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馥回到書房還沒有一刻鐘,他最寵愛的小妾高覽的姐姐便衝了進來,再然後這次出兵的將領便與張頜擦肩而過花落高覽了。
韓馥手下出去守城之用的軍隊之外還有十萬正規軍大部分都擺放在冀州鉅鹿、廣平、趙國、魏郡、渤海一線拱衛着魏郡,常山和中山兩郡雖然也有部分兵力,但只不過萬餘人,即便是全部覆滅了韓馥手中還能抽調出九萬大軍。
不過韓馥認爲對付一個範惜文不需要出動這麼多的部隊,所以只是集結了三萬大軍前往常山救援。
韓馥與田豐在後花園商量的話語一句沒落的全部擺在了範惜文的書案上,在得知韓馥一句聽從田豐的話決定起兵增援常山之後,範惜文立即命令樂安軍抽調三個旅的部隊隨時準備向常山戰場開進。除此之外,還命令騎兵團及陳到麾下第三團隨時待命,利用韓馥的輕視心理給韓馥送一份大禮。
騎兵團移戰常山並且和第三團匯合起來了,攻略常山的部隊還有樂安軍第二師一旅。樂安軍久久沒有攻下九門、蒲吾、井陘給韓馥製造了一個假象,樂安軍氣勢衰竭已經無力再戰了,這在一定程度上讓遠道而來的冀州軍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們根本就想不到已經“氣勢衰竭”的樂安軍還會在他們的半道上耍小把戲。
所以高覽在接到了韓馥的任命之後很高興的帶着五萬大軍出發了,一路上高覽命令五千大軍開道。冀州軍從魏郡出發,繞道廣平,星夜疾馳前往常山。大軍開道,斥候偵騎無數來回逡巡,煞是壯觀。高覽急於立下戰功,又加上樂安軍制造出來的假象,所以高覽一天便命令部隊前進了一百餘里,像磕了藥一樣把大軍累的精疲力盡。
第一天,冀州軍強行軍情況回饋到範惜文桌案上的時候範惜文差點就笑了,這高覽確實是當得上“名將”的稱號了,單就這行軍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將領敢幹得出來的。要不是因爲高覽現在還在魏郡附近,樂安軍大規模成建制的出現很容易被冀州軍那密集的斥候發現,範惜文恨不得現在就派遣部隊直接將高覽這五萬大軍吃掉。
第二天,高覽明白了一點點,行軍速度稍微下降到了九十里,冀州軍被高覽這一舉措弄的對高覽“感激涕零”差點就沒指着高覽的鼻子罵娘了。
進入廣平之後,高覽連停留的打算也沒有,再次命令部隊行進,創造了三天之內連跨兩郡的記錄,坐實了手下那些溜鬚拍馬的人給他的“名將”稱號。這個時候,當初那些稱高覽爲名將的將領就遭殃了,遭到了冀州軍上下的一致討伐。經過高覽這一折騰整個冀州軍上下怨聲四起,軍心離散。
田豐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只得快馬加鞭追上高覽對這樣的情況加以勸阻,但是高覽對於田豐之前提議有張頜擔任領軍大將心懷怨恨,所以對於田豐的勸阻完全當成是耳邊風,就算田豐擡出高覽的姐夫韓馥來說事,也被高覽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給頂了回去,也不知道高覽是從哪裡聽來了這個詞語的。
到後來高覽被田豐勸煩了,直接不再接見田豐,反正高覽的後臺很硬,不在乎來點蠻橫的得罪一個小小別駕。
不過在這期間因爲田豐的出手阻攔加上冀州軍上下的怨念,出了廣平在兩天之後冀州軍主力才踏在了常山的土地上,而冀州軍的先鋒五千大軍已經遭遇到了樂安軍的一個團並且與之展開了戰鬥。
陳到帶着已經擴充到了兩千多的第三團在平原上與冀州軍展開了激戰,剛剛收編過來的一千多大軍無論是在戰鬥力還是戰鬥素養都與久經訓練的樂安軍有着明顯的差距,所以他們被安排在後面當做預備役觀看樂安軍的表演,同時讓他們明白樂安軍的強大。
一千樂安軍在面對步步緊逼的五千敵軍是從容的將手中連弩上好弦然後等待着團長的命令,從他們的眼裡根本就看不到一點點的害怕和緊張,有的只是興奮。攻城之戰樂安軍仗着投石車的犀利,對於肉搏戰並沒有進行幾次,這樣的情況對於樂安軍來說實在是太折磨人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痛快的幹一場,所以都是相當的興奮。
冀州軍五千先鋒軍也沒有想到在這裡就碰到了樂安軍,在經過稍微錯神之後便開始在先鋒官的指揮下向樂安軍逼近,只要與樂安軍的距離達到了弓箭手的射程之內就立即停止前進並用弓箭手招呼樂安軍。
