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介銘聞到房間裡的氣味,提高警惕。但他們走進房間,卻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臥室的正前方是一張大牀,在牀上躺着一個乾巴巴的人,看樣子已經死了很久,如同乾屍一樣。
順強朝那乾屍走過去,他檢查了一下這乾屍,臉色蠟黃,看不出來到底死了多久。
他沒再繼續搭理這乾屍,轉而開始翻箱倒櫃。
突然間,這乾屍伸出了一隻手,一把抓住了順強的衣角。
順強大驚失色,嚇得屁滾尿流就往前跑,那乾屍也沒抓穩,被順強往前一帶,滾落牀下。
其他人趕緊圍上前來,以爲這是一隻喪屍。大家正要下刀,那乾屍卻說了話。
“救......”
是個人?活人?
鄭介銘於是走上前,試圖將他扶起來。
但他剛將手伸到這“乾屍”面前,對方卻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花奉靠的很近,見狀並不猶豫,將刀插入這乾屍的腦袋,乾屍血濺當場。
但花奉卻覺得手感不太對......
喪屍的腦袋一般都比較脆,但他覺得這傢伙的腦袋卻很硬朗,好像砍得是人的腦袋一樣。
衆人好奇的將屍體翻過來,正面朝上,仔細檢查身體特徵。
鄭介銘則仔細觀察自己被咬的地方。
“咬破了嗎?”駱雪問。
鄭介銘搖了搖頭,“沒事兒,只是一排牙印而已,感覺咬到我手上沒什麼太大的力氣,就是嚇了一跳。”
“我看這人剛纔只不過是餓暈過去了,有點神志不清醒,所以見人就咬。”花奉說。
“小心點了,感覺蠻詭異的。”王鑫蕊提醒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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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武資在路小雨的攙扶下,掙扎着從車上爬起來,到了地面上。
“你行嗎?不要太勉強自己。”路小雨關切的說着,她看謝武資的側臉,手攙扶着他的左臂,生怕他重心不穩趴倒在地。
“沒事,我試一試,我這不是有柺杖麼?”謝武資並沒有看路小雨,而是低着頭,咬着牙。
他已經很久沒有正兒八經地站起來了,躺在牀上,覺得自己渾身都發軟。現在到了鄉下,周圍沒有什麼威脅,他無論如何也想出來走走,想通過自己的力量走一走。
“沒事兒,我已經拄穩了,你放開手吧!”謝武資說着,將左臂往回收了收。
路小雨只得順勢放手,但她的手還護在謝武資的前後。
謝武資慢慢地向前移動右腳,隨後將身體重心往右傾,左手將左邊柺棍往前提,算是艱難的邁出了一步。
“腿還疼嗎?”
“沒事兒、沒事啊!”
但是當他想要繼續將右腿往前移動時,卻遇到了困難。
他的重心很難放在左邊,一旦在左邊,自己的手肘、左腿關節都會覺得疼痛。
儘管這是冬天,這村子還剛剛下過雪,但短短的兩三步,他卻走得汗流浹背。
“你慢慢來呀!都這麼久不動了,體力肯定跟不上了。”
路小雨很想讓他停下來,但謝武資卻倔強地繼續往前。
他連續走了十步,終於沒有了力氣,差點沒坐在地上。
“哎!!!”謝武資憤怒的將手中的柺杖往地上一摔,自己也隨之歪倒在地面。
路小雨趕緊衝過來,將他扶起。
“你怎麼了?剛纔不是恢復的挺好嗎?走了十幾步了啊?”路小雨心疼的看着他說。
“是嗎?十幾步啊?真tmd的多呀!我都快趕上王承難了!!!”謝武資咬着牙,盯着那光禿禿的柺杖。
秦琴和牛老旺這時候卻走到他們二人旁邊。
秦琴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神情看着謝武資,嘖嘖嘖的咂吧着嘴,隨後對着牛老旺耳語着什麼。
謝武資不滿的看着他們,沒好氣地轟他們走。
“秦琴姐?你們在說什麼呢?”路小雨想委婉的提醒二人離開。
“你知道嗎?其實這是每個人應得的。他該當如此,他該當有此一劫。”秦琴輕聲的對着路小雨說着。
“滾!”謝武資極其不滿地朝她揮手。
“你還挺兇,這一劫你很難逃得過去。你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看明白。”秦琴冷冷的留下這樣的一句話,轉身離去。
“謝哥,這秦琴姐一直都是這樣嗎?感覺好奇怪啊?”
