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一開始還正氣凜然,卻很快被大手撫摸得沒了氣力,說到最後,只剩下重重的喘息聲,想說什麼話早就忘了,只感覺心跳得厲害,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渾身火燙。
“那,不要……”張寧突然意識到什麼,剛欲叫停,卻如何能阻擋得住?一聲嬌呼,幾點紅珠,張寧從一名美麗少女蛻變成了迷人的少婦。
異樣的舒暢一點點從下面擴散到全身,疼痛轉變成痠痛,又轉變成無法描述的癢痛,繼而所有一切感覺都逐漸消退,********的舒暢取代了一切,抑制不住的收縮,再收縮……
兩人激戰多時,張寧求饒數次,纔將洶涌的大潮推向極端。徹底軟下來的張寧小聲說道:“別光欺負我,待我與姐妹們聯手,讓你也討饒。”
“幾個人啊?”姜述眼前浮現出數位美人同在帳內的景象,那不是男人夢寐以求的美事嗎?
這樣想着,又起來了。
“不要啊,我真得不行了……”張寧又開始討饒道。
落葉飄零,已是深秋漸去,有些涼意。
“快要下雪了吧。”任紅昌望着天邊不斷舒展伸縮的烏雲,悠悠地想道。
東萊有件很怪的事情,每年的雪都很大。姜述知道這件事的原理:東萊處於山東半島的東部,三面環海,水氣很重,每年冬天,西北風將渤海上空的水氣刮過來,與黃海上空飄來的溫溼水氣交鋒,雪就下來了。任紅昌不知道這是特殊的地理環境造成的,她相信民間的傳說,說雪婆婆就住在東萊北邊的大海中,所以東萊的雪格外大。
昨夜姜述沒來,自卑的任紅昌沒有多想什麼,因爲昨日的新娘有兩位,姜述定是去了寧兒那邊。想着昨日姜述匆匆進來,挑下她的蓋頭時,她心中的幸福感是如此強烈,姜述臨行前的目光裡,似是深含無奈,這讓她感覺十分滿足。
“他心裡還是有我的。”任紅昌低聲說道,聲音雖小,卻很堅定。
在這些女子中,任紅昌覺得自己的身份卑微得可憐,她只是一個樂工的女兒,而大婦是當朝嫡公主,二婦出身著名大商,只有寧兒與她同病相憐,昨夜他在那邊,寧兒一定很幸福吧。
“不知那該是何等幸福滋味?”想到這裡,任紅昌絕美的臉兒紅了,如同塗上了一層薄薄的胭脂。
“哎,他不會想着我的。”任紅昌長嘆一口氣,低聲說道。
“誰不會想你?”一個滿含磁力的聲音說道。
任紅昌嚇了一跳,似是內心的秘密被別人窺知,有些慌亂,她忙不迭地轉過身來,發現來人正用深情而關注的目光盯着她,在看她的眼睛,解讀她心底的秘密。
“沒有誰。”任紅昌低聲說道。
“莫不成外面有野男人?”姜述已經變聲,沒了原先的童稚,含着一股威嚴。
“沒有,妾身一直居住在內宅,怎會去想別人?”任紅昌有些慌亂地答道。
“那你在想誰?”他還在追問。
“妾身沒有想誰。”任紅昌的聲音很低,她不好意思說出心底的秘密,因此話語間沒有任何底氣。
“我知道你心裡委屈,昨夜我本該到你這裡來的。”姜述不再逗她,上前將任紅昌擁在懷裡,在她晶瑩的耳朵旁輕聲說道。
任紅昌伏在姜述的懷裡,忽然感覺方纔的憂怨一散而盡,甚至沒有在心底留下一點影子,她此時沉浸在無邊無際的幸福裡,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任紅昌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她一直十分低調,她從來沒想過去爭什麼,如今她已經十分知足。姜述與常人不同,她少女的時候就與他相識,那時他是貴家公子,而自己只是卑賤的樂娘。後來,他跟父親學琴,叫自己姐姐,那時他是個早熟的兒童,但是對自己一直極好。自從他****來學琴,似乎上天對她張開眷顧的臂膀,她開始發育,而且越來越美麗。那時他還是一個少年,但是卻會輕輕地說:“姐姐,你真漂亮。”
