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彧看着蹲在田埂上的兩隻,氣得半死。這湊得這麼近的倆腦袋是怎麼回事!還有,什麼叫“沒有”男朋友?他是死人嗎?單方面被分手了的章神還沒來得及捂着小心肝叫出來,就被一隻聒噪的高盧雄‘雞’搶先了——
“啊!天吶!章!竟然是你!我的朋友,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我太感動了!”
夏爾一見到“故人”,就像機關槍一樣嘰裡咕嚕說出了一大堆法語。
燕燃原本見到章彧就像見了瘟神一樣,被夏爾這麼一打岔,她又突然不打算溜走了,反而是好整以暇地打算欣賞章彧的窘境——哼哼,啥都聽不懂吧?你也有今天!看你怎麼辦!
“章,讓我來爲你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美麗‘女’士……”夏爾依舊喋喋不休,自我感覺之良好令衆人汗顏。誰知,章彧卻有些生硬的打斷了他——
“不必了,這是我的‘女’朋友。”
夏爾:(⊙o⊙)
嗚嗚嗚……原來,和朋友的偶遇是真偶遇,想追的單身姑娘卻不是真單身。
夏爾捂着受傷的小心肝遁走了,燕燃也打算偷偷跟在他後面溜走,誰知,章彧這廝滿滿當當地堵住了她所有的路。
“燃燃,我們談談。”他的聲音裡還帶了些長途旅行後的疲憊。
但是,燕燃卻不爲所動。因爲,她趕着回村長家換衣服!
原先一直覺得李夫人病中容‘色’憔悴不願見漢武帝什麼的真是矯情到極點了,哪裡比得上她燕燃!真正的勇士,敢於素顏出席正裝晚宴!其實說素顏倒是有些誇張了,但是還在c大‘交’換的時候,燕燃的的確確是整個block裡化妝時間最短的妹子了。
那時章彧剛剛回國,頓時連期待了很久的復活節晚宴似乎都變得沒有意思了。但是爲了不辜負章彧離開之前的那個週末親自去爲她挑選的美美噠小禮服,燕燃還是和隔壁的那個化了四個小時妝的金髮妹子一起出席了。
燕燃對天發誓,她當時只是‘花’了四秒鐘用眉筆隨意塗抹了一下而已!什麼其他的隔離、遮瑕、粉底、腮紅、眼線、眼影統統都木有!當時出‘門’時還頗有一種“卻嫌脂粉污顏‘色’”的傲嬌感。
但是今天,她卻不敢“淡掃蛾眉朝至尊”了。哦,不!她連蛾眉都木有掃!
燕燃緊緊地捂住了臉:“嗚嗚嗚,放我回去換衣服!”
章彧聞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開口寬慰道:“蓬鬢荊釵不掩國‘色’,燃燃今天很漂亮。”
騙紙!
她哪裡有戴什麼金釵?
燕燃從指縫裡忿忿地看他——從她的頭髮上拔出了一根小木棍?!
原來,是荊釵……一定是夏爾這個壞孩紙!
“我們談談。”章彧再一次開了口。
燕燃自暴自棄地又在田埂上蹲了下來,頗有些賭氣的意味。章彧看着地上這小小的、倔倔的一團,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彎腰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向水邊的無人處走去。
他的小姑娘乖乖地縮在自己的懷裡,穿着綠‘色’的帶着些泥巴印子的解放鞋,以往黑亮如綢的長髮此時有些‘毛’茸茸的,還藏着半根雜草。章彧這一路上感慨萬分,頗有一種下鄉支教的大學生拐走了村‘花’的即視感。
水邊的確空無一人,青壯年在地裡幹活,老人都聚在村頭和景教授聊天,小孩子在沒人陪伴的情況下是不允許出現在水邊的。章彧將燕燃輕輕放到了一塊大大的青石上,面朝碧‘波’粼粼的水面,背靠荒蕪寂寥的小土坡。
“不是分手了嗎,還有什麼好談的!”燕燃噘着嘴沒好氣地說。
章彧幽深的黑眸定定注視着她,直到看得燕燃心裡‘毛’‘毛’的了,又變得乖乖軟軟的了才緩緩地開口道:“那只是你單方面在鬧脾氣,好了,可以告訴我那天生氣的原因嗎?”
“你還知道我那天生氣了!”燕燃沉寂了好幾天的委屈突然像火山般爆發了出來,小粉拳也如雨點似的砸在章彧的‘胸’口。
章彧側坐在青石上任她發泄,直到她的眼淚一點一滴、重重地滴落在了石面上,方纔心疼地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別哭,別哭。燃燃,我們理一理,好好理一理。那天爲什麼生氣,嗯?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知道的,我只喜歡你,從來都只有你。”
“大騙子!大壞蛋!你這個不定時炸彈!”燕燃‘抽’‘抽’噎噎,“你明明還喜歡蘇月逢!”
蘇月逢?章彧皺了眉,這關蘇月逢什麼事?她就是一發小的姐姐呀!
