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窗口連續兩個短點,錢鵬飛手中的95式自動步槍射出的子彈將跟隨在89式步兵戰車後面的一個日軍士兵打得血肉橫飛“快點,扔下去!”錢鵬飛招了招手。
一個偵察兵點燃塞在伏特加酒瓶上的布條,一甩手,將兩個酒瓶接連扔了下去。探身在炮塔外操控機槍的日軍戰車兵聽到連續的數聲槍響,剛轉過頭來,就見到兩個中國軍手忙腳亂着扔下兩個東西。-哐當-哐當-玻璃的破碎聲中,高純度的伏特加酒順着89式步兵戰車的車體燃燒了起來。蔚藍色的火焰在車體之上涌動着。
“可惜了兩瓶好酒!”錢鵬飛一貓身,嘆息着轉向下一個陣地。要不了多久這棟房屋就會被日軍報復的炮火給炸成碎片的,他可不想就這樣窩囊的死去。
竄離側門的那一瞬間,錢鵬飛轉頭望去,那個剛纔還耀武揚威着的日軍89式步兵戰車的機槍手此時正渾身是火的哀嚎着,應該說整臺步戰車都在燃燒着。嘿,莫洛托夫雞尾酒。
錢鵬飛擡槍就是一個短點射,將一個剛好跑到路邊的日軍士兵撂倒。而後順勢做個翻滾,脫離了這片子彈橫飛的街道。身後傳來巨大的爆炸聲,整座房屋轟然的騰起熊熊大火。
街區的另一邊,被手雷炸得死傷慘重的日本人還沒有醒過神來,就見到一個冷豔的中國女兵從廢墟中鬼魅樣的冒出身來,手中的步槍連續幾個短點射,兩個剛剛從爬起來的日本士兵應聲而倒。“白癡,以後記得看着腳下!”蔣聆嘀咕着,提槍貓身竄到另一片廢墟中。
“隊長,9點鐘方向,四個日軍士兵靠攏中!” 山坡上那名狙擊手的聲音從耳麥中傳來。
蔣聆迅速的隱蔽到廢墟之後,一個跪姿持槍,88式狙擊步槍已經抵上了她的右肩。
“目標正在接近中,預計15秒後抵達你的位置!”制高點的‘眼睛’不斷將情報發來。
就在第一名日軍出現在蔣聆的目光中的同時,88式狙擊步槍發出尖利的槍聲,那名日本人哼都沒有哼出一聲,便一頭栽倒,子彈穿過他的脖子,將氣管連帶着動脈大血管一起切斷。不用看傷勢,蔣聆都知道這個傢伙沒救了。
受驚的日本人本能的擡槍就打,蔣聆一個側身,避開耳邊嗖嗖而過的子彈,透過瞄準鏡,將十字線壓在了第二個倒黴蛋的面龐上。-砰-肩頭微微一震,翻滾着躍開的蔣聆收回了槍。
看那朵飛濺的血花,蔣聆便知道她又獵殺了一個目標。那名端着‘米尼米’機槍的日軍機槍手倒在了血泊之中,子彈從他的面龐間穿過,原本很精緻的五官此時成了一團稀糊。
神出鬼沒的中國狙擊手使得剩下的兩個日本士兵驚慌不安着,那個死神也許就在哪個地方窺視着自己,兩名日本人背靠着背倚在牆角,對着電臺急促的呼叫着。
-砰-又是一聲槍響,一個日軍士兵的腦袋上飛濺起一團污血。“下次躲在角落裡使用電臺時別叫得那麼大聲!”蔣聆微笑着喃喃而語。
剛纔還在大聲呼叫着的同伴,轉眼之間,腦袋便被打成了血葫蘆。最後一名日軍士兵崩潰了,當他轉過身來,那飛濺而起的鮮血和腦組織噴射了他一臉的時候,看着倒下去的同伴,這名日軍士兵徹底崩潰了。他扔掉手中的槍,不顧一切的撒腿就跑。
蔣聆猛然而起,快速據槍,-砰-一發子彈飛旋而出,從後腦勺處射穿入那個只顧着逃命的日本士兵的腦袋。踉踉蹌蹌向前幾步的屍體-噗通-栽倒在地,頭盔骨碌碌地滾了出去,污血從腦殼後的彈孔處慢慢溢了出來。
蔣聆微微呼出了一口氣。背後傳來的陰風讓她感覺到不對勁。本能的一個翻躍,一梭子子彈-啪啪-打在了她原先站立的地方,三個手持89式自動步槍的日本士兵的身影從廢墟後露了出來。幾乎就在翻躍而出的同時,蔣聆扔掉了手中的狙擊步槍,右手從腿部快槍套裡抽出92式手槍,-啪啪啪-一彈匣子彈將走在前面的日本士兵打得血花飛濺。
就在同時,站在左側位置的那名日本士兵剛剛擡起槍,便一頭撲倒在地,一發狙擊步槍的子彈將他的腦袋打得如同爛番茄一樣,是山丘上的戰友救了蔣聆一命。
突然出現的日本士兵讓埋伏在山丘上的狙擊手大吃了一驚,眼看着蔣聆就會被端起槍的日本人射殺。還好,隊長反應夠快,翻越而出,拔槍擊斃了打頭的那個日本士兵,狙擊手連忙的轉過槍,將左側位置的那名日本士兵敲開了腦袋。
第三個日本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剛剛自己還是獵手,轉眼之間,兩個同伴都已經成了失去生命的屍體,真搞不清究竟誰是獵手,誰是獵物。就在他愣神的那一瞬間,蔣聆已經飛身而至,動作極其迅速,右手反握着的戰術軍刀帶着寒風摸過日本人的脖子。
