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欣慰的死去,死前得到了馬的原諒,他再無遺憾了。眼下重甲騎兵衝鋒作戰,馬自然不會讓閻行的屍體被破壞,伸手一拉,將閻行的屍體放到了馬背上,旋即讓騎兵衝上兩邊山嶺。
虎豹騎初次征戰便大顯身手,先是投擲標槍,打亂敵人陣型,旋即化作一股鋼鐵洪流,衝向了兩遍山嶺上的敵人。
西涼兵射來的箭矢對虎豹鐵騎毫無影響,虎豹騎衝鋒的度雖然不快,但沉重的裝備踩踏在地面讓地面一陣顫動,好似末世來臨一般。
原本就被標槍射殺的膽寒,縱然兩邊山嶺上數萬西涼步卒包圍虎豹鐵騎,但當虎豹鐵騎向着山嶺上衝鋒的那一刻,數萬西涼兵都沒有抵抗之人。
用人的血肉之軀對抗鋼鐵洪流,誰也沒有信心。更何況虎豹鐵騎的存在韓遂事先並不清楚,連他自己都沒有破敵的辦法。除非是事先準備好強弓硬弩,或者絕佳的埋伏之地,又或者有大量的騎兵才能夠穩贏。
但顯然韓遂沒有這種準備,這個地方的地形用做埋伏本就不是特別好,傾斜的且光禿禿的山嶺,用於騎兵俯衝倒是不錯,但隱蔽性太差,以至於韓遂都沒有準備滾木,擂石等物。
韓遂此刻已經是無可奈何了,當虎豹鐵騎展現出他威力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漢軍不會敗。韓遂心中大罵:“他孃的漢軍是什麼時候建造了這麼一支重甲騎兵,我若事先知道準備強弩,何懼馬?”
虎豹鐵騎開始向山嶺衝鋒,一切阻攔他的敵人,都倒在了鐵蹄之下。不斷有西涼士兵倒在虎豹鐵騎的鐵蹄,長槍之下,大地的震顫聲夾雜着士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撤退!”韓遂心知事不可爲,果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西涼士兵頓時一鬨而散,紛紛往金城方向逃去。
另一邊,韓遂手下騎兵包抄曹操主力步兵,曹操臨危不懼,居中指揮:“立盾防禦,布搶盾陣!通知後軍龐德,分左右包圍西涼騎兵!”
隨着曹操一聲令下,漢軍頓時結陣防禦,盾牌兵與長槍長矛兵立刻向外圍移動,盾牌兵頑固長槍兵,將曹操大軍保護在內,長槍長矛透過盾牌的縫隙刺出,盾矛林立,防禦變得滴水不漏。
“放箭!”曹操抽出佩劍,長劍斜指下令道。頓時萬箭齊,兩邊西涼騎兵箭矢襲來,漢軍陣中的士兵也朝着西涼騎兵放箭。
其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西涼騎兵的箭矢根本無法穿過層層防禦的漢軍槍盾陣。反倒是漢軍的箭矢,不斷射殺着衝擊而來的西涼騎兵。
隨着箭矢的射出,西涼兵一個個翻身落馬,當衝到漢軍軍陣之前,面對的卻是一層層的盾牌兵,以及盾牌之中透出的散着寒光的長矛,長槍。
沒有猛將帶頭,哪個騎兵敢衝上去?西涼騎兵在不斷的死傷,卻又無法衝擊曹操主力。遠處韓遂的主力步卒在馬的虎豹鐵騎之下也呈潰敗之勢,向着金城方向逃去。
西涼騎兵前進不可得,面對漢軍的陣勢又死傷不少,也動了撤退之心。
便在此時,龐德率領後軍中的一萬騎兵,分左右兩翼各五千員從西涼騎兵之後包抄而來,裡應外合,將西涼騎兵包圍在內。
“爾等已經被團團包圍,降者不殺!”龐德縱馬奔騰於西涼騎兵外圍,朝着裡面的西涼騎兵沉聲大喝。
隨後漢軍也一個個高聲吶喊:“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西涼騎兵被團團包圍,在殺下去,不過是全軍覆沒,此時漢軍說出投降不殺的口號,西涼騎兵頗爲意動。曹操大手一揮下令停止放箭,西涼騎兵也停止了放箭,曹操在李元芳的保護下出來,對着西涼騎兵喊道:“爾等皆是我大漢子民,蒙古人侵略大漢,你們居然跟着韓遂爲虎作倀,助紂爲虐對得起列祖列宗嗎?我今我大漢天兵至此,爾等還不繳械投降?負隅頑抗者,以通敵叛國罪論處,絕不姑息!”
經過曹操這麼一說,西涼士兵深感心靈上的罪孽,又懼怕漢軍,當即下馬繳械投降。
“元芳,你率領兩萬主力看守西涼敗卒,令明率騎兵與我追擊!”曹操馬鞭一揮,留下李元芳率領步卒打掃戰場,看管西涼騎兵,他又帶着龐德往金城追去。
此刻的金城,正是一座空城,幾日前趙雲得到曹操的命令,暗中將騎兵往金城郡邊界轉移,派出斥候打探金城的消息。當韓遂將兵馬全部派出伏擊曹操之後,趙雲當機立斷下令騎兵突襲金城。
金城縣城本就位於邊境,距離隴西,安定邊境都很近,趙雲騎兵奔襲而來,不過半個時辰便直達金城城下。此時的金城根本就是一座空城,韓遂帶着騎兵全軍而出,趙雲率領騎兵兵臨城下,城內根本無人駐守。
城頭上一個士兵也沒有,城門大開,趙雲率領白馬義從直入金城,長槍一揮道:“分出千人守住四門,其他人隨我前去夾擊韓遂!”
