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沒人教過你,做事要給自己留條後路嗎?”樑雨宸忽然的一巴掌,頓時煽的喬晟燁優雅神色,變得森冷無比。宛然魔鬼般,噙着危險笑靨,驚豔的面容下,是早已可怕的嗜血獠牙。
他看着樑雨宸,似笑非笑地看着。似乎這一巴掌,捱了下去,他還能保持最溫柔紳士的僞善姿態。
“欺負了我,再欺負爸爸,你就那麼恨樑家人,那麼恨我嗎?”
喬晟燁笑了,薄脣微抿,說,“是!”
“那就恨吧!盡情恨吧!老公覺得,恨一個人,恨到變態有意思,那就恨我一輩子。不要停,千萬不要停!”樑雨宸狠狠握着拳頭,想將淤積三年的痛苦,一併還他。可她不能,還不到時候,她還沒磨鋒利那把刀,沒把握宰了他編制的鐵牢籠。
她忍着,極力忍耐着,口吻從極冷,變得雲淡風清。“想想老公能爲我變態,也是我樑雨宸的福氣。對不起,老公喜歡,那就繼續,我不會再多嘴了。”
話落,樑雨宸一笑,便欲轉身。可喬晟燁卻猛然扼住她手腕,‘啪’地一聲,毫不留情地還了她一耳光。
那重重的一巴掌,狠狠落在她蒼白的面頰上。瞬間的痛楚,伴着明顯的紅腫襲來。樑雨宸身子歪着,小腹撞上桌角,絞痛似風颳過腸胃,令她咬緊了貝齒。嘴角破了,輕含着血,她沒做聲,只是冷冷看着喬晟燁,然後吐了出去。
“扯平了,我的老公。”她的一句“我的老公”,冷冷清清,卻滿是諷刺。輕輕柔柔,卻那般堅韌。尤其她跌撞出門後,回眸的那一瞬。黑框眼鏡下,那脈脈含情的眼神,卻透着一股絕冷氣息,竟是如此滲人。
喬晟燁看着,靜靜看着她背影,脣角勾起滿意的笑。即使那笑靨冰冷嗜血,卻還是浪漫如花。溫柔怡人,似最美的一幅畫。
總裁辦公室,貫穿的風吹動落地窗前藍色的窗簾。他返回真皮椅,雙腿優雅交疊,繼續看着手頭合同。即使他收購梁氏,即使他吞噬她的希望,即使他逼瘋了她。他還是他,還是喬氏集團少總,還是那麼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地掌舵T市大半的股市命脈。對待不聽話的人,從來都是趕盡殺絕。即使那個人,是他戶籍簿中的妻子!
“看緊了她!”
他對着門外神秘兮兮的男人丟下一句,便調着腕錶時間走向會議室。而樑雨宸卻快步走出喬氏大廈,走進喧嚷街頭,迷惘看着城市的最高處,拳頭死死地握着,指甲刺進肉裡,越來越深。
回頭看向身後大廈的頂樓,撫着疼痛的面頰,她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眼眸冷到極致,紅脣顫了起來,“喬晟燁,你會爲你的今天,付出代價!”
樑雨宸深凝一眼,便灑脫離去。心在那一刻,徹底忘記了溫度。她可以讓他虛度,讓他變態,讓他報復。可她不會忍受,他奪走梁氏,毀了爸爸一輩子的心血。她會讓他清楚,女人一旦狠起來,什麼,都做的出來!
