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龍今天說話聲都嘶啞了!
這讓武煒很奇怪,要知道,雖然才接觸兩天,可武煒深知武龍這廝比一般的白領小資女性還愛惜自己!
而女兵們的表現更奇怪,如果哭爹喊娘都屬正常,可是,現在的她們,彷彿個個都奄奄一息,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了!就更別說身上扯爛的衣服,流血的皮膚!
武煒是知道武龍的訓練大綱的,爲了訓練這實際是拉來陪練的女兵,他已經把《陸軍訓練與考覈大綱》《任務訓練計劃》能在三個月裡訓練的都列了出來,分三個階段進行:初始訓練、增強性訓練幾保持性訓練。當然,叫武煒最高興的就是上面列出了多兵種多彈種的訓練,以前沈晨的訓練因爲彈藥匱乏,不得不有着傳統老軍人的“不見鬼子不扣弦”珍惜彈藥觀念,叫武煒如何能爽快?
可是,如今還是初始訓練階段呀?怎麼就把人折磨成這樣了?
原來,今天本只是隊列訓練的,畢竟昨天兩次小小的5公里就讓女兵們受不了,武龍拿着一根小棍子,在操場上使勁喊“挺胸、收腹,夾屁股!”
女兵們聽是隊列訓練,不用跑,正高興着呢,沒想一站就是兩個小時,而且,“穆嵐”女教官會時不時地拉一下某人的手臂,要是張開了那是沒用力;用膝蓋突然在後面對着膝彎裡頂一下,要是一頂就彎腿,那是沒有使勁;再色狼一樣突然捏一下屁股,如果軟綿綿彈性很好,對不起,你沒夾緊屁股腚兒……每出現一個錯誤,都罰多半個小時。
由於每個人都犯足了錯誤,趙曼沙更是因爲脖子不正,被穆嵐女教官在衣領上別了三根大頭針,說什麼時候不歪脖子了,就什麼時候取下來。但是,這樣罰下來,都耽誤了午飯時間,穆嵐女教官冷笑着說:“對不起了,你們就爲我們艱苦的陸軍同志們,節約點糧食吧!”
下午,餓着肚子訓練的女兵由於引發了尊嚴問題的抗議,被武龍冷笑着停止了隊列訓練,說,你們下午既然那麼餓,又那麼希望有尊嚴的訓練,好吧,從這一直跑,前面有條河,你們跑到那再回來,就算完成今天下午的訓練了。
程諾不知好歹地問了句:“有多遠?”武龍說不遠不遠,直線去也就6公里,不過要記得到河邊每人撿一塊做了記號的石頭,還要趕緊回來,否則誤了晚飯,你們就接着餓吧。
天曉得這直線的6公里有多難跑,上山下坡的,加上拐彎抹角,來回15公里都不止了,還有路上生刺的藤蔓,腳下的荊棘,無不讓女兵吃足了苦頭,更可怕的是,那些做了記號的石頭,不大不小,不圓不方,棱多角多,每塊20斤!放肩膀脖子上硌得難受,手臂裡夾着更難受!
當然,這個下午就是如此吃苦頭過來的,武龍一隻手拎一塊,在她們身後吆喝及使勁罵,是以,嗓子啞了。
“哼!蘇舜華,你教她們做一下放鬆訓練,半小時,飯菜和醫務人員,會到你們宿舍!對了,從今天起,你是她們的班長!”武龍撇下話,就溜了。
“不是我想吃她們豆腐……是她們要我吃豆腐的……”武煒在帶着她們上樓梯的時候,幾乎是連抱帶拽把她們弄上去的!雖然說自己現在也是“女人”,可生理並不是總和心理同步的,如此緊挨在一塊,吃着被動豆腐,聞着女孩氣息,叫心砰砰砰地難受……
有個女兵嗚嗚嗚地哭開了:“不就是個兵嘛……在咱軍屬大院裡還少了這樣的人站崗麼?對我們使勁罵……這是侮辱我們的人格!”
另一個也哭開了:“我父母都沒有對我這樣兇過……”
程諾哇地哭了:“我想家……”她這一哭,更是帶動了大家的哭聲。
只有**琪問:“舜華……你今天是怎麼過的?”看得出,今天的蘇舜華並沒有神情委頓,相反,精神還蠻不錯。
武煒苦笑了下道:“我今天被安排去裝**了。”
女人對那些能發出巨大聲響的東西有着本能的恐懼,想想以後自己也要玩那些東西……頓時哭聲很神奇的沒了。**琪看蘇舜華又拉又背還拽着一個上樓梯,問:“舜華,你只是個體校生啊,怎麼進來後,很多你居然是預先提前學習了?”
武煒發覺最近頭腦轉得很快,馬上合理的謊話又出來了:“我家也是軍人家庭,我爸爸打小就給我上軍事課了,所以我比你們有基礎,你們現在的苦頭,我小時候也吃過了,不過我媽媽希望我進的是文工團做文藝兵,所以,我身上不是沒有傷,而是有好的藥膏保護着呢,只可惜我缺乏音樂天分,根本就不是塊料,就進體校啦。至於來這,我是他們特種兵課程訓練的試驗品!以後,你們就什麼都別問了。”
**琪哀嘆一聲,道:“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把曹植的名句說完,終於爬到自己的宿舍了。
在宿舍裡,武煒忍受着即將要爆血管流鼻血的苦難,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毛主席語錄,高度要求自己必須要純化心靈——這樣纔好爲十個半死不活的女兵,清理傷口,擦去血跡,幫忙脫去作訓服……那些女兵畢竟是小姑娘,愛美的習性可是脫不了的,唯恐留下難看的疤痕。
程諾趴在牀上,可憐兮兮地道:“舜華姐,你就幫我擦身子吧……我沒有力氣洗澡了……”
頓時,武煒的鼻子彷彿有無數液體要洶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