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先鋒軍所處的位置是在平原上,這是最適合騎兵作戰的地方,要想逃脫根本就不可能,唯一的辦法就是固守待援,只是後面的主力大軍能不能夠得到這裡的消息還是一個未知數。
“長槍手在最外面,盾兵其後掩護,弓箭手居中,騎兵四處遊弋進行騷擾。敵人來勢洶洶,逃跑是不可能的,唯有固守待援纔有生存下去。”冀州軍先鋒官還是有那麼點名堂的,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掙扎之後選擇了和樂安軍繼續死磕到底。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如果只知一味的逃跑,那麼只會更快的走上滅亡。
因爲長槍槍身的長度使得長槍兵在一般情況下都是騎兵的剋星,如果是對付別的騎兵或許還真能夠起到阻擋的作用。不過冀州軍先鋒官並不知道樂安軍的騎兵和別的騎兵有着很大的不同,裝備了雙馬蹬的騎兵團可以隨時變成弓騎兵,根本就不需要靠近就可以對冀州軍進行打擊。這樣一來,冀州軍的佈置就成了沒有任何作用的擺設。
伏擊冀州先鋒軍就是範惜文爲韓馥準備的一份禮物之一,爲了讓韓馥對這份禮物滿意,範惜文特意命令三團在大平原上迎接遠方的客人。騎兵團具有着高度機動的性能,所以一直吊在冀州先鋒軍的後面,只是冀州先鋒軍的斥候並沒有發現而已。
冀州軍的陣型看起來像個圓形,這也是最難的防守陣型。五百騎兵遊弋在陳到這一邊,冀州軍先鋒官還沒有傻到將這五百騎兵派出去迎擊樂安軍的一千騎兵,這不是主動把部隊送上去給狼嗎?加上擺在迎接騎兵衝擊的這一面有着一千長槍兵,因此這位先鋒官認爲只需要拖住陳到的步卒不參戰,騎兵也就不足爲慮了。所以先鋒官將騎兵佈置在陳到這一面,目的就是拖住陳到的步卒不能參戰。
投擲兵每次只攜帶三支標槍,最多也只會帶着五支,剛纔已經投擲了一次,現在還可以進行兩輪打擊。因此陳到打算先用投擲兵開道,然後再利用連弩的殺傷性將冀州軍的騎兵擺平,至於冀州軍步卒陳到並不打算出手,有騎兵團就足夠了。
冀州軍前有陳到的第三團,後有騎兵團,可謂是前有猛虎後有豺狼。現在的冀州軍就像一個無助的少女,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強敵的迫近。
冀州軍的五百騎兵並沒有起到任何的阻擋作用,因爲他們根本就無法在密集的連弩攻勢下還能夠湊近去,只一接觸就被三團的連弩打亂陣型。冀州騎兵想要衝過去將三團的連弩部隊打散,只是三團也有着騎兵的剋星長槍兵的存在,一衝過去迎接他們就是一排排鋒利的槍尖。於是原本是衝上去殺敵的騎兵卻變成了送上去往別人的槍尖上撞,一下子便損失慘重。
冀州騎兵在三團的打幾下毫無還手之力,這個時候冀州軍先鋒官終於感到害怕了,樂安軍的戰鬥力之強大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不止是三團的表現,還有獨立團的表現更讓冀州軍先鋒官感到一陣絕望。
一千騎兵如旋風般直接衝向了早就擺好陣型的冀州軍,只是卻並沒有像冀州騎兵那般直接往敵人的槍尖上撞,而是出乎意料的在冀州軍前面一百步距離的時候嘎然停止,然後朝着冀州軍扔出了一輪標槍。時間仿若靜止了般,冀州軍先鋒官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騎兵也能夠像步兵一樣投擲出標槍。那些舉着長槍的冀州軍沒有半點思維能力的看着標槍刺進自己的胸膛,只這一輪打擊,冀州軍看起來像個圓形,其實是一個刺蝟的陣型頓時便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
當然了,有人傷亡自然就會有人上去頂替之前的位置,然後又是一個新的刺蝟陣型出現。
刺蝟陣型用來防禦那是相當的好,不過這樣一來那變換陣型就需要一定的時間了,而且這個陣型是相當消極被動的,它沒有主動進攻的權利。這個時候冀州軍先鋒官就會爲自己的決定而感到後悔了,因爲他也知道樂安騎兵的不同尋常之處了。
樂安騎兵團停在了距離冀州軍陣型不足百步的時候就不再前進,而是分成兩部分向周圍運動,不停的圍着冀州軍打轉。標槍倒是沒有在投擲出來,一隻馬匹的負重不可能承載過多的東西,進行一次投擲已經是騎兵的極限了,再多就算馬匹載的了可也不好拿啊。
