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還沒來得及說完,劉復便在廳門前尖亮呼道:“皇上駕到。”
趙逸跪下道:“參見父皇。”
季子文連忙跪呼萬歲,中年皇帝臉上掛着尚未消散的威怒凝視季子文,也不叫他們起來。
半響,趙桔才道:“皇兒,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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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逸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膝上的灰塵,朝季子文做了個鬼臉,退出大廳。
季子文只能苦笑,趙桔又道:“季子文啊季子文,是朕看錯了你,還是你鐵了心要和朕作對?”
季子文道:“草民絕無和皇上作對的心思!”
中年皇帝冷哼了一聲,威勢全無,瞬間蒼老了一般,他顫抖着差點站立不穩,劉復連忙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他身後。
趙桔看了劉復一眼,點了點頭示意他出去。
趙桔坐到椅子上朝季子文道:“你起來吧!”
季子文這才呼了一聲:“謝皇上!”然後才站了起來。
趙桔道:“那就是朕看錯你了!”
季子文不話,心裡想着怎麼去說動他。
趙桔閉上眼,真龍之氣縈繞在他身上,忽然睜開眼,一道強烈的威懾朝季子文而去。
趙桔道:“剛纔種卿跟我說,你這次來想將鄲都的渾水搞亂,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季子文道:“當然是皇上您,若非皇上不是一個英明之君,季子文現在也不可能站在這裡和皇上說話!”
趙桔見他爲脫罪辯解都還要拍自己的馬屁,還拿自己當擋箭牌,不由愣了一下,笑道:“你倒是個秒人,說吧,你想怎麼做?”
季子文平靜道:“草民只想洗脫自己身上的罪名,以免連累其他人。”
趙桔冷哼了一聲,道:“如今這個局面,是朕多年經營,來之不易的成果,就憑你就想打亂這個局面?”
季子文絲毫不懼皇帝身上的淡淡龍氣,道:“草民也不會任人魚肉!”
趙桔挺欣賞季子文的魄力,道:“朕很想殺了你,當初朕點你爲解元,你不願躺這渾水,現在卻反而來爲難朕,你難道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
季子文微微一笑,搖頭道:“皇上不會殺草民的。”
中年皇帝微慍道:“帝王一怒,流血千里,你不過一介小小進士,也敢自稱朕不敢殺你?”
季子文道:“我或許會死在司馬大學士手裡,甚至朱大學士手裡,也不會死在皇上手裡。”
趙桔哦了一聲,道:“你說說。”
季子文道:“因爲司馬大學士在逼皇上!”
季子文頓了頓又道:“司馬大學士三朝元老,門生故舊遍佈季國各處,向來老謀深算,又是新法的反對者,他明白朱大學士對他的作用,所以他只在暗地裡和朱大學士對立,而其所作爲卻無一不在逼迫皇上!”
趙桔道:“你又有什麼辦法?”
季子文道:“再次革新,新法這灘水已經死了,只有將新法這個局面打開,讓老百姓體會到新法的好處,皇上纔能有所作爲。”
趙桔淡淡道:“難道朱卿做得不夠好?”
季子文道:“大學士做得很好,但是司馬大學士不會讓他做得好,這就新法不能完整施行的緣故。”
趙桔嘆了一口氣,道:“你想讓朕怎麼做?”
季子文道:“換血扶新,召集一批新的官吏來施行新法,慢慢將司馬大學士和朱大學士的人都換掉。”
趙桔閉目不語,季子文只好道:“皇上若下不了這個決心,那草民只好逼皇上下這個決心了。”
趙桔冷冷一笑,道:“你又有什麼實力,去同時對抗兩個大學生,更別說他們身後的派系了。”
季子文微微一笑,道:“借勢!”
中年皇帝道:“朕不會給你任何書面上的東西!”
季子文搖搖頭,朝皇宮一指道:“皇上雖然不能給我承諾,但我依然可以借到皇上的勢。”
趙逸閉目,道:“你退下吧,讓朕靜一靜!”
季子文走出大廳,廳外趙逸躲在柱子後面偷聽,見季子文一出來,便馬上拉着季子文往觀星閣而去。
趙逸邊走邊道:“季子文,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我父皇都敢逼,要是你敢這麼對本宮,本宮肯定一刀砍了你!”
季子文連忙應是,道:“殿下,楚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逸道:“應該是燭龍領着大荒的各大妖王去了楚國,我也不知道最近發什麼事,不過聽說楚國想出兵攻打龍國,兵到半路卻折了去鎮壓各地的叛亂了,然後燭龍反而以大荒宗主國名義召集各地妖王前往楚國,不知道又是想要談什麼幺蛾子!”
季子文心想,難怪楚國連熊雨被龍玉阿姨擊殺也不管不顧,原來是燭龍來了。
季子文心裡卻是微微遺憾,自己在楚國卻錯過了這次盛會。
季子文不由道:“你觀星術提升得蠻快的嘛,都能根據些許消息然後從星象中預測出楚國發生的事了!”
趙逸嘿嘿一笑,道:“你還記得那那孤煞星麼?”
季子文點了點頭,那煞星給了自己一點煞氣,竟然導致心魔的產生,不由又威嚴着臉狠狠道:“我不是提醒你叫你不要去觀測它了嗎?”
趙逸一臉委屈,道:“本宮也是好奇嘛!”
季子文道:“那你說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趙逸道:“那團煞氣雲霧已經散開,已經形成一顆明亮耀眼的星體,但一般情況下本宮都觀測不到它,它只有在你灰暗的時候,忽然星光一閃,隨即又消失不見,它肯定和你有關!”
季子文這倒是同意,他可是被那煞氣弄得痛苦了好幾次,幾次被他附體,不把他的身體弄得血肉模糊絕不罷手。
趙逸偷偷一笑,道:“孤煞星像是有擊殺你的能力,而且肯定一直跟在你身邊,因爲每次他出現的時候都在你身邊,當然,我不否定他或許是在保護你,但你自己還是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