露,怕是會比她有效果的多。
悠然有自己的想法,這畢竟是內院女人們的事,若是她真搞砸了,許南山也不知道。
她和方柔怎麼鬧,都頂多是妯娌不和,可若是許南山出手,那就不一樣了,這平靜本來就只是表面上的,就算是打破,也不能是三房。
今天的宣傳是在萬達那邊宣傳,喬衝也過去了,他們工作室和歡騰合作了好幾個項目,許南山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難得,居然沒有因爲和歡騰合作的事再吃醋。
喬沖和周菲菲公佈戀情在他們之前,但最近頻頻傳出喬沖和小嫩模共同出入酒店的消息,周菲菲那邊倒是能沉得住氣,對外口徑就是四個字,我們很好,別的不再多說。
悠然沒功夫理他這些新聞,借力打力,把工作室做好纔是真。
華宇現在是向先生當家,步青雲已經被徹底的擠出去了,若是當初他知道因爲他一個錯誤的決定會引來一隻猛虎會作何感想
活動結束後,悠然不多做停留,直接回家,她現在警惕性也很高。
小高的車在停車場等她,見她走過來便連忙拉開了車門。
坐上車後,他纔看着後座沒什麼表情的悠然問道:“太太,我們現在回家嗎”
悠然低頭系安全帶,眯着眼睛,表情還算是輕鬆,“嗯,先不回家,去商場”
和謝蘭音逛街的時候倒是忘記幫許南山買了,最近天氣不錯,選套休閒裝,改日和許叔叔一起去看楓葉。
選了情侶款的運動裝和休閒鞋,還買了同款式的帽子,這妥妥的秀恩愛的節奏。
小高把東西放好,發動車子的時候問她要不要放音樂的時候,卻發現那長髮下的臉上,眼睛已經閉上了,淡淡然的像是在養神,便沒有開音樂,儘量把車子開的平穩些,以防顛到她。
悠然,見到許南山回來,下午睡了一覺,體力已經不會來了,再加上買了情侶裝,迫不及待的要告訴許南山,看他週末能不能騰出時間。
看到他回來,還親自給許南山倒了一杯茶,笑語嫣嫣,“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我給你衝了菊花茶,秋天容易上火。”
見許南山把茶杯拿在手裡,卻並打算喝的樣子,悠然笑,“怎麼了,這是”
許南山並沒有立即開口,壓着火,勉強喝了幾口花茶,這纔開口,“你和二嫂最近走的很近”
悠然看了許南山一眼,看不出他眼中到底什麼情緒,眸子閃了下,這才笑着開口:“我和二嫂親近點不好嗎你和二哥以前關係不也很好啊。”
許南山點了點頭,悠然有幾分聰明他知道,所以,這個時候用許仲春做藉口那是再好不過了。
許南山也不禁輕輕點頭,他倒笑了,“是啊,我和二哥當年關係好,所以,你現在就和二嫂交好,憑你手段,想收買一個人的人心倒也並不是難事”
悠然一個小女孩闖娛樂圈,到今天,他自問,並沒有幫過她什麼,能有這樣的成就也非常人。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盤都震了一下,墨若寒潭的冷眸直直的盯着悠然,令悠然有些不敢直視,怎的,他這是知道了什麼嗎
“悠然,我們是夫妻,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你就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和二嫂交好是不是爲了利用她對付方柔”
許南山果然是開門見山,直接切中要害,連一點時間思考的都沒有給悠然留出來。
對着許南山的眼睛,她不敢撒謊,可是這件事她自問做的天衣無縫,在家裡更是從未和二嫂打過電話,許南山又是如何知道的。
許南山看悠然不打算告訴他事情的始末,只是沉默,看了她半晌,嘆了口氣,這會的態度倒和緩了下來,對她的表現有些失望的樣子,“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許南山鮮少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而且,最近都是和顏悅色,溫柔小意,沒想到這會認真起來,真是句句都犀利。
他這樣一說,一下倒把悠然變得良心有虧似的,許南山說的沒錯,她是打算利用二嫂來多付方柔,方柔管家多年,許家大少奶奶的名頭可是比她這個三少奶奶響亮多了。