其實騎兵團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將冀州軍的陣型打開一個缺口。所以接下來的戰鬥就像放風箏一樣,騎兵團手持着弓箭驅馬前衝,然後到了射程之內就拋射出去,再騎着馬迴旋一段距離,避開冀州軍的弓箭手發難。
如此反覆再三,把自己武裝的像個刺蝟一樣的冀州軍被打的根本就沒有半點脾氣。弓箭手被冀州軍先鋒官安排在中間,騎兵團的弓箭能夠射擊到冀州軍,可是冀州軍的弓箭卻不能傷到騎兵團半分,只能在陣中間乾瞪眼。
前面的一千樂安軍步卒之用了三**擊就將冀州軍五百騎兵消滅了,不過他們並沒有繼續向冀州軍發起攻擊的打算,而是停下來做出觀望的態勢。
這一刻冀州軍先鋒官終於明白了等待是一種痛苦,數千人被一千騎兵都在平原上動彈不得,要是一次性給個痛快也好。可是這些騎兵居然用放風箏的戰術死死的糾纏住冀州軍,打又打不到,跑又跑步了,冀州軍先鋒官直接麻了爪,差點就沒和安國縣的守軍一樣,神經崩潰了。
樂安騎兵團就這樣一點點的蠶食着冀州軍的長槍兵,知道將整個刺蝟殼全部撬開,然後這纔拿起手中的斬馬刀衝進了冀州軍陣型中。沒有了長槍兵那長長的槍尖威脅,騎兵團完全可以毫無顧忌的發起了衝鋒,憑藉着精良騎術的騎兵團一舉殺入冀州軍陣中,直取冀州軍先鋒官所在的位置。
而這個時候在冀州軍前面的陳到也忽然間起了心思,騎兵團在剛纔的放風箏戰術並沒有體現出戰鬥力的強悍,所以陳到決定親自去試驗一下看看騎兵團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強。於是三團長哎陳到的一聲招呼下便跟着陳到殺入冀州軍軍中,冀州軍頓時便遭到了前後夾擊。
陳到率軍突入很快便掀起了一陣血雨腥風,慘叫聲不停的想起。樂安軍都棄了連弩,直接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衝上去進行肉搏,雖然冀州軍的人數比樂安軍多,但是冀州軍在氣勢上已經輸給了樂安軍,戰鬥力大減。加上是被前後夾擊,冀州軍沒有抵擋住犀利的進攻,不少人都是棄了手中的武器逃跑了。
冀州軍的陣型很快就全面崩潰,這樣一來樂安軍就可以擴充勝利的果實了。凌厲的攻擊,層出不窮的攻擊花樣,看的後面那一千多奉命觀摩的樂安新軍眼花繚亂,更加堅定了他們的投誠心裡。
最後在騎兵團的強力追擊之下,冀州軍那些打着逃跑的士卒全部被殲滅,戰場上抱頭投降的便成了樂安軍的俘虜。消滅五千冀州先鋒軍用了半個時辰,這個時辰雖然有點長,不過河北名將高覽並沒有能夠帶領着大軍趕來支援。等到高覽帶着人到達的時候,只留下一片狼藉和無數被丟棄的兵器盔甲。
整個戰場沒有看到一具樂安軍的屍體,應該是被樂安軍帶回去了。這是高覽及冀州軍上下的想法,一廂情願而已,樂安軍在這場戰鬥中根本就沒有出現死亡,只不過重傷了數十人。
最刺激高覽神經的就是冀州軍戰死的士卒的屍體全部被樂安軍拜訪在一起,然後最前面還寫着一句話,這是送給冀州刺史的禮物。
高覽站在大軍的最前面面對着被樂安軍擺在一起的冀州軍戰死的士卒的屍體,高覽握緊了手中的馬鞭,半響之後高覽對着天空大聲的吼道:“範惜文小兒欺人太甚,不滅你誓不爲人。”
看着這個情景,田豐又忍不住想要上前勸阻高覽需要鎮靜,只是想着之前高覽對於自己的態度,田豐又不再說話了。田豐又不是聖人,高覽對於田豐的態度,田豐可是全部記在心中的。當務之急還是回魏郡向刺史建議換將領,畢竟這可是五萬大軍,馬虎不得。
先鋒軍全軍覆滅對於冀州軍那是一次致命的打擊,整個大軍都陷入了情緒低迷的狀態,不論是行軍還是做其他的事情都表現出了消極的一面。尤其是先鋒軍死者的屍體被樂安軍擺在一起的“壯觀”情景更是大大的刺激了他們的神經,不少士卒在做夢的時候都會夢見這種場景然後大聲喊叫這從夢中驚醒。
主將不聽手下勸阻急行軍致使士卒勞累不堪,先鋒軍遭到致命的打擊全軍覆滅,此行種種差點就讓冀州軍產生了炸營的現象。每個冀州軍士卒臉上都是愁雲慘淡,出發前的那種必勝之態早就不見了。
一支這樣的軍隊去作戰不說能不能勝的問題,能夠或者回去就是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