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天衝着那些爭鬥的人喊道:“別打了,別打了,你們這是幹什麼?”有個苗人喊道:“這倆人是北方人,難道你們忘了嗎?北方靈異組織,不能隨便網南方來,見到之後,殺無赦麼?”
丁一天道:“那都是多久的老黃曆了,快別打了!”一夜在旁邊冷哼了一聲,道:“老好人!”說完這話,一夜風一般的衝着陳捷還有太爺撲去,他這一動,諸葛燕子立馬跟了上去。
我不能坐視不理,陳捷怎麼也是跟我共患難的朋友,我趕緊往前撲去,一天沒有抓到我,反而是撓了我背後一層皮,這一下疼的我幾乎是喘不過氣來,我後背在地上擦的已經是沒了皮,掉了不少肉,而且又被勾魂使者的那個大輪子給拍中了,要不是有者字決,我肯定趴在地上疼的起不來了。
張樂見到我衝了過了過去,蹬蹬的跟了過來,看見我對那些苗服之人,他喊了一聲:“隊長,敵軍是他們嗎?”我回頭一看,發現張樂居然用手臂箍住了一個苗人,我生怕他中了蠱,喊道:“張樂,你回去!”
可是晚了,被箍中的人後頸中彈出一條筷子長短的蛇,衝着張樂的脖子咬去,那蛇花花綠綠,一看就是劇毒之物,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張樂那手像是閃電般捏過,巧了又巧的捏到了那小蛇的七寸之處。
他憨憨衝給我笑着,然後捏開臂彎裡的人的嘴,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將小蛇塞進了那人的嘴巴之中,那人想要掙扎,但是那張樂將近兩米的身高,身上又全是鐵疙瘩般的肌肉,那人到了口吐白沫,臉色發青,到底都沒有從那臂彎之中掙脫出來。
張樂將那死人往地上一扔,衝我嘿嘿傻笑着,那笑,讓我都感覺道毛骨悚然,殺性,殺死一個人,就像是碾死一個螞蟻般,這張樂沒有傻之前究竟是幹什麼的?
陳捷在那邊叫我,我顧不得看張樂,就衝了過去,那些蠱蟲雖然厲害,但是因爲我早就中過屍毒了,所以除非是那種超過屍毒的東西,或者是引起身子質變的蠱,不然是對我沒效的。
那些蠱師雖然人多,但大多都是烏合之衆,倒是一夜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瘋,拼命的衝着陳捷打着,要不是陳捷有些本事,早就被一夜給上身或者弄死了。
趕屍匠追着對瑞走了一段,兩人現在交上了手,他們兩個半斤八兩,或許是段瑞手段多一些,但是之前在地獄之中,段瑞已經被嚇壞了心神,心態不好,不是趕屍匠的對手了。
陳捷衝我喊了一嗓子道:“扛着的那是誰啊?”我聽了這話,心裡一陣難受,的那是還不能不說,道:“尹三,沒想到,他居然是人彘那邊的人!”
陳捷喊了一嗓子道:“啥!這不是扯淡麼?我才把尹三他們救回去!”我聽了這話,將旁邊的一個苗蠱打飛,看了一眼正在跟段瑞打架趕屍匠,心裡有些激動。
恰好趕屍匠抓到了被段瑞扛着的人的臉,上面的那些紅線嗤啦一聲,都崩斷了,露出一張翻着白眼,蓄着山羊鬍子的猥瑣老頭,這根本不是那個白白淨淨,****的賤人尹三,而是我們旁邊村的李瞎子!
多久不見,我都以爲他死了呢,沒有想到上次在茅山沒有見到他,這次反而是再這裡見到他了,也就是說,這偷頭事件,根本不是老三做的,而是這狗日的老瞎子做的!
不過現在老瞎子雖然睜着眼,但是還像是死了,那紅線被撕拉之後,那李瞎子嘴裡就冒出一道紅光,連同一個委屈傲嬌的聲音,吱吱,吱吱在空中飛了過來。
是小東西,它落在我頭上,委屈的滾來滾去,吱吱叫着,似乎再跟我說自己多委屈,尼瑪,要不是你抱着那個珠子,李瞎子也不會裝老三來騙我,然後將你偷走了,你還委屈了!
