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突,突圍?你可知道這一突圍,我們可就什麼都沒了,你讓我回去之後怎麼跟父親交代?”馬超滿臉的不甘,對着龐德沉聲說道。
龐德見狀苦笑一聲,輕輕說道:“可是不突圍就有用嗎?如今我們的將士已經破膽,他們無心作戰,各自奔走逃命,營寨已經不保,將士們四散逃走,甚至還有的自相殘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留在這裡也只能是死路一條。現在敵軍還未殺到核心,我們現在突圍逃走還有機會,若是再遷延片刻,恐怕我們就算是想逃也都沒有機會了,少將軍,徒留無益,還請三思啊。”
馬超聞言頓時長嘆一聲,他知道龐德說的是對的,如今三軍將士各自逃命,無心作戰,根本沒有一絲的勝算,甚至還有可能把性命也都給丟在這裡,在這種情況下除了突圍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
於是馬超下令突圍,他見營寨東門處並無火光,料定這裡沒有敵軍,於是率領身邊僅存的數十名將士向着營寨東門的方向衝過去。
這一路上馬超遇到了不少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的己方將士,利用自己的威望將他們收編到麾下,穩定他們的情緒,等快到東門的時候竟然集結了兩千餘人,雖然現在這些將士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可畢竟也算是有了相當的規模,這讓馬超也都安心了不少。
這時候馬超發現東門處一片沉寂黑暗,果然沒有敵軍,他的心中輕輕舒了一口氣,感到精神略略一振,立刻率軍從東門而出。
然而剛出了營門不遠,就見一將從背後殺了過來,大聲說道:“馬超小兒,哪裡走?江夏魏文長在此!”
馬超這才知道偷襲了他營寨的竟然是魏延,頓時大怒道:“我說是那個襲我營寨?原來竟然是你,魏延小兒,你襲我營寨,殺我將士,破壞我到手的成功,此仇此恨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索性今日咱們一起拼個你死我活!”
說完之後,馬超縱馬舞槍上前,與魏延戰在了一起。
這時候魏延也從馬超營內搶奪了一批戰馬,他對此絲毫不懼,冷笑一聲道:“手下敗將,竟然還敢如此囂張,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前來受死吧!”
馬超聞言大怒,舞槍與魏延戰在一起。
可是馬超畢竟實力未達巔峰,根本不是魏延的對手,再加上魏延全力出手,勢大力沉,僅僅三十餘合就感到雙臂痠麻,變的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在馬超身旁的龐德見狀,立刻縱馬上前,擋住魏延,然後說道:“少將軍,不要戀戰,快走!”
魏延見了龐德分外眼紅,大聲說道:“我等的就是你,龐德,你殺我兄弟,今日我必殺你,爲我兄弟報仇,受死吧。”
說完之後,魏延立刻揮槍向着龐德殺了過去,對於馬超竟然理都不再理睬。
馬超雖然被無視了,可是卻也沒有感到自己受屈辱,剛纔一戰自己敗落,心中正不是滋味呢,現在龐德爲他擋住了魏延,而且讓他趕緊走,他當然想走,可是卻也知道龐德是父親麾下得力的大將,不到萬不得已,自己可不能就這樣捨棄他,於是開口說道:“可是令明,你的傷……”
“這個時候就別婆婆媽媽了,趕緊走!”龐德一邊奮力抵擋,一邊大聲呼喊。
與此同時,馬超麾下那些將士也開始遭到攻擊,他們本來就如同驚弓之鳥,在看到敵軍發起進攻之後更是沒有膽量與之作戰,發一聲喊,這兩千多人跑了一大半,即便是剩下的那些,也都是持觀望態度,隨時準備逃走。
馬超看到這一幕頓時也沒有了戰意,他知道這時候如果自己不逃走的話,就算是一個亭長都能把自己生擒,自己累世公侯,怎麼能夠這麼屈辱的成爲別人的俘虜?
所以馬超長嘆一聲,縱馬逃走。
魏延見馬超逃走,卻也不追,他命麾下將士圍住了龐德,自己則縱馬大戰龐德。
龐德雖勇,可是畢竟白天受了傷,就算有力氣也都是不出來,只用一隻手和魏延交戰,卻哪裡是魏延的對手?勉強支撐了數十回合,一條手臂都沒有了知覺,只是機械性的勉力招架……
“嘿嘿,龐德,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你雖然勇猛,卻也不是我的對手,今日死在這裡,有何話說?”魏延見龐德敗局已定,不想這麼快就殺了他,想要在他臨死前狠狠地羞辱一番再說,於是開口問道。
龐德聞言大怒道:“魏延,你也休得猖狂,我這是因爲有傷在身,否則的話焉能輪的着你在這裡叫囂?廢話少說,大丈夫死則死耳,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一個疤,十八年後龐某又是一條好漢,想要羞辱我,那也是休想。”
說到這裡,龐德將槍頭倒轉,大聲說道:“主公,多謝你這幾年來對我的恩遇,龐德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然而我用一條性命救回少將軍,也算是報答了你的知遇之恩,我相信以少將軍之勇,將來一定能夠爲我報仇的!”
說完之後,龐德就要將槍頭刺向自己,以結束自己的性命。
然而沒想到就在這時,只見魏延大聲說道:“且慢!”
龐德聞言頓時一怔,隨後說道:“你有何話說?”
“哼,有何話說?我聽你剛纔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是有傷在身,那就一定能夠戰勝我,是也不是?”魏延本來想要處死龐德,現在見他性情如此剛烈,突然又起了一絲愛才之心,心想着像這樣的人,如果不效力在裴青帳下,實在有些可惜,於是出聲阻攔道。
不過魏延也無法釋懷自己的兄弟被殺一事,所以暗中安慰自己道:“我不是不殺你,而是不能讓你這麼痛快的死去,你想要忠義之名,我偏偏要將你最後一絲尊嚴給抹去,然後才殺了你。”
龐德自然不知道魏延的用意,他見魏延這麼說,連想都沒想就冷哼道:“這還用我說嗎?今天白天你是多少人圍攻我,纔會讓我受傷?就在剛剛,如果不是你欺負我受傷,還能被你如此羞辱?”
“既然你這麼說,我還偏偏不信這個邪,你不是說你能打敗我嗎?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等你養好傷之後我再與你公平一戰,如果到時候你依然敗落,還有何話說?”魏延看着龐德,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想要在臨死之前說我不如你,我偏偏不讓你得逞。”
“嘿嘿,只怕你這樣做的話會遭受更多的羞辱,既然如此,那我便明白的說一句,如果我到時候依然打不過你,那就任你處置,不過這一天是不會到來的。”龐德不屑的看了魏延一眼,同樣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想要面子,我偏偏不會給你,到時候一定會讓你再度受辱!”
“就這麼定了,我倒要看看這一天會不會到來。”魏延冷冷一笑,隨即揮手吩咐道:“將他帶回去,好好招待,儘快使他恢復傷勢,我一定要堂堂正正的殺了他,看他到時候還敢不敢這樣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