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個信息之後,原本心情激動的我,怔怔的呆在牀上,楚恆聽見我牀上有動靜,頭也不回的道:“****,醒了?醒了我們去吃晚飯,你都睡一天了。”
我低聲說了一句:“沈佳佳讓我去她住的地方。”楚恆一聽這話,dota也不打了,回過頭來氣憤的道:“她還找你幹嘛,嫌玩你玩的不夠麼?我給你說,****,你他孃的這一次可不能犯賤了!”
沈佳佳就是前面我提過我暗戀的女神,是外語學院的一個學生,跟我同校不同院,認識在一場同學聚會上,之後發生的一系列的事典型的就是絲和女神外加高富帥的經典橋段,你是絲,就算是給女神買一百天早飯,也趕不上高富帥的一次西餐,那些都是血淚史,不說了。
我點了點頭,別說現在我心裡還有程以一,就算是沒有她,我也不會在像狗一般圍着這個破鞋轉來轉去了。
沈佳佳的短信我沒有回,而是穿好鞋子跟楚恆一同出去吃了頓飯,我們宿舍有四個人,還有一個老三,一個胖子這兩人跟故事沒大關係,就不詳細介紹了。
吃飯的時候,電話鈴聲又響起,我一看,是武大郎的電話,趕緊接聽,武大郎問道我:“寅當,你回學校了沒?”我本來想說沒回的,但是想想武大郎肯定是有活了才找我,我要多掙些錢呢,就改口道:“回來了,今天剛回來。”
武大郎一聽說我回來就鬆了一口氣道:“回來就好,趕緊來三餐,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聽見武大郎那裡人聲鼎沸,還有不少女生髮出的慘叫之音,趕緊扒拉了幾口飯,拉起楚恆就往三餐跑。
我和楚恆是在四餐吃的飯,從這裡到三餐要走將近一千米,我們兩人小跑的往那趕去,路上楚恆一個勁的說我鋪張浪費,他澆了菜湯的米飯還沒有吃光。
我沒有理會他,細心的看到,不少人正往三餐趕過去,其中不乏校領導還有學校的保安。
等我們趕到那裡時,學校的保安已經在三餐的兩個門口拉起了條幅扯成的警戒線,不少學生哭着從裡面被趕了出來,看這樣子,還真的是出了大事。
我沒有傻傻的衝進去,而是在外面找武大郎的身影,楚恆在一旁踮着腳超餐廳裡面望去,他嘀嘀咕咕的道:“這是咋了,死人了咋地?”
楚恆在這嘀嘀咕咕,我伸頭看見了武大郎在裡面焦急的朝外張望着,我揮了揮手,喊道:“吳老師!”
武大郎見到我來了,連忙對我招手,喊道:“小趙,快進來,快進來!”我衝着學校的保安笑了笑,然後拽着楚恆鑽了進去。
我進去之後,發現武大郎滿頭大汗,原本肥胖的他連藏青色的襯衫後背都打溼,我驚奇道:“吳老師,這裡面怎麼了?”
武大郎回頭朝着餐廳裡看了看,然後低聲道:“怎麼了,死人了唄!”我靠,楚恆這烏鴉嘴,還真的讓他給說對了。
武大郎繼續道:“等着警察過來之後,我們就收拾收拾,你不知道,哎喲,那個慘啊!”
我就知道沒有好事,原來是讓我們收屍的,得了,誰讓我們學校有這個專業來着,武大郎看這樣子是不想進到餐廳裡面了,我對着躍躍欲試的楚恆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就直接衝到了餐廳裡面。
餐廳分三樓,在餐廳的北門有電梯,當然不是那種電梯,是臺階式的電梯,而且只有往上的電梯,往下來,走樓梯!我們兩個現在就是進到了北門,剛一進來,我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以前聞到這股味我都是覺得噁心,但是現在,我心裡竟然隱隱的生出一些快感和期待。
現在電梯已經停了下來,裡面的學生也清的差不多了,一樓這裡已經是空蕩蕩的,窗口裡面的飯菜都是熱的,只不過賣菜的師傅都不見了蹤影。
楚恆見狀大喜,連忙跑到一樓最北面的那個窗口賣烤腸的地方,身後拿兩個籤子插了兩根烤腸,然後喜滋滋的走了過來,遞給我一根。
我靠……
我嘴裡吃着楚恆順來的烤腸,心裡卻是想着空氣之中瀰漫的血腥味,好吧,我承認我變態了,但是你們會跟一個只剩下一年性命的人較真麼。
兩個人從樓梯拾級而上,上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二樓上面傳來嘈雜聲響,而且空氣中的血腥味大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楚恆已經吃不下去了,我三口兩口將腸吞掉,然後快步的往上爬去。
可是一個幾乎忽略不計的微小聲音吸引了我,讓我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那聲音是水滴之聲,滴答滴答,我側着耳朵聽,順着這聲音走了過去,楚恆在一旁挖了挖耳朵,低聲道:“哪裡漏水了,真他孃的煩人!”
楚恆說的很對,我之所以停下來就是因爲這水流滴答之聲實在是太躁人了,明明是聲音很小,但是每一滴就像是在滴答在人的耳朵邊上,很是讓人上火。
樓上的聲音彼起此伏,但是樓下的我和楚恆卻像是找了魔一般,朝着電梯慢慢的走走了過去,那滴答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我的腳快要踏上電梯之時,突然眼前一滴水從我頭上滴下來,滴在我的鼻尖,那濃郁的血腥味立即在我鼻尖炸開,我下意識的用手一摸,紅的,是血!
