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正面貫穿,分而食之。讓這羣老爺兵看看我獨立團的雄風,也讓他們後悔襲擊商隊,一定要給他們留下一個終生難忘的記憶,這就是與樂安爲敵的下場。”許褚現在那是徹底的發火了,於是狠聲的對着手下說道。
“是。”許褚在獨立團心中的地位絕對不會比範惜文低,尤其是在閱兵式上許褚的赤手驅虎更是贏得了獨立團上下的尊敬,軍中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以實力說話的。許褚發話了,手下那些士卒自然是大聲的應答道。
獨立團是一支純步兵團,沒有高機動化的騎兵編制,不過行進的速度並不慢。連弩兵前面開道,用密集的弩箭掃清一切障礙。隨後就是長槍兵壓陣,利用長槍的長度輕鬆的解決掉前面的大刀兵,所有部隊皆以雷霆之勢狠狠的扎進廣昌官軍陣型的中央。然後一千人分成兩部向周圍散開,來了一箇中心開花。許褚這次並沒有參加行動,因爲作爲最高的軍事指揮官他的行動被限制住了。不過許褚也沒有閒着,不停的觀察着戰場的形勢,然後再次進行部隊調控,這樣一來獨立團的殺敵效率更是大大的提高,不小片刻就將五千廣昌官軍殺的丟盔卸甲,潰不成軍。要不是因爲彭博在後面組織督戰隊將他們堵在戰場上,他們早就丟下手中的一切東西做逃跑了。
廣昌官軍在那裡苦苦支撐,只是最終還是敵不過獨立團那洶涌的攻勢。在不知道經過第幾次的衝擊之後,廣昌官軍中終於有人將大刀伸向了在後面督戰的彭博親兵,並且這行動很快就得到了衆多的響應,無數人紛紛向後面逃去。廣昌軍敗局已定,無力迴天了。
廣昌雖然是韓馥直接控制的城池,不過守在廣昌的部隊並不是韓馥手下的精銳冀州軍,只是平時用來輯匪捉盜的二線部隊。在面對被範惜文收編卻並沒有脫去兇悍氣息的山賊部隊,感覺就像是在把羊往狼的嘴裡送一樣,在氣勢上就掉了一大截。如此一來何談作戰,不用看也知道沒有戲了。
怎麼來形容現在獨立團和廣昌軍的情形呢?就像在閱兵式上騎兵連表演的節目前的磨刀一樣,廣昌軍和稻草人比起來只有一個地方的差別,那就是剁廣昌軍的時候還會流血。沒錯,就是在剁,鮮血好像不要錢一樣對着獨立團身上撒去,演義中趙子龍七進七出換了三次盔甲就是這麼來的。
話說作爲廣昌軍官職最大的人,廣昌縣令彭博在許褚命令部隊發起衝擊的時候就由心腹親衛擁護到後方觀陣。只是獨立團的衝擊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彭博還沒有觀個明白,敵人就已經來到了眼跟前,慌忙之下被潰軍裹挾着向後退去。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臉上也是不慢了灰塵,和之前來的時候那意氣風發的情形相比較,完全就是諷刺。
只是這諷刺沒人看的到了。
“你們想怎麼樣?擅殺朝廷命官是要誅滅九族的,你們可得想清楚了。”彭博不愧是一縣之尊,被許褚帶人堵住了還擺着縣令的架子,沒有一點被俘虜的覺悟。
“怎麼樣?之前我已經給你選擇了你卻不好好珍惜,這怪不得我。你們這羣殺人越貨的強盜,在襲擊我們商隊的時候怎麼沒想起自己是朝廷命官了?現在纔想起自己是朝廷命官,晚了。好好的去大牢裡反省吧。”對於彭博的身份,許褚還真的不好直接把他拉出去剁了,暫時的辦法就是將彭博收押。
“妄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是你們的這個罪名實在是可笑?士農工商,商爲末業,你們居然用一件如此小事來定本官的罪,這是在侮辱本官。”彭博死鴨子嘴硬,只糾纏着商爲末業這個問題不放,可是卻忽視了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那就是這次商隊遇襲根本就不是廣昌軍做的好事。
“不好意思,這個問題並不是我們能夠回答你的,你還是去黑牢裡慢慢的反省吧。”許褚並不打算和一個頑固繼續說着自己並不感興趣的問題,所以對着手下一招手,立即有三個獨立團士卒大步流星的對着彭博走去。