“不知道!我沒比你早來多少?她的事兒我怎麼可能知道?我根本沒和她有過什麼太多接觸!”謝武資說話的語氣明顯有些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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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皓洋等人在村口找到了一眼水井,他們將水打上來,接到了瓶子裡,卻發現這水全都是黃色的。
“北省都是這樣,常年搞工業開發,承接了不少污染企業,地下水早就被污染了。”林泊強說着。
這個前任官*員對經濟方面的事情比較瞭解,也深知北省地下水污染嚴重。
“那這些村民過去是怎麼喝的水啊?”陳皓洋不解。
“還能怎麼喝?燒開了喝唄!不過就我所知,有的村裡自己製作了過濾器,不知道這個村裡有沒有。”林泊強回答。
陳皓洋手捧出一把水,聞聞水的味道,非常的難聞。而這顏色看起來,黃黃的跟尿液沒什麼兩樣。
“我們該不會是找錯地兒了吧?這他媽是水井嗎?會不會是存潲水的地方呀!”陳皓洋皺着眉頭,厭棄的將水潑回地面。
林泊強沒說什麼,自己在周圍轉了轉,從水井附近找到一處看起來蠻奇怪的地方。
這東西似乎是個大磨盤,但磨盤的下面,堆滿了很多沙石礫,他用手撥了撥,發現底部的沙石,整體顏色都偏黃。越往下沙子越細軟,撥開厚厚的砂層,到了底部有一個口,上面有一層細細的鐵絲網。
磨盤的底部似乎還延伸出來一個管子,林泊強看了看這管子,黃黃的管壁內側也巴着一層水垢。
“喏!小陳,過來看看!”林泊強將陳皓洋召呼過來,指了指這裝置。
“這是什麼?這就你說的過濾水的東西啊!”陳皓洋上上下下仔細觀察這設施,疑惑的問,“裡面有砂子,豈不是越過濾越髒?”
“試試吧!這幫村民肯定就用這玩意兒取水了,要不然他們喝什麼?農村也沒有自來水管,水黃就得自己想辦法。”
陳皓洋將水桶提過來,倒入磨盤中,過了一會兒,從下方水管流出來的水,顯然清亮了許多。
陳皓洋聞了聞,那機油一般的味道也消除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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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挺等人下樓後,耿直和涼水便強硬的介入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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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挺,你、姜才、黃剛、還有你,你,跟着涼水走。剩下的人跟着我,時間不多,我們分頭行動。”耿直直接向薛挺發出命令。他把殷志華也指了進來,但他並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你什麼意思啊??想把我們拆散了是不是??搞分化瓦解?”黃剛極其不滿的說着,他認爲這是耿直對他們進行的又一項挑釁。
“沒什麼搞分化瓦解的必要吧!”耿直輕描淡寫的說着,“我也沒覺得你們能掀起多大的浪,再說了,搞對立有必要嗎?對不對,薛挺?我只是看着這村裡沒什麼威脅,想要提高一點效率。”
薛挺比黃剛活得明白一些,聽見耿直這麼說,馬上接茬,“黃剛,沒事兒,現在時間確實也緊張,中午飯大家都還沒吃,抓緊多搜索幾棟房子也是正確的。”
黃剛想了想,再怎麼分化瓦解,分出去的也不過是謝佐森、謝平、姜才、蔡令以及另外一個沒啥大用的人而已。見薛挺出來說話,也就作罷。
一撥人於是分爲兩撥,耿直帶着五個人朝村中央的一棟房子走去,他看着那房子的形狀,圓形的牆壁,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建築。
“謝佐森,你來打頭陣吧!”耿直對謝佐森發出命令,實質上也是想試探他的態度。
“行,沒問題。”謝佐森並不多廢話,主動的走到隊列的前面,想要探查屋裡的景象。
挺乾脆,他和之前的姓黃的態度倒是截然不同,耿直想着。
謝佐森趴在門口,先仔細聽了聽屋裡的情況,確認裡邊沒有聲音,隨後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屋內的場景卻讓每一個人都覺得噁心異常。
這是一個空曠的房間,但房間裡,歪七八倒躺着很多人。
應該說躺着很多屍體。
每一具屍體身上都有咬傷,每一具屍體的嘴上似乎也都有血。
但觀察這些屍體,又覺得他們似乎死的時間並不長。
謝佐森仔細觀察,這些人貌似在死前發生過一次械鬥,很多人的身上還插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