不過現在知道那殺人兇手不是老三了,我心中的鬱結之氣去了大半,哈哈笑着,繼續揍那些苗蠱。
一天見到那老瞎子露出了自己的面貌,吃了一大驚,喊道:“師叔,怎麼會是你!?”可是他忘了,這李瞎子在地獄裡面沒少鬧騰,而且儀式中斷了,頭都被趕屍匠砍下來一次。
一天現在見到段瑞扛的是自己的師叔,衝着一夜喊了句:“一夜,快來救師叔!”然後衝着段瑞衝了過去,一夜聽見之後,逼開陳捷,然後身子往前一飄,拉住一天,跟一夜一起的,還有魅魅。
我靠,我有些看不懂了,他倆這是幹啥?
魅魅衝着一天喊道:“一天,你個傻子,別去管這件事了,走咱們快走!”說着眼圈紅紅,就要拉着一天往邊上跑,而一夜更是直接,衝着一天道:“你不能過去!”
還不等他們爭出個好歹來,那趕屍匠的身子飛了起來,我轉頭一看,那段瑞身邊,出現了一個全身包着黑氣的男人,現在就剩下了一條胳膊,是那次重傷之後淘寶的小寶,他出現了,說明當時良心沒有追上他。
小寶來了之後,將趕屍匠一掌拍飛,拉着段瑞帶着李瞎子的屍體衝着那八卦陣跑去,沒幾步,就消失不見,一天想要去追,但是被一夜還有魅魅拉到死死的,搞笑麼,追小寶,他又不是良心。
那些苗蠱見到正頭香主跑了,他們也不傻,知道自己留在這也沒啥好處,關鍵是我們也沒有啥伸出大恨,只是立場不同,所以纔不得已對付我們,也是紛紛四散開來。
一時間,這八卦陣中,出我們那些人,還有被打傷不能走的路人,再也沒了他人。
我跑到趕屍匠身邊,將他扶了起來,趕屍匠本來就有傷,現在被小寶轟了一掌,身子都軟了,靠在我身上,我知道陳捷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喊道他:“陳捷,陳捷,快來看看趕屍匠!”
陳捷走了過來,摸摸趕屍匠的心脈,皺着眉頭道:“怎麼傷的這麼厲害,五臟都傷了,好好調養。”我看着趕屍匠,他現在臉色蠟黃,第一次感覺那錚錚鐵漢,居然也會有這麼虛弱的時候。
丁一天現在還在糾結爲什麼偷頭的那兇手會是李瞎子,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些事情的時候,地上不少傷者,而且死了幾人,關鍵都是苗蠱的那些人,要知道這裡的苗蠱喝警察沆瀣一氣,天知道這些人逃竄後有沒有報警。
八卦陣在我們看來玄奧,但是在丁一天這種殿堂級別的玄學高手面前,都是浮雲,在丁一天納悶的抱怨之中,我們這一羣人,出了八卦陣,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她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渾渾噩噩的被趕屍匠背了出來,也沒辦法找程妞的下落了,不過就算是在裡面,我感覺找到她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我問道陳捷是怎麼過來的,還有說找到尹三是怎麼回事,陳捷說很早就過來了,大概是七八天前,接到尹三電話,讓他過來一趟,幫着處理一些東西,陳捷知道尹三的手段,知道他處理不掉的事情,肯定是大事,所以就跟胡三太爺一起過來。
等着陳捷跟胡三太爺兩人來到這裡之後,就沒有尹三他們的下落。再次之前,尹三說過這裡是車家地盤,兩人來了沒找到尹三,就直接去了車家,去了之後,兩人撲了個空,整個車家都沒人了,兩人一打聽,碰巧也知道了沒頭案子,幾番查證,知道了這個小區,今天剛將尹三和李家大妹子救走,想着去破壞人頭祭祀的時候,卻沒想到,撞到了我們。
事情就是這樣,本來是不可能相遇的兩撥人,機緣巧合之下,居然是湊到了一起。
再去找尹三他們的時候,我對着旁邊的趕屍匠道:“當時我們進八卦陣的時候,明明是聽見了很多玻璃蠱,爲什麼剛纔沒有見到?”
