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弘道:“諸位愛卿怎麼看?”
大殿之上一片沉寂,卻是沒人回覆,朱祐弘冷笑道:“沒人發表意見麼?”
季子文知道殿上所有人都不認同自己的觀點,便道:“陛下,那批物資對商富民殷的大西朝來說,暫時用不上,而對於騷亂四起的楚國現狀來說,卻是急需,若陛下肯給楚國一條生路,楚國朝廷必然感激陛下,自然也同時打擊了大荒此刻囂張的氣焰,對大西朝百利而無一害!”
朱祐弘神色一動,季子文見他動心,便道:“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朱祐弘道:“待朕想想,七殿大學士且留下,其他人,退朝吧!”
衆人又是山忽萬歲,然後退出大殿。
季子文回到客棧,熊青柏早已等候季子文多時。
季子文道:“聖皇已經動心放你們的車隊出關了,梓潼在哪裡?”
熊青柏焦急的神色忽變,露出淡淡笑意,道:“倒是省了我們不少時間,你放心,梓潼在楚國使館,你想見她,隨時都可以。”
季子文道:“我現在要去齊國,你將梓潼送回來吧!”
熊青柏道:“好說,我們也要途徑齊國,到時候還可以相伴前行呢。”
季子文知道熊青柏這麼說,便是要自己快點走,別惹事上身,若大西朝將貨物歸還還好,若不歸還,楚國只怕就真的要動手強搶了。
季子文點了點頭,道:“我會盡快離開的。”
熊青柏走後,季子文親自去楚國使館接回梓潼和白狼,卻是感受到使館內至少三個強者的氣息,微微心凜,因爲熊青柏的吩咐,倒是沒有難爲季子文等人。
回到客棧,季子文只想快點離開聖都這個詭異的地方,五人一妖星夜便動身。
路上途徑一個馬場,季子文五人又買了四匹像樣的黃鬃寶馬,四人騎馬,梓潼坐於白狼之上,一路上揚塵捲土,往齊國而去。
數日時間,幾人便抵達齊國曆陽,歷陽離歷下不遠,位於淄水之北,與歷下隔水相對。
季子文等人在歷陽休息了一日,便乘船沿淄水而下,抵達齊國京都臨淄。
如意樓,九宮之中。
新任九宮之首的道長號稱清虛道人。
季子文對清虛道人聽都沒聽說過,幾人求見,清虛道長卻是連影都沒見着。
季子文只好獨自返回臨淄,範登見到季子文在臨淄十分高興。
季子文卻十分鬱悶,畢竟龍玉的事一直積鬱在心中很久,他一見範登便問道:“範兄,你可否幫我聯繫到拓跋星?”
範登一臉遲疑,問道:“什麼事急着見星主?”
季子文道:“自然是爲九宮之首的事,龍玉阿姨身爲拓跋星師伯,他必定知道她現在關在何處。”
範登道:“星主可能幫不上你,龍玉道人這事,是如意樓的內務事,季兄,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季子文冷笑一聲,道:“就算拆了這如意樓,我也得把阿姨給救出來。”
範登卻是無法,道:“季兄,你去三星臺看看,可能會有機會見到星主。”
季子文告別範登,直闖三星臺,三星臺雖然是如意樓的偏門道觀,但防守力度卻絲毫不比如意樓不差。
拓跋星的黑衣衛隊也在其中,衛隊之中有人認出季子文來,不由將他領了進來,倒是沒有爲難於他。
拓跋星一見到季子文,便開懷大笑道:“季兄,想不到沒過幾月,你已經是翰林了,這晉升速度真是讓我汗顏!”
季子文道:“廢話少扯,拓跋,龍玉阿姨被如意樓關在哪裡了?”
拓跋星朝季子文一陣擠眉弄眼,道:“季兄,你不會是對我師伯也……你懂的……”
季子文嚴肅道:“跟你說話呢!”
拓跋星正色道:“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星主,哪裡能知道那些大人物的事。”
季子文疑惑道:“可你少說也是一個偏門星主,掌管外間一切事務,也無法得知這如意樓九宮之事?”
拓跋星凜然道:“我只知道清虛道人是從裁判所出來的,其他一概不知。”
季子文一陣愕然,道:“我知道抓走阿姨的那人是紅髮紅須的少年。”
拓跋星一愣,道:“少年火力神?他是宗教裁判所審判長。”
季子文道:“你認識就好,這審判長在哪裡?”
拓跋星道:“你想做什麼?”
季子文道:“救人。”
拓跋星看了季子文一眼,道:“就憑你?”
季子文氣勢陡然拔高,很堅定地道:“就憑我!”
拓跋星頭微微一垂,嘆了一口氣,閉上眼道:“可從田氏入手。”
季子文道:“怎麼說?”
拓跋星道:“田橫便那是裁判所的羽翼。”
季子文心下一驚,天橫可是控制小皇帝,一手掌控齊國的人物,竟然只是裁判所的羽翼。
拓跋星見季子文不說話,道:“你怕了麼?”
季子文冷聲道:“不管是誰,擋我者死。”
從心海磨練中出來的季子文卻是微微有了心魔禾合子的氣勢,話中冷冽的氣息一拔,竟是能有三尺青鋒飆射而的力道。
雖然不是針對拓跋星,但拓跋星卻能感覺到那股冷冽的殺意,還一度以爲季子文心魔又起,從他明亮的眼睛裡卻看不出一絲魔煞的氣息。
拓跋星道:“若你決心救龍玉師伯,我或許可以幫你一把。”
季子文道:“怎麼幫?”
拓跋星微微一笑,道:“你等着看好戲就是!”
拓跋星又喚過一個武士,對他道:“將範登叫去皇宮!”
季子文略微一思索,早知道拓跋星跟齊國小皇帝交往密切,卻是想不到拓跋星心思這麼重,他驚詫道:“拓跋,你難道是想替小皇帝除掉田氏?”
拓跋星道:“除掉田橫一人,田氏立即就會推出新的族長出來,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季子文朝拓跋星舉起大拇指,道:“這事若是成了,小皇帝少不得封你一個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