我擡頭一看,卻看見頭頂上的電梯下已經殷紅了一大片,待到血聚成一滴,就會輕輕地從上面滴下,砸到地上,滴答滴答。
我臉色有些難看,趕緊抹乾淨自己臉上的血,朝着三層走去,剛轉過頭來,我就看見在三樓的臺階電梯盡頭,圍着一羣人,不過這些人都是臉色鐵青,不少女的都蹲在牆角開始嘔吐。
透過人羣之間的間隙,我能看到,電梯上躺着一個人,而以這個人爲圓心,周圍的血液已經佈滿了這個電梯臺階,電梯臺階上有那種凹槽,那些流出來的血就順着凹槽往下淌,在最上面的幾層電梯上,那流下來的血都是連續,汩汩而淌的。
毫不誇張的說,整個電梯,都是血的。
下面看不清,我就順着樓梯往上爬去,湊到電梯盡頭,踮着腳往裡看去,我發誓,這是我迄今爲止見過最殘忍的死法,僅僅是看了一眼,我就看不下去了。
死者是一個女孩,仰面朝上,確切的說是臉朝上,身子趴在電梯上,她的頭髮應該很長,只不過原本飄逸的長髮今天卻成了她催命符,她長長的頭髮被捲到了電梯裡面,由於電梯的巨力,捲了女孩頭髮之後,硬是將女孩的頭給擠帶了進去,電梯的縫隙較小,不可能將女孩的全部頭顱都給帶進去,但是電梯盡頭的那些凸起的像是鋸齒一般的構造,卻是統統查到了女孩的頭頂之上。
在那些鋸齒****女孩的頭頂的部位,流出來一些紅色,白色的東西,我知道,那是腦漿。
女孩的身子應該是撲到了地下,她的手完全被捲進到了電梯裡面,整個手指頭都爛了,只剩下了手掌,像是哆啦A夢的手,手掌上露出了白森森的骨茬。
女孩的脖子是生生的被扭斷,脖子上隆起了一個詭異的大疙瘩,青紫一片,裡面盡是淤血,女孩穿的是絲襪,不過原本美美的腿現在也被電梯夾斷了,左腿劃開了一道將近二十公分的大口子,鮮血從腿的大動脈不停的往外流着,右腿小腿骨折,骨頭從肉裡紮了出來,正對着我們。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描述當時的場景了,太慘了,真的是太慘了,比起跳樓摔成餅子,這種死法更要慘!
我想起了一個電影,叫做死神來了,那個女豬腳就是被捲進了電梯活活的絞成了肉泥,但實際上,這個妹子跟我們上了一課,絞不進去,只是能絞進一半去。
我退到了一旁,雖然我現在極其喜歡血腥味,但是看到那豆腐腦之中夾雜着紅辣椒油,我實在提不起胃口,楚恆看了之後,在那低聲自語:“絲襪都破了。”
我:“……”
過了一小會,警察就來了,學校裡發生了這麼大的安全事故,當然校方要瘋狂的封鎖消息,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我們大學就別想開了,過來的是兩個年輕的小警察,我估摸着跟我差不多大,剛出校園。
兩個小警察來到之後,看到地上的那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立馬同時嘔吐起來,心理素質太不行了,比起還能看出人家絲襪破的楚恆來說,這兩個人就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
小警察吐夠了之後,匆匆拿着相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對着一旁同樣臉白入紙的校領導道:“有沒有目擊者?回去跟我們做做筆錄吧。”
這時候從校領導的包圍圈裡走出來一個哭的不成樣子的女生,校領導安慰了幾句,然後就讓警察叔叔帶着那個女生回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本應該是通知家長,讓家長來認屍,但是你覺得,在學校之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校領導會讓屍體在電梯上杵着,等家長來收屍嗎?
答案是否定的。
武大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了我們身邊,然後校黨委書記還有校長對他低聲說了一些什麼,然後這些校領導就下了樓梯,只剩下了我們殯儀學院的三人。
武大郎走了過來,僵硬的笑了笑,道:“寅當啊,校領導很重視這件事,你要做的漂亮啊。”我機械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吳老師。”
我不想做這件事情,一來,這女的是橫死的,不是善終,說邪乎點就是陽壽未盡,你要是幫她收屍後,她往往有心願未了就會糾纏於你,二來,這女的實在是太難收拾了,都爛成一坨肉了,我他孃的還要從電梯裡把她的肉摳出來,三來,我做了這件事,人家家長來了肯定對我有意見,費力不討好的事!
綜上所述,我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情,但是旁邊的楚恆已經挽起袖子來,作勢要從電梯縫隙之中扣肉了!
武大郎時老油條,當然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接着道:“學校也考慮到實際情況,剛纔校領導說了,只要是完成了這活,你們一人一千,另外,我以個人名義再給你們五百,這樣總行了吧?”
胸無大志的我聽見這一千五百塊錢心裡又不爭氣的撲通亂跳起來,楚恆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也十分想要這筆錢,好吧,誰要我和楚恆都是窮絲呢!
見我點頭,武大郎鬆了口氣,然後道:“你們等等,我讓劉濤送過工具來。”說着他打了一個電話。
這次武大郎說的工具不是化妝的那些工具,而是我們平常帶的手套,裹屍袋,還有一些小錐子什麼的,都是用來清理這種意外事故的工具。
一邊等待,我一邊打量着仰面朝上的那個女屍,剛纔僅僅是看了一眼,我並沒有仔細看她的面貌,這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女人,眉清目秀,但是眼睛是那種狐狸眼,只不過這雙生前勾魂的狐媚眼睛,已經是張的大大的直直的瞧着天花板,瞳孔擴散,了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