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寒風漸起,南方之地,運城人人穿上厚厚的大衣禦寒。
只有一些滿身污漬的乞丐,穿着破爛,凍得渾身發抖,也不忘問路過的行人施捨一點。
雖已至年末,但家家戶戶生活也不易,唯有在玄年這一天,落魄的乞丐們纔會有新衣穿,飽飯吃。
這是一種傳統,也是凡人的原則,乞丐太多,有大善心的人卻很少,自己都穿不暖吃不飽,還管他人做甚。
上靈宗解散,其他小門小派趁勢崛起,展開了一場又一場廝殺。
最終一個名爲,運山門的二流勢力,以獨特的運山之法,打敗衆門派,成爲南方之地的霸主。
運城經歷多次波折,毀滅重建,重建後的運城,依然是整個南方之地凡人最多的城池。
寒秋生幾人下了靈舟,也不急着趕路,畢竟數月未見,還是有些想念,慢悠悠的走一邊閒聊一邊觀看沿途風景。
打不死吐出一口,生命靈力,包裹住炎沙,一陣靈光閃耀,炎沙變成一個如打不死一般的嬰兒。
一身紅黃紋路的短小衣袍,在加上氣鼓鼓的臉頰,兇惡的表情,有一股土匪的味道。
打不死沒有跳上炎沙頭頂,一手搭在炎沙肩膀上道:“弟弟,以後大哥帶你闖蕩江湖。”
炎沙露出瘮人的微笑,道:“好的大哥。”
本想睡覺的落承雨,被莫漣玉一個眼神看去,只得放棄睡覺,跟着一起來南方之地。
對於打不死和炎沙,落承雨已經徹底放棄了,這不是兒子,和獸寵,是兩個祖宗。
打不死剛來到書院還挺老實,過去十多日,靈智突飛猛進,總是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強行吸取落承雨靈力。
炎沙也被其帶壞,落承雨想管心有餘而力不足,打又打不過,罵了還被打不死眼神警告,只得學着院長,隨你們玩,隨你們鬧,不打死人就行。
走在打不死,炎沙旁邊的落承雨,看着二人模樣,嘴角抽搐,暗道:“誰能看出來,兩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是兩個惡魔,兩個瘟神。”
不遠處突然傳出一陣打鬥聲,打不死,一把提起炎沙的衣袍跑去,道:“弟弟,混江湖講個義字,路遇不平事得管。”
看着跑遠的打不死,不知從那學來的這些話語,寒秋生暗自發笑:“和當初在小世界的自己,何其相似。”
幾人依然緩步前行,絲毫沒有擔心兩個瘟神的意思,倒是擔心打架的那羣人會怎麼樣。
打不死,停下腳步,隨便放下左手提起的炎沙,看着十米之外,一羣正在打架的凡境修士。
大喝一聲,以靈力加持,形成音形波紋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這裡打羣架,擾我清修。”
音形波紋宛如海浪一層接着一層的,緩緩流動,穿過一羣凡境修士身體,霎時間渾身動彈不得。
打不死得意洋洋的,走上前,單腿踏地,靈力震盪,二十多人被震得四處紛飛。
修士們起身想要跑,打不死道:“誰敢在跑半步,我讓他命喪當場。”
聞言二十多人神色緊張,面面相覷,停在原地不動,一人聲音顫抖,道:“前輩,我等無知,擾了您的清修,還請饒我們一命啊!”
打不死老氣橫秋,道:“都過來,給我說說爲什麼要打架。”
一位身穿藍袍有着凡境十層的青年修士,顫顫巍巍的走到打不死身前,抱拳道:“前輩,可知運山門?”
打不死想都沒想,道:“沒有,運山門啥玩意?幾流勢力?”
青年修士,道:“運山門二流勢力,是現在南方之地的霸主。”
“二流勢力?南方之地霸主?”打不死疑惑,道:“二流勢力也敢稱霸主?”
一旁的炎沙提醒道:“這裡是南方之地。”
打不死“哦”了一聲後,道:“你們打架關,運山門何事?”
青年修士,道:“玄年,運山門要向各門派,收取安身費,每個宗門都要上交,五百塊中品靈石。”
“南方之地貧瘠,靈氣稀薄,五百塊中品靈石,是三流宗門一年的修煉消耗。
“玄年將至,各宗門都犯了難,只得讓門下弟子外出,搶奪靈石,儘量補交,以免慘招滅門滅門。”
指着一位身穿黑紋綠袍的修士,道:“他們是黑青幫的弟子,我看見他們手上帶有儲物戒指,認定有靈石,就叫上同門前來搶奪。”
爲了融入這陌生的世界,打不死在書院經常研讀,關於玄界的基本常識。
具體情況打不死聽明白了,可這“安身費”未曾聽說過,問道:“安身費,是啥玩意?”