弱小的文官彭博手無縛雞之力,怎麼經得起幾個如狼似虎的獨立團士卒的折騰?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的彭博被幾個獨立團士卒像提小雞一般捉起來帶到了許褚的跟前。不過許褚顯然是不喜歡和彭博繼續講神馬大道理,連眼皮也沒有眨一下就要手下將彭博關綁起來,然後將彭博的眼睛捂住。誰叫現在並沒有帶着囚籠呢?沒辦法,許褚爲了使自己做到言出必行只好動腦筋再臨時做一個比較潮流的囚籠了。
這會兒彭博不再說話,因爲在他的心裡已經認定了範惜文打算造反,和一個逆臣賊子說話那是會讓祖宗蒙羞的,彭博爲了自己家族名聲堅決實行了閉嘴的政策。這樣或許他的名聲永遠不會被保存好,搞不好還會因爲這樣讓彭家成爲一個笑料。他會成爲漢朝第一個因爲商隊在自己轄內被襲擊而遭到報復的縣令,通常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勇士會被人銘記的。只是,彭博實在是死的有點冤枉。
“傳令兵。”將彭博關進特殊的囚籠之後,許褚便大聲的喊道。
“有。”一名傳令兵小跑到許褚的跟前對着許褚敬了一記軍禮。
“你迅速返回樂安,告訴主公,就說商隊遇襲事件已經調查清楚,純系廣昌縣官軍所爲。獨立團在調查的時候,廣昌縣令利用職權之便欲阻攔獨立團辦事。獨立團在多次與之交涉的青睞不果的情況下,只得發動攻擊,現如今廣昌縣縣令彭博已經被獨立團俘虜,接下來該怎麼做還請主公示下。”許褚說道。
“是。”傳令兵再次對着許褚敬了一記軍禮,然後小跑着走開了。傳令兵屬於一支部隊中最特殊的存在,他們享受着普通將領所沒有的待遇,他們都有馬騎。
“命令下去,全團就地紮營等候主公的命令。”許褚命令道。
一時間獨立團上下再次忙碌起來,不過就算再怎麼忙碌也不會忘記了彭博這個客人,更不會讓彭博掉隊。只是熱情好客的獨立團士卒在邀請客人的時候稍微熱情了那麼一點點,彭博身上多了點顏色而已。
是夜,獨立團的營盤燈火通明,巡邏的士卒不停的在各個營帳之間穿梭,一切都是那麼的尋常。只是作爲一團的軍事主官的許褚並沒有如平常一樣的心情,就在剛纔傳令兵帶回了範惜文的最新命令。命令竟是要求獨立團趁勢前行奪取廣昌,同時配合已經出發的騎兵團攻略整個中山國。
對於這個命令,許褚相當的不滿。即便是商隊遇襲,只要抓住罪魁禍首就行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如此興師動衆的攻略整個中山國。許褚的心裡對於發動這樣一種大規模的戰爭還是相當反感的,因爲每次打戰都是會死人的,許褚還是有點不能接受。
到這會兒,許褚有了很多的遲疑,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不會跟着樂安軍繼續將戰火推到其餘的郡縣。在許家村的時候,爲了讓許家村的鄉親們不受到欺負,許褚這才組織起一支鄉勇來保護村莊。在內心深處,許褚根本就不願意大戰。
“怎麼,團長還沒睡?”營帳的帳門被掀開,露出一張比較黑乎乎的臉,正是之前被範惜文收編了的劉老黑。
“哎,有點心事困擾着,睡不下。”對於這個有些崇拜自己的山賊頭,許褚並沒有隱瞞。
“是關於剛纔大人傳來的命令吧?”劉老黑這個人能夠混到山寨大當家,他的智慧絕對和表面不成正比。
“不錯,我實在是想不到爲什麼大人要獨立團向廣昌縣運動,我們不是來調查商隊遇襲的嗎?”許褚有些無奈的說道。
“團長,你真的以爲大人只是爲了一次沒有出現死亡的商隊遇襲出動兩個團的兵力進入中山國嗎?大人他不是一個喜歡久居人下的人,現在這是個機會,大人是不會放棄的。”劉老黑冷靜的說道,只是他的語氣中存在着一絲激動,跟着一個有野心的老大才會讓他的人生充滿着追求。
“你的意思是?”許褚雖然有點憨厚,可是卻並不傻,對於劉老黑的話自然也清楚了。
“不錯,從大人親自跑到洛陽去買官就可以看出其志向不好。”劉老黑肯定的說道。
“哎,主公的年紀這麼小,就樹立了如此遠大的理想,實在是非我輩所能及啊。只是,將來不知道爲了這麼一個理想會將多少百姓推向戰火的深淵。”許褚嘆了一口氣說道。
“團長難道你還沒看清楚如今的形勢嗎?大人只是這其中的一個,就算大人不去爭,遲早也會有人這麼多的。與其將未來交給一個並不是我們所熟知的人,倒不如安心的輔佐大人成就不世偉業。”劉老黑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