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箏被兩個男人看着,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長髮,說:“我的頭髮要不要盤起來,或者什麼的?這樣子好像不太好看,是吧?”
詹艋琛收回視線,站起身:“這樣就可以。走吧。”
和詹艋琛坐着同一輛車,也就是他的專用座駕。也只有特殊情況下才能坐上這輛車,平常什麼的就算坐上了,也被趕下車。
華箏很有自知之明的。
在車上時,她有好幾次去看詹艋琛的臉龐,他都是沉默不語的。面部線條有股冷硬的不通人情,深沉。
一直到了酒會場地。
詹艋琛先下了車。
華箏也跟着打開車門。雙腳探出車外,踩在地上。那鞋子上的鑽在落日黃昏的照射下真的是非常漂亮,配着一身白紗似的禮服,華箏自己都要覺得如置身幻境中了。
這時,面前的光亮暗了一個層次,擡頭,詹艋琛已經立在她旁邊,高大的身影遮蓋了些許光亮。
背光的角度,連他的面目看得都不是很清楚了。
詹艋琛伸出手來,攤放在面前的是掌心,而不是臂彎。
華箏微愣後,將自己只有他一半的小手放了上去,然後被詹艋琛攥進掌心。他的強硬,更顯得她的柔軟無骨,偌大的差距。
這樣的紳士品格,優雅,溫潤如墨玉的感覺。
而華箏覺得自己一下子變成了小鳥依人的惹人憐愛。
“詹艋琛,我這樣去酒會會不會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誰了?”華箏比較擔心這個。
“只要沒有記者混進去。”
那就是說,要是有記者混進去,她就要被全天下人知道了?這想着,就覺得好危險啊。
華箏微微低下頭,生怕有人看見。
而一低頭就看見詹艋琛的大手牽着她的樣子。看起來好恩愛啊。真是人生如戲,哪裡都要演。
所以走進酒會會場的時候,也要跟着詹艋琛身邊,順便笑顏如花地演戲。還有些股東是認識她的,其他商家不認識的,自然也會通過渠道認識,不然冷落了‘詹太太’可不好。
有的商家對華箏的容顏驚豔有加時,華箏便一直笑着,不然還能怎麼辦?華箏偏過臉去看詹艋琛的時候,發現他正看過來,那雙深邃的雙眸有着冷意。
華箏心中一緊,這是幹什麼啊?她從頭到尾可是沒有講話啊,應該沒有說錯什麼吧?!
那些股東還提到了詹老太太,言語間甚是惋惜,覺得還是要各自保重身體爲好。話題從華箏身上轉移開,詹艋琛渾身散發的冷漠氣息算是微微好轉,甚至是無影無蹤。好像剛纔是她的錯覺。
等到一邊的時候,華箏看着詹艋琛端起酒杯,噙着,便問:“剛纔……我沒說錯話吧?”
詹艋琛沉默了幾秒,才張口:“沒有。”
華箏奇怪,沒有麼?不過她不再問。既然沒有就算了。
“我想去那邊吃點甜品,我肚子餓了。”
“嗯。”
華箏走到甜品區,一盤盤的精美食物引得她肚子裡的饞蟲更不安分了,便開始動手。這要是在無人的地方,華箏纔不會這麼優雅呢。
嚼着食物,邊轉頭,看到詹艋琛正和詹楚泉在說話。
然後她就看到荊淑棉站在遠遠的地方,對她一副萬年仇敵的模樣。
華箏裝沒看見,繼續吃自己的。
荊淑棉怎麼放過任何一個能算計華箏的機會呢?
手中搖曳着酒杯裡的紅酒,走向華箏。
“這種場合,就算再餓也不該吃的。華箏,你可真是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荊淑棉說。
華箏好笑:“難道這些都是擺着觀瞻的?”
