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運山門之後,走了不一會兒,寒秋生三人就遇到了,趕來運山門的陳大胖幾人,一行人又回到了運城。
陳大胖因爲前面的戰鬥,消耗太多血肉,身形消瘦不少,一回到運城就連忙拉着風碧瑩,直奔先前吃飯的酒樓。
臨走前扔了一堆金銀珠寶,給予羅摩,羅嚴二人去做善事,生怕二人又拿靈器去換凡人錢財,惹出一堆麻煩事。
落承雨現在只想安穩的睡覺,不想與幾人到處閒逛,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房,拿出一張靈符,貼在房門上。
頓時房內牆壁靈紋密佈,不僅阻隔了街道的吵鬧聲,還將靈氣隔絕開來。
安逸的躺在牀上,自語道:“這下總該沒人吵我睡覺了。”兩眼一閉,呼呼大睡。
寒秋生本想找個地方喝點酒,卻被莫漣玉拉着販賣胭脂水粉,珠寶首飾的小攤子上閒逛起來。
這次莫漣玉沒有戴着面具,因爲有寒秋生在身旁,所有覬覦莫漣玉美色,前來找事的凡人。
寒秋生都會釋放魂力,入侵其腦海,瞬間變得癡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凡人們看出來二人不簡單,有可能是修煉者,識相的沒有在來找事。
因莫漣玉生得太貌美,如天上的仙女一般,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來一羣人圍觀,嘰裡呱啦,你一言我一語,大多都是讚美之言。
寒秋生聽得頭都疼了,看着周圍凡人,色,咪,咪的眼神,索性直接釋放魂力,籠罩自己和莫漣玉方圓十米,輕微的影響凡人魂魄。
在凡人眼裡二人,容貌模糊,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極力的想要看清二人時,腦袋都會有刺痛感。
“應該是施展了,某種神秘莫測的仙法,讓我們看不清楚。”
“仙女生得如此貌美,居然和一個老男人在一起,實在可惜。”
“不知道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騙取了仙女的心。”
“說話小聲點,不要讓他聽見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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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圍觀凡人只得離去,離去時還不忘誇讚莫漣玉,毀謗寒秋生。
生命層次不同,寒秋生沒有因爲凡人,口無遮攔的言語而生氣,和他們一般見識。
莫漣玉捂嘴笑得,前仰後合,道:“老男人,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騙了我的心?”
寒秋生嘴角微微抽搐,想起那日進莫漣玉房間,看到的場景,露出一絲壞笑。
道:“漣玉,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雙修怎麼樣?”
“雙修”的意思莫漣玉豈會不知,頓時臉紅起來,道:“想得美,等你有本事,踏破莫世皇朝的一天,本姑娘才與你雙修。”
寒秋生拉着莫漣玉玉手,道:“放心好了,這樣無用皇朝,我遲早會讓他消失的。”
對於踏破莫世皇朝這尊龐然大物,在一個初入靈境的修士口中說出來很好笑。
但莫漣玉沒有覺得寒秋生是在癡人說夢,心中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總有一日會踏破莫世皇朝,結束莫氏族人不幸的命運。
打不死,炎沙兩個小屁孩也沒閒着,不知從哪弄了一個披風披在身後。
寫着“不死大俠”以及“炎沙大俠”,行走在運城每個昏暗的角落。
回到熟悉的故土,輕煙自然而然想起了,闊別幾月的家。
運城有光鮮亮麗的一面,就有黑暗的一面,運城東北區域,貧困人家的居住地。
偷雞摸狗,打家劫舍,強搶民女,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輕煙以前也是居住在這裡,走過昏暗的街頭,來到一條寂靜的小巷子裡。
突然身前三米處,跳出幾個身穿夜行黑衣的持刀中年,一個大喝道:“交出身上錢財,便可饒你一命。”
輕煙眼神冰冷,道:“滾。”一揮手陰寒鬼氣飄蕩,震得幾人,在地面滾了幾圈才停下。
幾人大驚如此手段,不是修士還會是誰?起身連忙求饒逃命。
輕煙繼續向前走去,來到一間破爛的房屋中,看着破爛,佈滿灰塵,滿是蜘蛛網的房屋,輕煙忍不住淚流。
既熟悉又很陌生,走到一張只剩幾根木架子的牀前,想起了父親死前的告誡。
拿出懷中的玉佩,自問道:“父親,開啓玄天秘境的玉佩爲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家呢?”
