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聞言頓時不屑的笑了笑,隨後說道:“主公休要聽他胡說,常春、潘鳳與穆順這三個末將也見識過,他們不過是力氣大一些而已,戰鬥技巧非常粗糙,當初對付一個眭固,還是三人合力才殺死,眭固是什麼樣的人?勉強算得上是三流武將,三個人才能殺死一個三流武將,這三個人該是多麼的弱?像這樣的人竟然被顏將軍如此誇讚,這是他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嘿嘿,顏將軍你不願意打仗直接說就是了,何必找這麼蹩腳的藉口?”
“嗯?公驥,元才說得可是真的?”這時就連袁紹看向顏良的眼光都不好起來。
顏良一聽這話連忙說道:“不是真的,就在半月前末將跟那常春戰過一場,那一戰我們兩個不分勝負,甚至到了最後末將差點都輸給他,這樣的武藝怎能說不行?或許他之前的確很弱,只不過沒有積累作戰經驗而已,現在他的經驗積累的差不多了,武藝自然也提升了。”
高幹哈哈乾笑一聲道:“嘿嘿,這麼短的時間內從一個三流武將都不是的菜鳥提升到跟你這樣的一流猛將相媲美,這樣的事情打死我都不相信,不知道主公相不相信?”
袁紹搖頭說道:“我也不信,不過或許是那個姓常的故意隱藏實力也說不定,好了,這件事誰也不必再說了,就當是過去了,反正現在張郃與高覽已經歸屬裴青,不可能再回頭了,不過對於河內的局勢,我倒是挺關心的,不知道公驥準備何時發起進攻?”
卻聽得顏良說道:“主公,末將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哈哈,公驥,你我之間還用得着這麼客氣?有話直說就是。”顏良畢竟是袁紹麾下心腹大將,自然要給對方一個面子,表現出自己的親近之意。
只見顏良說道:“既然如此,那末將就說了,如今荀攸將一座野王城打造得固若金湯,那裡更是有智冠天下的荀攸做統帥,再加上常春、潘鳳和穆順這等勇士,想要攻佔談何容易?而現在巡遊也沒有冒犯我們的意思,所以末將認爲,我們沒有必要與裴青作戰,各守疆界豈不是更好?”
“什麼?我沒聽錯吧?這會是你顏良的想法?”袁紹聽了這話頓時大驚,他一臉驚訝的看着顏良,直感覺今天的顏良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以前他可是最熱衷於打仗的,現在竟然這麼做,難道真的時心生怯意?還是因爲顧念與張郃高覽的感情,不願意打仗?或者說故意給自己鬧情緒?
顏良苦笑一聲,袁紹猜得沒錯,這的確是他在鬧情緒,因爲他從剛纔袁紹的反應中感到心中一片悲涼,張郃雖然原本是韓馥的部將,可是自從歸降之後忠心耿耿,多次榮立戰功,然而即便這樣,袁紹在冤枉了對方之後竟然連一絲悔意都沒有,這樣的反應的確讓人感到心寒。
再加上他這些天也的確看得出來,其實荀攸並沒有進犯之意,這才這麼說。
而從道理上講,這個河內本身就屬於裴青管轄,是袁紹非要從中插一槓子,不僅插一槓子,還要鳩佔鵲巢,喧賓奪主,主動率軍不斷討伐,袁紹根本就不佔理,顏良自然看不過去了。
然而卻見袁紹說道:“退兵是不可能的,裴青小兒如此張狂,先是搶了我盟主之位,後來又自任驃騎將軍,位在我之上,這也就罷了,畢竟此事連朝廷都沒有說什麼,可是他竟然奪取我的地盤,要知道這河內,如果不是我軍拖住黑山賊的主力,他怎能輕易進入河內?如今他得了河內一句感謝的話也不說就罷了,可是竟然霸佔着着本該屬於我的地盤不肯離去,像這樣張狂的人,我就算是這河內十幾個縣都打算不要了,也必須讓他長點教訓。公驥,你什麼話也不用說了,趕緊回去整頓兵馬,準備對荀攸發起一場總攻,需要什麼條件儘管說便是便是,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的,你只需要安心作戰便是。”
“諾。”雖然顏良不想作戰,可是既然袁紹說了,他自然也不能拒絕,只能無奈的答應下來,然後全力以赴的發起進攻,畢竟袁紹於他有知遇之恩,儘管在某些方面有不滿,他也需要貢獻忠誠,在他看來所謂的忠誠就是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既然命令已經下達了,自己自然不能拒不從命。
然而在內心裡,顏良卻知道這一戰根本沒有太大的希望自己單獨一員大將,對抗荀攸麾下五員猛將,心中一點把握都沒有,即便是倚多爲勝,直接強攻城池都沒用。
但是現在強攻是唯一可能獲勝的辦法,顏良也只能這樣做了。
“儁乂,子游,二位賢弟,雖然我們的誤會已經澄清,可是現在咱們各爲其主,爲兄也只能勉力作戰了,希望你們不要怪罪,這個高幹我還沒有辦法殺掉,不過等到以後有機會了,我一定想辦法剷除他,以表愧疚之意。”
顏良嘆息一聲,隨後連夜趕回河內,下令將士們秣馬厲兵,準備在第二天一早攻城。
早有細作們將顏良軍的動向告訴了荀攸,而且荀攸也會想到,這一次顏良返回冀州之後,袁紹一定會催他進攻的,所以荀攸也提前做好了準備,下令將士們嚴陣以待,又命郝昭爲副將,輔佐自己一起守城,他相信以自己的智慧配以郝昭的善守,一定可以守住野王城。
“這一次顏良如果被打敗的話,下一次就該袁紹親自出徵了吧?到了那時,我們的兵力就不足以自守了,我應該提前通報主公,早做準備。”
荀攸默默思索了片刻,隨後召集麾下衆將,提前做好了安排,並要求衆將士們早做準備,務必堅守,與此同時痛打入侵者,換取局勢的長治久安。
“請問先生,這一次敵軍的主將是誰?”張郃在荀攸安排任務之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顏良。”荀攸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儁乂,你明明知道是他,何必來問?不過你放心便是,我們會盡全力保證不傷他性命,但是你也知道,戰場之上刀槍無眼,萬一有什麼意外,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