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李彥!”這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震撼在劉協、趙雲和張繡的心中,他們都是師出童淵,雖然劉協與童淵之間的師徒情分只不過幾個月的光景,但因爲劉協精通曆史,即使童淵沒有對他說起過這個李彥他也知道,但是趙雲和張繡對這個人卻是久聞大名,當初童淵收徒之際,便與二人講過這玉真門的來歷,也因此提到他有一個師弟,名喚李彥,不過童淵所說也是僅此而已,他並沒有過度的提起過這個人的名字,也因此,張繡和趙雲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師叔頗有好奇之心,可誰曾想到,眼前那位曹軍的主帥便是幷州李彥,也就是他們的師叔了,趙雲心中豁然,難怪他能輕易擊破百鳥朝鳳槍,想到此,心中擔憂,若真是如此,又有誰能夠擊敗他呢?
戰陣中央,劉協眉簾一挑:“你果然就是李彥!”
李彥微微一笑:“怎麼,見着師叔還不行禮嗎?”
劉協輕哼了一聲:“天地君親師!若要朕對你行師門之禮,那你卻要先行君臣之禮了!”他說罷,看了一眼李彥:“若你肯對朕行禮,朕必定也是以禮相待!”
“哈哈哈!”李彥忽然大笑:“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他說罷,神思一轉:“小子,你可敢與我一戰?”
“與你一戰?”劉協心中微微打鼓,坦白說,他可不敢與這李彥交手,連趙雲都敗在此人手上,他可不會輕捋虎鬚,更何況他剛剛敗了曹純,這一場勝利來之不易,他可不會現在就接下李彥的挑戰,因爲如果一但敗了,他今天想要挽回荊州的士氣的努力就算是白費了!所以劉協故意長舒了口氣:“要與朕一戰?那也不難!”他說到此,話鋒一轉:“不過今日朕累了!你若想宣戰,就等朕休息一晚如何?”
“休息一晚?”李彥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劉協:“如果我現在對你下手,你認爲你跑得掉嗎?”
劉協抱之一笑:“朕若想走,你留得住嗎?”
李彥聳了聳肩,他望了一眼劉協座下的玉獅子,不由嘆道:“我這大宛戰馬可比不得你座下的雪夜獅子照!”
“你也認得這馬?”劉協微微驚愕!
李彥暗暗搖頭:“你太小看的你的師叔了吧?”
劉協淡淡一笑,卻聽李彥繼續道:“既然留不住你,那你可敢接戰?”
“爲何不敢?”劉協神色一怔:“那咱們可說好了,明日堂堂一戰!”
“好!”李彥聲音一揚,忽然掉轉馬頭,策馬奔回!劉協見李彥轉會陣前,微微鬆了口氣,也策馬回奔,一萬人馬撤回樊城城內!
樊城城頭上,賈詡和陳宮見劉協擊敗曹純而回,對視一眼,只聽賈詡道:“公臺,你我分頭行動!”說罷,只見陳宮默契地點了點頭,兩人分別下了城樓!
一個時辰之後,大漢天子擊敗虎豹騎首領的曹純的消息便像長了翅膀一樣在樊城的上空不斷飄蕩,而一個半時辰之後,這個消息更跨過浩淼襄江,奔向襄陽,一時間,劉協大戰曹純的事蹟被廣爲傳頌,而之前因爲虎豹騎所帶給荊州軍民的震駭也在此刻煙消雲散,劉協的形象頓時從一介帝王升級爲戰神般的人物,當然,在這消息當中,卻有些故意將虎豹騎統帥和曹軍統帥混淆了,當然,對於已經安定下來的荊州百姓而言,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
此刻,樊城的太守府內,劉協眉頭緊皺,雖然他的第一步計劃已經順利完成,可是他今日已經接下李彥的挑戰,那麼他就得爲明日一戰而憂心了,可是對於李彥這個人他也只是知道他與童淵是師兄弟的關係,至於其他,卻是一概不知,既然不能知己知彼,那又何談勝利?
沉思良久,劉協忽然擡頭望向趙雲和張繡,自己不瞭解李彥,可張繡和趙雲卻在童淵門下修練數載的,他們應該比自己瞭解李彥多一點吧!想到此,忙道:“兩位師兄,你們可瞭解這個李彥!”
“這個……!”張繡和趙雲面面相覷,沉默良久,還是張繡先開口道:“聖上,臣在進入師門之時,師傅只是說過他有這麼一個師弟,至於其他……!我在師門數年,卻也從未見過這個師叔,而且師傅也再未提起過這個人!”
