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軍隊的攻勢來的是那樣的猛烈,這多多少少的讓聯軍覺得不可思議。幾天之前還在浩浩蕩蕩的吹奏着勝利進行曲的己方部隊轉眼之間就淪爲了他人案板之上的肥肉一塊,這不單單是讓早就被一個接着一個的勝利衝昏頭腦的聯軍大兵們接受不了,就是整個聯軍統帥部門的指揮官們也是無法面對這個事實,而糟糕的戰局依然的在不斷惡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告訴人們“中國人怒吼着的反擊已經開始了”
作爲第1騎兵師的軍事主官,基爾森將軍此時卻不得不去正視自己面前寬大的戰場指揮屏幕上那些不斷閃動着的符號所帶來的意味。或許在普通非戰鬥人員的眼中那些跳動着的數字符號只是一個簡單的代表而已,但在任何一個軍事指揮官看來,這些看似簡單的光標所代表的最直接的意思卻是生存與死亡。
第1騎兵師陷入了中國軍隊優勢兵力的重圍,這已經成爲了一個現實,一個讓所有的聯軍指揮軍官們都不得不去面對的事實。然而是坐以待斃還是選擇突圍,是舉手投降還是奮力一搏,這些思考判斷後方能夠做出的決定纔是真正意義上作爲判斷一個戰地指揮官的指揮才能是否優秀的標準。
此刻的基爾森將軍卻也是陷入了迷惘之中,雖然‘西點畢業、精通東西方軍事理論、作戰思維靈活’等等一頂頂絢爛的光環一直圈戴在他的頭頂之上,但此刻這位號稱“美國軍界最爲精通中國文化”的美軍中將卻無法作出一個至少自己認爲是正確的判斷。
究竟是把自己的第1騎兵師變成一塊堅硬無比的硬骨頭,讓眥牙而來的中國軍隊崩掉兩顆門牙,從而喪失一定的進攻力;還是主動出擊,選擇與攻對攻,化被動爲主動,給予洶涌而來的中國軍隊一記重拳。
攻與守,兩種截然不同的作戰方式一直在第1騎兵師所有的參謀軍官們的頭腦中反覆的思考運量,乃至於一時之間竟然無法產生一個最終的決定。乃至於作爲決定本身的做出者,基爾森將軍本人都無法定奪。
戰地指揮官們還在做着全局性的思考的時候,佈局者們還在斟酌着該在哪個位置小心的擱下手中的那枚棋子的時候,浴血在第一線的士兵們卻一直都在爲了一個並不複雜的問題反覆的做着選擇。生存還是死亡,這永遠都是戰地前線最爲殘酷的選擇題。
一架架的戰機呼嘯着從天邊劃過,噴氣引擎撕打空氣的聲音就如同驚雷一般的從天邊沉悶的滾過。夜幕中此起彼伏升起的照明彈將四下裡的黑暗短暫照亮,夜空之中佈滿着星星點點飛舞着的紅外誘餌彈的殘輝。
黑漆漆的夜空中一道道的曳光彈的軌跡是那樣清晰可見,如同割裂開那抹黑色的彩色畫筆一樣,絢爛奪目的刺亮着揮舞在黑夜之間,各種彈藥爆裂而開的火光不斷的升騰而起,橙紅之間紅黑裊繞的煙霧那樣的四散在充滿着硝煙氣息的空氣之間,是那樣的刺鼻、那樣的讓人無法呼吸。
一切看上去都顯得是那樣的美麗,美麗到甚至的無法讓人想象到這是在戰場之上,是在那充滿着血腥與殺戮、詭謀與死亡的抉擇之地。
夜晚的戰地也的確是那樣的美麗,甚至的讓人有種窒息的衝動。升騰而起的耀眼的火球以及不斷閃動的火光無時不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一次次的告訴着每一個生存着的人們:戰場永遠都是戰場,雖然是那樣的美麗卻也是那樣的讓人驚畏。
沒有人會去過分關注着那份致命的美麗,所有人都爲着一個簡單的目的‘活着’而努力着。戰場之上只有殺死對手或者被對手殺死這樣簡單的規則,並不是那樣的複雜,卻是那樣的昂貴,乃至於是以人類的生命做爲着代價。
美國第1騎兵師的大兵們的心情此時卻是糟糕透了,儘管選擇是那樣的簡單,儘管夜幕下的‘煙火’是那樣的美麗,但沒有任何一個聯軍士兵此時會去關心這些。因爲中國軍隊的裝甲部隊的突擊隊形已經在夜視觀瞄儀綠色的屏幕之上清晰可辨。‘99D’式主戰坦克鍥形的炮塔看上去是那樣的棱角分明,柴油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中夾雜着沉重的金屬履帶敲打着地表的鏗鏘聲。