這讓她很自豪,美麗是她唯一可以自豪的地方,其他方面她無法與他相比,即便她非常用心練習琴藝,也被他漸漸拋下。進了姜家三年,姜述對她說過七百三十七句話,她都記在心裡。姜述從進京至今,封官、升官、尚公主……所有這些,她由衷感到高興,聽到姜述大婚的時候,她心中發酸的同時真心爲他祝福。
他的權力很大,他名揚天下,他在百姓中聲望很高……她從未理會姜述這些,她心裡看重的不是姜述的名望與地位,而是很單純的看重姜述這個人。
任紅昌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是愛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愛上了他,她只知道父親將自己託付給他,堅定的認定自己就是他的人,因此關注他,祝福他,想念他。
姜述從任紅昌的美眸中解讀出了那份幸福,他知道這份幸福的真摯,這份幸福裡面包含了許多內容,其中最大的內容是她對自己的愛。
“你就是我心目的貂嬋。”姜述輕聲低語道。
“貂嬋很美嗎?”任紅昌偎在姜述懷中,輕聲問道。
“是的,她很美,她有個傳奇的故事,但結果很淒涼。”姜述道。
“你很喜歡她,就娶進門來吧。”任紅昌很認真地說道。
“我沒找到她,我找了三年,一直沒有找到。我派人去王家探聽過,派人在宮裡探聽過,派人到幷州探聽過,所有女子都沒有傳說中的她那般美麗,因此我一直沒找到她。”姜述道。
“她有多美?”任紅昌問道。
“我不知道她有多美,應該和你差不多美麗。”姜述道。
“我有這麼美嗎?”任紅昌道。
“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你就是我心目中的貂嬋。”姜述輕聲說道。
“那我以後就是貂嬋,別人再問我名字的時候,我就說我叫貂嬋。”任紅昌說道。
“貂嬋,你就是貂嬋。”姜述一邊說着,突然觸起一點模糊的記憶,記憶裡貂嬋的本名似乎就叫任紅昌。
也許是太入戲了,太注重名人效用,姜述不由自主地想道。而那份記憶卻似受到誘發,越發清晰起來,這種巧合嚇了姜述一跳,眼前這位女子的身份幾乎可以斷定,她就是歷史上真正的貂嬋。
“在九原住過,父親又是太原人,還與太原王家有親……”姜述想到這裡,興奮地對任紅昌說道:“你就是貂嬋,是真正的貂嬋。”
“夫君認爲我是貂嬋,從現在起我叫貂嬋。”任紅昌將頭埋在姜述懷裡,柔聲答道。
“這些年委屈你了,旨意還沒下來,不知是平妻還是媵妻。”姜述撫摸着貂嬋柔軟的背部,輕聲說道。
貂嬋依偎在姜述懷裡,玉手輕輕撫摸着姜述的胸膛,展顏一笑,說道:“即使是你的妾室,我也十分滿足。在我心裡,無論什麼名份都遠遠不及在你身邊重要。”
姜述道:“你信我嗎?”
貂嬋沒有答話,迴應姜述的是無怨無悔的眼神,姜述望着這雙美麗的眼睛,幾分情絲在心裡蔓延,生在這個年代,大丈夫三妻四妾最是平常。實際上在他心裡,妻妾的地位都是一樣的。
姜述將貂嬋抱在懷裡,起身移到案几前面,伴着外面有些淒涼的風聲,在貂嬋溫情如水的幸福裡,《梁祝》優美的旋律流淌而出,美妙的聲音緩緩溢散開來,在姜家後宅化成美麗的精靈,貂嬋的眼神隨着旋律漸漸飛揚起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夜了,深秋的涼風似也暖起來,偶爾不知名的鳥兒無聲地滑在樹梢之間。貂嬋雙眼含春,依偎在姜述懷裡,笑容是那般甜密,剪水雙眸凝望着眼前的愛人,幸福在她心房裡涌動。
“若是能與你執手偕老,便是現下死了,也是心甘情願。”貂嬋喃喃道。
幾綹披散的青絲貼在美麗的臉龐上,晶瑩的淚珠終於沒能忍住,順着烏亮的髮絲滑到了姜述的胸口,溫暖而溼潤的感覺,浸入了姜述的心靈深處。
嬌豔的容顏如梨花帶雨,份外惹人愛憐,貂嬋的眼神裡滿含無限的感動,無限的幸福,還有執手偕老的堅定。她噙着眼淚淡淡笑起來,若能永遠依偎在一起,人生復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