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不可否認,潘璋的領兵能力,以及威望都很高,他那淒厲的喊叫聲,讓他手下士卒們爲之顫抖。顫抖之後,即爆發出了一陣不屈。
強烈的喊殺聲中,爆發出來的力量,就連破軍營也微微的有些擋不住。
但也就如此了,雖然確實是有些人步步進逼,使得破軍營的士卒們步步後退,但是反彈的能力也是極強。
在短暫的後退後,破軍營的士卒們又連續進了十餘部,把潘璋等人繼續壓在包圍圈內。
廝殺,在持續。士卒在破軍營的殺戮下,在神臂營的射殺下,不斷的倒下。
但是最終,還是沒能擋住一小撮人的突破。因爲在關鍵的時刻,破軍營士卒們手中握着的不完美楚刀的弱點終於暴露了出來。
無數破軍營士卒手中的楚刀,應聲而斷。雖然破軍營的士卒們反應很快,立刻抽出了掛在腰間的普通漢刀,但是普通的刀,畢竟比不上楚刀。
這一刻的機會,迅速被潘璋抓住。潘璋全身染血,神色猙獰的帶着一部分士卒,在東面方向衝了出來。
“我們斷後,將軍快走。”衝出的瞬間,潘璋身邊簇擁着的士卒還有上百人,但其中數十人,毅然轉身斷後。
在金鐵交鳴聲中,這數十人,幾乎全部臨陣被殺,但是這些忠心耿耿士卒的斷後,也爲潘璋贏得了時間。
他與剩餘的一些親兵,朝着東方逃走。
當廝殺結束的時候,劉封才與寇水一起踏足了沙場上。只見地上到處都有士卒的屍體,雙方都有,但是一眼望去,還是潘璋軍的士卒多。但是這也不能掩蓋住己方的傷亡。
這場小規模廝殺,破軍營雖然勝了,但絕對是傷筋動骨了。潘璋那傢伙,也不是凡人。
站在染血的沙場上,低頭看着地上的殘肢斷臂,劉封嘆了一口氣。
“主公。”陳大吩咐了還完好的士卒,打掃沙場,收容己方袍澤的屍體,以及救治傷員後,來到了劉封的身邊。
劉封擡頭看去,只見陳大臉色蒼白,渾身染血,從幾處被砍破的皮甲上來看,這血不全都是敵人的。
“大好形勢,卻沒盡全功,讓那一撮數十人逃走了,還請主公責罰。”雖然傷勢比較重,但是陳大心中卻愧疚難當,道。
“那是兵器不合格,不是你們的罪過。”劉封在土坡上看的清晰,在破軍營士卒正要圍殺潘璋軍的時候,楚刀斷裂無數,這才導致了那數十人殺出了重圍,完全是兵器的緣故,他又怎麼會責怪領軍拼死廝殺的陳大呢。
說完後,劉封又笑道:“江東先鋒被敗,幾乎完敗。必定士氣大挫。是大勝。你不僅無過,而且有功。等此戰結束後,都有重賞。”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封頗有種吐氣揚眉的感覺。當初殺黃祖,他是惡向膽邊生,自信的很。
這一次周瑜找上門,他是喘不過氣來。人的名,樹的影。周瑜找上門,他幾乎寢食難安。即使擁有了龐統定策,有了破軍,神臂二營,有了楚刀,劉封的心其實還是不牢固的。
壓力實在太大了,但是當今日,他親自領兵幾乎完敗了潘璋。這無形的壓力,立刻就消失了。
就像是一個病重了幾十年的人,忽然病好了。那一口氣吐出來,爽的令人幾乎飄飄欲仙。
打敗了潘璋,幾乎完敗周瑜先鋒。劉封就有了足夠的自信,在這一次攻防戰中,能夠防守住周瑜。
百分之一百的自信。即使是他的軍隊素質不如人,周瑜也休想拿走江夏。眼中寒芒一閃,又迅速收斂,這個時候也不是心裡發狠的時候,該拿起膽魄,證明給周瑜看纔對。
這些都是劉封心中一閃而逝的想法,一瞬間的事情。看了眼狼狽不堪的陳大,劉封有些擔心,這時代的醫藥技術可不如後世,這些傷勢,足以致命。
“去包紮一下,不要自以爲很強壯,這場硬仗,還有的打。”面對這個心腹愛將,劉封關切道。
“主公放心,這點小傷不礙事的。”見劉封不僅沒有爲自己沒有盡全功,徹底殺敗潘璋而責怪,反而寬慰有加。陳大心中感激的同時,巨大的愧疚也啃噬着他的心臟。
這哪裡是不礙事啊。傷口都還在流血呢。劉封想再勸說,卻不想陳大首先開口道:“主公,如今拔掉了周瑜的先鋒,但周瑜定不會因此而退走,必定大範圍攻城。而城中已經有黃司馬,以及張軍侯的四千兵馬鎮守,即使再加上我們,也未必能盡力。”
“你是說?”聽得出陳大話外有話,劉封心中一動,道。
“破軍營不善守城而善於破軍。留在城中防守,還不如讓我們遊蕩在外邊,看看有無機會,截殺周軍。”陳大豁然擡頭看向劉封,一字一句道。
陳大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讓那一小撮人逃走了,而且極有可能潘璋也跟着逃走了。儘管劉封不怪罪,但是陳大卻責怪自己。
他想要將功補過。
周瑜是什麼貨色,要是能輕易被劫營,或截殺,那他就不是周瑜了。這句話劉封差點脫口而出,但一想到,他自己剛纔不就是仗着強兵,大敗潘璋嗎?
