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接過了那張圖,看後不由一嘆。
他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見到徐庶,更沒有想到徐庶已經被人奪舍,變成了裴孝儒。
而徐庶竟然還和龍珠、那一句警言有關。
“你們看看,這個圖案便是從鍾離昧的棺材上面拓印下來的,和你們給我的一模一樣!顯然這不是一個好東西……”
楚河沒有說完,將從武都得來的那一幅圖拿了出來。
燕皇和張飛一看,不由大爲震驚。
兩幅圖都是一模一樣,一個是在棺材上面,一個是在草蓆之上。
如此推算,這幅圖對於死人,有着極大的作用。
楚河轉身,看着背後營帳的木板上掛着的下辨地圖,他的眼中泛起了一抹光芒。
下辨位於兩山之間,也算是一個山城,它唯一的好處便是易守難攻,唯一的壞處便是,只要擋住它的南門,那麼下辨裡面的軍隊便無法出現。
不過,其他的城門卻可以入山,倘若是普通人的話,入山的後果要麼是走向絕地,要麼是藏在裡面不出來。
而對於那些精通生死之道的方士來說,入山是修行,也可以快速的逃離這裡。
且從燕皇他們的講述中得知,徐庶住的地方靠近西門,而西門這裡正好有一條上山的道路。
這是通往山中一處道觀的路,有三十多里長,一直綿延到山頂。
而道觀的後面便是一片雲海和懸崖峭壁。
“他們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呢?”
楚河想的比較遠一些,覺得徐庶住在這裡,也不懼怕司徒巽風,定然有他的仰仗。
于吉和南華都自稱仙人,卻也被自己殺了。
不過楚河卻沒有自信,能夠殺掉徐庶。
尤其是從張飛和燕皇的講述中得知,徐庶擁有一套妙法,可以瞬間脫離危險,還能夠將他們送出衚衕,僅僅憑藉這兩點妙法,楚河就算是有再多的大軍,也不可能抓住這個人。
唯一的辦法便是進入這裡。
“奉孝,明日你跟着我入城!張飛和燕皇,你們兩個在營中統領大軍,注意收集前往和出入四門之人的情報,包括入山之人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情,都給我盯緊了!一百個人不夠的話,就一千人去,一千人不夠的話,就一萬人去給我盯着!”
楚河思量了片刻,終於有了決定,轉身看着三人說道。
衆人看着楚河,紛紛抱手。
當夜無話,到了第二天天才剛剛亮的時候,楚河便穿了一身的錦袍,腰間掛着龍帝劍,和郭嘉朝着下辨城中走去。
一場風雲醞釀下辨,對於城中的人來說,他們仍舊是按照之前的生活軌跡在生活。
而對於下辨的城守來說,一支忽然出現的萬人大軍,便駐紮在他的城外三十多裡的地方,這讓他一夜未眠。
若非是夜晚之中,有人警告他不要派人求救,否者下辨不存之後,他便沒有派出任何的一個人前往其他的地方求救,更沒有派人前往駐紮在一百多裡外的巴蜀大軍之中求救。
他在等待,也在祈禱。
傳信的人已經救過了他一命,對於那個人他深信不疑。
故而,一早他便親自帶着禮物,來到了恩德衚衕,最裡面一家的門口。
當他來到這裡的時候,卻是看到了兩個穿着錦衣的青年走來,看着兩人的氣勢,他不僅暗暗心驚。
“敢問兩位可是來拜訪徐學子的?”
城守喬大海,頗有禮貌的拱手行了一禮,他非但沒有覺得這一禮下錯了,反倒是覺得自己做對了一般。
兩人的氣勢他見過,當日便是孔三平帶軍來勸降,他一睹孔三平之威勢,那威勢比現在這兩人的威勢要弱上許多,可帶給人的感覺卻是相同。
“你是?”
楚河扭頭,他和郭嘉剛剛走到門前,還未敲門便看到喬大海行禮,不由有趣的問道。
喬大海一笑,趕忙說道:“吾乃下辨守將喬大海,見兩位身份不凡,面孔又生,想來也是要見徐學子的!”
看着喬大海謙恭的模樣,楚河倒是有些意外,正當他要說話的時候,身前的大門忽然被一股風推開,他便看到了內中院落裡面,早就來了兩個人。
旁邊的郭嘉見機,看着楚河說道:“咱們還是進去吧!”
“也好!”
楚河對着喬大海一笑,並未多言,徑直走入到了內中。
喬大海眉頭皺起,心中頓生一股怒意,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城守將,對這兩人如此禮貌,竟被如此無禮的無視。
他不由冷哼一聲,讓侍衛停在了門外,自己徑直朝着內中走去。
院落中的兩人扭頭看去,但見楚河和郭嘉走入,不由皺眉,沉聲問道:“楚河?”
“正是!閣下是?”
楚河看着對方眼中閃過的冰冷,一笑問道。
眼前的兩人一個是光頭中年,他的皮膚保養的極好,若非是面孔顯老,一般人見到後定然認爲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在這個中年人身旁的是一個穿着黑色錦袍的儒生,他拿着摺扇,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卻是打量着楚河和郭嘉。
“王爺!在下賈詡久聞王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這位定然便是郭嘉了!……此乃我主司徒巽風!”
賈詡一笑先是介紹了自己,而後在楚河和郭嘉的震顫目光之中,又介紹了一下司徒巽風。
跟在楚河身後的喬大海忽然停住了腳步,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覺得自己有些窒息。
他很想現在轉身就走,可他知道自己已經進來了,在也無法離開這個漩渦。
“不錯!我還以爲司徒巽風是個老頭,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想必是研究出了一些讓人變年輕的東西!”
楚河仍舊是笑着說道,他知道現在不是找對方黴頭的時候,如今最爲主要的是從徐庶手中得到龍珠,以斷絕邪修士的一條路子。
至少龍珠保存在楚河的手中,他才能夠放心。
一方面楚河有暗歎,這個司徒巽風也並非是一個科學瘋子,也懂得用人之道計策謀略,看來他對對方有些低估了。
他也沒有想到,賈詡竟然會跟着司徒巽風。
“子曰有朋自遠方不亦說乎!諸位,在下徐庶,還請到這邊來坐!”
這個時候,一個青年自房屋裡面走出,看着院落之中站着的衆人,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