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遵命。”張超想要再說什麼,可是看到裴青的臉上帶着殺氣,於是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所有的話全都收了回去,最後只好說了遵命兩個字。
一旁的臧霸則哈哈笑着說道:“真沒想到裴大帥竟然能夠在短時間內做出這樣的決策,臧某人實在是佩服,既然裴大帥願意率軍打頭陣,那我臧霸願意緊隨其後,泰山勇士雖然弱一些,卻也絕對不是孬種。”
裴青聽到這裡,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對着臧霸拱手說道:“早聞臧宣高乃義氣之士,今日一見,沒果然名不虛傳,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殺個痛快,相信今日之戰,我軍以八千大破敵軍數萬,必能名傳青史。”
隨後裴青高舉將旗,大聲喝道:“將士們,隨我一起殺賊!”
霎時之間只聽得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傳來,將士們如同潮水一般向着董越的營寨衝了過去。
裴青的預料沒錯,這時候的董越的確是出於慌亂之中,由於董卓被殺,現在董卓的這些西涼軍部將們一個個心驚膽戰,如同驚弓之鳥,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
董越就是其中最爲害怕的人員之一,他是董卓的心腹部將和親信,想要投降恐怕朝廷不會接受,想要逃走還怕被抓起來殺死,他思來想去,不管是怎麼做都沒有生路,這讓他心中格外的驚懼,雖然他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可是對於自己的命卻是格外的珍視,所以他在惶恐不安之中根本不顧得巡營等事務,他在得知消息後一天一夜沒有睡,經過多番思考,終於決定去找牛輔拿個主意,這牛輔可是董卓的女婿,是董卓嫡系中的嫡系,也是在西涼軍中威望僅次於董卓的存在,如果朝廷追究責任的話,他可是頭一個,現在自己跟他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相信到時候牛輔一定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然而就在董越剛剛打定主意要去找牛輔的時候,卻聽得營外傳來軍鼓聲和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帳外也是一片混亂。
董越的心中頓時一驚,連忙走出大帳,高聲喝道:“發生了何事?爲何如此慌亂?”
只聽得麾下一名小校回道:“將軍,不,不好啦,我軍遭到敵襲了,袁紹率領關東軍打過來了......”
“什麼?關東軍?袁紹?這,這怎麼可能?袁紹不是剛剛跟公孫瓚打完仗嗎?怎麼到這裡來了?”董越滿臉的疑惑,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道:“我明白了,這一定是對方故意虛張聲勢,假稱是袁紹的隊伍,你們不要慌張,隨我一起迎敵。”
然而卻見那小校苦笑着說道:“將軍,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是袁紹的軍隊啊,在這其中有兩個傢伙自稱是顏良文丑,一個個都是萬夫不當之勇,光他們兩個就殺了我們二三百個兄弟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傢伙自稱是袁術麾下大將紀靈,此人的箭法超強,一百步開外,他是箭不虛發,每一箭都能射殺一名兄弟,他射殺的兄弟也至少有一百了,還有還有,這支軍隊全都是百戰精兵,一個個個銳不可當,就連咱們西涼軍恐怕也難以匹敵,像這樣精銳的軍隊除了袁紹的河北軍,我真的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哪支軍隊能夠匹敵了。”
“什麼?箭法超強的高手?這絕不可能是袁術的麾下,因爲袁術麾下沒有這種箭術高手,而且現在袁紹跟袁術互相之間不對付,真當我不知道嗎?而且袁術現在正在跟劉表爭奪南陽,所以這一次來的不可能是袁術,不過袁術跟曹操、張邈他們是同盟,我聽說這個曹操的麾下有一名大將叫做夏侯淵,此人勇武異常,箭法了得,莫非那個自稱是紀靈的傢伙竟然是此人?這可大大不妙了,袁紹聚集麾下兩員上將顏良文丑,同時又聯合曹操攻我營寨,這一下子可大大不妙,以我這點力量,如何能夠抵擋他們的進攻?”
董越想到這裡,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珠玉財寶什麼的也都不要了,對着那小校說道:“你持着我的令箭,立刻找到左司馬,就說是我的命令,命他率軍抵抗賊兵的進攻,我親子前去安邑,找牛輔將軍搬救兵,只要能夠堅持到牛將軍大軍到來,就算他首功。”
說完之後他從身上摸出令箭交給那小校,自己卻在親兵的護衛下離開了軍營。
那小校接過令箭,卻並沒有去找左司馬,因爲小校知道,既然對方來的是袁紹的大軍,還有三員上將,即便是董越在這裡他們都擋不住,更何況現在董越不在了?留下來簡直就是在找死。
所以那小校在看到董越消失不見了,他立刻收好令箭,夾雜在亂軍之中直接逃走了。
董越逃走的那一幕被許多人都看到了,所以當他一逃走,營中的將士們更加沒有了抵抗的心思,紛紛四散逃走,而那些實在無法逃走的,也都紛紛跪地投降,在他們看起來,最大的依靠董卓倒了,營中主將也都跑了,他們一個個跟喪家之犬也都沒有什麼兩樣,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活命就已經是最大的期望了,哪還顧得了別的?
跟在裴青身後負責接受西涼軍投降的張超看到這一幕心中很是佩服,原本他們遇到強敵,是必死之局,可是沒有想到這個裴青竟然想到了一個天才而大膽的法子,不僅沒有逃走,反而主動發起進攻,結果竟然戲劇性的扭轉了局勢,數萬人的大軍很快崩潰,粗略算下來,光向他們投降的人數就達到了七八千,這換做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換作是其他人也沒法複製這一戰,因爲別人軍中也沒有這麼勇猛的一流猛將,真沒想到裴太守身後那三名將領看起來很平常,一個個竟然都是當世一流猛將,真的難以想象,他是如何把這樣的猛士收歸麾下的,僅僅從這一點來說,他比我們將軍還要有本事啊,天啊,我之前這麼高傲,對象竟然是這樣一位狠人,幸虧他寬懷大度,否則的話。恐怕我這一顆腦袋早已經不知去向了。”
張超想到這裡不由得渾身冒冷汗,後怕不已,對裴青變得恭恭敬敬,再也沒有之前的傲氣了。
“張先生,何以前倨而後恭?”一旁的臧霸看到張超的前後變化,不由得出言嘲諷。
張超卻是低着頭,訕訕地不敢多說,這一幕頓時引起了臧霸的又一陣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