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震驚的望着臺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頂-點-?.X.?CO
終於後面的步度根反應過來了,大聲哇啦哇啦的吼叫着。
一羣鮮卑士兵手執兵器驅開人羣,殺氣騰騰的往臺上衝來。
臺上的那名侍衛驚魂甫定,見狀急忙大喊:“這位古公子是劍舞公主的貴客,你等不得無禮。”
那羣士兵停頓了一下,後面的步度根拍案而起,大聲的嘰裡呱啦的又吼了一頓,那些士兵又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
顯然步度根對劍舞公主並不賣帳。
劉協冷冷的望着迎面撲來的敵兵,眼中殺機陡現。臺下的四位小弟也在蓄勢待發,只等劉協一動手就蹦上臺去,殺個天昏地暗。
就在此時,突然又一名鮮卑侍衛飛馳而來,蹦上擂臺,手中拿着一塊令牌大聲喝道:“飛燕令在此,不得對古公子無禮。”
一塊刻着飛燕的銅牌。
衝上臺來的鮮卑士兵們臉色大變,驚懼的退下臺去。
後面的步度根也是臉色一變,嘰裡呱啦的又說了一句鮮卑語,然後乖乖的坐了下來。
那名侍衛眼中充滿尊敬的神色,高聲喝道:“涼州古小虎,過關。”
劉協眼中閃出疑惑的神色。
一塊小小的銅牌居然連步度根都懾服,這飛燕令的主人到底是誰,居然有如此威懾力?
飛燕令……莫非與昨日風逸所說的“飛燕公主”有關?
劉協疑惑的走下臺去,這纔想起什麼似的,朝正中的那張擂臺望去,卻發現擂臺上的挑戰者早已換人。
幾個小弟高興的奮力向他擠過來。
墨小染嘻嘻笑道:“大哥在鮮卑挺有後臺的啊,居然有什麼飛燕令的主人都來保你,連那步度根都不得不夾着尾巴做人。”
劉協急聲對他們問道:“剛纔那個單福先生去哪裡了?”
墨小染撇了撇嘴道:“你說那個小子啊,一個空心枕頭而已,中看不中用。架勢擺得挺大的,人五人六的像個高手似的,其實也不過堅持了三十招過關,並未擊敗臺上的武士。瞧他那架勢,我還以爲能一招制敵呢。”
劉協怒道:“我問人哪去了,不是問他武藝如何。”
墨小染被他吼得一愣,低聲嘟噥道:“我等都看你去了,哪裡關心他往何處去了?”
典韋也道:“我觀那人武藝一般,爲何大哥如此看重他?”
劉協搖頭道:“此事說來話長,且容日後解釋。我且先去找謝權,叫他幫查那人住在何處,晚上再去拜訪。”
正要離開,卻聽背後有人喊道:“古公子請留步。”
劉協緩緩的轉過頭來,卻是曹昂大步向他走來,身後跟着史阿和一干侍衛。
曹昂躬身向他一揖:“在下青州曹昂,見過古公子。”
劉協淡淡的還了一禮道:“莫非就是青州刺史曹大人家的大公子?”
曹昂大喜道:“古公子也知道家父?”
劉協道:“青州刺史曹公,乃當世之梟雄,在下豈會不知,好看的小說:。”
曹昂臉上樂開了花,笑道:“古公子劍術精絕,曹某打心底佩服,不如同去在下住處,一起喝上幾杯熱酒,聊聊武藝?”
劉協眉頭一皺,心道:難道你還想把我收爲你的小弟不成,開什麼玩笑。
他急着去找那位“單福”先生,不願糾纏,便一口回絕道:“在下尚有急事纏身,他日有空,再登門造訪,與曹公子痛飲一場。”
曹昂大失所望,頹然的說道:“既然古公子有事,他日曹某再來叨擾。”
劉協施禮轉身離去。
背後響起史阿的聲音:“異族終究是異族,就算當了駙馬,也不能光宗耀祖,還望古公子三思。”
劉協快步如飛,沒有停留。
屁話,我還用得着你教訓。
劉協找到謝權打聽到“單福”的住處時,已經是傍晚了。
劉協顧不得吃晚飯,就急忙快步奔向“單福”的住所。很不幸的是,“單福”先生交友廣闊,到朋友的住處串門去了,不知何時纔回。
劉協找到了他的住處,倒也不怕他跑了,回身往自己的大帳處走去。
突然他身子一頓,眼中厲色一閃。
有人跟蹤他!
