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漢軍在心裡的咒罵劉科及手下一衆騎兵並不知道,要是讓他們知道漢軍居然敢說冀州佬不厚道,那麼迎接漢軍的恐怕就是明晃晃的斬馬刀了。
被許褚和飛行中隊折騰了一晚上的漢軍哪裡是這些憋足了一口氣的冀州騎兵的對手,騎兵們仗着馬快在朱雋大營四處放火,呼嘯的聲音在朱雋大營不停的響起,就像馬賊搶劫一樣的場景正在朱雋大營上映。冀州騎兵很快就將朱雋大營的營帳全部破壞了,光就今晚上被燒燬的帳篷朱雋就損失慘重的,至少以後朱雋想要和冀州軍在成爲作戰都不能打持久戰了。
大營四處起火漢軍根本就無法進行有效的撲火,加上冀州騎兵還將運水的通道佔據了,只要是漢軍靠近就馬上賞幾十枚弩箭,也不管是不是隻要一枚箭矢就足夠了,這些騎兵還真是有錢。沒有水的漢軍根本就不可能挽救自己的損失,趙旭看着這情況只能行駛自己暫代主將的職責命令部隊撤退,放棄大營連夜撤往三河縣暫避風頭。
目前人員傷亡趙旭暫時還不清楚,可是趙旭卻知道帳篷一頂也沒有了,糧草輜重全部被燒燬,這仗已經沒有再繼續下去的理由了。對於這種襲擊一次不夠,一夜還要襲擊兩次,中間間隔不超過一刻鐘的狡猾貪婪的敵人,趙旭只能表示無能爲力。人老了心臟不爭氣了,要是多來這麼兩次保不齊趙旭搞不好就會因此停止跳動。
馬踏聯營之後留下的只能是一片焦土,劉科站在一個空地上望着眼前正冒着青煙的帳篷不知道在想什麼,身邊郭嘉接過軍官統計出來的傷亡報告交給劉科。昨晚冀州軍夜襲大勝,全軍上下一片歡聲鼓舞,不過劉科卻不高興,因爲劉科來的實惠朱雋大營就已經大亂了,換句話說劉科昨晚只是卻收拾殘局罷了。
“朱雋逃到了林陽,趙旭逃到了三河,經此一役之後他們只能據城固守了。我們是分兵出擊還是各個擊破?”劉科旁若無人的說道,冀州軍士卒正在收拾戰後的殘局忙碌一片,劉科身邊只有郭嘉一個人,所以能夠接劉科這番話的只有郭嘉一人而已。
“不管是三河還是林陽都不是我們的必經之路,所以我們完全不需要去理會。”郭嘉不假思索的說道,只是這話並沒有得到劉科的贊同,劉科和範惜文有一點相似之處,那就是自己的後背絕對不能還有能夠威脅到自己的存在。
“留下朱雋只會是一個禍患,朱雋那是百戰老將,只要他手中還有一兵一卒,那麼就指不定還會翻出什麼亂子來。”劉科堅決的否定了郭嘉的看法。
“放心,就算朱雋再怎麼能耐他也不可能威脅到我軍的後方,難道將軍忘了嗎?”郭嘉輕搖了搖頭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作爲聰明人的劉科很快就明白了郭嘉所說的關鍵所在,不由眉頭舒展開來,朱雋想要在冀州軍團的後方耍手段還得有人同意才行,要是有人不同意昨晚那樣的好戲就會再次上演,而且內容絕對不會重複。
天亮的時候所有東西都能夠看清楚了,根據朱雋大營後方留下的標槍來看,分明就是飛行中隊的傑作。要是朱雋想要在後面高小動作,飛行中隊完全可以讓朱雋再次體驗到什麼叫做敵人來無影去無蹤。有了飛行中隊在後方護航,劉科倒是可以說是高枕無憂。
“這倒不錯,既然如此,我們就直奔夏陽然後攻克虎牢關,直取洛陽。”劉科信心滿滿的說道,對於虎牢關這座雄關劉科那是慕名已久,在這裡成就了溫侯呂布的不世威名,就是在虎牢關前世人才知道呂布的武力是多麼的變態,這裡是英雄的舞臺。除此之外虎牢關號稱“天下第一關”,劉科想試一試第一關到底能夠撐住數萬冀州軍用投石車輪番轟炸多少天。
一想到這裡劉科就相當的激動,只要攻下虎牢關洛陽就是毫不設防了,而只要平定了洛陽抓住何後劉協就能成爲真正的皇帝了,範惜文取劉協而代之是必須的,不過在這之前劉科可以好好補償一下劉協,讓劉協當幾天真正的皇帝過過癮,這樣劉科幾人心中的罪惡感也會減少不少。
當然,目前想到這些是太早了,因爲劉科現在連夏陽都沒有拿下,更別說虎牢關和洛陽了,一切只是劉科的一廂情願而已。
“不好,我想飛行中隊其實不是來給我們穩定後方的,穩定後方這樣的事情隨便派一支部隊來就足夠了,根本就不需要勞師動衆的將飛行中隊派出來。”郭嘉一句話就讓劉科從幻想中掙扎出來,滿臉的不甘心,郭嘉說的是實情,想來範惜文也不會閒的無聊有錢沒地方花的將飛行中隊拉出來打醬油,要知道這還是飛行中隊的首次出動執行任務啊!
