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述滿意地點點頭,道:“你們四人都已出宗,在這認親。張靖是大哥,劉中是二哥,劉可是三哥,董睦是四弟。相互嗑個頭,自此禍福同享,生死與共。”
四人相互拜了,又立下禍福同享,生死與共的誓言。一起給姜述、馬後、何後、董後分別嗑了頭。姜述欣慰地點點頭,道:“可兒已立了婚約,中兒、睦兒可有意中人?”
劉中、董睦有些害羞,張靖替他們答道:“二弟與國學醫科女弟子龐蔭相戀,龐蔭是龐統大人的堂妹;四弟與文史科女弟子趙靈兒相戀,趙靈兒是趙雲將軍的侄女。”
姜述道:“你們三人不受皇族規矩約束,靖兒近日就費些心,將婚約給辦了,需要請旨就去尋我。”
午飯回到德安殿,張靖先寫了兩封信,讓步練師傳給龐統和趙雲,只說姜述給劉中、董睦指婚,讓兩人派人進京締結婚約。然後又伏案疾書,將這一年來發現的問題,與考慮的應對策略寫成奏摺。張靖外出一年,心得很多,抄寫完畢,已經月上枝頭。
次日一早,張靖進宮去送奏摺,見姜述室中有客,先去給袁芙請安。袁芙與蔡琰關係最好,喜好書法,不染俗務,整日待到書房看書練字。袁芙聽說張靖過來請安,讓人引到書房見面。張靖請安畢,不提陳國案,轉首看着滿屋的書法作品,道:“姨娘書法已經堪稱一絕,我外居缺些字幅,不如贈我些如何?”
袁芙笑道:“你不去求父皇的,求我的能掛出去?”
張靖道:“去求了父皇一些,與姨娘寫的風格不同,討一些配着掛上,顯得協調好看。”
袁芙笑道:“你看好了就摘去。”
張靖也不客氣,沒一會摘了一疊。袁芙笑道:“你這些得掛多少房子?”
張靖笑道:“我們現在住在外府,我若掛上了,兄弟們肯定會來討要,與其讓老十一討了人情,不如我多拿一些,提前搶了老十一的生意。”
張靖因爲身份原因,與諸宮關係處理得都不錯,也敢說話。袁芙道:“你搶揚兒的人情,我讓去揚兒挑你的寶貝,你莫折了本錢。”
張靖笑道:“老十一到我府上,從來沒有見外的時候,好東西拿走不少,以後再去我府上,我得提前將寶貝藏好。”說到這裡,話鋒一轉,道:“還請姨娘再寫幾幅喜慶的,三夫人那邊三位公子婚約,父皇將執事交在我這裡,我拿去好三家。”
袁芙笑了笑,讓侍女準備紙墨,略想一想,寫了三幅婚慶祝辭。張靖放在地上,等着晾乾,道:“外人以爲我得罪了姨娘,將這三幅字賞出去,外人就不會誤會了。”
袁芙望了張靖一眼,神色不悲不喜,平靜地說道:“你來我這裡不是單純討字,是來解釋陳國案的?其實我原本就足不出戶,那個陳國我也不認識,父親進宮時我問過,他也沒有什麼印象,離我們這支應該隔着很遠。打我家的旗號在外面胡作非爲,老四除了這個敗類也好,不然鬧到最後,說不定出更大的禍事。”
張靖如釋重負,道:“姨娘不怪我就好,我還得罪了一人,姨娘尋機給李通將軍遞個話,我只衝事不沖人,得罪也是無奈之舉。”
袁芙異道:“怎麼又惹到李通了?”
張靖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當初陳國兒子****整我,想把我弄到馬令當馬伕,是尋人事處副主事李濤辦的,後來我去告了一狀,結果李濤被調了職,去了馬令當主事。後來軍法司李濤族弟李輝又尋我事,被我整了一番,也被免了職。讓姨娘捎個話的原因,就是不想引起誤會,以爲我是衝着誰去的,當初我也不知是李將軍的族人,辦完事後別人告訴我的。”
袁芙笑道:“讓你去當馬伕,虧他們想得出來,這事怪他們又不怪你,你別多想,等我父親進宮時,我打個招呼,讓他給李通去封信解釋一下。”
張靖道:“謝過姨娘。姨娘不怪我,還送我這些字,我跟姨娘說幾句貼心話,說的不對的地方,姨娘莫要怪我。”
袁芙見張靖目視宮女,揮手讓宮女皆到門口侍候。張靖道:“目前諸子爭儲,我被逼得沒有辦法,日後只能躲到地方。姨娘雖然不理俗事,但總想過老十一的事情吧。”
袁芙出身大家,對這等大事很敏感,略想一想,道:“這事我也不諱言,家父進宮時曾說過此事,我當初表過態,說揚兒不會參與爭儲。袁家三世四公,何等風光,因爲想沾染皇位,弄得傷亡慘重,當初若非陛下仁慈,現在早已族滅人亡。揚兒資質只是中等,比起幾個兄長遠遠不如,我無意讓揚兒和家人摻合這事。”
張靖點頭道:“姨娘你想一想,這儲君位置只有一個,誘惑力太大,你若不想個辦法,門客子弟整天遊說,煩人不說,若是引起誤會,新君上位之時,是否會引來災禍?”
袁芙神色肅然,望着張靖,問道:“老四有何高招?”
張靖道:“你看我現在多逍遙?我沒有資格成爲儲君,但父皇定會讓我一生富貴。何不讓老十一出宗繼祀?做個逍遙王爺。如此一來,親近人斷了念想,麻煩事也少,諸子爭儲,超然事外,也沒有什麼麻煩。”
袁芙想了一會,笑道:“老四這個辦法好,父親無子,若讓揚兒繼宗,他不知會有多高興呢,陛下兒子三十多個,也不會不同意,我這就跟父親商議一下,找陛下求道旨。”
張靖從袁芙宮中出來,笑眯眯地來到御書房,左豐進去通傳,不一會出來請張靖進去。姜述見張靖遞上奏摺,隨身還提着一個包袱,好奇地問道:“包袱裡裝着什麼?”
張靖笑道:“我用一計換了芙姨娘一包袱字,不過將父皇的兒子又送出一個去。”
姜述不由生起興趣,問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