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是何妙計?還請先生指教。”糜竺一聽,頓時精神大振,對着魯肅躬身說道。
“哈哈,子仲不必如此,說起來咱們都是徐州老鄉呢,而且之前在商業上也有過往來,只不過我家的產業比起你來可是差得多了,只不過在識人方面我可能要比你稍強一些,所以我能夠認定裴驃騎是心中的明主,所以背井離鄉,帶着家產和童僕投奔了裴驃騎,受到了裴驃騎的重用,子仲你之前還有陶公對你青眼有加,可是遇到了呂布,以後可就沒那麼幸運了,以後該如何,還是需要你好自爲之。”
糜竺也是聰明人,自然是聞絃歌而知雅意,隨後若有所思地說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這就安排家眷們離開東海,前往豫州,然後作爲商人前往長安去見裴公,哈哈,早就聽說裴公發下招賢榜,四處招募人才,竺雖不才,卻也有經商的經驗,或許能夠對裴公有用。”
“哈哈,麋子仲若能到達長安,將來必定成就非凡,如今我家主公正準備大開商路,這正是你大展宏圖的最佳時機啊。”魯肅見糜竺領悟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遮掩,直接說出了心中的話。
直到這時候裴元紹才知道,魯肅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直接爲裴青招攬糜竺,心中不由得震驚不已,沒想到這個魯肅竟然如此大膽,更沒想到這個魯肅竟然真的招攬成功了。糜竺可是徐州第一富豪,將來到了己方的陣營,定然會成爲裴青強大的助力。
裴元紹卻是不知道,現在的糜竺可謂是五味雜陳,心中很不是滋味,因爲不是被逼無奈,誰也不會背井離鄉,去投奔別人,在自己的家鄉,自己就是一條龍,玩轉整個東海郡都遊刃有餘,可是到了其他地方,自己就算是龍也得盤着,甚至要扮成是一條小泥鰍,委委屈屈的活着,如果能夠遇到明主那也值了,如果遇不到明主的話,恐怕最終也只能慘淡收場。
“好在裴公一向禮賢下士,知人善任,天下皆稱其賢,想來不會讓我失望,換句話說,即便是裴公再怎麼不堪,也會比呂布這個貪酷的傢伙強許多吧?”
糜竺想到這裡,心中好受了一些,他告別裴元紹和魯肅,默默地返回下邳,將裴元紹的許諾轉告給了陶謙。
“好,哈哈,我就知道裴使君一定不會忘了我陶謙的。”在聽了糜竺的話之後,陶謙哈哈大笑,得意不已的說道。
糜竺在向陶謙覆命之後就退了下去,然後秘密把他的弟弟糜芳給叫了過來,暗暗把心腹之事交代給糜芳,讓糜芳暗暗回到東海老家,將全家老小並財物童僕悄悄帶到沛國去,他已經跟裴元紹打好招呼了,只要拿出自己的信件,一定會得到他們保護的。
“什麼?兄長這是準備要去投奔裴青了嗎?放棄眼前的尊崇地位而背井離鄉是多麼的不容易,兄長應當知道,你這麼決定是不是有些太過草率了?”
糜芳在聽說消息之後十分震驚,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糜竺,開口勸說道。
卻見糜竺沉聲說道;“此事我已經深思熟慮了,一點都不草率,呂布是個什麼人?二弟你難道不知道?此人一向貪酷,唯利是圖,一旦讓他統治了徐州,恐怕我們把我們家產的一半送給他,他都不會允許我們存在,只要有這樣的人在,我們就無法再在徐州待下去,況且裴公一向禮賢下士,知人善用,我們只要有才能,無論在哪裡都不愁沒有出頭之日,又何必在乎家園不家園呢?”
“什麼?難道那率不當真會成爲徐州牧?陶使君他真的捨得?”糜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卻見糜竺嘆道:“就算不捨的又有什麼辦法?陶公已經向呂布做出了承諾,只要曹操退兵,呂布必然會成爲徐州之主,如果陶公敢反悔,不但會失信於天下,以呂布的性格,就算是他全家的性命恐怕也難保。”
“可是我們爲何非要投靠裴青呢?如果我們投靠曹操不也是很好嗎?有了我們的暗中相助,曹操也能夠更容易得到徐州,到了那時我們立下大功,一定會有好日子過的。”
糜芳一臉的疑惑,卻見糜竺沉聲喝道:“愚蠢!曹操乾的都是什麼是?你難道還不明白?他連番的屠城,早已讓百姓們極爲痛恨恐懼,如果我們幫助曹操,鄉親們縱然在表面上不說什麼,可是在心中也必然會討厭我們,這樣的話我們民望既失,還有什麼臉面留在家鄉?”
“這說得倒也是。”糜芳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知道了,兄長你放心就是了,保證能夠順利完成使命,帶着家人和財物安全到達豫州,可是我們走了,兄長你怎麼辦?如果發現我們不在了,陶公一定會向你問罪的。”
“哈哈,這一點你放心就是了,陶公不敢得罪裴公的,他肯定會不予計較,甚至還會客客氣氣的把握送出徐州,他沒有必要因爲我一個人而得罪裴公,即便是我現在只是打着裴公的旗號,他也定然不敢得罪。”
“嘿嘿,這就行,只要兄長安然無恙,小弟我就放心了。”糜芳滿臉的笑意,又和糜竺商量了一下一些細節,這纔拿着糜竺的書信悄悄離開了。
看着糜芳離開,糜竺的心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雖然做出這個決定是艱難的,但是他相信自己以後一定會感謝今天的這個決定,因爲他對裴青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心,這麼多年來,他一直聽說裴青的種種傳聞,尤其是在臧霸那裡,簡直聽得耳朵都磨出繭子了,現在想想,既然臧霸都能夠毫不猶豫的離開徐州前去裴青麾下,這個裴青怎麼可能會差了?
“我聽說最近裴公新拿了兩位侍妾,我這個妹妹賢良淑德,而且善於持家,絲毫不下於他的兩位侍妾,不知道將來有沒有這種可能?如果真的有這種可能,我的地位才最終能夠穩固啊”,糜竺想到這裡又搖了搖頭,一臉苦笑地說道:“我是不是有些得隴望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