“那麼奉孝你說惜文派飛行中隊出來幹什麼?有什麼話一次性全部捅出來,我不想剛說完就被你一句話打回原形。”劉科很痛快的說道,有道是能者多勞,郭嘉的腦子這麼靈活不多想些事情那就是Lang費了老天賜予郭嘉的這副腦子。
“我想主公牌飛行中隊出來應該是專門奔着虎牢關來的,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隨同飛行中隊來的是許褚手下獨立旅的士卒,人數不會超過一千,這些人應該是兩年前主公在河內郡收服的一千山賊,這羣山賊擅長山地作戰,正好適合山地叢林穿插作戰。”郭嘉也不矯情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便將自己想到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然後就見劉科不說話了,演講也撇到一邊去了,這是在嫉妒。
“惜文這是不信任我啊,居然還打所後手準備,懷疑本將的戰鬥力那是會付出代價的。”劉科很沒有來由的哼了一句,理由不對頭。
“我想主公也是爲了早日結束戰爭吧!要知道冀州目前雖然勢力最大,可畢竟沒有何後擁立的皇子辯那幫名正言順,要是戰爭持久了會給青州和徐州這兩地別有用心的人一個空子,搞不好還會再次四面受敵。”範惜文是郭嘉的主公,所以郭嘉很自覺的爲自家主公辯解,換來的卻是劉科的一記白眼。
“那好,許褚既然帶着他的野戰團來了,那麼還有我們什麼事情?難道你要九萬冀州軍當龍套?”劉科這話稍微有點大聲,結果周圍所有的士卒都將注視的目光看了過來,還有那麼點不友善,不過郭嘉的氣場還是勉強能夠罩得住的,居然不慌不忙的對着那些望着自己的士卒招了招手。
“放心,不會讓他們打醬油的,難道你認爲憑藉着區區一千野戰團就算是翻過了大山繞到虎牢關的後方就能夠拿下天下第一關?將軍你不會是昨晚沒睡飽吧?”剛纔劉科的那句話頗有挑撥離間的嫌疑,所以郭嘉很麻利的展開了反擊。
“軍師還真是善解人意啊,不如本將再次睡一個回籠覺,這裡就交給軍師了,要知道本將昨晚可是一夜未閤眼啊!”劉科心情大好,索性來了個耍無賴,郭嘉對此只是聳聳肩表示無所謂。現在又不要做什麼事情,打掃戰場這樣的事情難道還要一個人指揮不成,要真是這樣,那前幾年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再說昨晚朱雋偷襲不成逃亡林陽,鵲巢鳩佔多了林陽縣尉的兵權,然後開始收攏舊部,只是到白天的時候也不過聚齊兩千多人嗎,看着這情況朱雋不由一陣嘆氣。當斥候將大營的情況報告給朱雋的時候朱雋唯一能做的就是仰天痛哭,從洛陽出發時候的三萬大軍如今還能活下去的不過一萬人,這只是一夜之間的事情。
朱雋愧對太后的重託,愧對三軍將士對自己的信任,一時間老淚縱橫。
“馬上派斥候向周圍縣城發佈告示,命令他們嚴守城池等待大軍支援,同時將本將在林陽的消息散播出去,看還能不能收攏部分將士。”侍立在朱雋身邊的是林陽縣令,林陽縣令這個時候早就心驚膽戰了,三萬大軍在一夜之間居然少了三分之二,等於是被人打殘了,敵人到底是些什麼人啊!
“是,是。”聽了朱雋的吩咐林陽縣令趕緊將自己的害怕收起來,眼前的這位爺也足夠讓他顫抖三天,誰都得罪不得。
“哦,對了,中軍司馬趙旭有沒有派人前來與本將聯繫。”就在林陽縣令準備出去傳達朱雋的命令的時候朱雋忽然又說了一句,不過回覆朱雋的是林陽縣令的搖頭。
“不行,昨晚的場子必須找回來,本將戎馬一生還從沒受過如此大辱,一定要讓那姓劉的小子難看。”林陽縣令走出去之後整個房間就只有朱雋一個人了,所以朱雋也就撕下了表面的那層僞裝毫五風度的說道。
(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這日子還真沒法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