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草驚異地望着進門的警察,眼中閃爍着恐慌和不解。只是當她碰到那男警目光時,趕忙低下頭去,望着自己的躁動不安的手指。
“說說吧,”男警在女警旁邊坐下,逼視着悠草。見對方沒有反應,拿手指在桌子上猛敲兩下,“老實點,別耍花樣。”
悠草死死低着頭,一言不發,三人對峙幾分鐘後,那男警似乎耐不住性子了。拍桌子低吼:“你當不說話我們就不知道嗎?”
女警大概是有點好奇,轉頭輕聲問同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男警冷哼一聲望着悠草,眼中盡是鄙視:“這姑娘求愛不成,就誣告別人強暴她。”
“我沒有!”悠草不明白,這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下午有人證明你先去找李翰的,然後發現屋裡有人不方便表白,又改成了晚上。李翰當面拒絕了後,你惱羞成怒,威脅說如果不答應你就告他強暴自己。”
“我沒有,是他要……”
“如果不是這樣,你身上怎麼沒有傷?”
“我……”
“李翰一米八的身高,如果真的要幹什麼,你逃得掉嗎?”
“是我踢到他的襠部……”悠草被男警逼問簡直無處遁逃,聲音越發顫抖,眼眶中充滿了淚水。只是她的話卻被男警一陣輕笑打斷了。
“一個是重點學院的博士生,一個是有過犯罪前科連大學都沒讀過的女孩,他怎麼會放棄前途去做傻事?”
這句話讓旁邊的女警吃了驚,更讓坐在那裡的悠草變得無所適從。像是隻驚恐的小兔,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坐過牢?”
“哼!”男警像是剝下了醜惡華美的外表,讓那見不得人的東西**在光天化日下,“故意傷人罪,坐牢三年。”
女警恍醒的模樣,臉上也顯露出幾分不屑的表情。指着自己手裡的記錄,恨恨望着悠草:“你老實點,我這一晚上算是白忙活了。表白就表白,告他強姦罪,就能喜歡你嗎?你這樣的女孩我們見多了,當我們都是吃乾飯的呢?”
不知道什麼情況,悠草就從被害者變成了誣告者,她一直縮在牆角的小椅子上不肯說話。只覺得腦子處在混沌狀態,完全不知道該想什麼。
直到最後看到謝芸芸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不知道跟警察講了什麼,然後帶着她離開警局。
走出公安局的時候,大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李翰也一同出來,悠草看到那隱藏在平靜下的得意和猖狂。
謝芸芸沒說話,一直在悠草前面走着,直到某個安靜的地方,忽然立住腳:“你明天別來上班了。”
悠草混沌的大腦似乎對這種強刺激的事情反應不那麼靈敏了,遲鈍地擡起頭奇怪地看着好友。
“你也算對得起我,讓你去幫我表白……結果……呵呵……”說到這,謝芸芸的聲音變得詭異,像是陌生的幾乎不認識了。
“你也相信他們說的?”
“那是公安局,你讓我怎麼不信?難怪李翰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就因爲……”說到這,謝芸芸眼淚垂落下來哽咽地說不下去。
悠草沒繼續等待好友的回答,只是木然地向前行去。她看着黑漆漆的天空,那裡沒有給她希望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