天吶,那個中國女兵,她怎麼撲向了自己,她轉過了身……日本士兵目光呆滯的看着一道血光從自己的脖頸處噴涌而出。他徒勞的試圖想捂住傷口,可是鮮血卻從指縫中流淌而下,他想呼救,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他感覺到喉嚨間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阻住了,一股黏稠的鮮血噴涌而出。搖晃了兩下,這個日本士兵終於栽倒在地,一股血箭從他鬆開的指縫間激射而出。
透支了體力的蔣聆頹然坐倒在地,身後的那個日本人還在掙扎着、抽搐着,喉嚨間傳出陣陣咔咔聲,血沫翻着泡沫從傷口處噴涌出來。生命正快速的隨着血液的流淌而飛逝。
“隊長,74坦六輛轉向你的方向!”狙擊手提醒着蔣聆。這邊的激戰已經吸引了日軍裝甲部隊的注意,本來繞過這片地區的日軍坦克又折返了回來。
蔣聆再也不想動彈了,她感覺到自己已經快是虛脫了。背靠着廢墟,蔣聆卡上一個滿彈匣,死就死吧,從衛國戰爭開始,自己已經死過多次了,要是死在這裡也不算遺憾了。相比於那些犧牲在衛國戰爭中的戰友,自己已經夠幸運了,起碼圓了自己的一個夢想-作爲中國軍人來到日本的國土上作戰。南京,那座很美麗的城市,也許以後你不再悲傷了吧,因爲我們用敵人的鮮血爲你洗去了近百年來的恥辱。那40萬的冤魂,你們也不必再低泣了吧,因爲我們用敵人的生命告慰了你們。蔣聆笑了笑,自己怎麼想到這麼多了,靠着廢墟,蔣聆將瞄準鏡的十字線壓在了那片廢墟頂頭。
大地在陣陣的震顫,身邊的碎石在簌簌發抖中滑落下來,日軍坦克的馬達轟鳴聲震徹着蔣聆的耳膜。蔣聆慘淡的笑了笑,來就來吧。迷彩塗裝的74式中型坦克的半個車身從廢墟頂頭處冒了出來,嘎嘎的履帶聲帶着些許的耀武揚威。蔣聆笑着舉起了手中的步槍。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這輛74式坦克的炮塔高高的拋飛了出去,整輛車轟然燃起大火。迎面而來的熱浪燻烤得蔣聆陣陣咳嗽。蔣聆擡頭看了看天,沒有陸航直升機或是空軍戰機的身影啊。反正自己那發子彈是沒有這麼大威力的。-轟-又是一聲巨大的爆炸,儘管廢墟擋住了蔣聆的視線,但蔣聆知道一定又是一輛日軍坦克蹈覆了第一輛74式戰車的慘景。
正在帶領着部隊作着拼死抵抗的錢鵬飛也被那突如而來的幾聲爆炸聲給嚇了一跳。“我們的空軍,我們的攻擊直升機”有偵察兵大聲的歡呼起來。
“屁,哪裡有!”側耳聆聽了半天也沒有聽到直升機或是戰鬥機的轟鳴,倒是外面的日軍嘰哩哇啦的一陣吵鬧。錢鵬飛扯着沙啞着的嗓子“都給我精神着點,說不定是鬼子玩得小花樣。”
“是裝甲營,師屬裝甲營!”頻道里傳來了山丘上的那名狙擊手欣喜若狂的聲音
遠處的煙塵之中,第85機步師直屬裝甲營的數十輛2005式主戰坦克如同猙獰巨獸樣的碾壓過來。剛剛就是140毫米坦克炮的超遠距離挑射。蕭揚樂顛顛的衝着通話器“弟兄們,壓上去,碾碎狗日的骨頭。”蕭揚顯得特興奮,一來是難得有日軍坦克部隊出現,這二來又是一場救人於水火之中的好事,難得這樣的兩樁好事都湊了個齊,蕭揚怎能不顯得樂滋滋的。
剛剛還在瘋狂進攻的日軍戰車部隊紛紛後撤,面對着殺氣騰騰而來的裝甲營,日本人還是知道自己的那點份量的。打不過那就跑。總比被人家切菜砍瓜似的屠戮一番強吧。
“一個也不許放走。裝甲1連從左翼給我迂迴過去,兜住這些混蛋。2連正面壓上去!”蕭揚衝着送話器惡狠狠的說到“把日本人的腦袋給我統統擰下來,放跑了一個找你們算賬。”
在收到偵察營和日軍發生交火的情報之後,尤其是小分隊發現日軍裝甲部隊的消息更是讓蕭揚兩眼發亮,於是裝甲營主動的讓開攻擊正面。從側翼,幾乎是沿着錢鵬飛、蔣聆他們的行進道路打了個迂迴,只是在山陽自動車道的日軍雷場前遇到了點麻煩,部隊繞道走多花了點時間。眼看着這好不容易到嘴的鴨子居然想撤,說什麼蕭揚也不會答應的。
“讓老嶽那小子欠上我一個大人情”蕭揚樂顛顛的對着司徒濤說到“我們營這次可是救人於水火之中啊,說什麼老嶽也得好好的謝謝我。這次非讓他還不起這人情”
“那好啊,感情我也能跟着沾沾光!”司徒濤笑着言道“就拿日本人的腦袋做大禮,看老嶽怎麼來還我們這個天大的人情。救人於危難之時哦!”
一陣猛烈的炮擊聲。揚起煙塵,裝甲營的戰車咆哮着衝向後退的日軍裝甲部隊。遠處的日軍戰車接連被擊毀了數輛,140毫米坦克炮的威力可不是74式坦克所能抵擋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