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花龍脈

天機僧見狀,不由暗暗點頭,心想:按司馬福的反應來判斷,玉女峰的龍氣,的確可與他司馬氏一脈相融匯也!

司馬芝本就一副樂女的模樣,上了此峰,竟然毫無異樣。

天機僧此時也不再遲疑,引領司馬福父女二人,逕直走到有龍脈標記的地方,向地上一指,對司馬福道:“司馬施主,老衲替你司馬氏堪點的,乃一含笑春花大龍脈,龍氣極旺,日後你司馬氏一脈,必定前程無可限量。”

司馬福的心境此時也變得甚爲開朗!他呵呵笑道:“大師,在下先行謝過了!如何施爲但請大師吩咐。”

天機僧點頭道:“如此甚好。”他向司馬福指點了開穴的方位位置,又道:“還要請司馬施主父女一起,親手開穴,以應開啓龍竅脈承龍氣之大格。且須速挖,此時乃上吉入殮時分,若過了今日已時,便須再等三年,纔可開啓龍竅地脈也。”

司馬福一聽,不敢怠慢,因爲若再等三年,他怕自己早已身入黃土了!

司馬福喚司馬芝近前,父女二人一起,以鐵鏟破土。山地土質堅硬,司馬福執鐵鏟,下鏟只挖出少許泥土,忙了半個時辰,司馬福已累得呼呼喘氣。

司馬芝雖然傻里傻氣,但此時卻忽然變得懂事起來,她也不待爹爹吩咐,便以手挖起泥土來了,她的內力已有根基,伸指運力向山地一插,居然被她抓起一把土來。

但時間一長,芝兒的雙手十指,便已被磨破,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不過她仍咬牙挖土,在父女二人拼命挖掘之下,土上漸漸露出一個三尺來深的洞穴來了。

笑猴兒性雖頑皮,但卻心地善良,他見司馬福父女辛苦萬狀,司馬福氣喘吁吁,眼看就要不住,芝兒的十隻手指,已與鮮血混成一片,更滴滴流入土中,心中大爲同情,欲走上前去,相助挖土。

天機僧卻連忙以密音傳話向他說道:“猴兒不可!一切任由他父女二人施爲足也。”

笑猴兒不解道:“爲什麼?大師伯伯。”

天機僧道:“此穴乃屬他司馬氏一脈的祖宗龍氣,足以令其脫胎換骨!大降大任於斯人,必先勞其筋骨,世上人事如此,何況乃承龍蔭脈的呢?因此不可由外人相助,免失了潛移默化之神效也。”

笑猴兒急道:“但司馬大叔眼見就要不支倒地,芝兒十指也鮮血淋漓,實在可憐。”

天機僧卻微笑道:“血活龍土潤龍脈,正如世人以珠砂點龍睛開眼一般道理!若無鮮血潤土,其龍氣又怎會激而旺發?”

笑猴兒見天機僧堅決不肯讓他上前相助,便不敢再堅持,他視天機僧如師如父,他的話笑猴兒怎敢不聽?

司馬福父女幾經辛苦,終於在山地上挖開了一個深達五尺的土坑。

此時天機僧含笑道:“可矣!洞穴已成,司馬氏一脈轉運,已越過第一關了。”

司馬福一聽,再也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直喘粗氣。他因積勞成疾,短時間尚可支撐運力,但時間一長。

便因肺疾而氣衰了。

天機僧此時卻不容司馬福稍歇,立刻又道:“目下距己時不遠,務必速作準備,司馬施主請用夫人的衣物,包裹骨塔,權作一副衣冠冢也。”

司馬福一聽,卻不由大吃一驚,忙道:“大師!這卻難辦!

因當日火化亡妻,所有遺物,均已隨火而化,並無任何遺物留下。”

大機僧一聽,不由亦眉頭一皺,心想:若無衣物包裹骨塔,無法存氣,後人承納的龍氣,便會打折扣了!我亦料不到有此一失,卻如何是好呢?