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神色,加快了腳步繼續前行,不過不是往自己的大帳方向,而是奔往西北處一塊空闊的草原。
作爲殺手出身的他,在這一世居然會被人跟蹤,他倒要看看是什麼角色。
他一路疾奔,空曠的草地使得後面跟蹤的人無所遁形,遠遠的跟隨而來。他回頭瞄了一眼,居然有二十幾個黑衣人跟了上來。
這陣勢倒是挺大的。
他冷冷一笑,狂奔了兩三裡,緩緩的轉過身來。
他長身玉立在一處小土堆上,右手緊緊的攥着劍柄,左手暗釦着三把飛刀,眼中殺氣騰騰,輕蔑的望着來者。
慢慢的他的眼中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神情緊張起來。
跟來的二十幾人中,行動迅速有序,腳步沉穩而整齊,似乎經過專業的訓練。不過後面的這些人雖然強悍,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足以構成威脅。
令他暗暗心驚的是最前面一人,身形飄然欲飛,一路疾奔毫不費勁,似乎在踏着草尖馳行,大有踏雪無痕之勢。他的身子雖然在飛奔,卻身形晃都不晃一下,保持着筆直的身姿,似是在閒庭漫步,飄然而來。
這是一個宗師級的高手,一個令他毫無把握能贏的高手。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身後的空曠地,做好撤退的準備。
對面的人羣毫不掩飾的向他飛速疾奔而來,停在他五步之外,整齊而肅穆的盯着他。
劉協愣住了。對殺氣極其敏感的他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敵意,。
他雙眼如電朝對方望去。
一股悸動的感覺涌上心頭,全身僵立不動。
對面那個令他忌憚的高手身在顫抖,眼神是那麼熟悉,充滿激動和溫情,似乎還夾雜着淚光,令他也心底顫抖不已。
他又疑惑的朝邊上兩人望去。
左邊一人眼中也是激動不已,淚光閃閃,感覺依舊是那麼熟悉。
視線再轉向右邊那人,他全身劇震,瞬間明瞭,一股泫然欲哭的感覺涌上心頭,淚水已從眼中溢出。
右邊的那人,鷹眼如電。
他手中的飛刀掉落在地,強忍着驚濤駭浪般的激動,哽咽着聲音喊了一聲:“師父!”
領頭的三人顫抖着雙手揭開了面巾,露出那熟悉的面容。身後的二十幾人也紛紛揭下了蒙面巾。
二十幾人紛紛跪下。
“臣王越拜見皇上!“
“臣李逸飛拜見皇上!“
“臣朱峰拜見皇上!“
“隱龍衛拜見皇上!”
劉協一個箭步奔了過去,將王越一把扶起,叫了一聲“師父”,淚如泉涌。
幾人回到帳中,許久才平靜激動的心情。
劉協跟衆人講述了自己這三年的經歷,衆人聽得唏噓不已。
王越也向劉協講了京城中的變故。當劉協聽到秦雪等宮女差點被人欺負時憤恨不已,直到聽到老鷹帶人斬殺了楊橫後才釋然。
劉協問道:“我那皇兄如今如何?”
王越鄙夷的說道:“當今聖上志大才疏,根本不是劉備的對手,完全被劉備玩弄於鼓掌之間。劉備雖是梟雄,卻不能服衆,諸侯並起,紛紛自立,相互攻伐,天下已呈失控之勢。這幾年天下連年戰亂和災荒,餓殍遍野,白骨千里。雒陽百姓無不懷念當日陛下在位時的富足和安定,而數萬當年的西征軍也無不盼望陛下歸來。”
劉協心中一動:“當年的西征軍如何知道朕尚未故去?”
王越眼中露出欽佩的神色道:“當年仙翁左慈在嘉陵江邊顯化異象,三軍皆親眼得見,故深信不疑。”
劉協嘆道:“仙翁法力果然堪比神仙。”
隨即又問道:“如今關東局勢如何?”
王越搖了搖頭道:“劉備那賊子近來得到一個少年謀士,此人雖然年方十五,卻絕才豔豔,先是連續幾把火燒得袁術丟盔棄甲退回南陽,又決水淹死袁紹之兄袁遺部衆兩萬軍隊,逼得袁遺退回山陽。袁紹在兗州吃虧之後,便全力攻伐幽州公孫瓚之地,如今與公孫瓚正在涿郡一帶大戰。青州的曹操自聽信陛下駕崩的消息之後,也在招兵買馬積蓄力量,圖謀自立。”
劉協驚問道:“那少年謀士乃何人?”
王越道:“那人原本乃南陽一個布衣,複姓諸葛名亮,不知爲何被劉備所得,被拜爲軍師將軍。”
劉協露出極度失望和震驚的神色,喃喃的說道:“想不到他這麼早就出山了,終究還是跟了劉備那賊子,難道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