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頜跑了可是夏侯惇並沒有去追,他只是帶着部下繼續擴大戰果對普濟鎮內的豫州軍進行圍剿,就好像把張頜是局外人一樣。到了這個地步,張頜的存在已經是可有可無了,對於一個戰敗的將領來說,他永遠無法再次回到豫州的權利中心了,而豫州損失了這麼多的兵馬也無法威脅到冀州或者兗州了。
當然,夏侯惇之所以放棄追殺張頜還是有原因的,曹老大並沒有打算放過張頜,所以在路上還是埋伏了大量的連弩手的,兗州軍這一次可是從冀州軍手裡拿到了無數的連弩,足夠讓張頜在半道上栽跟頭了。
張頜一路捂着傷口避免失血過多而死,一面換不擇路的往營寨逃去,偶爾回頭一看發現敵將並沒有追來,在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卻把自己的精神高度集中起來了,敵人很狡猾難保不是在耍陰謀詭計。
果不其然,張頜又遇到了敵人的弩箭襲擊,在回大營的道路上居然出現了上千敵人,那些手中有連弩的敵人連張頜的面都沒看就憑這感覺扣動扳機。張頜之前在和夏侯惇戰鬥的時候體力就喪失了不少,這會兒又碰到敵人的埋伏,張頜只能在心裡暗道:天亡我也。不過爲了活下去,張頜只能咬牙揮舞着手中的長槍將朝自己本來的箭矢格擋住。
不知道是第幾次衝擊被敵人用箭矢射了回來,張頜已經記不清楚了,張頜只知道自己的體力在漸漸的流失。夜裡就算是藉着月光和火把可是依然有很多地方一片漆黑,張頜這裡雖然不是漆黑一片,可也有很多的看不清楚,格擋箭矢只能憑這感官對周圍空氣響動的變化。兗州軍士卒手裡有連弩,又是三段射,完全可以不需要觀察目標就死死的鎖定了張頜。
體力不支了,傷口處的鮮血在流失,身上中箭的地方越來越多了,張頜只感覺自己的眼皮子越來越重,很想睡一覺,感覺很累。就在這一剎那,張頜的身上忽然間多出數支弩箭,張頜終於再也支持不住了,偉岸的身影直挺挺的躺下。
豫州大營那邊由於沒有張頜的指揮,加上豫州軍是各有分數互不相統,曹老大帶人衝進大營之後頓時就引起了豫州軍的一片慌亂,無法組織起有效抵抗的豫州軍很快就被曹老大帶人分割成幾個小塊一口一口的吃掉。不少豫州軍士卒當場扔下武器向兗州軍投降,不過還有不少的豫州軍士卒還是選擇了逃跑,這些平時訓練懶洋洋的士卒在求生意識的督促下終於爆發出強烈的潛力,狗腿子跑的飛快。
曹老大以三萬大軍進攻豫州大營,外圍還留下數千兵馬爲機動部隊封鎖了周圍路口爭取將漏網之魚的數目減少到一個很少的程度。
大戰只持續了一個時辰就結束了,面對一場精心算計的戰爭,豫州軍在沒有主將互不統屬的情況下只能是丟盔卸甲潰不成軍。無數豫州軍見無力反抗只能選擇了投降。
普濟鎮被曹老大一把火燒成了灰燼,不過普濟鎮的百姓早在下午時分就被曹老大派人偷偷的轉移走了,所以並沒有任何的無辜傷亡。
大戰結束之後曹老大犒賞三軍,然後清點傷亡在普濟鎮休息一夜之後便趕回了兗州南部山區進行佈防了。
張頜部近乎全軍覆沒,豫州元氣大傷,想要捲土衝來或者是報仇之事妄想,曹老大屯兵邊境只是爲了下次出兵不再麻煩而已,面對這種沒有牙齒的老虎,曹老大隻需要找一個適當的時機一口吃掉就行了。
隨着豫州事了,冀州四面受敵的情況也隨之改善,範惜文可以安心的將精力放在對付其餘三面的強敵了。
中平五年十一月十日,幷州刺史丁原發兵進攻廣平郡,冀州第二軍團立刻展開了反擊,隨後範惜文親自帶着獨立旅和近衛旅進行支援。而幽州刺史劉虞也隱隱有想要進攻中山國的意思,冀州參謀部也馬上命人在中山國一帶設防,領兵大將便是龍翔衛統領趙雲,不過看樣子冀州軍暫時並沒有把焦點放在幽州方面。
幷州方面和幽州方面有了兩股大軍的牽制,暫時還無法向前移動,實質上這兩面已經失去了其應有的作用。
洛陽三輔地區,隨着冀州第一軍團的進攻號角開始吹響,何後組織的多路防線全部以失敗告終,冀州大軍高歌猛進一路打至三輔地區附近。最後沒辦法了,何後只能請老將朱雋親自掛帥並且擠出數萬大軍在三輔一帶進行最後的抵抗。這是何後所有力量中的最後一支可以抽調出來的力量了,如果朱雋失敗,那麼何後就只能依靠着數做大型關隘進行死守了。