天機僧自己也沒了主意,別人如何會有辦法?司馬福後悔把亡妻的遺物全部火化,此時不由連連嘆息。

司馬芝卻嘻哈一笑,道:“大師伯伯!芝兒有辦法。”她學笑猴兒的口吻,也呼起“大師伯伯”了。

天機僧不由一怔,心想:我已束手無策,你女娃兒有甚妙法?但又知她福緣深厚,不敢輕忽,便鼓勵的點點頭,道:“司馬姑娘有甚法子?”

司馬芝嘻哈一笑,道:“芝兒知道,孃親平日最喜歡那個……綠竹葉!她會教芝兒以竹葉編衣服穿呢,因此芝兒想替孃親做一件竹葉衣,包在骨塔上,豈非猶如孃親穿上衣服嗎?”

她說話的法子,雖然突兀,但意思卻非常清楚,亦十分有趣,司馬福不由皺眉,道:“芝兒!快別胡鬧啦。”

不料天機僧一聽,卻咧嘴一笑,道:“不錯!但凡死者生前所鍾愛之物,均可算是其珍惜遺物也。”她孃親生前若最喜歡竹葉,那倒不失爲一種可與死者魂靈相通的珍貴遺物!而且更可收返樸歸真的奇效。”

司馬福起初以爲女兒癡性發作,又在胡說八道,不料天機僧卻大爲稱讚,不由大喜道:“既然如此,芝兒,你就快去替你孃親用竹葉做一件衣物吧。”

司馬芝一聽,一蹦一跳的去了,採摘葉子是笑猴兒的拿手本領,所以他也不待天機僧吩咐,便跑過去相助芝兒了。

不一會,兩人便抱了一大捆青綠的竹葉回來。

司馬芝把竹葉夾於指間,左右交織,一面又與笑猴兒嘻哈玩笑,手指飛快的動着,不一會,一件翠綠的竹衣便居然編織出來,有領口有衣袖,活靈活現,與真衣十分酷似。

天機僧一看,不由暗暗點頭,心想:芝兒本性聰慧非凡,她的癡迷傻氣,不過是本命受阻,未能開竅而已,一旦得龍脈祖宗元氣相助,衝破玄關,日後的成就必無可限量,司馬氏一脈,必出一代女中豪傑!

笑猴兒卻喜得抓耳撓腮,道:“好啊!芝兒姐姐,你教猴兒這織竹葉衣的手藝好麼?這竹衣好玩極了。”

司馬芝嘻嘻笑道:“猴兒啊,你想穿麼?芝兒織一件給你好啦!但竹衣是隻能女子穿的,猴兒穿上綠竹衣,不把人嚇死麼?”

笑猴兒吐舌頭,不由作聲不得,他只覺得,芝兒姐姐雖然終日嘻哈癡樂,但她的心智靈慧,比他笑猴兒卻強多了!

此時天機僧仰望日影,默默運算一會,忽地朗聲道:“已時將到!司馬施主、快替夫人穿戴衣冠。”

司馬芝一聽,也不待爹爹司馬福吩咐,即把竹衣披在骨塔上面,就如她親手替孃親穿衣一樣認真仔細。

天機僧心中欣喜,再過一會,又大聲道:“先人衣冠已備,速引其歸人龍土。”

司馬福和司馬芝,父女二人,四手齊捧骨塔,放人已挖好的洞穴中。

天機僧仰望天際,當一線白影斜照洞穴時,便又立刻道:“速填墳土!莫過巳時。“司馬福和司馬芝聞聲,連忙各自揮鏟用手填土,撥入洞穴。撒下的泥土,不少已沾染司馬芝十指的鮮血。