“是嗎?”劉協微微驚訝,既然童淵和李彥是師兄弟,那麼童淵怎麼可能不與自己的徒弟提到這樣的一個師弟呢?他轉目又望向趙雲!
趙雲輕輕一嘆:“我與師兄的經歷一樣!除了在加入師門時師傅提過一次,之後便從沒有在我面前說過李彥這個人!”
劉協微微有些恍然,童淵絕口不提李彥,想必他二人之間定然有什麼過節,更何況李彥口口聲聲稱童淵爲老鬼,這二人之間的關係可見一斑,他想到此,嘆了口氣,或許能夠對付李彥的就是童淵,可是童淵隱世遁去,不知行蹤,更何況劉協也不想打擾恩師的平靜生活,所以他只能獨自去面對李彥這樣一個強敵!可是明日一戰他又毫無把握,他一念至此,不由問道:“兩位師兄,你二人都與這李彥交過手,若朕明日出戰,能有幾成勝算!”
“這個……!”趙雲和張繡沉默半響,只聽趙雲道:“只怕一分也無!”
劉協臉色一黯:“一分也無?這個李彥竟厲害到如此地步嗎?”
張繡聞言,接口道:“他能赤手空拳破了百鳥朝鳳槍中的百鳥朝鳳!”他說罷,望了一眼趙雲:“同樣,趙師弟雖然槍法靈動,但也沒能逃出一敗!”
劉協沉默了,既然連一分勝算都沒有,那明日之戰他又是否要應約呢?他想到此,微微搖頭,放棄決戰只會留下笑柄,影響他的一世英名,可若要應戰,那就得提高勝算啊!實在不行,就以多取勝,想必聯合張繡、趙雲和自己之手,還怕這李彥不手到擒來?他一念至此,心中頓時盤算開來,自己首先應戰,調出李彥,然後讓趙雲、張繡伺機而上,三人合戰李彥,這樣一來,勝算便大大提高了,如果那樂進和曹純要幫忙,便讓黃忠和文聘先抵擋一陣!黃忠?劉協想到這裡,忽然一拍腦殼,他怎麼把黃忠給忘了,這黃忠可是箭神,就連顏良這樣的高手也死在他的箭下,更何況那黃舞蝶曾言,黃忠會那“六株箭”,如果自己纏住李彥,讓黃忠從中偷襲,這樣一來,也豈非是大大的有益於自己?
“黃將軍?”劉協眉簾一軒,忽然望向黃忠!
黃忠不明所以:“陛下有何吩咐?”
劉協微微一笑:“明日朕與那李彥對戰,你可從中助我!”
黃忠聞言,頓時會意,雖然他素來不恥暗箭傷人,但軍令不可不從,更何況此一戰關乎到荊州的存亡,他自然拿得住輕重緩急,當下點了點頭:“臣一定竭盡所能!”
曹營軍帳之中,曹純的傷口已經上了藥,打了繃帶,他獨自一人坐在帳中生着悶氣,自從領軍以來,他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而且還當着諸多手下的面,他想到此,暗生恨意,這個劉協倒是有些能耐!
就在他沉思之際,軍帳外卻走進一人,曹純猛然擡頭,卻見李彥長身而立,神態依舊瀟灑自若,曹純不明白,他這個師傅似乎永遠波瀾不驚,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是一副自若的模樣!他想到此,急忙起身:“師傅!”
李彥擺了擺手:“傷勢不要緊吧?”
曹純搖了搖頭:“一點皮外傷而已!”
“沒事就好!”李彥隨意在帳中坐下,拿起曹純面前的酒壺就要爲自己斟滿一杯!曹純見狀,急忙接過酒壺,代爲行之,李彥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少頃,曹純忽然問道:“師傅,今日在陣前爲何不將那小皇帝拿下?”
李彥微微一笑:“今日他定不會與我交手,再說了,他座下戰馬其速驚人,他若拔腿就逃,爲師也未必追得上!”
曹純點了點頭,劉協的那匹玉獅子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馬,當下沉默不語,卻聽李彥繼續道:“我約他明日應戰,他既然答應了,就必定會遵守約定,只要他肯與師傅對招,師傅便有信心讓他逃不掉!”
曹純聞言心頭一喜,卻聽李彥繼續道:“你有傷在身,明日就不用出戰了,等爲師將那小皇帝捉來便是!”他說罷,縱聲大笑,師徒二人共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