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歸,生地,桃仁,紅花,枳殼;
——赤芍,柴胡,甘草,桔梗,川芎,牛膝。
張仲景正在調配藥方。
官醫署中自是有弟子煎藥。
自打關麟將這“血府逐瘀湯”的方子告訴張仲景後,當夜他就調配藥方,煎熟藥材,然後給那幾個與法正病症類似的病患服用。
其中有一個,原本狀況本是極其不好。
按照張仲景的經驗,這個病患體內的淤血已經徹底堵滯…
再加上心痛,胸悶,氣促,眩暈,心悸,神經疲乏、浮腫等症狀已經到了最嚴重的程度,張仲景本已覺得神仙難就,怕是活不過今晚。
但…既然有這方子,哪怕是“死馬當做活馬醫”,張仲景也必須試一試了。
爲此他特地加重了藥量,就是想試一試,這新方子能不能把這瀕死的病患給搶救回來。
當然,張仲景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王叔和、韋汛、杜度?他們在哪?”
一邊配置藥材,張仲景詢問弟子…
有弟子回答:“江東第一官醫署剛剛成立,病患排成長龍,韋汛師哥尤在親自接診…杜度師哥則是去考察江東第二官醫署的選址,至於…王師哥的話,今日是宣帝時期,累遷五經博士、諫大夫王吉的祭日,此王吉乃是王師哥的先祖,王師哥雖是琅琊王氏一族沒落的偏支,卻哪一年也未曾忘記去祭奠先祖的!”
“噢…”隨着弟子的話,張仲景緩緩點頭,他本是想喚來這三個關門弟子,然後與他們一起探討、學習這“血府逐瘀湯”的方子,但既然都有事兒,索性…也就不強求了。
不過…
作爲一個醫者,拿到新方子時,總是渴望與人分享一二,談談這方子的精妙,身旁雖也有一些弟子,但學藝程度遠比不上那三個關門弟子,交流的話,還差些火候。
就在這時,張仲景突然想到兩個人,他連忙問:“紅昌呢?喬琬呢?她們可在這官醫署?”
任紅昌便是貂蟬…
喬琬則是大喬。
前者是張仲景的義女,後者是張仲景最近收得的一位女弟子。
說起來,大喬雖然年紀不小了,哪怕是學醫也是半路出家,但不可否認,她學醫極有天賦,不過一年,許多疑難雜症已經是不在話下。
也正是因此,在義女貂蟬的提議下,張仲景破例收大喬爲最後一個關門弟子,親自教授畢生所學。
只是…巧了,現如今貂蟬與大喬也不在。
“師傅,就在方纔…任姑娘與喬姑娘被雲旗公子喚去了!”
唔…張仲景微微一怔。
他擡起頭看了看天,這就要入夜…雲旗公子這個時候喚她倆前去,哪怕這兩個女弟子早已過了最好的年華,可考慮到關麟的身份,深夜傳喚,難免…惹人非議啊?
當然,這個想法也只是存在了一瞬間。
“咳咳!”
伴隨着一聲輕咳,張仲景雙手背在身後,他轉過身,淡淡的吩咐道:“也罷,那你們就密切關注那幾個剛服過藥的病患,特別是那個重症的,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告知於我。”
…
…
哪怕是在江東的建鄴城,可關麟的書房依舊體現出一種“文學”的廣博。
他的桌案上擺滿了紙張、竹簡、書籍…
上面的筆…墨汁還未乾,顯然…他方纔停筆不久。
倒是此刻的貂蟬與大喬,就跪坐在關麟的對面,兩人的手中分別握着一封紙質的信箋,這是關麟方纔給她們的。
而看過上面的字眼…貂蟬疑惑的問:“我聽聞雲旗師弟…不是已經給了師傅一則…治療這種心血疾病的方子,怎生…又寫了兩則方子交給我倆?”
大喬也是很疑惑…
她手中信箋…上面的方子有兩個,一個是——熟地黃、山藥、山茱萸、澤瀉、茯苓和丹皮…
另外一個是黃芪、防風、白朮。
而貂蟬手中的方子是牛黃,蟾蜍,人蔘,鹿茸末,羚羊角末,豬膽,珍珠,冰片。
說起來…貂蟬手中這方子更名貴一些,價格不菲!