白馬義從從北門而入,從南門而出,朝着前方戰場喊殺聲衝去。
韓遂此刻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他自己還好,胯下還有一匹戰馬,只是他麾下數萬步卒,哪裡跑得過虎豹鐵騎。虎豹鐵騎雖是重甲騎兵,度不如輕騎兵迅,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度終究不是這些步卒所能比的。
從戰場自金城一路不知倒下多少西涼士兵的屍體,一路上血流成河。
韓遂一馬當先欲圖逃回金城駐守,只要逃回金城,堅持幾天,蒙古拖雷便會率兵前來救援。韓遂正拼命奔逃間,便聽得前方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起,一隻身穿白甲的騎兵衝鋒而來,猶如一天銀色長龍。韓遂打了個寒顫驚呼道:“白馬義從?”
“常山趙子龍再此,金城已被我拿下,爾等還不棄械投降?”趙雲胯下銀鬃馬,手中龍膽亮銀槍,一身白甲猶如天神下凡,嚇得韓遂心中倒吸一口涼氣。
前有白馬義從,後有虎豹鐵騎,韓遂如今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我願投降!”爲求保住性命,韓遂翻身下馬下令士卒放下武器。
一切水到渠成,從賈詡的設計給韓遂設局,再到曹操的指揮,金城輕而易舉的被漢軍拿了下來。
拿下金城之後,漢軍便可兵進金城,金城郡位於涼州中部,進可攻,退可守,拿下金城,漢軍便可佔據北地,安定,憑藉在將軍邊界的黃河天險,與金城郡互成犄角之勢。
曹操鎮守隴西的被動防禦局面,也從如今佔據金城,變成了與蒙古人分庭抗禮,可守可攻了。
韓遂麾下五萬多兵馬,包括一萬騎兵,騎兵傷亡兩千餘,其餘投降,四萬多步卒傷亡一萬由於,三萬投降。接下來,曹操只需要整合這些投降的兵馬,在從長安招收青壯,便可大大增強漢軍在涼州的實力,即使不久之後蒙古人大舉入侵,以這些兵馬也可以完全抵禦了。
漢軍收編西涼兵馬之後,曹操率領衆將進入了金城,堂下跪着韓遂,士卒又在金城之中搜查出賈詡,將賈詡押進大殿。
“跪下!”士卒欲將賈詡強按下跪,賈詡毫不懼怕看着曹操道:“曹孟德,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恩人嗎?”
“賈文和,你且說說,你對我有何恩德?”曹操聽了好笑,眯着眼問道。
“也不瞞你,我賈詡向來自保,我若成心想走,你這些人根本找不到我。其實是不久之前李文優書信與我,讓我爲大漢效力,我與李儒有舊,他乃是我的好友,他臨死刪拜託我的事,我怎麼能拒絕?於是我這才動用心思,決定改變涼州的局勢,讓漢軍拿下涼州黃河以西,與蒙古人分庭抗禮。不然韓遂於閻行關係極好,怎麼讓你抓住破綻拿下金城?”賈詡沉聲道。
曹操臉色一變道:“李文優讓你投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賈詡嘆了口氣,將李儒與他年少時的約定告訴曹操,解釋一番之後賈詡拱手道:“至於此戰,我先是勸說閻行秘密聯絡與你,跟他說讓假裝攻打安定,北地兩郡。趁着韓遂將金城的兵馬派出支援兩地,你在藉助閻行突襲金城。隨後我又將閻行的計劃告訴韓遂,讓他將計就計,佈置伏兵來對付你!”
曹操聽完身上不禁冷,賈詡這是將他都給算了進去。不由得罵道:“好你個賈文和,不愧爲毒士,居然連我都算進去了,你看我生性多疑,必不肯相信閻行,算準備了我會以爲這是韓遂與閻行對我設的局,我也會將計就計,破了韓遂不成?”
賈詡撫須笑道:“我在金城之中無法外出聯繫與你,就算聯繫上了,恐怕你也不會信我,所以便出此下策,還請曹都督勿怪。”
若曹操是個諸侯,是個君主,賈詡如此毒計將他也算了進去,曹操可能會對賈詡下狠手,但如今曹操不過是一臣子,賈詡利用他的性格幫助他拿下金城,這麼重大的戰略意義,曹操心裡也沒有多少氣了。
堂下跪着的韓遂聽了賈詡的解釋,不禁頭皮麻,毛骨悚然,對着賈詡破口大罵道:“賈文和,你好毒的心思,你不得好死!”
賈詡默不作聲,殿下的馬大怒道:“韓遂,看來你還心有不甘,都督,不如將此人殺之!”
曹操沉吟一番,終究搖了搖頭道:“不可,韓遂雖然爲蒙古人做事,但影響不小,我且先送與洛陽交由陛下處置。或許陛下還有其他用處,孟起我只你想報仇,不過你如今是大漢將軍,萬事當以國事爲重。不過我認爲韓遂也沒多大用處,陛下向來討厭韓遂這等漢奸,必定不會放過他的,你且放寬心!”
馬強忍心心中的殺念,拱手道:“全憑都督做主!”
曹操點了點頭道:“孟起你的家人如今都在洛陽,你也有數年沒有見過他們,不如便由你押解韓遂進京,也順便回京見見家人。”
馬大喜道:“多謝都督!”
“文和,你既然決定投靠大漢,本將是喜不自勝,不過你以前的罪過,本將沒有辦法替你去了。不如你也跟隨孟起進京,看陛下如何處置於你吧!”曹操看着賈詡說道。
賈詡躬身道:“賈某罪孽深重,便是陛下殺了我也不爲過,在下願意進京去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