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她便和爸爸不親,惹了事往媽媽懷裡一躲,爸爸的巴掌便招呼不了,以後每次捅了簍子,只要媽媽在,她多數能逃過爸爸的魔掌。
於是,爸爸就責怪媽媽護短,脾氣溫和的鐘媽鄭瑛一邊護着她,一邊耐心勸說,“老鍾,小昔還是個孩子,你跟個孩子較什麼真,講道理就是了!”
“講道理!講道理!跟這個小魔頭你給我講講道理看看?真不知道是怎麼生的,看看你姐姐,再看看你,一個孃胎裡出來的,你怎麼就沒你姐姐一半讓人省心?沒用的東西!”爸爸瞪大眼睛,氣得咬牙切齒,那架式象是要把她拽過去生吞活剝了一般。
在她的童年記憶裡,每次她犯了錯他總是不問緣由,首先就是瞪起眼,接着是一陣獅吼功似的咆哮。
至今,她仍記得鍾柏龍生氣時恨不得要吃人的表情,與附近媽媽經常去上香的如來廟裡的十八羅漢簡直一模一樣,面目猙獰,看得人心裡直髮忤。
她可不怕他,硬着脖子跟他反着來,不管家裡誰勸都一個態度,“我沒錯!”
“小畜生,我讓你嘴硬,我讓你犟!”鍾柏龍嘴裡罵着衝過來,狠狠地拽起她拉到自己腿上,對着小屁股便是一陣猛揍,“我看你認不認錯,看你嘴犟,你能是吧?就你這樣以後到了社會上還得了,整個一橫行霸道的小霸王,與其讓你出去禍害人,不如今天把你打死,我不心疼,就當沒生你這小畜生。說,王阿姨家門口曬的新暱大衣是不是你絞壞的……”
小屁股疼得快開花了,可她就是憋着一股氣,小臉漲得通紅,咬着牙趴在那裡一聲不吭。
“哎呀,老鍾,你輕點兒,輕點兒,別說這樣的氣話,她是你女兒,不是你抓的嫌疑罪,下手輕點兒……小昔,你就認個錯,認個錯不行嗎?”鄭瑛心疼在旁邊直掉眼淚,可這父女倆沒一個肯妥協的。
聽到動靜,在裡屋寫作業的鐘未染手裡拿着鉛筆跑出來,一看這架式嚇得快哭了,縮到鄭瑛懷裡,“媽媽,我怕……”
鍾未昔看了一眼姐姐,低下頭去,當時年紀小的她好恨鍾柏龍,恨鍾未染,心裡暗暗發誓,以後等她長大了,他們誰也別想再欺負她。
鍾柏龍不是瞧不起她嗎,她就偏偏要讓他後悔,讓他知道她不是他嘴裡的禍害!
可惜,還沒等她創出一番名堂來,卻先進了監獄。
蹲在地上太久,鍾未昔站起來時眼前發花,閉上眼睛手裡的半片報紙就飄到了地上。
這是一則曾轟動整座小城的新聞,本市一名警察被發現暴死在家中,死相極其悽慘,胸膛被人剖開,所有器官不翼而飛。
兇手在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事隔半年,這件案子成了公安廳裡一條懸而未破的疑案。
鍾柏龍離奇死亡的消息滿世界亂飛,那時候她還在全封閉的監獄裡改造,當消息傳到她耳朵裡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了。
呃,有親說女主是殺手,NO,NO,NO,非也!非殺手哦,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