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凝神看了一會,頗覺他的思想與自己無緣,神思微微一恍惚,只見他便到了紫金色的皇宮之中。
衆人看到季子文這麼快便出來了,趙桔卻是一陣疑惑,朝幾位大學士看去。
种師道一臉期盼的問道:“季探花,如何?”
季子文淡淡道:“還行,頗有收穫。”
衆人聽他說得簡單,心裡卻是十分鄙視這傢伙,要知道幾十年來,進入朝聖宮者沒個一天半天說出來就出來的。
趙桔道:“是否有獲得《天人三策?”
季子文搖了搖頭,道:“有負陛下所望,董半聖之《天人三策與我無緣!但我卻有幸見識了歐陽半聖留在朝聖宮的卷書字跡,對我來說非常有幫助。”
衆人又是焦急等了許久,劉基和蕭玉郎終於在傍晚時分走出朝聖宮。
趙桔一見他們齊聚,便是問道:“剛纔季探花說與朝聖宮所藏《天人三策無緣,有幸見識了半聖的卷書,狀元郎和榜眼兩位愛卿又在朝聖宮獲得了什麼?”
蕭玉郎道:“微臣從古壁畫之中領悟了一道鴻蒙殘氣,來源還不甚清楚,微臣曾聽說渠梁山大荒界也有這樣的壁畫,陛下,所以微臣請求前往渠梁山爲官!”
趙桔高興一笑,道:“狀元郎希望外出體驗做官,當然是可以的,不知道你的文魄是在那座文殿之下,朕也好給你安排職位。”
蕭玉郎道:“謝陛下,微臣的文魄在文華殿。”
趙桔心裡一苦,原來是司馬無瑾的弟子,但面色如常道:“原來你的恩師是司馬大學士,來人,替朕查查,渠梁山附近有什麼官吏可以外放的?”
一個太監尖聲道:“皇上,渠梁山地界倒是沒有什麼官吏空缺,倒是岐山道刺史前陣子顧風突然失蹤,音訊全無。”
趙桔知道這是司馬無瑾早安排好的,便道:“好,狀元郎,你可願爲一道之刺史?”
“微臣願往!”蕭玉郎道。
趙桔又是說了不少客套話,才朝劉基道:“劉愛卿,你呢?”
劉基小眼睛一眯,道:“皇上,微臣運氣好,剛好獲得了半聖的《天人三策。”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劉基看來,劉基道:“在朝聖宮之時,我不小心和狀元郎蕭刺史闖入一個迷宮之中,然後我們分別走了一扇門,我運氣比較好,卻是獲得了董半聖的《天人三策。”
趙桔道:“多少年來,進入朝聖宮之人也不少,他們卻說與《天人三策無緣,而你爲何能夠取出《天人三策呢?”
劉基看了蕭玉郎一眼,道:“我不知道蕭刺史是否也遇到了《天人三策,我只知道我在看到《天人三策之時,萬道光芒朝我射來,我卻是無法抵擋,只好任由那萬道光芒洗髓了我全身,然後《天人三策便出現在我腦海!”
趙桔又問季子文和蕭玉郎道:“兩位愛卿爲何又失卻了這個機會?”
蕭玉郎道:“當時我卻只是記得我進來之門,於是便原路返了。”
季子文這才明白原來劉基跟着趙逸久了,肯定會去了解一些五行八卦的東西,在蕭玉郎走進開門,便知道生門便是左二,季子文當然不能說出這個秘密,畢竟那書是留給有緣人的,而不是他,不由也道:“我和蕭刺史一樣。”
趙桔點了點頭,問道:“劉愛卿的文魄?”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太子殿下是他命裡的貴人,劉基又道:“微臣的文魄在文曲館。”
趙桔看了季子文一眼,季子文連忙當作沒看見,趙桔只好道:“噢,那你跟太子很熟識咯?”
劉基道:“微臣的乾爹正是太子府上的奴婢劉復。”
趙桔不由一陣寬心,《天人三策還好落在太子的人手中,道:“好好好,朕封你爲太子少保,劉愛卿以後便好好輔助太子管理好文曲館吧!”
劉基謝恩。
季子文道:“啓稟陛下,微臣”
趙桔打斷他問道:“季愛卿,歐陽半聖的墨寶給了你什麼感悟?”
季子文道:“書法!”
趙桔非常感興趣,道:“哦,朕對書法也很感興趣,不如,愛卿在此寫上一副感悟給各位愛卿和我觀看一下?”
季子文欣然應是,卻是從一個小黃門手裡拿過一隻粗製的毛筆,沾上點墨,隨即在宣紙上寫了起來。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
不願鞠躬車馬前,但願老死花酒間。
車塵馬足權貴趣,酒盞花枝癡人緣。
若將富貴比癡頑,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
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唐伯虎《桃花庵歌此詩本畫面豔麗清雅,風格秀逸清俊,音律風舞雪,意蘊醇厚深遠,雖然滿眼都是花、桃、酒、醉等香豔字眼,卻毫無低俗之氣。
然而季子文握筆猶如游龍,出筆蒼勁有力,字字鐵畫銀鉤,觀之若脫繮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筆力直透紙背,頓時風姿翩翩,讓人猛然一醒,豪氣頓生。
原詩家喻戶曉四境詩詞那種失意之後的灑脫雖然存在,卻被字跡所成的漫天豪氣所籠罩,略勝於無。
衆人無不被他這種氣勢所驚異,朱暴輕輕哼了一聲,而司馬無瑾卻是漠然不語,一點表情也沒有,倒是蕭玉郎卻朝季子文傳來羨慕的眼神,但隨即又消散。
畢竟,論寫詩,無出季子文之右者,更何況文曲館文殿上柱子上的題詩,也正因此,季國學子都在傳誦季子文乃是大西朝第一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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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桔卻看懂他詩裡的意思,開頭道:“季愛卿,朕封你爲季國納賢使,準你數日前所求,遊歷他國!”
季子文連忙跪拜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