不一會,洞穴便全被泥土覆蓋了,又平了口,再加高三尺,一座古樸土墓便築成了。

天機僧吩咐司馬芝和笑猴兒,合力搬來一塊白石,向司馬福問明他亡妻的姓氏,微運氣,並指向白石畫去,指力如刀,白石塊上,登時現出一行刻字:“河內溫縣司馬氏惠英之墓。”

天機僧着司馬福把石碑豎於墓前,司馬家的先人祖墓也就完成了。

天機僧又肅然道:“司馬氏脈,拜祭先人。”

司馬福聞言,先行上前拜祭,他憶起亡妻生前受的痛苦,不禁淚如雨下,他拜祭一番,墓穴卻毫無反應,只好退了下來。

天機僧見狀,不由微嘆口氣,心想:司馬福與墓中人雖有夫妻之份,卻並無血脈之通,因此人所承納的龍脈蔭茲,必大遜於墓中人所出的後代,此乃運命大勢,半點勉強不得。

天機僧心中轉念,便向司馬芝道:“司馬芝姑娘,快上前拜祭先妣。”

司馬芝第一次聽到有人稱她爲司馬芝姑娘,心中不禁歡喜異常,居然不再癡迷傻氣,正正經經的回道:“是!大師伯怕,司馬芝拜祭先妣孃親。”她出身名門仕族,倒也知道先妣即亡母之意。

司馬芝走上前去,在墓碑前跪下,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響頭。

司馬芝剛叩罷第三次頭,就在此時,墓前石碑上面,那七個刻字,忽然由灰白一轉而爲鮮紅,猶如鮮血染上似的,十分怪異。

天機僧目注墓碑上的異兆,心中一動,暗道:此乃司馬芝十指鮮血入土,與先人龍脈元氣相融,已與龍脈地氣相通之兆,當真可喜可賀,但僅此而矣,爲何沒有更強烈的感應呢?

天機僧正思忖,就在此時,墓碑上如血染紅的刻字上面,竟有如血的紅氣泛出,漸而凝聚成形,竟然是一個鮮紅的“兒”字,雖然轉瞬即逝,以至司馬芝、司馬福父女二人也井沒留意,但這已足令天機僧深感駭然了。

天機僧暗道:“司馬芝雖與亡母龍靈元氣有所感應,但並不強烈,反而墓中司馬芝亡母龍靈元氣念念不亡其走失的兒子司馬兒,因其血脈相連,已生強烈感應,由此可推斷,司馬家走失的兒子,不但尚在人世,而且其運命已屆旺發之期,已先與司馬芝亡母的龍靈之氣匯聚了,那這司馬兒到底是怎樣一位人材?不料我施展尋龍堪輿,原是想要既助趙子龍化解飛蝶蠱毒,又助司馬氏父女運命轉旺,結果誤打誤撞,卻又大大旺發了司馬家不知所蹤的兒子司馬兒運命,莫非此乃天命所歸,連我天機僧亦無法改變嗎?”

天機僧心念電轉,當下深感駭然,但就連他此時亦不能確定,司馬家走失的兒子司馬兒,到底是否尚在人世?他若在人世,又到底流落於何處?更重要的是,這司馬兒的本命運格到底如何?是否足以承納此含笑春花龍脈之靈氣呢?

若不能承納,則其運命必暴斃,當中絕無半點倖免,這一切天機僧均未能確定,他又怎會貿然泄漏此天機奧秘?

而天機僧此時卻也絕未意料得到,他此時爲司馬家父女二人堪點的這一座含笑春花大龍脈,竟與“三分天下、分久必合”之天機大勢的演行軌跡相輔相承,因爲司馬家走失的兒子司馬兒,當日被一位地方官吏收養,又替他易名爲“懿”,取其與兒字同音之意。十幾年後,司馬兒——司馬懿已學有所成,在“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帳下,出任幕僚之職,此時他恰好是二十歲,誰也意料不到,就是這一位與家人有失散的淪落人司馬懿,日後竟與“天下盡歸司馬氏”的天機大勢相承,成了一個一統朝代的創始人,天機地脈的玄妙,當真不可思議。