但…憑着關麟的財力,現如今的官醫署倒是不缺乏這些藥材…
憑着貂蟬的醫術,能看出…這是一劑猛藥!
而大喬手中的方子很明顯,根本不是治療心血疾病的,倒像是…益氣、固表、止汗,像是滋陰補腎的方子。
也正因爲如此,大喬眼眸眨動,有些疑惑不解。
關麟連忙解釋道:“我給仲景神醫的方子‘血府逐瘀湯’,是從根本上解決血瘀難題的,但成效如何?還需要仲景神醫去嘗試…至於,給兩位師姐的方子更簡單粗暴一些,貂蟬師姐手中的乃是‘速效救心丸’,我擔心…法正的病情若有反覆,或是突然間暈厥,呼吸不上來…那時候,怕是…僅僅憑‘血府逐瘀湯’去緩解的話就太晚了,所以,權且讓師姐煉製出一些這‘速效救心丸’,有備無患…至於喬師姐這邊…”
關麟眼眸望向大喬,“這兩個方子並非是救法正所用,乃是我想煉製出來,派人送於黃月英夫人,之前…我委託仲景神醫診視過黃夫人的身子,按照仲景神醫的說法…黃夫人的身子雖有些虛弱,但不至於…導致這許些年沒有身孕,所以我懷疑是諸葛軍師身子的問題,故而…我選用的這兩個方子,均是益氣、固表、止汗、補腎用的…藥材也相對溫和,或許對他有些幫助!”
這…
儘管大喬與貂蟬已過了豆蔻年華,且爲人婦多年,可…這種事兒,經由一個輕公子講述給她們,又是這般夜深人靜之時,難免還是有些拘謹與羞澀。
關麟自然察覺到她倆的這種心裡變化…
他繼續解釋道:“這種事情,關乎諸葛軍師與黃夫人,他倆都是我尊敬的人,哪怕是用藥,我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們間這辛秘牀帷之事…所以,我只能在這夜深人靜時,拜託兩位師姐替我煉製此藥…也希望兩位師姐替我保守秘密!”
懂了…
這下,所有的疑惑解開了。
原來,關麟委託給她們這樣的任務,還有如此這般的考量。
“好…既如此,那我與喬師妹便去煉製此番藥劑…”
貂蟬先是輕吟一聲,卻宛若突然想到了什麼“倒是…師傅煎制的藥材名爲‘血府逐瘀湯’,我煉製的丹丸名叫‘速效救心丸’,那麼…喬師妹煉製的這兩味藥又叫什麼。”
這個…
關麟略微思索,然後摸摸鼻子,有些拘謹,沉吟了片刻,他方纔回答:“第一味藥也如‘速效救心丸’一般是丹丸,我取名爲‘六味地黃丸’,第二味藥是液體…作用的話,‘以防風之善驅風,得黃芪以固表,則外有所衛,得白朮以固裡,則內有所據。風邪去而不復來,此欲散風邪者,當倚如屏,珍如玉也。’基於此,就叫它‘玉屏風口服液’吧!”
唔…這…
且不說一緩一急,救治法正的“血府逐瘀湯”與“速效救心丸”…
單單“六味地黃丸”與“玉屏風口服液”的組合,關麟就費了不少心神。
話說回來…
在後世,男人嘛…總是會有一段時間在某方面狀態大幅度的下降…
當然,男人也總喜歡爲自己找各種各樣的藉口。
比如…“睡眠不好”、“加班多”、“精力消耗”…
其實,男人的問題就一個,隨着年齡的上升,心神的消耗,某種能力將會不可避免的下降。
關麟曾經就有過這種感覺…
也曾經服用過“六味地黃丸”與“玉屏風口服液”這般相對溫和“中成藥”的組合…
成效嘛…
只能說是立竿見影!
連服三日,比藍色的小藥丸都要強上百倍…
這是從身體層面,從根本上補強!
