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過河,你得問老趙。”熊飛看着尺素依然溫溫和和的溫潤一笑,隨即看着趙盡琨的背影輕聲道。
當話題再次轉到趙盡琨身上時,尺素弱弱的看着他背影,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口。
算了,她還是別自找虐受好了,反正這二十公里也快到了。
水煙一直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們,當她跟花凜箏和凌清及尺素在一起的時候,水煙還不覺得有什麼。
但當S1六人都在一起的時候,水煙就有一種外人插不進去的感覺。
她們Q2也是一個小隊團體,但她們的那種感覺跟S1不一樣。
S1就像是一個城堡一樣,他們阻隔了外人的入侵,獨自生活在他們的小圈子裡。
當一行人走到無路可走的時候,尺素髮現他們的盡頭還真是一條河流。
河面甚廣的河流,寬廣的就像一個大湖一樣,河水還算清澈,且清澈見底,但河水看着應該挺深的。
“這河最起碼有三四百米寬吧?”月光中,尺素看着反射着月光的波光粼粼的河面,甚是驚訝的低呼道。
從河對面零星的幾盞燈火中,可以確定有部隊駐紮在哪裡,但距離遠的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帳篷,再然後就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河牀寬五百五十米,河岸兩側深約三十米,河上面的深度沒具體數據。”
熊飛眸光微眯的看着河面遼闊的清澈河水,站在河邊風一吹,頓時有種寒風刺骨的感覺。
“……”凌清斜睨着熊飛沒說話,爲什麼她總有種熊飛是百科全書的感覺,他怎麼什麼都知道,這樣會顯得她們很無知的。
河流兩對岸都沒有山體,全是延綿無盡的大樹,此條清澈河流將整片整片的茂密叢林一切兩半。
“這天氣,我怎麼感覺要下雪的樣子?”梅芸用手捂了捂左臂被劃開一道口子的作戰服,寒風從口子裡鑽進去,冷得她雞皮疙瘩直冒。
“下雪?應該不至於吧,現在纔剛入冬呢。”
雖然風是挺冷的,但還能忍受,凌清擡頭看了眼還算明朗的清冷月光,這要是下雪了可不好。
下雪天,他們的任何行動都很容易留下痕跡的。
“我也覺得不會,天氣預報沒說下雪呢。”雨辰緊了緊身上揹包,阻擋了背後的寒風后,吸了吸鼻子客觀道。
“天氣預報能信麼?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一聽到天氣預報這四個字,凌清就異常訝異的看着雨辰。
據凌清觀察,天氣預報報道的從來都是前一天的氣候,大轉變的天氣,這天氣預報她還真不敢相信。
“……”雨辰窘了一窘,瞟了瞟凌清,又去看趙盡琨,這趙盡琨還在這裡呢,凌清說話會不會太直了點,好歹趙盡琨也是一個領導什麼的。
這說冷就冷的天氣,也讓趙盡琨微皺了一下眉,這一晚上的氣溫可以說是劇降,天氣的轉變他有預料到,但沒想到這寒流來得這麼快。
“往後退五十米,兩人一組,各自潛伏觀察對岸的情況。”
趙盡琨看了看時間及對岸沉靜一片的敵軍總部,最終選擇後退一步,先觀察觀察再說。
就在趙盡琨說完他們要往後撤時,他們對岸的敵軍總部,剎那間就燈火通明瞭起來。
乍然亮起的燈光令衆人心中一驚,趙盡琨見此情形,他們又在靠近岸邊的位置,未免暴露,他當即下令道:
“撤退!快!”
一時間,戰士們全都動作迅速的往回撤。
由於趙盡琨之前有說以兩人爲一小組各自組隊潛伏,遂大家也都非常自覺的兩兩組合了起來。
尺素本想去跟花凜箏或凌清組隊的,但她頭一轉卻發現她們兩人已經鬼混到了一起,慢了一步的她小嘴一癟,便身一轉默默的找宗凡去了。
至於白莫寒和熊飛,他們自然是不會主動去跟Q2的女子隊員組隊的,遂他們兩人也默契的雙雙窩在某棵樹下。
兩個小隊加一個教官,一共十三人,兩人一組組隊的話,自然會多出一個來。
而這個人,很明顯就是那個孤零零一人的教官了。
趙盡琨背靠着樹幹站立着,左右瞄了瞄成雙入對的隊員。
好樣的,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都拋下他不管了。
退到五十米左右的距離隱藏好後,凌清蹲在灌木叢下,伸手撥了撥灌木看向好幾百米外的對岸。
“我靠!這視野可真不行!”
就算拿着望遠鏡,兩個小圓片後的世界,還是被錯綜複雜分佈的一頂頂帳篷給擋住了視野。
凌清放下望遠鏡,擡頭看了看頭頂的樹,考慮着她要不要爬上去。
“你看到了什麼?”花凜箏見凌清那不爽的模樣,便伸手拿過她的望遠鏡,自己張望起來。
“也沒什麼,亮得都是路燈,人也不是很多。”
剛纔站在岸邊,看着突然亮起的一盞盞燈火,凌清那心是真咯噔了一下,她還以爲他們暴露了呢。
“不可能會無緣無故亮燈纔對。”
花凜箏一點一點的觀察着對岸的情況,井然有序的巡邏士兵,漸漸亮起的帳篷燈光,除此之外,貌似還真沒什麼異常的。
“花凜箏,要不我們到樹上去看看吧,視野好點。”凌清看着花凜箏指了指頭頂的茂密樹木。
凌清想上樹,一方面的確是爲探清敵情,至於另一方面麼,這樹底下那麼多人瞅着,好歹她在樹上打個盹什麼的,也不容易被發現。
“成,你先上,我看着。”花凜箏也不看凌清,舉着望遠鏡的她,徑自將注意力放在對岸的敵營裡。
“得勒!”凌清左右瞄了瞄,一個起身就朝身後那棵跟成人腰一般粗的大樹走去。
“老趙!”凌清走到樹下,雙手攀上樹幹右腿也纔剛擡起一半,就見趙盡琨走了過來盯着她,嚇得她連忙放下手腳敬禮低聲道。
“上!上去就別下來了。”趙盡琨睨着凌清,不冷不熱的就說着這麼一句話。
“?”凌清看着趙盡琨再正經不過的臉一頭霧水,他這意思,到底是讓她上,還是不讓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