那雖然不出名,但的的確確是個猛將。重將。
陳大所說的截殺有些虛無縹緲,但也不能隨便說不可能,打擊他的信心啊。尤其是劉封看到陳大眼中的渴望,這不是渴望,而是巨大的責任心。
就生生的嚥下了這句話。
換個方式思考,劉封也覺得把破軍營的士卒們,放在防守城池上,確實很可惜。
“先把屍體掩埋了,把傷員全部帶回城池。領了糧草後,再回來。”想了許久,劉封還是不想打擊陳大的心。
“多謝主公。”陳大當然知道自己的請求很無禮,也做好了劉封會拒絕的準備,只是巨大的責任心,彌補罪責的心讓陳大毫不猶豫的請命。當劉封思考的時候,他忐忑。當劉封答應的時候,他狂喜。
“不要先謝我。”劉封的臉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他道:“我讓你出去可以,但是我要你答應我,沒有九成把握的機會,就不要攻打周瑜。這場戰爭,在拔掉潘璋之後,我就有十成的把握守住江夏,也就是勝利。我不想讓我的破軍營,死傷殆盡。”
這是劉封的底線,他的破軍營是王牌,不容有失。但他又同樣相信陳大,這個跟隨了自己廝殺了無數次的心腹。
陳大的領兵經驗,甚至還在他之上。而且忠心耿耿,只要自己交代下來的話,就不會違背。
劉封相信,他說有九成把握,才能進攻。陳大就不會剋扣一分,八成把握都會安奈下來,繼續等待機會。
而劉封也不得不無奈的覺得,陳大等到戰爭結束,也未必會遇到那種機會。他只是不想傷了陳大的信心罷了。
“主公放心,屬下不是那種莽撞的人。”陳大聞言心中頓時被一種巨大的責任感所包圍,打定主意,沒有九成把握是不會攻打周瑜了。不由沉聲道。
“如此,我就讓你呆在城外,伺機而動。”劉封放下了心,道。
事情既然已經商量好了,劉封自然不會任由陳大流血而死,找了人爲他包紮。不久後,敵我雙方的屍體都已經挑選出來了。
傷員也得到了救治。劉封下令先分出一部分士卒把傷員帶回城池,剩餘的留下來挖坑,把屍體掩埋掉。
陳大爲自己沒能盡全功而自責,而潘璋則是在爲自己不信邪,硬是要比拼一下雙方精銳而後悔。
只是潘璋爲人粗猛,在巨大的後悔之後,立刻就升起了滔天的不服。
在二三十士卒的護送下,潘璋一口氣逃出了十里地。當他們逃到一處小溪附近的時候,潘璋再也承受不住流血太多的虛弱。
臉色蒼白的跌倒在了地上。
“將軍,我來爲您包紮。”見潘璋跌倒在地,他身邊的親兵心中一跳,往潘璋身上一看,這才注意到潘璋胸口,被那名破軍營士卒留下來的狹長傷口。
這名親兵也受了點傷,這時候又是虛弱,又是頭暈,但還是撕下了身上的布,堅持着爲潘璋包紮。
潘璋不爲所動,任由親兵爲自己包紮傷口。
他手上握着一柄刀,正是楚刀。他逃走的時候,順手在地上撿來的。這柄刀很奇怪,很輕盈,很鋒利。恐怕也就是快速的原因。
刀上還有些細小的裂紋,潘璋知道,要不是這些裂紋,他們是逃不出來的。
這種刀很實用,但是缺陷也很大。
但就是這種刀,使得他大敗。這就是潘璋不服的原因,這個時候,潘璋回想起他種種的佈置,都是天衣無縫。
他的士卒,或許不如劉封的那些士卒。但是兩個打一個卻還是能夠廝殺一場的,退一萬步來說,即使是失敗,他也不會敗的那麼慘,一千五百人,只回來了二三十。
越是想,潘璋就越覺得自己失敗的冤枉,就越覺得不服。
“我不服。”潘璋猛的發出了一聲大吼,手中楚刀猛的垂直向下刺去。本就已經脆弱不堪的楚刀,在碰到堅硬地面的時候,應聲而斷。
這更加的激起了潘璋的不服,如此脆弱的兵器,劉封卻拿着它打敗了他。他怎麼能服啊。
“啊啊啊啊啊…….。”心中鬱結,潘璋仰頭髮出了連續的咆哮。因爲太過用力,他身上本來已經漸漸結巴的傷口,立刻崩裂。
大批鮮血流出的同時,潘璋臉色一白,昏了過去。
“將軍。”四周親兵,士卒一陣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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