反觀諸葛亮…他的年齡雖不大,但這樣勞心勞神,恨不得一個人分成五個用,睡的又少…精力消耗的程度,陽氣根本補充不過來。
故而——益氣、固表、止汗、補腎!
關麟覺得,這都屬於他的標配…
再加上,要兒子這事兒…一旦小蝌蚪數量少,活力不足,還沒闖過重重難關呢?就死在半道上了?
能進決賽圈的小蝌蚪根本就不存在的!
基於此…黃月英能給他諸葛亮生出娃娃纔怪呢?
心念於此,關麟再三囑咐。“若沒有其它的疑問,你們就先去做這些,事不宜遲,一定要快…”
他知道歷史上的法正不是死在今年,也知道諸葛亮十幾年後也是能生下一個兒子的!
但他也知道…無論是血瘀帶來的種種症狀,還是諸葛亮的身體,能早一些治療、養護…還是要儘可能早些治療、養護的!
這宜早不宜遲…
“好…”
貂蟬與大喬答應一聲,就退出了此間書房。
倒是望着她們的背影,看着她們竊竊私語的樣子,關麟不由得“呼”的一聲,長吁出一口氣。,像是有一種完成了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後,纔會有的釋然感。
這就是這份釋然感,讓他的思緒再度轉移回到了今早。
那是他剛剛從官醫署中走出,腦海中還琢磨着張仲景何時能驗證出這藥方的藥效。
這時,一箇中年男人,一個年輕的公子守在官醫署門前,像是在此等候了關麟需求,且…迫切的想要見到關麟。
是諸葛瑾與諸葛恪。
從兩人那被風吹的發乾的面頰上來看,他們一定等在這裡許久了。
“你們?”那時的關麟還有些懵,疑惑的問:“若是尋我,直接去府中就好,何必在這裡吹風呢?”
這…
隨着關麟的話,諸葛瑾與諸葛恪彼此互視了一眼,還是諸葛瑾…他有些爲難的張口,“有一些事兒,還是想請教雲旗公子。”
聽聲音,看錶情…諸葛瑾與諸葛恪挺凝重的,像是…他們要說的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兒!
於是,關麟就讓二人上了馬車。
馬車中,諸葛恪娓娓講述出他的想法。
無外乎…還是父父子子、子子父父。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確的,特別是黃月英這樣的奇女子,她的擔憂從來不是多餘的。
諸葛恪提出的是…他與諸葛亮、諸葛瑾之間的關係。
誠如黃月英擔憂的那樣。
之前,諸葛恪被諸葛瑾過繼給諸葛亮,那是局勢使然,也是琅琊諸葛氏一族一貫的“分散投資”的作派…
說到底,那是因爲“孫、劉”聯盟特殊局勢下造成的。
可現在…東吳亡國,荊州與江東連爲一體,諸葛瑾與諸葛亮成爲同一陣營,那麼…諸葛恪的身份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說他過繼給叔父諸葛亮,但無疑,他內心中還是認定諸葛瑾是他的父親。諸葛瑾也知道…只要他與兒子在一個陣營中,這份血脈聯繫下…骨肉至親的情感是無法剝奪的。
而這對他的弟弟諸葛亮是不公平的。
這便是…諸葛瑾與諸葛恪請教關麟的地方。
至於…關麟的回答!
他沒有回答,他只說:『這是琅琊諸葛氏一族的家事,外人…不應該過問,要如何抉擇…還得你們去趟巴蜀,你們與諸葛軍師、黃月英夫人坐在一起好好的聊一聊…定一定。』
聽過關麟的話,諸葛瑾的表情變得失落了一分,不過,像是心中有所想,當即他就提出了一個全新的地方,那便是…這“過繼”的源頭。
這“過繼”的開始,便是源於諸葛亮與黃月英多少年沒有子嗣!
——『這過繼,本就是爲了琅琊諸葛氏一族,諸葛亮這一脈的傳承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關麟還真把這琅琊諸葛氏一族關乎“過繼”的源頭給記在了心裡。
這源頭,就是諸葛亮與黃月英這一脈…本沒有子嗣!