當下天機僧也不便泄漏司馬氏這一座龍墓隱含的驚人奧秘,他微嘆口氣,不再思索,向司馬福賀道:“好了,司馬氏一脈已承祖宗龍氣,日後自有奇妙效應。”

司馬福不知怎的,自拜祭了亡妻的陵墓,僅一瞬間,心胸便感一陣溫暖,直透心肺五臟六腑,身心十分舒泰,精神陡振,連多年的肺疾似亦舒緩了許多,他不由驚喜的喃喃道:“莫非是亡妻有靈,蔭庇我司馬福延年益壽麼?但爲甚芝兒又毫無效應?”

司馬福話音未落,忽見司馬芝渾身一抖,隨即俏臉漲紅,身上似被烈焰烘燒,一會後,她的眼珠忽精光大亮,猶如癡呆之人突然開竅,只見她款款的走到天機僧面前,伏身下拜,一面正正經經說道:“大師怕伯,請收下司馬芝爲徒。”她的神態,猶如一位嬌美少女,神態嬌美而端莊,先前那種癡迷傻氣,似已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天機僧一見,不由大喜,只見他欣然一笑,道:“佛門中人,不收女徒,但老衲倒願向芝兒引拜一位師父,你若投到她門下,所學有成,必不下於老衲所授也。”

司馬芝一聽,似亦明白佛門不收女徒弟的規條,她也沒再糾纏,一躍而起,正正經經的問道:“請問大師伯伯,這位高人是誰?”

天機僧心中不由欣然一笑暗道:獨臂神尼平生只收了趙子龍爲徒,假如司馬芝能投到她門下,獨臂神尼有這位女弟子作伴,她的偏激戾氣,必受司馬芝的樂天龍氣所感染薰陶,定可化去;司馬芝又因此而得拜名師,與趙子龍成了師兄妹,兩人的結合,便十分自然得體了。

天機僧心念電轉,便不再猶豫,欣然說道:“芝兒,這位高人,便即千獨峰的獨臂神尼,你若能拜她爲師,日後必定前程無限,是你的一大福氣,只是未知司馬施主是否捨得你孤身一人,千里拜師呢?”

司馬福此時但感病體已愈大半,精神振奮,早已興起重新振作的信心,又見女兒司馬芝先前的癡迷傻氣已回覆靈清,心智已與健康少女無異,深知此乃龍脈蔭庇的威力,又是天機僧相助的恩德,對天機僧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見天機僧詢問他的心意,他毫不猶豫的決然道:“大師,在下父女二人的新生命,均大師所賜,但有所教,在下莫敢不從。大師既肯引見小女往拜明師,此乃天下美事,在下樂意極了。”

司馬福自己也覺奇怪,不知怎的,自上了玉女峰後,他的心性也忽然豁達起來,愁苦之念盡消,他也不再多言,把司馬芝叫到面前,殷殷的囑咐道:“芝兒,從此你便跟隨大師伯伯了,你切記要聽從大師伯伯的話,切莫再胡鬧頑皮。”

司馬芝笑了笑,隨即點頭道:“爹爹放心,芝兒知道,大師伯伯是帶芝兒去見一位高人師父,拜她爲師,芝兒一定好好聽師父和大師伯伯的教誨。”司馬芝一頓,忽然又認真說道:“芝兒日後學藝有成,必將立刻趕返故鄉,爲爹爹你療傷好麼?”