聽着前線傳來的情報,朱雋不由將眉頭皺起了,想當初只有幾百人的小兒現在居然用兵數十萬稱霸一方了,實在是讓人難以預料。這些年朱雋對於範惜文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從樂安令一路到冀州刺史,只用了五年的時間,朱雋只能說一句這人太鋒芒畢露了。
範惜文是朱雋提拔起來的,而何後之所以要朱雋帶兵抵擋冀州軍團的進攻,一方面朱雋在朝中大將無用的情況下確實還可以掛帥出征,另一方面何後還有要朱雋贖罪的意思,要知道範惜文可是朱雋提拔起來的,識人不明。
“將軍,當初我們就不該提拔範惜文這個白眼狼,現在他居然造反了,而且還和您走動了對立的路上。”中軍司馬趙旭此時已經是白髮斑斑,時光冉冉歲月不饒人,昔日英氣逼人的將軍司馬都成了遲暮老人。趙旭曾經也是見過範惜文三人一面的,範惜文當初的話語現在還回蕩在趙旭的耳邊,可是如今形勢已經變了,範惜文不再是那個說話低聲下氣的義軍領袖了,別人已經是手握數十萬大軍的諸侯了。
“哎,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範惜文現在已經是手握一方的諸侯了,冀州、青州、徐州三州之地全部掌握在他手中,所有兵馬加起來至少有五十餘萬。”朱雋不由嘆了一口氣說道,緊接着有擺了擺手對着趙旭說道:“冀州軍第一軍團到了什麼地方?”
“距我軍還有一百五十餘里,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明天下午就能到達安吉一帶。”趙旭肯定的回答道。
“他們的行軍速度確實很快,命令部隊就地安營紮寨,休息一天,靜候敵人的到來。”朱雋對着趙旭命令道,兩人都是老搭檔了,所以彼此間做事都相當的有默契。
“是。”趙旭應道,然後折身出去傳到朱雋的命令去了,趙旭剛走出去朱雋原本還掛在嘴上的自信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奈。其實,朱雋從半年前就開始研究冀州軍團的戰術了,可是到現在朱雋也只是研究了一個大概,得出的結論是不可力敵,只可智取。
不管冀州軍團的人數有多少,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要和冀州軍進行硬碰硬,不然最受傷的只會是你。冀州軍作戰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贏得最後的勝利,爲了勝利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和冀州軍作戰要有和無賴作戰的思想準備,因爲你的對手隨時都會變成一個卑鄙的小人,他們的目的只是爲了贏取勝利。
除了冀州軍的戰術卑劣之外,冀州軍的部隊還相當的靈活,冀州軍的軍事編制是朱雋見過最完美的編制,大大的優化了指揮的靈活性。面對一個全新的對手,朱雋沒有必勝的把握,剛纔做出的自信只是爲了穩定手下的情緒。
另一邊冀州第一軍團正在行軍途中,劉科接到偵查人員的報告之後依然命令部隊繼續行軍,絲毫沒有停留。
行軍途中不少軍官都建議冀州軍暫時停止前進,原地休整一夜之後再出發,這樣一來士卒的體力還能夠跟得上,不然高強度的行軍很容易讓敵人以逸待勞的。不過這個建議並沒有讓劉科改變命令,無論是行軍總指揮官還是行軍參謀對於這條建議都採取了駁回的態度,沒辦法,軍官們只好督促手下行軍,同時盡最大的能力保存手下體力。
行軍總指揮劉科和行軍參謀郭嘉並不是那種只知道衝殺的莽夫,面對手下軍官的建議他們並沒有採取是因爲郭嘉早就有了自己的計劃,所以並不需要害怕朱雋的偷襲。
就在冀州軍士卒全部進行強行軍的時候,冀州軍的偵察部隊卻有不少士卒不知去向了,而這些由於進行的隱秘朱雋的斥候部隊並沒有發現。
“只有將朱雋部隊擊潰,那麼向洛陽進軍的阻力就幾乎是爲零了,那些神馬關隘都只能是浮雲了,弟兄們,爲了即將到來的勝利飲下這杯美酒,我們隨時做好出擊的準備。”三輔地區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上,許褚端起酒罈子正在做最後的動員,作爲攻打洛陽的特別部隊,許褚當然也要做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