“呼…”
一聲長長的呼氣,關麟的思緒又一次從九霄雲外拉回…
貂蟬與大喬的背影又出現在他的眼前。
“解鈴還須繫鈴人哪…”關麟感慨一聲。
漸漸的…眼前,大喬與貂蟬的身影消失在了府邸的盡頭,關麟這時才緩緩起身,仰望天穹,又一次沉吟道:“諸葛軍師啊…這‘六味地黃丸’與‘玉屏風口服液’究竟…能不能讓你重振雄風,早十幾年抱到大兒呢?我也不知道啊…關鍵是你與黃夫人這事兒,也不能公然問醫,這有損你諸葛孔明在蜀中的威望啊!”
心念於此…
關麟不住的搖頭。
這並非他不自信,而是他感慨於
——『蜀中…真是有一籮筐的事兒。』
——『諸葛孔明,法孝直…這纔是蜀中諸項麻煩事兒的開始啊。』
就在關麟沉吟之際…
“嘎吱”一聲,書房的後門被推開,“踏踏”的腳步聲傳來,“誰?”關麟警惕的回首。
卻發現是孫魯育…
“公子…”孫魯育身着一件厚厚的披風,雙手託着一個盤子,盤子中有幾枚橘子,還有一壺酒。
如今這個季節正是採摘橘子的好時候。
倒是孫魯育將一枚橘子取出,原來這橘子…是已經剝去皮的,“公子請用…”
關麟接過橘子…他只以爲孫魯育是來送水果與果酒的。
卻不曾想…
當那剝去皮的橘子遞入他手中的一刻,“譁”的一聲,孫魯育的披風順着她那姣好的身材同時滑落。
然後,映入關麟眼簾的孫魯育,她也宛若那剝去皮的橘子一般一絲不掛的站在關麟的面前。
她那皓齒微微的咬住嘴脣…
她像是想說什麼,卻又刻意的閉緊嘴巴…或許是,她想在某一個時候再去訴說,她的眼眸中詮釋着的是眼前的渴望以及…另一種“望眼欲穿”
也就是當這“一絲不掛”的孫魯育一幕出現在關麟的眼前時,關麟突然就明悟了。
他知道…這位前東吳國主的女兒,她來此的目的是爲了什麼?
…
…
蜀中,成都。
法正的驟然病倒,使得劉備與吳夫人的這喜宴不歡而散,滿院零落着殘羹冷炙和被踐踏、滿是腳印的花瓣。
劉備已經先到了…
諸葛亮趕到時,看到這原本還是歡慶至極,如今卻是杳無人跡的院子,忽然有些盛筵難再的惆悵。
是啊…倘若法正有個什麼閃失,不止是他諸葛亮將擔負起更重的擔子,蜀中少了謀主…
怕是就連主公劉備也將會痛惜好一陣子,乃至於以後…都不會再有分毫的笑容了。
“唉…”
一聲幽幽的嘆息。
就在這嘆息間,諸葛亮看到那斜倒在地上的大甕…
他的眼眸凝起,心中沉吟道:『怎麼會用這麼大的甕?孝直…又怎麼會喝這麼多的酒?』
…
左將軍府,洞房之中。
劉備已經匆匆離去,這裡只剩下吳夫人,她還沒有脫去禮服,焦灼的望着外面。
她有些無法理解,爲什麼…她的夫君在聽到法正暈倒的消息後,就連這洞房花燭圓房的“過程中”都能夠迅速的抽離,然後瘋了一般的往外跑。
她更無法理解,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能讓另一個男人如此瘋狂。
“踏踏…”
突然有腳步聲傳來,吳夫人以爲是劉備歸來,連忙擡頭…卻發現是吳懿…
他有些驚訝,“大兄怎麼會在這兒?”