然而面對着中國人的鋼鐵洪潮,整個聯軍的阻擊陣地上卻是一聲不吭,甚至的可以說是悄無聲息。吼叫着而來的中國戰車羣如同那拍岸驚濤一樣的澎湃而來,高速飛卷着的履帶撕攪着塵土飛揚的地面,響徹着大地的鏘然之聲中,擺開衝擊隊列的中國戰車距離聯軍的陣地越來越近。
一架塗有八一軍徽的無人偵察機悄然的從空中滑過,高清晰攝像鏡頭無聲的俯覽聯軍防線。一輛輛載裝有‘TOW’式反坦克導彈的‘悍馬’高機動車正轟鳴着蹣跚駛入預設陣地;散兵坑中,如臨大敵的聯軍大兵們正嚴陣以待,‘輕標槍’、‘TOW’、‘阿皮拉斯’所有的反戰車武器都同時的對準着一個方向。
一陣淒厲刺耳的呼嘯聲中,數十枚的導彈從天而降,橙紅的尾焰照亮了夜空,遠遠看去像是一顆顆飛逝的流星。幾乎是在同時聯軍的阻擊陣地上亮起一片烈焰,劇烈的爆炸聲在驟然膨裂而開的高壓空氣的作用下幾乎是尖嘯而起。
爲了能夠迅速的撕裂開聯軍第1騎兵師的防禦抵抗,中國軍隊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第38集團軍直屬炮兵旅的短程地對地戰術彈道導彈搶先在重裝甲部隊的衝擊之前率先砸落在第1騎兵師的防禦圈上。
連續的爆炸聲震的地皮劇烈的顫抖,成千上萬枚高速激射而出的鋼珠和預製破片疾風暴雨般橫掃了整個聯軍的前沿防禦陣地,暴露在掩體外的美國大兵被瞬間而至的金屬射流齊刷刷的掃倒,在被烈焰吞沒之間就被打的宛若破爛的篩子一樣,污血碎肉放射狀的噴射而出。
大股大股的黑煙翻滾而起,幾輛‘悍馬’高機動車如同颶風中飛舞着的火柴盒一樣被殉爆的煙火撕裂而開,翻滾着拋擲而出,重重的砸落在地面,連同裡面的乘員一同的劇烈燃燒着,
呼嘯而過的衝擊波橫卷着把這些正在燃燒的殘骸再次的掀翻砸下,徹底的撕扯成碎片。只剩下支離破碎的車體殘骸冒着滾滾黑煙。
緊接而來的第二波次的導彈攻擊更是如同秋風橫掃落葉般的將聯軍的防線再一次的洗禮了一遍,只是這次攻擊的短程地對地戰術彈道導彈的彈頭換做了裝填着油氣燃燒部的雲爆彈頭。
第1騎兵師的聯軍大兵們沒有想象到中國軍隊會是以這種比他們以往所經歷的戰爭更爲殘酷的打擊手段掀起了攻擊的**。
黑幕般的夜空中那些星星點點猶如燃燒着的隕石墜落般而來的軌跡讓剛剛被裝有高爆殺傷彈頭的短程地對地戰術彈道導彈攻擊後餘生的聯軍大兵們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死亡近在咫尺的味道,那些整齊而下的流星是那樣的刺眼,粗頭短身的彈頭帶着摩擦燃燒產生的炙熱高溫,在星空之間沿着自己的彈道軌跡墜落而下。
火光、照明彈的亮光、昏濁的星光,這些能夠照亮四下的光亮之間,那些帶着死神的召喚而來的中國人的彈道導彈已經清晰的出現在仰頭而視的聯軍大兵的瞳孔之間,那略顯粗笨的彈頭在逐漸縮小的瞳孔間逐漸的放大…放大…放大。
一連串的爆炸密集的響成了一片,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高壓氣體瞬間將壓縮的油氣膨脹而開,彌散漂浮在空氣之間,遠遠的在這夜色之間也可見那微白色的擴散而開的油氣雲體。
沒有一個聯軍大兵不知道這些驟然擴散而開的氣溶油霧是什麼,每一個身處在爆炸半徑內的人都試圖的逃離開這片死亡之地,幾乎就在瞬間整個的聯軍外圍防線陷入了崩潰,所有人在瞬間都只想着活着離開這裡。
短暫的沉默之後,二次爆炸剎那之間便引爆了擴散瀰漫而開的油氣雲體,高壓膨裂而出衝擊波燃燒而起,帶着烈焰的高溫瞬間的點燃了一切,灼熱的氣體橫掃開一切。
渾身是火的聯軍大兵哭喊着奔逃着,掙扎在這片煉獄之間。沉悶的爆炸聲中,波浪樣翻滾擴散而出的高壓衝擊波在橫掃而開之後再一次的猛然收縮,整個爆炸範圍內的空氣在瞬間被高壓高溫的燃燒吸取的乾乾淨淨。那朵朵綻放而開的扁平的蘑菇雲緩緩的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