一聽見說玻璃蠱,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胡三太爺車扯着嗓子喊道:“可別他孃的說那玩意了,那幾把玩意差點把老子給整死,啥玩意!”
胡三太爺帶着那特有的東北口音,說的話特別的喜感,不過他的樣子,可是絲毫的沒有開玩笑的樣子,陳捷苦笑着道:“我自從上次回去,吃了這苗蠱的大虧之後,就回家配製藥,你也知道,一早巫蠱不分家,我雖然是薩滿,但是對於養蟲子一道,多少知道點,再加上這次知道尹三讓我來的地方在苗疆,我就準備了一下,那玻璃蠱雖然厲害,但也抵不過一把火,燒了就沒了。”
怪不得我們出來地方有那麼一大灘灰燼,這胡三太爺跟陳捷身上都是有些狼狽,原來如此。
丁一天現在正在跟一夜還有魅魅說着什麼,但是聲音很輕,落後我們不少,以前那個溫潤如玉的丁一天,現在似乎是很激動,聲音雖低,但是情緒十分激動,臉漲得通紅,我們幾個見到他們的樣子,自然沒有去黴頭,沒人去理他。
陳捷見到丁一天他們在身後,就走了過來,攔住我的肩膀,低聲道:“****,上次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我當時不值知道你要大鬧茅山,要不說什麼我也不會離開的,哎……”陳捷剛說完這話,我就聽見身後的丁一天喊了一聲:“趙兄弟!”
陳捷臉一沉,倒是沒有尷尬,我們以爲是丁一天聽見了陳捷的話,但是還不等陳捷說話,丁一天繼續道:“趙兄弟,我們就不跟你去了,你也看到了,那人居然是我師叔,這事情我得趕緊回去天凌說說,咱們就在這分開吧。”
魅魅這時候喊道:“丁一天,你個傻蛋!我不讓你……”“住口!”還不等魅魅說完,丁一天瞪着眼睛,衝着魅魅咆哮起來,那漲紅的臉上亮晶晶的不知道是爲何出的汗。魅魅一聽這話,呆立一旁,喃喃的道:“你居然吼我……”丁一天臉上微微一變,臉上不忍之情一閃而過,道:“魅魅……”
還不等他說完,魅魅嗷的尖叫了一聲,那淡紫色的衣服無風自動,那臉上居然是變的七竅流血,一副惡鬼摸樣,身子往前一撲,衝着旁邊飛去,我們現在在小區之中,她幾下就不見了蹤影。
丁一天見狀,臉上露出極度懊悔的表情,啪的一下,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衝我們拱了拱手,然後轉頭就走,顯然不準備追魅魅去了。
我見到一天走了,立馬道:“那,那啥,諸葛姑娘,我有些事邀請你幫忙。”那一身黑衣,白色眼珠的諸葛燕子看着我,我心裡撲通撲通的,緊張的像是等待法官的宣判。
“答應他。”令我想不到的是,一夜居然開口說話了,諸葛燕子聽見這話後,微微頷首,答應了下來,我嗷的尖叫了一聲,想馬上將程妞事情說出來,但是現在時機不對,就感激的衝着一夜跟諸葛燕子點了點頭。
一夜不知道搞什麼鬼,上次阻止了我毀掉那些人頭,但是又阻止了諸葛燕子對我下殺手,這次又明顯的幫我一個大忙,之前他對我是沒有好感的,現在是什麼意思,示好?
可是看他那一臉臭屁的模樣,不像啊,一夜沒有跟一天回去,帶着諸葛燕子跟我們一起去找尹三他們了,我現在心裡滿滿的都是希望,但是又害怕到時候諸葛燕子給我一個不能接受的結果,同樣,因爲知道了前世的一些記憶片段,我心裡對黃琰也是淡淡的心疼牽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