這個主意打得好,只是這中可能性早就被陳到排除了。樂安軍標配連弩,放棄了射程,在面對弓箭手時當然得選擇另一種武器來彌補這種不足,那就是投擲手。大概是因爲第一次和頗具盛名的樂安軍交手吧,冀州先鋒軍的先鋒官有一點緊張,所以忘記了這一點。
隨着冀州軍的逼近,暫時排在後面的投擲手越過前面的同伴露出自己的獠牙。無數標槍的槍尖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煞是讓人心驚膽顫,當看到這個情形的時候冀州軍先鋒官纔想起來樂安軍投擲兵種的威力,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因爲冀州軍大部分都進入了投擲兵的打擊之中,想要退出根本就來不及了。
“放。”陳到坐在馬匹上大聲的命令道,話音落下就有一朵烏雲升起,這人工製造的烏雲緩慢的向着冀州軍移動過去。
“豎盾。”冀州軍想要後退不太可能了,唯有抵擋着這一輪的進攻纔是王道,所以冀州軍先鋒官在看到手下士卒那呆滯的目光時大喝一聲,將差點就丟魂失魄的冀州軍驚醒。醒悟過來的冀州軍趕緊舉起自己手中的盾牌將身邊的同伴護在盾牌下。
冀州軍的盾牌雖然舉起了,只是這製造的工藝和材料明顯不是能夠抵抗標槍這極具衝擊力的攻擊的。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無比的標槍落在了冀州軍的頭上,霸道的衝擊力將冀州軍的盾牌狠狠的貫穿,然後刺向冀州軍,一時間“碰碰”“刺刺”的聲音不絕入耳。
靈活一點的冀州軍在聽到標槍撞破盾牌的時候就將腦袋一偏或者乾脆棄了盾牌,一些認爲盾牌能夠抵擋住標槍爲他們帶來安全感的冀州軍則當場橫死,不是被貫穿了腦袋就是被標槍那強大的撕裂力在身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創傷,最後流血不止而死。
樂安軍的打擊雖然很有效,可殺傷力的面積並不大,不過冀州軍前進的勢頭卻被樂安軍阻滯了,同時也讓冀州軍先鋒官知道了樂安軍並不好惹。
“他們的投擲兵種殺傷力雖然強大,但是隻要衝近就不沒有任何作用了。向前衝,斬殺敵軍將領着升官一級,斬殺敵軍小兵的賞白銀十兩。怯戰不前者,斬。”先鋒官拔出自己的佩劍指着前面大聲的喊道,然後率先拍馬狂奔出去。這一喊立即帶動了冀州軍的士氣,升官發財不想要的就是傻子,當兵的不就是爲了那幾個小錢嗎?
受到先鋒官的激勵,數千冀州軍大聲的吶喊着衝向樂安軍,一時間喊殺震天。
五千冀州先鋒軍中還有五百騎兵存在,在聽說了先鋒官的許諾之後立即迫不及待的駕着馬匹越過前面的同伴,直奔着陳到前去。這些騎兵在剛纔樂安軍投擲兵大發神威的時候就想着出來會一會了,他們想看看到底是樂安軍投擲兵的標槍快還是他們的馬兒跑得快。
“哼,就這幾百騎兵也敢拿出來獻醜,讓你們見識下什麼纔是真正的騎兵吧!”陳到冷哼一聲,然後對着身邊的一名司號員使了一個眼色,司號員會意拿起自己的號角鼓起嘴角吹了起來。
“嗚嗚嗚。”
“嗚嗚嗚。”低沉的號角想起來,帶給冀州軍先鋒官來自靈魂的顫抖,因爲他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了,樂安軍在附近肯定還埋伏有伏兵。
“快,組成防禦陣型,騎兵四處遊弋,不要讓樂安軍靠近。”冀州軍先鋒官趕緊對着手下士兵說道。
只是大地已經開始顫抖了,處於****的冀州軍先鋒官感覺到了,而且震動還是處在冀州軍的後方,也就是說冀州軍已經被樂安軍包圍了,冀州軍先鋒官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在剛纔陳到的一陣標槍雨讓冀州軍先鋒官完全的清醒了過來,他想起了所有關於樂安軍的事情,樂安軍經過千挑萬選之後才組成的戰鬥力超強的兩支特種部隊有一支就是騎兵,他們代表着樂安軍戰鬥力的巔峰,在同類兵種中也絕對屬於頂尖的存在,這兩支部隊出手還從沒有看到過敗績。
而最可怕的就是這兩支部隊由於編制很小,所以一般是成建制的出現,很少出現單獨行動的時候,也就是說繞到冀州軍身後的樂安軍是一個騎兵團。冀州軍先鋒官這會兒有點絕望了,根本就沒有半點繼續戰鬥的勇氣,剛纔樂安軍的投擲兵讓冀州軍先鋒官清楚的意識到關於樂安軍如何如何的傳說都是真實的。想起自己所知道的種種,冀州軍先鋒官連提劍的勇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