司馬福又驚又喜,他像見了陌生人似的瞪着司馬芝,直喜得老淚縱橫,連聲道:“好!好極了!芝兒,司馬氏就只剩下你一點血脈,你但能恢復靈智,是否替爹爹療傷也不打緊了,爹爹就算身入九泉亦含笑了。”

司馬福說罷,便向天機僧拜辭,先行下山,回家設靈拜祭亡妻去了。

天機僧目送司馬福的背影遠去,心中暗道:司馬施主至今尚未知他司馬氏的另一血脈的下落,他料他走失的兒子必已夭折,他的全副希望,便放在女兒司馬芝身上了。他又豈知他那失散兒子,纔是這座大龍脈的最大得益者呢?但這等異兆太過玄幻奇妙,說出來也決計無人相信,因此天機僧也不敢泄此天機奧秘。

他轉望司馬芝一眼,見她對父親的離去,竟無半點依戀之意,心中不由暗奇,“芝兒,你捨得與爹爹分離嗎?”

司馬芝笑了笑,道:“芝兒心中不捨,但自古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世事本難全,而且芝兒知道,今日與爹爹暫別,是爲拜師學藝,日後便有更長久的父女相聚的機會,既然如此,芝兒即便不捨,也只好藏於心底了。”

天機僧一聽,心中不由一陣欣喜,暗暗想道:司馬芝所承納的龍脈地力。雖然比上她那位未曾見面的兄長司馬兒,但卻足已令她心智開竅,既然如此,她身潛的陰中之陽龍氣,便必定可以化解趙子龍身中的飛蝶蠱奇毒了。

就在此時,天機僧閃眼望去,只見那墓碑上面,忽有鮮血般的液體滲出,沾在石碑上並不淌落,反而漸聚成形,競是一朵盛放的含笑春花模樣,奇異之極。

天機僧不由一怔,心道:玉女峰含笑春花龍脈竟如此雄厚,下葬不到二個時辰,便迭現異兆,須知此乃鮮血龍脈相匯現形,開花結果之吉兆啊!

當下天機僧不再逗留,帶同司馬芝、笑猴兒,三人一道下山,向東面的武夷山方向疾奔而去。天機僧知道,此時距他離開武夷山已十三天了,他與趙子龍約定在十五天後見面,便須在二日二夜之內,奔行近千里。這對自己和笑猴兒並不算十分吃力,但未知司馬芝是否可以?因此下山之後,天機僧便施展絕頂神功,挾帶司馬芝,一路向東飛掠。

此時天機僧並不知道,爲了解救趙子龍身中的桃花魔煞——飛蝶蠱毒,在武夷山北面的天柱峰,此時正有一對金重玉女在四周勘察。

男的手執羽扇,英姿勃勃,女的俏如仙子,嬌態迷人,兩人攜手並望,奔行於天柱峰山野間,猶如一雙神仙俠侶。

忽地,那男的伸手向前面一指,輕聲道:“師妹,快看前面那七彩雲石。”

那位師妹聞聲向前一看,只見十丈遠處,一塊七彩的石上,有五隻雲雀落在七彩雲石的上面,吱吱喳喳,十分快樂。

少女奇道:“諸葛師哥,這五隻雲雀落在七彩雲石上,彩翼翩翩,十分悅目,但這是什麼徵兆呢?”

那男的原來是諸葛亮,那少女自然便是他的師妹雕雪了。

當日諸葛亮和雕雪,在路上和趙子龍偶遇,諸葛亮指示趙子龍一直向南行,便可化解他運命中的桃花魔煞。然後兩人便一直西行,於蜀川四周堪查,不久兩人又折返南面,向正處多事之秋的中原進發。

途中諸葛亮忽然決定,無論如何非要上福州武夷山一行。雕雪知道,諸葛亮是放心不下,打算親自出手,替趙子龍化解魔煞了。

雕雪甚少見諸葛亮爲一偶然相遇的人如此費心,她冰雪聰明,稍一思索,便明白諸葛亮已斷定,趙子龍乃“三分天下”天機勢格中人,而且他十分欣賞趙子龍這位一代將才了。因此絕無異議,欣然與諸葛亮同行,齊赴福州武夷山而來。