第二天早晨,醫院傳來了喬晟燁出車禍的消息。樑雨辰忙架着黑鏡框素顏朝天,雙眸惺忪,跌跌撞撞地趕了過去。
到了醫院門口,剛打算進去,面前卻開過一輛車,吹來一陣尾氣。依稀看見車內賈敏君的臉,一閃而過。隨後有兩個陌生男人,在大庭廣衆下攔下了她。“小姐,夫人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
樑雨宸停下腳步,眸色冷淡。似乎腳底沾了灰,那就沾了,她還是繼續走着,不顧有狗擋着路。
“夫人聽說你,跟你的老公,一起收購梁氏。想請您回去,一起商討一下,樑先生的遺囑問題。”
“Sorry,我很忙!”樑雨宸輕咳,客客氣氣,不想在醫院門口,鬧出什麼叉子。可兩個男人卻忽然扣住她肩胛骨,開始強勢將她架起來,不善地向身後的車上綁。肘部用力擊打她小腹,就像狂暴之徒,險些折斷她肋骨,眼底寫滿了暴戾,“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樑雨宸痛的蹙起眉,澄靜瞳眸一凜,張嘴一口咬住他耳朵。再‘啪’將車門推上,生生將另個人夾住。無暇聽他們慘叫,她只快步跑開,想引開他們,在暗處解決。讓他們,儘快去見鬼。
可此時,背後卻猛然飛來一隻桶。她微微閃開,一回頭,‘噗’一桶汽油潑過來,渾身頓時溼透,從頭到腳散發着刺鼻的汽油味道。頓時人羣在尖叫聲散開,腳底下汽油流過的地方成爲危險區。
剛剛義憤填膺的人們,早已經沉默。沒有誰願意過來,拉她一把,即使是好心報警。渾身澆滿汽油的她,就像是個炸彈,無論腳步向哪裡動,都會有人殘忍喊着,“你別過來,你滾遠點!”
這就是人,自私的人,沒有誰願意爲誰冒險。更沒有誰在意,她孤獨,她無助,她獨自面對死亡。
如果這個掉下去,你就會被燒死。”那兩個是亡命之徒,不在乎有牢獄之災,所以拿着打火機一點點地威脅。風吹亂樑雨宸的頭髮,汽油從下巴滾下,她狠狠握緊了拳,逼着自己擡起頭。
眼見火苗即將引燃汽油,一隻皮鞋卻忽然踩中地上的打火機,很用力,直到踩碎。在所有人都沒回過神時,一件厚實外套,已經拋飛出去,精準蓋過她頭頂。而後,一隻手握她腰上,猝然將她拉了過去。在衆目睽睽下,她被狼狽箍進一副硬邦邦的胸膛。
她擡起頭,這纔看見是北辰冥。低頭,拇指捻去一滴滴汽油,眉宇間極盡冷酷攝人。
“小心!”樑雨宸驚呼,想推開他,可背後的匕首,卻還是猛地刺中他肩膀。汩汩的血滲出墨色襯衫,殷紅了一大片。那一刻,她驀地揪緊他前襟,狠剜向刺他的人,眸底忽然兇狠了起來。看着那把沾血的刀,她一瞬失控起來。“該死的!”她霍地擡頭,像憤怒的母獅,露出尖利的爪子。
可北辰冥卻並不在意,只是箍緊了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回胸膛,不准她露頭。“給用管,給我趴回去!”
轉瞬,北辰冥緩緩回神,墨鏡下深綠的眸光,便似一道疾光,吞噬天地般的壓迫。冷酷的氣息,攝人心魄,瞬間像挖空了人全部的力氣,令身後兩個人打起哆嗦起來。就在那一眨眼間,他便如閃電般掐住男人的脖子。薄脣輕動,勾起倨傲邪佞的弧度,聽着男人悽慘的哀號聲,壓低嗓音說,“想要活命嗎?”
他笑了笑,宛如死神般的誘惑,附到他們耳邊,低語一句,頓時男人面色蒼白,嚇的魂飛魄散。他沒多說,只是鬆開手,看着快要斷氣的人轉身回去,冷酷撂下一句,“你們知道該怎麼做!”
沒人聽見他說了什麼,只是嚇壞了他們。像遠古的詛咒,吞噬了魂魄,於是他們拿起匕首,紛紛朝自己的手臂捅下一刀,然後聽到北辰冥低不可及的一聲“滾”,拔腿便跑——
“你受傷了!”樑雨宸停下來,回頭看着他還在流血的背,有些無措。這是第一次有男人,肯爲她受傷。
“女人,你這是在心疼我嗎?是不是我爲你死了,你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