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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1年註定是個不平凡的一年。
四月,江南發生轟動朝野的荊州與江東之戰,最後以孫堅遇刺身亡而告終;
六月,兗州刺史劉岱帶兵襲殺東郡太守橋瑁,以劉岱被朝廷問斬而結束。
七月,又發生一件震驚天下的大事——董卓稱帝了。
董卓在長安發檄文宣佈了漢天子劉協的十條罪狀,然後宣佈不承認劉協的統治,自行稱帝,以長安爲都城,建立國號爲涼,改年號爲永順。
拜李儒爲丞相、郿侯,拜呂布爲大將軍、武功侯,拜牛輔爲司徒,段煨爲太尉。
因董家第二代男子已經無人,故立董銘(李儒的兒子,隨母姓)爲皇太孫。
與此同時,原本已皈依佛門、一心向善的董卓,不但退出佛教,還宣佈佛教爲異端邪教,搗毀了四大佛堂,捕殺佛門弟子,普字輩四大高僧齊齊不見去向。
董卓又發旨宣告司隸三輔(京兆尹、右扶風、左馮翎)和涼州各郡,對各郡官員重新封官賜爵。
由於董卓威震西羌,在羌人心目中的地位極高,而涼州軍閥歷來就有不服漢室管轄、屢次造反的傳統,又畏服董卓的實力,故紛紛臣服。先後臣服的有韓遂、程銀、李堪、張橫、成宜、馬玩、楊秋、候選、樑興等人。
一紙聖旨由長安飛向安定郡的治所——臨涇城。
安定郡守府,演武場。
一個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身長九尺,丰神如玉,劍眉星目,虎體猿臂,手中一杆大槍舞得虎虎生風,上下翻飛,滿場都是槍影。
此槍名虎頭湛金槍,槍身乃寒鐵所鑄造而成,長一丈三,重五十四斤;槍頭爲黑金虎頭形,虎口吞刃,槍身鍍金,相傳鉑金打製,鋒銳無比,寒光凜冽。
槍法乃是馬家祖傳槍法,得自馬家祖先——西漢名將伏波將軍馬援。
場邊一個威嚴的中年人,見少年槍法嫺熟,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由於其天賦絕佳,此時的速度和力量已經超過自己這個父親的巔峰狀態,日後必然遠遠勝過自己,不禁暗暗點頭。
“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孟起真我馬家之千里駒也,待日後長大成人,天下誰敢小覷我西涼馬家。”
讚歎歸讚歎,馬騰並未因此沾沾自喜而心滿意足,越是天才,越是要嚴加鍛鍊,千錘百煉才能煉出真鋼。
馬騰對着邊上八個手執長槍的家將喝了一聲:“上!”
八個精悍的家將,個個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一聲吶喊,齊聲對着馬超攻了過去,八杆長槍攻勢凌厲,分攻馬超上中下三路,又快又狠,一點也沒有留情的樣子。
馬超長槍抖動,突然抖出八個槍影,矯若遊龍,分別迎向攻來的八杆長槍。只聽數聲輕響,八人連退了幾步。
馬騰冷冷的喝道:“沒用的東西,繼續上!”
八人繼續持槍奮勇向前攻戰,只見槍尖閃閃,一道道銀色的光芒將馬超罩在中間。馬超一聲清嘯,長槍連連劃出幾道弧線,擊開衆人的長槍,餘勢未歇,突然槍頭微動,劃出一道詭異的攻擊弧線直取其中一名家將咽喉,那名家將大驚失色,急忙奮力來擋,誰知那槍頭又換了方向,呼的一聲槍桿擊在另外一名家將身上,將那名家將打飛在地。
槍影又繼續如行雲流水一般遊動,又連續擊開剩下七名家將的長槍,突然飛起一腳又踢翻一名家將。
家將越戰越少,最後被一一打倒在地,心悅誠服。
馬超得意的收槍而立,正要向父親炫耀,突然聽一聲“潑”,四盆清水從場邊向他劈頭蓋臉的潑了過來,避無可避。
馬超神色一變,瞬間長槍飛速舞動,由於手上提了一個大大的金色圓盤,將潑來的清水滴水不漏的擋了出去,身上滴水不沾。
抖了抖槍尖的水珠,馬超皺眉道:“父親,這水怎麼有異味?”
馬騰哼哼笑道:“你要是反應不及,就得喝你幾位孃親的洗腳水。不過喝洗腳水總比掉腦袋好。”
馬超臉上露出噁心的樣子,憤憤的道:“父親,這把虎頭湛金槍可是祖傳的寶貝,怎麼沾上髒水。”
話音未落,又聽到一個“放”字,十枝利箭咻咻的從不同方向朝他射來,來勢又快又急。
嗤嗤,十枝長箭被擊斷在地。
馬超一看地上的斷箭,不禁膽戰心驚,臉色發黑,轉身對馬騰怒道:“父親,我是你撿來的啊,這箭居然有箭頭,萬一射中了怎麼辦?”