“左將軍去法正那兒了?”吳懿沒有回答妹妹,而是反問。
吳夫人頷首,“是啊,出事兒後,直接就去了…”
平素裡頗爲端莊的她,也不知道是又爲人婦,還是洞房花燭時遭遇這般事兒,吳夫人顯得有些緊張與拘束。
“咳咳…”吳懿輕咳一聲,然後壓低聲音說,“法正病倒了,那於你、我便是少了一個威脅呀!這是好事兒…”
啊…
吳夫人沒想到吳懿會這樣講,她連忙開口,“兄長…”
可,也僅僅是這兩個字後,吳懿就再度輕咳一聲,“咳…”
然後他迅速的收斂起了那到嘴邊的話,語重心長的祝福道:“妹啊,你不用知道這麼多,你只需要知曉,哥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咱們家族好…好了,事不宜遲,我也得去看看那法孝直了…”
說着話,吳懿轉身就要走,可剛剛邁出一步,他像是又想到了什麼,連忙補充道,“妹,囑咐你一句,那劉禪是別人生的孩子,不會與你一心的…你千萬要記住這點,好自爲之啊…”
說罷,吳懿已經邁開步子踏步走遠。
倒是吳夫人…
聽到兄長這麼一番“雲裡霧裡”的話,她更緊張了,乃至於…有那麼一個剎那,她生出這樣一種感覺。
她感覺她整個人像是突然被什麼給吸附住了,然後一步步的拽入一道萬劫不復的深淵。
可就在這時。
一道有些稚嫩的聲音在門前響起,“你便是我爹給我新娶的娘吧?”
唔…
吳夫人一怔,她迅速的擡頭,這才發現,眼前的是一個年輕的公子。
是劉禪!
要知道,今日與劉備拜堂成親,哪怕是有蒲扇的遮擋,可吳夫人依舊注意到了這個劉備惟一親生的風評不佳,樣貌“虎頭虎腦”的“兒子”…
“阿…阿斗?”
吳夫人試着問道。
“娘竟認得我?”劉禪也是一驚。
說起來,自打從荊州回來後,他本有很多事兒要做,可偏偏,今兒個是父親的大婚,按照規矩…他必須得出席。
於是,萬般無奈,他只好回來了…然後索然無味的參加完了整個儀式。
他本是打算“偷”…啊不,左將軍府是自己家,自己家的東西怎麼能是偷呢?
劉禪本是打算順一些可口的菜餚,也嘉獎下他新組成的團隊…
事實上,法正突然的暈厥,也使得劉禪成功的順到了不少菜餚,正提着碩大的包袱,準備溜走呢?
法正暈厥,跟他劉阿斗有毛關係?
不曾想,正好路過此處時,見到了與父親拜堂成親的那個女人,是吳夫人…劉禪記得,父親劉備特地囑咐他要喊娘。
倒是此刻,看着這位“弱不禁風”的娘目光呆滯,像是侷促不安,又像是因爲什麼而惶恐擔憂。
劉禪終究是有善心的孩子。
他連忙打開那裝滿食物的包裹,將一個荷葉包擺在吳夫人的面前,“娘只顧着儀式,還沒吃東西吧?嚐嚐這個,這是我從廚房拿的。”
荷葉包被劉禪打開,裡賣弄是一隻雞和幾塊點心。
似乎,是劉禪擔心這個新的娘吃不飽,於是又從包裹中掏出一個荷葉包,也擺了出來。
做完這些,劉禪笑吟吟的一拱手,“娘,那你先吃着,我還要忙,就先走了…”
這話脫口,劉禪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反觀吳夫人,第一次與劉禪接觸,她有一種感覺,好想這個阿斗,也不是衆人議論中的那般不堪,至少,他很有愛心…也細心。
吳夫人取了一塊雞肉咬了一口,她着實餓了…
這一口雞肉下肚,別說,胃裡還真是暖暖的。
冷月如霜…
這邊廂,吳夫人從“新兒子”劉禪的身上體會到了第一抹溫暖。
那邊廂,夜色中左將軍府,傳來劉備聲嘶力竭的大聲呼嘯,“孝直,孝直…你醒醒,你醒醒啊——”
文臣武將,許多人都圍在劉備的身旁。
他們露出悲慼狀,但多是裝的…
法正“睚眥必報”…他與蜀中官員的關係並不好。
但,哪怕是裝的,此刻的左將軍府…彷彿也徹底被悲音籠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