“安身費,是運山門提出的,安身就是,安全的活着,不交就沒法安全的活着。”
打不死,道:“二流勢力敢如此霸道,強取豪奪,真是可惡。”
炎沙一臉鄙夷的看着打不死,暗道:“平時在書院,你做的事與這運山門有何區別,還可惡,我看你最可惡。”
打不死,摸了摸腦袋上的幾根頭髮,義正言辭道:“你們記住了,我叫不死大俠,專管不平事,運山門收取安身費一事,我管定了。”
“各自回自家宗門,不許在打架爭搶靈石,我會親自去運山門,商量此事,給大家一個平等的修煉環境。”
“回去之後轉告你們宗門之主,若在叫我遇見,不用運山門滅門,我親自動手,聽明白了嗎?”
“是”二十多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二十多人散去之後,寒秋生幾人走了過來,落承雨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打不死一臉不屑,理都不理他,落承雨氣得牙癢癢。
寒秋生開口詢問,打不死有些怕,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落承雨,心中那叫一個難受,暗道:“沒天理啊!師妹就算了,現在兒子也偏向寒秋生。”
寒秋生,道:“先去運城看看吧,南方之地宗門之事,我們插手不太合適。”
充滿俠義之心的打不死纔不理會,什麼玄天城,什麼玄天大聖定下的規矩,路遇不平事就得管。
夜已深,運城熱鬧非凡,燈火通明,凡人的叫賣聲隨處可見,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對於運城其他人陌生,寒秋生,輕煙較爲熟悉。
來到玄界之初,遇到馬修其,劉晉元兩個二貨追殺,躲在運城,寒秋生也因此開啓了修煉之路,而後結識了輕煙。
輕煙環顧四周,露出一抹溫和笑容,道:“闊別多月,在回這裡,顯得有些陌生了。”
寒秋生,打趣道:“要不要我陪你,去後山林走走,熟悉一下?”
輕煙目光冰冷看着寒秋生,道:“寒大哥,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寒秋生,道:“你就不怕我,不對抗天道意志,把你魂魄拖出肉身了嗎?”
二人回憶相識過往,你一句我一句的邊走邊聊,渾然不知,幾人不見了。
陳大胖是個十足的吃貨,拉着風碧瑩來到一家酒樓,在二樓要了一個清淨的包房。
看着身旁的頗有些姿色的婦女,道:“姐姐你們店裡有什麼好吃好喝的,全部給我拿出來。”
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道:“銀兩不是問題,關鍵要讓他舒服。”
婦女笑道:“好的大爺,二位稍等,我馬上安排。”說完婦女,出了包房關上房門。
婦女離去,陳大胖還盯着關上的房門,樂呵呵的笑道:“身材挺豐滿,可惜年紀有點大了。”
坐在一旁的風碧瑩,習慣性的伸出嬌嫩玉手,捏住陳大胖耳朵,道:“胖子,在看老孃戳瞎你的雙眼。”
陳大胖吃疼,“哎呦”叫道:“我的姑奶奶,我嘴癢習慣了,放手疼,在捏下去我耳朵就成豬耳朵了。”
風碧瑩“哼”了一聲,鬆開捏住陳大胖耳朵的手,道:“還敢不敢亂盯着別人不放了?”
陳大胖揉了揉紅腫的耳朵,笑道:“不敢,我嘴欠,習慣了,保證沒有下次。”
半個時辰後,房門推開,婦女身後跟着三人,端着各種美味佳餚。
菜陸陸續續的端上桌,陳大胖伸出舌頭,繞嘴脣舔了一圈,聞了聞熱氣騰騰的飯菜,也不和風碧瑩客氣,大塊朵姬的吃了起來。
陳大胖這吃相簡直像一頭豬,風碧瑩暗自嘆氣道:“唉!當初眼真是瞎了,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吃貨。”
風碧瑩趕緊關上房門,以免被人看見,嘲笑陳大胖的吃相,讓他吃得不開心。
落承雨隨便找了一個,昏暗的街角,倒頭大睡。
羅摩,羅嚴,見街邊乞丐可憐,想施捨他們一些,可凡人世界靈石無用,只有金銀珠寶。
二人犯了難,羅摩看見不遠處,有一間當鋪,拿出一個通體金色的鉢盂,道:“靈石無用,我們便拿這鉢盂換些,銀兩幫助他們吧。”
羅嚴,道:“別無他法,只能如此。”
二人不懂人情世故,去到當鋪,店家給了,一百兩銀子,二人笑着離開。
店家看着走遠的二人,仔細打量手中鉢盂,笑道:“鉢盂乃純金之物,給一百兩就要一百兩,我應該在壓壓價格,兩個傻和尚。”
二人路遇乞丐,都會帶着他們買一身厚實的新衣,吃上一頓飽飯,在給些銀兩。
不過一柱香功夫,羅摩用鉢盂換來的百兩紋銀,就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