玉佩散發一絲微弱的天道氣息,神山之巔,天棄爲表示誠意,將玄天秘境的第四塊玉佩,贈予寒秋生,寒秋生自覺留着無用,便交給輕煙。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傳出陣陣怪異叫聲,輕煙收回玉佩,跟着怪異叫聲的方向追去。
只見一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在黑夜中穿行,輕煙疑惑道:“怎麼會有屍氣?難道是屍道人又要利用凡人血肉魂魄,煉製血魂珠。”
輕煙鬼氣涌動,身化一道藍色煙霧,追擊黑影。
黑影突然停下,轉身看向輕煙,一道血光閃過,黑影顯出真身,一隻渾身被血液包裹的人形殭屍。
藍色煙霧消散,輕煙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形殭屍道:“血屍。”
血屍臉上血液褪去,露出一個輕煙極其熟悉的人,詭異笑道:“女兒好久不見了,嘿嘿。”
輕煙不敢相信眼前一切,死去多年的父親又復活了,還變成了一隻有自我意志得血屍。
搖頭後退,道:“不…你不是我父親,他已經死了。”
輕侯道:“玄天秘境還未開啓,我怎麼能死呢?把玉佩交給我,我帶你去玄天秘境,接受玄天大聖的傳承。”
輕煙畢竟經歷過大風大浪,一時的失態很快就恢復過來,道:“玉佩本就是您給我的,還給您是應該的,但是您得給我個解釋。”
輕侯耐心解釋道:“我本已死,卻沒有六道輪迴接引我去投胎。”
“也許是因爲玉佩,有一道奇異紋路,一直在附着於我魂魄表面,讓我不能離開肉身,就這樣我一直在地底待了不知多久。”
“直到有一天,一陣血光出現,奇異紋路與我魂魄相融,讓我擁有了召喚冥火的能力,也正是在那一刻,我魂魄能離開肉身,離開之後我變成了孤魂野鬼,四處遊蕩。”
“無意在一個山洞裡面,看見了被封印的兩隻血屍和一隻靈甲屍,我利用冥火燒掉封印,佔據了他們的肉身,開始了白天躲藏,夜晚喝血吃肉的生活。”
根據輕侯所說,輕煙大致清楚了事情經過,血光應該是屍道人,煉製血魂珠,佈下的血煉大陣。
血煉大陣的能量,影響了玉佩紋路的能量,輕煙父親的魂魄才得以解脫,並且獲得了召喚冥火的能力。
雖是自己父親,但食凡人血肉魂魄讓輕煙有些不喜。
輕侯見輕煙還在思考問題,沒有任何反應接着,道:“我與血屍融合之後,怕遭到南方之地的宗門追殺,就一直暗中躲藏,暗中尋找你。”
“我尋便整個南方之地都找到你,我就抓了幾個宗門弟子,搜他們的魂魄記憶,知道了你和肖成的事情。”
“我準備不懼陽光,修爲在進一步去西方之地尋你,在當着你的面親手殺了肖成,以泄心頭之恨,不想今日在這裡遇見你,我的乖女兒,把玉佩交給父親。”
輕煙思緒混亂,不知該做何選擇,尋遍南方之地讓輕煙很感動,食人血肉魂魄讓輕煙很厭惡。
決定問寒秋生在做定奪,道:“父親玉佩暫時不能給你,等我一個時辰,我去去就回。”
輕侯蒼老的臉上浮現一絲陰冷笑意,道:“女大不中留,玉佩給我我定能參悟其中奧秘,讓我召喚的冥火威力更上一層樓。”
“輕煙你就忍心讓爲父,天天生活在黑暗之中嗎?”
輕煙對其他人的生死,都可以看得很淡,唯獨對兩人不行,一人寒秋生救自己重獲新生,一人自己的父親養育之恩。
看着被血液包裹只露出一張臉,臉上那哀求之意十分明顯的父親,輕煙心裡十分難受,準備伸手拿出懷中玉佩。
突然幾道叫喊聲傳出:“有鬼啊!”
輕煙停下拿玉佩的手,看着慌不擇路的黑衣人,暗道:“賊心不死。”
黑衣人正是前面,打劫輕煙的幾人,聽到一陣怪異叫聲,以爲有人來了,又可以做生意了(打劫),不想看見一團站立的人形血液,頓時嚇得大叫起來。
輕侯血液迴流包裹臉部,化做一道血光追向逃跑的黑衣人。
輕煙急忙追去,邊跑邊喊道:“父親,不要亂殺無辜啊!”
輕侯充耳不聞,到嘴的肥肉豈能放過,血光一涌,一團分做幾道血液纏住幾個黑衣人,將他高高提起,離地五六米。
血屍張口一吸,黑衣人們長大嘴巴,一身的血肉連帶魂魄,像是噴泉一般全部噴涌而出,流出血屍嘴裡。
輕煙停下腳步,看着變成枯骨的黑衣人,和舔了舔舌頭,一臉滿足之色的輕侯,想起了自己變成靈屍的那段時日也是如此。
對父親的行爲十分厭惡,毅然決然堅守心中的真理,不被親情左右。
道:“你不是我父親,我父親是一個從小習武,在運城貧苦的東北區域打抱不平,專治欺壓百姓的惡人的好人。”
“他變成了血屍,也不因爲力量帶來的強大感而迷失自我,靠吸食弱小凡人的魂魄血肉爲生。”
血屍看着一地的骷髏,正義凜然道:“如果不是怕死的人太多,被宗門知曉他們怎能活到今天?”
“東北區域本來就貧苦,他們還要打劫殺人,讓這裡的人如何生存?我這是在爲民除害。”
輕煙搖頭不認同血屍的說法,道:“他們是凡人,我們是修士生命層次已然不同,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沒有因果罪孽。”
“只是搶些錢財並未殺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會做這些事情?凡人的事自有凡人管理,你殺了他們就違背天道規則,從而染上因果罪孽。”
血屍哈哈大笑後,怒吼道:“不吸食血肉魂魄靠着稀薄的靈氣,我何時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見人?”
“沒有強大的力量,我怎麼能殺肖成爲你報仇,血肉魂魄這是最快,也是我獲得強大力量唯一的途徑。”
輕煙明白父親已經迷失了自我,也不願與自己的父親交戰,身形一閃,化做寒冰霧氣離去。
血屍看着已經離去的輕煙,腦袋裡面天人交戰,面容扭曲猙獰,不一會兒似乎下定了決心,化做血光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