“我不喜歡蘇月逢,她只是蘇星沉的姐姐。”章彧沉聲解釋道。
“騙人!我看到你抱她了,我看到了!”
“她當時暈倒了,還有流產的傾向。事出緊急,我總不能因爲避嫌而扔下不管吧。”
“流、流產?”燕燃怔怔地看着他,“誰、誰的?”
章彧終於忍不住黑了臉:“當然是她未婚夫的!難道還是我的?”
燕燃欺軟怕硬的屬‘性’再一次顯‘露’無遺:“對、對不起,我不該、不該……”
“好了,擦擦眼淚,乖。”章彧柔聲說。
“可是!我還聽說你以前給她寫過情書!初中的時候還爲她打過羣架!”章彧一柔軟下來,燕燃就又馬上咄咄地囂張起來了。
“什麼情書?你聽誰胡說八道的?”章彧不高興地問道。
“我在洗手間補妝的時候聽別人講的!三個‘女’生在聊天,都說你以前給蘇月逢寫過情書!難道三個人都是在胡說八道嗎?”
“我那時跟蘇星沉是同桌,情書倒是真的幫傅宣轉‘交’過幾封。艹!那孫子沒寫名字?”
“什麼?!”
“你說其他人都以爲那些是我寫的?”章彧難以置信地提高了音量。
燕燃往後一縮:“好像,真的有些人這麼誤會了……”
“怪不得傅宣前幾年‘陰’陽怪氣的……”章彧喃喃自語。
“那、那羣架又怎麼說?難道也是誤會嗎?”燕燃不依不饒。
“倒是真跟高中的打過一架。”
燕燃聞言眼底都燒起火苗了。
章彧連忙解釋:“那件事啊,當時蘇月逢的未婚夫看上別人了,蘇星沉之前長假爲了回學校打球爬了校‘門’,結果被鐵‘門’頂部戳傷了屁股,就只好委託我帶人殺去了高中部。”
燕燃:……
“你就是這麼不信任我嗎?分手?動不動分手這招跟誰學的?”
燕燃一時勢弱,可憐兮兮地縮了縮腦袋。
章彧低頭看她,嬌嬌軟軟的一團,正想着怎麼趁機“懲罰”一番,卻發現衣襟溼了一大塊——又哭了。
他將這隻小小嬌氣包抱到膝上:“怎麼又哭了。”
“嗚嗚,我害怕……”
“怕什麼?”
“我怕你喜歡的不是我……”
章彧的心中酸酸脹脹的:“從來都是你呀,從來就只有你。”
“纔不!也許是另一個位面的那個我呢!”
章彧疑‘惑’不解:“什麼另一個位面?”
燕燃把眼淚鼻涕統統糊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他一拳:“你自己的猜想呀,你自己分析的呀,說宇宙可能存在許許多多的平行位面。在我們倆所處的世界裡,你愛上的有可能是五年前誤入這個世界的上一個位面的燕燃,我記憶裡的章彧也可能只是下一個位面裡的章彧。”
章彧重重地、深深地‘吻’她:“現在和你接‘吻’的男人是誰?和你站在同一片藍天下,呼吸同一個空間的空氣,沐浴同一道夕陽的男人是誰?和你在同一個時間流速裡,曾許諾和你一起走到白髮蒼蒼的男人是誰?”
“是你呀……”她聲音軟軟。
他卻語氣硬硬:“你不是還喜歡前朝的那個酸詩人謝啥啥嗎?相差了幾百年的時間,現在是不是死得渣渣都不剩了?你不是還喜歡動漫裡的什麼不二不三不四嗎?不在同一個次元,他能像我這樣感受你的心跳嗎?嗯?”
他聲音惡狠狠的,手也惡狠狠地伸了進來,重重地捉住了‘胸’前的一隻‘玉’脂球,隔着薄薄的一層‘胸’衣,她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熱。
“可是……你的猜想……”
“燕小姐知道什麼叫做猜想嗎?需不需要我言傳身教一番,嗯?”
“什、什麼?”
“我猜想,櫻桃是粉‘色’的。”
然後——他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扭,靈巧地解開了‘胸’衣的扣子。先是輕攏慢捻一番,猶是不知足,埋首吞下了半個雪峰方纔發出滿足的喟嘆。
良久,他終於擡起了頭,恬不知恥地道:“看來,比粉‘色’更‘豔’一點。現在,這個猜想被推翻了不是嗎?”
燕燃水光斂‘豔’的眸子羞憤地瞪着他,腰肢軟軟全憑他鐵臂支撐,聲音啞啞說不出話來。然而,他卻得寸進尺——
“我猜想,桃子也是粉‘色’的。”
他的手掌沿着腰線緩緩下移,偏後了一些,落在了飽滿‘挺’翹的水蜜桃上。黑布‘褲’子雖說土得掉渣,‘褲’腰帶也是老舊的鬆緊帶式樣,但是,很方便。
燕燃終於有些害怕了:“你、你要幹什麼。”
“穿過大半個中國來睡你。”
他聲音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