她自問,她還沒有那個實力和方柔叫板,可是,既然方柔要害她,她也不會坐以待斃,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季靜文都是她的好幫手。
季靜文在明,她在暗,所以,利用季靜文和方柔鬥,這一點,悠然並不否認。
“我也是爲了我們兩個好。”悠然靜靜地道。
“是,我承認,我是有目的的接進二嫂,可是許傢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我發誓,我是絕對不會害她,難道你不清楚我是什麼人許叔叔,就這麼點小事,你至於衝我發這麼大的火”悠然說到最後也是委屈,帶了幾分情緒。
她知道許南山和他二哥感情不同,連帶着對季靜文也尊敬幾分,可難不成,季靜文比她這個老婆還要重要。
“我和你說的不是這個。”許南山坐在那倒是很沉靜,一點都沒有被她的言語激怒。
他坐在穩穩當當,自顧自地往下說他自己的:“我之所以堅持不帶你回老宅住,你可知道是爲什麼”
他越說聲調越冷,怒氣雖然含而不露、極力的控制,但畢竟是藏在字裡行間的語氣卻是隱隱約約地透出冰冷。
“我知道你也從來沒有覬覦過許家的東西,更沒想過讓我去爭許家的家產,可是夫妻一體,你的態度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我的態度,你知道嗎,你接近二房,看在大房眼裡,便是兩房要聯手,聯手做什麼,是個人都能猜得到”
許南山字字句句,問得悠然竟不能答,可是,她也委屈,她是利用二嫂不假,可是她也是被逼的。
方柔對她下手段她已經是應接不暇,若是等着方柔和季靜文聯手,她豈不是更加被動。
她也生氣,還不是你們許家的爛攤子,這會要怪到她頭上,她利用季靜文怎麼了,難道他就敢保證季靜文不是有利所圖
悠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兩個人都坐在這裡,她比他矮,感覺氣勢低了很多。
可許南山的動作比她更快,他猛地站起身來,高大的身形投出長長的陰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悠然,你若是真心和二嫂交好,用自己的感情投入那我也不怪你,當年我和二哥之間有誤會,雖然是人人皆知不假,可真正知道真相的又有幾個,你瞞着我拿這件事來做人情,你是以爲自己的手段有多高妙,可以將我們都擺佈於股掌之間,永遠都不露痕跡”
“我”悠然紅脣才啓,纔剛要說話,又被許南山截斷,許南山強勢起來的時候連老爺子都壓不住,更何況是她。
“你肯定覺得我這是在偏袒二嫂,不信任你,對是不對二嫂最近讓人在查當年車禍的原因,肇事司機當場就死了,連我這麼多年都沒查出什麼,何況是二嫂,若真的是大哥大嫂做的,他們能出手做一次便能做第二次,你這是在讓二嫂去送死,這麼多年二哥恨我,不原諒我是不假,可是另一方面何嘗不是在韜光養晦”圍狂乒亡。
“你做這件事情之前爲什麼不先和我商量,悠然,你說我瞞着你,你做事情之前又何嘗給我商量。”
悠然已經被他擠到牆角,她承認,她爲了討得二房信任,確實是利用了許南山對許仲春的感情。
許南山對許仲春的忍讓,季靜文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來。
“悠然,還是那句話,我是你男人”許南山眯了眯眼睛,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讓她不和他商量自作主張。
十多年前的事查起來有那麼容易就算是再小心也會引起人的注意,方柔那麼精明,豈會想不到是她在後面搞鬼,到時候,最危險的那個人是她。
方柔背後還有方家,許伯年已經讓他難以對付,更何況再加上方家。
上次能給許清源成功下套,一則是他太過年輕,再則,爲了做這個局,他籌謀了多久,拼上了全部身家,用了那麼長時間。
他付出了什麼那一槍只打偏了幾毫米,若不然,他今天哪有命站在這裡教訓她的自不量力。
許南山冷笑:“你說你要和我並肩作戰,我很高興,可是悠然,幫我,卻不是讓你去送死,他們若是轉過勁要害你,一點功夫都不用費,你就已經萬劫不復、一生盡毀。許家的情況你才瞭解多少”