兩人一路南行,不久便進入武夷山中,再一直南行,依趙子龍的命宮走向,果然便搜索到九松山峰腳下,巧與趙子龍相遇。

趙子龍此時等天機僧回返已等了十三個日夜,正焦急時,諸葛亮和雕雪突然出現,趙子龍十分欣喜,猶如見了兄長親人似的。

當下趙子龍把自己的遭遇,對諸葛亮說了,諸葛亮運用師門所學,很快便發覺,趙子龍已身潛飛蝶蠱奇毒,只要這奇毒一旦發作,便必與奇淫之人,終日沉迷於,直至精血枯盡而亡,十分可怕,十分歹毒,當直是一場可怕的桃花魔煞劫數。

趙子龍又告知諸葛亮,說天機僧已正爲他奔走,尋求化解之法。可惜他出外已十多天,至今仍未回來,想必是解救之法難尋,眼看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又說他打算自己運功驅毒,可惜經脈似已受阻,百般努力亦徒勞無功,正焦急時,恰與諸葛亮相遇。

諸葛亮問明情形,他已知趙子龍身中的奇毒,決非憑功力所能化解。他思索一悉,心想:這飛蝶蠱奇毒乃桃花魔煞中的一種,與趙子龍的運命本有極大淵源,既然如此,爲甚不可以大地龍脈的威力,去化解趙子龍運命中的這一段劫數呢?奇妙的是,諸葛亮與天機僧,似心有靈犀一點通,二人雖然殊途,但竟同歸於龍脈地力這一大奇學上面。

諸葛亮打定主意,也就毫不猶豫,吩咐趙子龍在此地待候天機僧回返,他自己和雕雪一道,遍察武夷山的地脈風水,以圖就近尋獲一處龍脈大地,以其強大威力化解趙子龍的桃花魔煞劫數。

於是諸葛亮和雕雪,不辭千辛萬苦,於一日一夜間,走遍了武夷山上的九道溪注,三十六座山峰。

此時,兩人正好抵達武夷山的主峰天柱,正巧看見五色雲雀降落七彩雲石上的奇景。

當下雕雪十分驚奇,忙問諸葛亮那是什麼徵兆,她雖與諸葛亮同出龐德公的天機門,但諸葛亮自幼得龐德公的啓蒙,於天機、地脈兩大奇學上的本領,比雕雪這位新入門的師妹,畢竟強得多了。

諸葛亮欣然道:“師妹,師父曾道地脈學之最高境界,乃於尋龍點穴上一擊必中,你看這塊七彩雲石,是否與那龍穴有關呢?”

雕雪格格笑道:“師父並未向我傳授地脈之學,我又怎會知道?師哥快別賣關子啦。”

諸葛亮微微一笑,趁機啓發道:“你再向四周瞧瞧,看看能領悟什麼?”

雕雪果然向四周望去,但見天柱峰果然十分奇特,四面羣山環繞,恰似一座護衛屏障。雕雪雖然不精此道,但冰雪聰明,細看之下便略有所悟,笑道:“師哥啊!雕雪以爲此峰四面有山環繞護衛,外觀上看,其勢格便安穩得很埃”諸葛亮一聽,不由欣然一笑,點頭道:“好啊,帥妹果然不愧是師父判斷的天機俠女,雖從未涉獵此道,但悟性奇高,果然被你瞧出此峰的精髓來了!那麼師妹你再數數看,四面環繞之山,到底有幾座?”

雕雪四下顧盼仔細分辨,便格格笑道:“師哥,我素聞武夷山有‘三三曲溪、六六環峰’之說,此峰形如天柱,東面兩峰分別似天鷹、玉燕,南面一峰形狀似秋雁,西面一峰似喜鵲,北面一峰似翩鴻,共爲五山環繞天柱峰。又天柱峰似男子昂然屹立於天地,五山環繞似健美嬌鳳,這豈非五風朝陽嗎?”

諸葛亮含笑點頭,道:“很好!但還有什麼?”

