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
她輕輕呢喃着,有一抹感動,讓心跳,再次過速。緊緊抱着他,感覺心被燈火照的溫暖如夏。
喬晟燁回手,不客氣地圈住她腰枝。像畫地爲牢,將她密密實實裝進胸膛。“這麼美的夜景,你就準備了一句謝謝嗎?”他微微一笑,耐心等着……
她頓了頓,便點起腳尖,封緘他的脣。輕輕的一個吻,打溼了他雙脣,也打溼了他那顆滾燙的心。
“雖然謝的差強人意,不過,我接受了……”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下脣,輕點她鼻尖,重新納入懷裡。
真好,這個女人開竅了。如果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樣,讓她輕輕一吻,來世做個苦行僧又何妨?可惜,這般烽火戲諸侯,爲博美人笑的橋段,卻昂貴的扎舌,每天做一次,不必北辰冥打跨,不出半年他就破產了……
熱氣球上那唯美溫馨的男女,終於在這一刻惹怒了車裡的人。只見凜冽的西北風颳過,車窗慢慢拉開,“給我射下來!”
車內是女人的聲音,帶着幾分冷酷。
“那東西太礙眼了……”
那是清新潤和的嗓音,卻因不容置疑的慍怒而變得尖銳。一隻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探出窗外,彈出菸灰後,裸着白皙纖細的手腕,隨風搖擺,“就讓他們在荒郊野嶺繼續浪漫到死吧,開車!”
女人的面龐,在昏沉中看不清楚。只依稀感覺,左臉有顆小小的美人痣。待那輛詭譎突兀的車離開,便有人瞄準熱氣球,射破了底端。
熱氣球開始晃動,相擁的兩個人終於被迫退開。盯着突然下沉的氣球,還來不及檢查原由,已經呈自由落體急速墜了下去……
“你先下去!”喬晟燁將那把破舊的降落傘綁她身上說。
“你先下去。”樑雨宸一把抓住他,沉默兩秒,才冷持堅決地說,“要麼一起摔死,要麼就賭一賭。你別指望我會留下你一個人,我怕鬼,所以你不能死我前頭!”
“你……”
“準備!”
“樑、雨、宸!!!”
“你要是愛我,就給我閉嘴。”此時的她,從柔情似水,瞬間冷銳起來。抱住他腰身,然後縱身一跳……
‘砰’——
一聲巨響,兩個人雙雙跌進一片樹叢裡。半響後,樑雨宸才動了動,“看來一個人未必活,兩個人也未必死哦。”
“你當然不死了,死的會是我。”喬晟燁重重咳了咳,四肢攤在樹叢碎叉中。看向胸前安然無恙的她,長吁一口氣時,狹長眸底也掩去一絲痛苦。“寶貝,你再壓下去,我就真的斷氣了……”
“對不起。”
她倏地爬起來,將他小心扶坐起來。順着他撕破的外套看去,幾道細長的劃痕出現在他光滑無暇的背上。她蹙緊眉,忙拿紙巾擦去滲出的血珠,“我幫你包紮……”
“不用了,無非是撕破裙子,扯破袖子,袒胸露背給我包紮。就算你不冷,這裡的野獸也是很色的。”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喬晟燁妖嬈一笑,湊近她戲謔,“連我都哭了,你不是要哭死?”
“……”
“你不是喜歡他能保護你,他能隨時隨地給你依靠?既然他能做你的神,我也能,雖然是個瘟神。”喬晟燁踉蹌站起來,看似脣角銜着玩味的笑,可睿智深邃的眸底卻不經意閃過一抹認真。
頎長的身體負傷累累,他還是邁着堅實的步子,拉着她走。或許他不抵北辰冥的強大,他無法成爲她心中的神。可他,可以保護她,用他的命保護她……
就像地獄兩岸的曼珠沙華,在死亡的路上綻放,卻還是傾盡生生世世的美麗。就像驕傲的孔雀,即使羽翼殘缺,只剩下最後一根,也要倔強地開屏。就是這個男人,讓她一點點的,動容……
看着他脖頸骨折,她跑過去說,“我來揹你。”
“你?”瞟了瞟她瘦弱的身板,喬晟燁突然大笑,“哈哈哈,你忘了當初是誰差點揹我滾下樓梯?還是先找回家的路吧,那麼想補償我,就答應我一件事……”他鬼魅靠過去,輕咬她耳脣磁性蠱惑,“把我送你的戒指戴回去,杜絕……其他男人再騷擾……”
“不過實話說,這個時候,你是不是又會想他?”
樑雨宸啞然失笑,“你就那麼介意他?”
“當然,他這個情敵,是你的舊情人!切記,別把男人當神,尤其是他這樣的男人。男人也是人,和你一樣,有七情六慾。於世沉浮,又怕死,又犯賤。”
‘噗嗤’
樑雨宸忍不住迸笑,喬少啊喬少,剛剛還要求她把他當神,這會兒又開始詆譭。他還是那麼反覆無常。從前是息怒無常,現在是信心無常。有時自信,有時懷疑,他果然,愛到無可救藥了……
很久後,在飽受寒夜侵襲後,一輛跑車隱約從遠處急速開來……
“上車!”
車門打開,北辰冥正庸懶靠在車座上,銀灰色風衣在夜下熠熠生輝。無懈可擊的臉龐,如太陽般耀眼。綠眸似有似無瞥過去,看着瑟瑟發抖的女人,收緊拳頭將菸蒂掐熄,冷酷命令,“上車!你的肉還不夠喂半條野狼,就算想我從你的世界消失,也先保證,你不會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北辰冥沒那麼好的耐性,劍眉一蹙,古典深邃的輪廓便帥氣之餘散着攝人的危險。“姓喬的,還不上車?”
他不想救‘他’,可不救‘他’,這個丫頭根本不會接受他的任何援救!雖然不爽,可北辰冥還是咬咬牙故作大度!
“走……”
喬晟燁將她拉向跑車,與北辰冥對視的眼神森冷嗜血。若不是爲她,就算死他也不會接受‘他’的施捨!讓前妻的舊情人救,心裡相當不爽!
車緩緩開動,兩個人的對決,比刀劍來的激烈。一個冷酷如豹,一個嗜血如狐,在狹窄的空間內,拳頭都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