荊淑棉冷笑,懶得跟這種無知的女人說這些,眼光上下打量着華箏的裝扮:“真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這鞋子穿着,不硌腳麼?”那話裡的嘲諷實在是太明顯了。
華箏‘不好意思’地說:“你小叔選的,就算硌腳,我也得穿啊,不然他會不高興的。”
“華箏,你這是在向我顯擺,還是在向我挑戰?”荊淑棉內心嫉妒地都要發瘋,因礙於場合而隱忍着不發作。
“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有說了什麼麼?”華箏的牙尖嘴利不敢對着詹艋琛,不代表她怕荊淑棉。
這個女人次次陷害她,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華箏冷冷地說完轉身離開甜點區,去了別的地方。
不過,荊淑棉是那種吃了虧就不作聲的人麼?完全不是。
她趁人不注意,漸漸靠近華箏,然後佯裝經過,將手上的紅酒波在華箏的臀部之處,不多,但很像那麼回事兒。全身的白,那塊紅色就會顯得特別的清晰,不怕全場人看不到。
華箏感到後面類似錯覺的異樣,一轉身,就看見荊淑棉站在身後,頓時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這女人陰魂不散吧!
“有事?”
“我只是在等着你怎麼給詹艋琛丟臉。”說完,荊淑棉就像只討厭的孔雀離開。
華箏皺眉,真是莫名其妙。
漸漸地,華箏覺得酒會上的人挺奇怪,那眼神驚愕,又帶着尷尬的樣子。這是怎麼了?
華箏都懷疑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話說她也沒化妝啊,不至於暈妝之類的問題吧?!再低頭瞧身上的着裝,沒什麼問題啊。
華箏越過人羣去看詹艋琛。而詹艋琛面無表情地看着她,黑褐色的雙眸相當冷沉。
難道真的出問題了?華箏剛想擡腳走向詹艋琛,好問問他自己哪裡丟人現眼了時——
“艋琛……”一聲柔軟的,帶着深情的呼喚。
分貝不是很大,但足以讓會場裡的一部分的人聽到,然後帶着一整片。本來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華箏身上,現在一下子給轉移了。
華箏循着聲音看過去。一個女人穿着禮服朝詹艋琛走去,腳步帶着彷徨,又義無反顧。
再看詹艋琛的表情,他所有的心神都在這個突然出現在酒會場的女人身上。再無她人。
華箏驚訝,這個女人是誰啊?能讓詹艋琛露出如此神情?
難道是?
華箏去看荊淑棉的表情,極度驚詫,然後聽到她輕喃:“姐……?”
還真是啊!華箏不可思議。怎麼突然間就出現了?
那邊,那女人似乎確定了遙遙相望的那個人是自己要找的人,便一個扎猛子似的扎進詹艋琛的懷裡:“艋琛,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還以爲再也回不到你身邊了……”失而復得的歡喜,梨花帶雨。
這上演的是啥,在場的人都不明白,甚至又把目光調到華箏身上。
可不是。正牌的在這裡啊!怎麼能旁若無人地就那麼抱在一起呢?這上演的是三角虐心戀麼?
華箏站立在原地,渾身上下,連一根頭髮絲都不動。只有兩眼珠子骨碌碌地左右偷瞄那些酒會上的人。她該怎麼辦?
要不要拿出正室的氣勢上前質問?可是那個女人是詹艋琛所愛的,萬一嚇到她,詹艋琛會不會撕了自己呢?
可要是什麼都不做,會不會不正常??
就在華箏對突來的狀況不知如何應付時,詹艋琛摟着荊淑棉的姐姐迅速離開酒會,那樣的擁護,掩藏的再深,也能看出他對這女人的緊張。
華箏可真是大開眼見了。
主角離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華箏,或看她如何自處,或是一種憐憫。
華箏心痛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悲傷地逃離酒會。
這感覺像極了灰姑娘在臨近十二點時慌張離開的樣子。
衝出大門口,華箏遠遠地看見陳沖,立刻追上去:“陳沖。”
“詹太太。”
“剛纔發生什麼事,你知道麼?”華箏問。
“我在場。不過總裁應該是有什麼緣故纔會如此。”
華箏痛心疾首:“你家總裁實在是太過分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這麼對我,以後我的臉往哪裡擱啊!”
陳沖一時不知道怎麼勸慰。
“你現在有時間麼?能不能送我回去?”華箏擡起溼漉漉的雙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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