雕雪道:“還有呵……自然是五隻彩雀,降落於七彩雲石上啦!不得了,這恰好是五合一奇觀也。”

諸葛亮微笑道:“不錯,五山彩雲石又恰位於天柱峰,五雀飛落雲石上,七彩雲石又恰位於天柱峰的中央,師妹,由此你又得出什麼判斷?”

雕雪又喜又奇,格格笑道:“到底是甚名堂?”

諸葛亮斷然說道:“按方位形勢判斷,七彩雲石下面,便是潛龍結脈之處,按其形格,又可稱之爲五鳳朝陽大龍脈也。”

雕雪大喜道:“那五鳳朝陽大龍脈有甚用處?”

諸葛亮道:“五鳳朝陽,即五山護一峰,五陰旺一陽之奇格,威力之大,足可令人起死回生,更可化解人間一切奇陰之毒。”

雕雪一聽,忙道:“那趙子龍這小子身中是什麼毒性呢?”

諸葛亮道:“趙子龍所中的乃飛蝶盅毒,其性屬陰中之陰奇毒……”雕雪立刻道:“師哥,你既然說五鳳朝陽大龍脈有威力,足以化解人間一切奇陰之毒,那豈非便可化解趙子龍身上所中之陰中之陰的飛蝶蠱奇毒嗎?師哥快設法爲趙子龍這小子解毒埃”諸葛亮一聽,見雕雪情急之狀,不由笑道:“怎麼了?師妹,你爲甚忽然如此關切趙子龍這小子來?”

雕雪笑道:“初看趙子龍,以爲他是曹操派來追殺我等的奸細,但如今看來,他不但並非奸細,反而是一位重誠守諾的少年俠土,自然便希望他平安成才啦!咦?這有什麼好奇怪啊?”雕雪忽然古怪的笑了一句。

諸葛亮此時的俊臉忽地泛出紅暈,他的心事似十分微妙,但又似怕被雕雪窺破心中之秘,故意淡然說道:“沒什麼,我只是隨口一句……師妹不高興我這樣問麼?”

雕雪絕頂聰慧,她已捕捉住諸葛亮剛纔瞬間的不自然,似含有一絲妒意,而且這妒意顯然是因她而生的,她醒悟此點,不由一陣心花怒放,俏臉笑如花開,道:“不!我高興……我十分高興……”諸葛亮此時觸着了雕雪火熱的眼神,心中不由微蕩,連忙掩飾笑着說:“爲甚如此高興?師妹。”

雕雪的的的注視諸葛亮,俏臉紅紅的嚷道:“爲什麼?因爲是師哥你着緊雕雪,纔會有此問法埃”諸葛亮俊臉不由又一紅,因爲他雖然精於天機兵略之道,但對於女孩子那微妙的心性,卻是一竅不通,他見自己的心思被雕雪窺破,便顯得很不自然,訕訕的一笑,也不知說什麼纔好了,他怔了怔,連忙掩飾說道:“時候不早,師妹,快趕回趙子龍那兒去……他等待的天機僧,或許已回返了。”

雕雪甜甜的笑着答應,隨諸葛亮轉回趙子龍所在的武夷山西面山腳。

遠遠的,雕雪已瞧見山腳秘洞那裡,忽然多了一老二少三人,老的是一位白髯和尚;少的卻是一男一女,男的有五分像猴兒,眼睛卻如火般的灼亮;女的十分俏麗,步態亦十分輕盈,似已有極深的輕功根基。而她熟悉的趙子龍,此時卻痛苦萬狀,盤膝坐在地上,那老和尚的雙手,正搭在他的背上,似在助他運功療傷!

雕雪一見,立刻便搶先奔了過去,尖叫一聲:“喂……趙子龍他發生什麼事了?昨日他不是還好端端的麼?怎會如此模樣?”