馬騰若無其事的答道:“你若是連這箭都擋不住,不如射死算了,免得以後在戰場上給老子丟人現眼。”
馬超怔怔的呆了一下,然後憤憤的嘟噥了一句:“我比你厲害多了……”
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被馬騰聽到了,氣得提起手中的長槍就要來打:“逆子,你說什麼?”
這時一個家將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喊道:“老爺,長安有人急找,請老爺速去前廳會客。”
馬騰一聽,扔掉手中的長槍,怒目瞪視着馬超道:“臭小子,回頭再找你算賬!”
馬超一腳挑起地上的長槍,拋給邊上的家將,又對那前來報信的家將道:“什麼人讓你搞得這麼慌張,不就是一個肥豬董卓嗎?大驚小怪的。”
那家將苦着臉道:“大公子,這次好像與往常不一樣,您移步去看看就知道了。”
馬超疑惑的哦了一聲,提着金槍跟着家將一起往前廳走去。
前廳中,馬騰正滿臉怒氣的與幾個身着宮中服裝模樣的人在對峙。
小黃門?馬超疑惑的望着他們。自從十常侍之亂後,皇宮大大小小的太監被斬了個乾乾淨淨,劉辯未來得及補充太監就退位了,劉協根本不提太監這事。首先不忍做出殘害人的肢體的滅絕人道的事情,其次真要是有個太監在他面前尖聲尖氣的說話,沒事翹翹蘭花指,估計全身都會起雞皮疙瘩,飯都吃不下。皇宮無太監之事,這是朝野皆知的。
領頭的小黃門尖聲尖氣的說道:“馬太守,這旨你也跪迎了,旨意也宣了,你突然變卦不接旨是什麼意思?”
馬騰怒道:“本官原以爲是我大漢朝廷來的聖旨,自然要跪迎。誰知道是董卓老賊下的矯詔,老夫豈會接?”
那小黃門一陣桀桀怪笑:“馬太守,這旨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司隸三輔和涼州其餘九郡都接了旨,願意效忠我大涼皇帝。你這安定郡太守若是不接旨,就成了我大涼帝國的甕中之鱉,那是十面受敵啊。”
安定北接北地郡,西臨武威郡,南靠漢陽郡,東鄰三輔之地,四面被圍了密不透風,所以李儒在威逼利誘而降服其餘諸郡之後,纔對這位昔日爲伐董十八諸侯之一的安定郡太守下旨逼其就範。
馬騰哼哼一聲冷笑:“馬某乃大漢之臣,當忠於大漢朝廷,逆賊宵小雖多,馬某又有何懼。”
那小黃門哈哈大笑,笑了許久才譏諷道:“喲,馬太守果然對朝廷忠心耿耿啊。咱家聽說靈帝時期,三輔有逆賊作亂,公然對抗朝廷。其中有個叫匪首,自號‘合衆將軍’,姓馬名壽成,十分驍勇,每次與漢朝廷軍相戰必一馬當先,令朝廷軍十分忌諱。像不到那馬壽成將名改成字之後,就變成了大漢朝廷的忠骨了,有趣啊,真是有趣。”
馬騰臉上尷尬之色一閃即過,哈哈笑道:“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若在昔日,馬某當大涼的太守也是當,當大漢的太守也是當,只是如今馬某老了,不願身後留下罵名。更何況這大涼皇帝不過給馬某加了個徵東將軍的虛名,就開口索要十萬斛糧,一千軍馬,豈不是存心想拿馬某開刀?”
小黃門眼中殺機一露,不耐煩的說道:“你去年出兵攻擊大涼皇帝,陛下恩德,饒你叛逆之罪。如今只要你出點糧食和馬匹,以表示你的誠意,你不要不識擡舉,害了一門老小。”
“好大的口氣!”一聲壓抑了許久的憤怒的聲音冷冷的傳來,語氣中充滿無邊的殺氣。
小黃門心頭一凜,只見一個少年將軍,提着一把寒光閃閃的金槍,大踏步向他們走來。小黃門和背後幾個太監被他全身散發的殺氣激得往後退了一步,一陣寒氣冒上心頭。
“孟起住手……”
“小崽子你敢……”
馬騰和小黃門同時喝斥,但是聲音不及槍速快,幾道寒光閃過,地上多了幾具屍體,每一具都是眉心中槍,乾淨利落。
馬騰大怒,飛起一腳就向他踢來。
馬超身子一閃,幾槍發泄了怨氣,心頭高興,嘿嘿笑道:“父親,殺都殺了,你踢孩兒也不濟事呀。”
馬騰氣得牙根發癢,怒哼了一聲拂袖而去,走進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