這字字句句,如同被狠狠打了一個巴掌,她以爲自己可以幫他,可竟不知自己一番努力換來的是他毫不掩飾的鄙視,還有這樣的勃然大怒,悠然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表情,一定,一定很可笑吧
“你年紀比我小,我自然知道,跟着我,是你的委屈,我讓着你,寵着你,這都是我心甘情願。”許南山的語氣緩了幾分,“你玩弄心機,手段狠辣一點,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甚至我也希望我的女人有些手段,傻白甜像個弱智一樣處處被別人欺負,我也不贊成,你知道你現在是動了心思的,且不要急着否認你沒有,可你空有大志,卻無眼力。”
許南山最後幾個字卻像是砸在了她的心上,空有大志,卻無眼力。
許南山說的沒錯,她確實起了心思,大房憑什麼這樣囂張,不就是因爲許伯年未來繼承人的身份,所以,就算是婆婆,方柔也沒放在眼裡。
她知道,其實許南山心裡也是隻差一步,底線,婆婆說的對,許南山是個親情觀念很重的人,若不是被逼到一定份上,自保爲先,很少有主動還擊的時候。
上次若不是許清源害她流產,許南山未必下那樣的黑手,可是最終還是放過了他。
許南山看她不說話,一張臉卻是紙一樣的慘白,他終是心有不忍,搖了搖頭,她畢竟還是太小。
“你就不想想,若是真這樣簡單,除了家醜不可外揚,我會輕易的放過大房,這個家裡好些文章,你根本連封皮都沒翻開,就想要拉着二嫂和大房開戰,你連蟄伏一年半載的耐心都沒有,若是你真因此出事,我這一生,還有什麼好爭的”
這一回,悠然真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許南山那句,我這一生還有什麼好爭的,更像是一聲輕輕的嘆息。
她生氣他心裡只有他二哥,二嫂,卻不想,他這樣疾言厲色雖然說字字誅心,卻都是爲了警醒她。
她張了張口,竟無言一對,玉一樣的容顏上難得地佈滿了茫然,平時那股機靈勁,真不知哪裡去了,許南山看在眼裡,心底有心疼,可更多的是慶幸,慶幸她沒有惹出更大的亂子。
他若是現在心疼她,讓她這樣自作聰明的胡鬧,將來後果連他都控制不了的時候,可不是真真就如那句話一樣了。
所以,這一針強心劑,一定要讓她長點記性:“悠然,男人有男人該有的承擔,我記得我不止一次說過,我是你男人,危險的事情有我做,你想想在許家,你若不是靠我,你在家裡能有立身地嗎方柔爲什麼在許家上下得人心,不是因爲她有多大能力,而是因爲許氏現在是大房當家,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你要我把話說到盡,你才能明白”
許南山這話的確也說得夠直白了,對付大房的事不准她擅自做主,牽一髮動全身。
悠然站在那裡,已經有些僵硬,從認識他到現在,許南山從未像現在這樣數落的她沒臉過,可見生了多大的氣。
“從今以後,你要記住,你是我許南山的妻子,一言一行,自然就代表了我的態度。”許南山又尋到了悠然的眼睛,他清晰而緩慢的說,“而我的態度,不是你的態度,也不是老夫人的態度,是我許南山的態度。”
許南山見悠然此刻如泥雕木塑,半天都沒有回話,他也不繼續逼問她,輕輕拍了拍悠然細嫩的臉頰,“你自己想明白一點,等你明白這件事,你再決定要不要清楚的告訴我你做了什麼,悠然,女人的手段再狠也沒辦法和男人比,這社會到底還是男權社會,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要明白”
說着,便將杯中悠然給他衝的已經涼了的菊花茶一飲而盡,站起身來,“茶不錯,我去書房處理工作,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過來找我。”
說完,長腿往出邁,甚至還體貼地爲悠然掩上了門扉,留她一人在臥室裡待着。
悠然打了個冷戰,她知道許南山絕不簡單,可是卻是第一次切切實實的領會了他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