諸葛亮此時也一掠而至,他也不及詢問,掠到趙子龍的身前,抓起他的手脈,仔細揣摸一番脈象,便吃驚的叫了一聲:“子龍!你的潛毒,怎會提早發作了?”

趙子龍此時雙目緊閉,臉如紅火,身體四腳卻冷如冰雪,根本說不出話來。

此時那老和尚一面運功助趙子龍抗毒,一面奇道:“這位施主好眼力,怎的把脈便知道施主身中奇毒?且知是提前發作呢?”

諸葛亮知道這老和尚必是趙子龍所稱的天機僧了,他在蜆山時,亦曾聽師父龐德公提及,他有一位師弟叫李秋風,與他同出天機門,後來龐德公上了蜆山潛修,而李秋風因一段感情糾葛的打擊,身入空門,於武夷山天機廟隱世不出,他心想:莫非這位天機僧,便是師父提及的李秋風麼?諸葛亮心中轉念,便試探問道:“大師,實不相瞞,我乃蜆山天機俠隱龐德公的弟子諸葛亮,請問大師法號是否出自天機廟呢?”

老和尚原來果然是天機僧,他尚未及答話,一旁的笑猴兒已忍不住插嘴道:“這位大哥哥!我這大師伯伯法號叫天機僧,那自然是出自天機廟啦!大哥哥原來亦是天機門下,那大哥哥與大師伯伯,豈非一家人嗎。”

諸葛亮心中一動,又忙道:“原來是大機廟的天機大師!

聽我師父提及,他有一位師弟李秋風,於武夷山天機廟潛修,未知大師是否認得此人?”

天機僧一聽,目中精光一閃,似因“李秋風”三字憶起痛苦往事,即長嘆一氣,道:“此人即老衲,老衲即此人也!但那李秋風三字已逝,師侄又何必再提呢。”

諸葛亮一聽,便知天機僧果然是師父龐德公的師弟了,他連忙向天機僧俯身拜道:“師侄諸葛亮,拜見師叔……”一面又示意雕雪上前,向天機僧道:“師叔,這位是師父龐德公門下的女弟子雕雪……師妹,快上前拜見天機大師叔。”

雕雪一聽,亦連忙向天機僧拜道:“師侄雕雪,拜見師叔。”

天機僧目注諸葛亮一眼,欣然的點頭微笑,似十分讚賞,但當雕雪拜見時,天機僧卻微微一怔,含笑道:“噢?姑娘原來是龐師兄所收的女弟子麼?但據老衲所察,姑娘本姓決非姓雕,而是另有其姓是麼?”

雕雪一聽,不由俏臉一紅,因爲她原來的姓氏,與一段孽緣相連,雖然有助於百姓蒼生,但在她的心中,畢竟是羞於提及的尷尬事……幸而諸葛亮深知雕雪的心思,見狀便向天機僧含笑道:“師叔爲甚有此推斷?”

天機僧目光如電,洞悉世人奧秘,他見了雕雪的情狀,更證實了他的判斷。於是亦微微一笑道:“我看雕雪師侄玉潔冰清,其命格唯有以秋露爲食的蟬方可匹配,又蟬者貂也,綜而推斷,雕雪師侄令老衲憶起一位曾爲天下百姓蒼生懲惡除兇的奇女子名字。如此而已,說出來不值一笑。”天機僧心胸仁厚,知雕雪女孩子心性,必不欲再提往事,便既隱點出了雕雪的原來姓貂,但又把其中的奧秘隱去了。

雕雪已領悟了天機僧的用意,她含羞帶笑的向他再拜道:“多謝天機師叔。”

天機僧亦十分欣賞雕雪這位女師侄,他不由呵呵笑道:“雕雪師侄,你能投入師兄門下,是你自身的命格福氣,多謝我作甚?”

雕雪格格笑道:“雕雪多謝師叔的宅心仁厚埃”大機僧聞言,與諸葛亮相視,兩人皆會心一笑。

其中的玄機奧秘,也只有他三人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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