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太極演義
於是乎,肌肉猛男夏侯惇,便率領着這一隊由黃炎同學精簡再精簡之後的900精銳,逢山開道,臨水架橋,見賊殺賊,遇匪剿匪......
轉眼間已過去月餘時間。
雖然說這一路殺來,戰績斐然,可遭遇的對手全是一些毫不經打的宵小蟊賊,典型的小股流寇,無規模,無裝備,無糧草……
眼見着糧草將盡,夏侯惇的麻煩來了,可隨之黃炎同學的麻煩也來了!
紅袖姑娘終於來‘那個’了……
估計我們的預言帝,詛咒哥——曹操大神,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必定是仰天嚎笑!
你個小樣兒的黃太極,看你以後還敢把女眷帶到軍中去,那小丫鬟非折騰死你不可!
“……”
後來夏侯惇又按照黃炎的指示,將原先的斥候探馬數量擴增到100人。
還是五人一組,共20組。
不過這會兒的斥候全部改爲精健步卒了,因爲此地方圓百里幾乎全是羣山綿延,騎兵偵察敵情反倒不如步卒機動靈活了。
撒網式的探馬散下去之後,情報蒐集的數量,精確,速度都提高不少。
大軍輾轉來到一處羣山前,將探馬送回的報告,分析判斷之後,黃炎吩咐夏侯惇令將士於就近的水源處安營紮寨。
趁着衆軍士忙活安營紮寨的工夫,黃炎獨自騎着馬四下轉了一圈。
此時已是九月末了。
按說,金秋九月當是一個谷豐果美的飄香季節。
可是連年的戰亂,天災,早已抹殺了大地豐收之喜,如今黃炎看到的只是滿目的荒涼破敗。
山間掠過一陣微冷的山風,又捲起一層肅殺的秋意。
天氣越來越冷了,也不知道紅袖有沒有準備過秋的衣物?
一邊想着,黃炎一邊調轉馬頭,返回了剛剛安置好的新營寨。
“公子回來了。”韓福笑着迎上前去,將黃炎手裡的照夜玉獅子接了過來,自去尋了片兒草地放牧。
一路行來,黃炎一直是單獨爲自己跟紅袖的營帳,設立在大營的一個僻靜角落裡。
撩開營帳的布簾,只聽得‘叮呤噹啷’一陣鈴鐺響過,帳內的醒木被掀了開來。
醒木,營帳內用來卷壓門簾子的一塊方木,上面繫有數個鈴鐺。夜深人靜的時候,如果有人掀開門簾進得營帳,就必會觸動它,繼而引發一陣鈴聲大響,睡夢中的人自然也就會被驚醒過來,所以喚作醒木。
伴着醒木上的鈴鐺一陣亂響,營帳內驀地爆發出一聲駭人的尖叫。
被嚇了一跳的黃炎忙擡頭看去,只見紅袖正偏着兩條小腿,跌坐在帳內。
“紅袖,你沒事吧?”黃炎還以爲她不小心傷着哪裡了,趕緊在她身前蹲了下來,一邊關切地急問道,一邊試着想要將她扶起來。
“沒,沒事的......”不知何故,紅袖的聲音慌亂得很,一邊輕輕地將自己的胳膊從黃炎手裡抽了出來,好像是堅持着不肯站起來。
黃炎見着紅袖只是深深地垂着個小腦袋,也不說話,就保持着一個姿勢,呆呆地坐在那裡。
再看她那原本玲瓏婀娜的小身子,這會兒卻套了一身褐色的男式粗布棉袍,而且這一個月顛簸下來,實在是難爲她了。
“呵呵,怎麼,想家了?”心裡這樣想着,黃炎不由地對眼前這個看似外表柔弱嬌美,實則內心頗爲堅忍的小丫頭心生愛憐,一邊就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可黃炎此舉卻把小丫頭嚇了一跳,趕緊屈起了自己的雙腿,又用兩隻小胳膊緊緊地攏住,依舊是不言不語着,小腦袋像是要深深地埋進自己的雙腿之間。
“公子在哪裡,紅袖的家就在哪裡......”半晌之後,小丫頭總算羞怯怯地回了一句,“請公子,能不能,能不能……先出去一會兒?”
此時早已日暮西山,營帳內也沒燃起燈火,黑乎乎的,黃炎也看不清紅袖的面色神情。
如果黃炎這會兒能看清楚的話,他就該知道,西山邊的那片火燒雲,其實也不過如此……
“呵呵,那,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再出去轉轉,一會兒就該開晚飯了。”黃炎想着,大概是小丫頭太累了,就讓她先休息一會兒吧。
“報——”
黃炎剛從營帳內鑽出來,就聽得回報的斥候一聲警報。
歸來的這名斥候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衝進營寨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虛脫了,直接一個前撲翻到在帥帳門前!
夏侯惇的衛兵趕緊將他扶進了大帳內,黃炎覺得斥候此番報警似乎比以往更緊急,忙跟着一起進了大帳。
“報告將軍——後方十里,北山腳下樹林裡發現一股賊寇。而且,該股賊寇已經尾隨我軍已經快一個時辰了。人數應該在200百人左右,皆爲步兵。”
總算捋順了氣兒之後,該斥候這才趕緊將自己探得的軍情,簡單扼要地稟來。
“哦?哈哈,想不到啊,在晚飯之前,竟然還有人爲咱再添上一盤菜!”先前的幾場戰鬥,連戰連捷,此刻的夏侯惇完全一副天下唯我無敵的嘴臉,在聽得探馬報告之後,當即命令道,“來人!速速點起300短矛手,隨我殺敵!”
“等等!”一直杵在帳內門口處的黃炎,突然開口阻止道,一邊又向斥候問了一句,“你確定這股賊寇一直尾隨了我軍整整一個時辰?”
“前後差不多,應該有一個時辰了。”這時候也沒個瑞士雷達,勞力士,百達翡麗之類的手錶啊什麼的,所以斥候也不敢肯定具體時間是不是有一個時辰了。
“我的意思不只是時辰的問題,而是說,你確定是同一股賊寇,一直,尾隨我軍,一個時辰了?”黃炎將自己的問題又突出重點地問了一遍。
“回先生話,正是如此。”斥候甚是肯定道。
“看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啊!”黃炎皺着眉頭看向夏侯惇,像是自言自語着,又像是跟夏侯惇商量着,“你說,咱這支軍隊,在您夏侯大將軍的英明領導下,橫看豎看都完全一副正規軍的樣子啊,難道這股流寇竟然還想着要襲擊官軍不成?”
“呃……有道理哈!”夏侯惇愣怔了一下之後,也隨着猜測道,“他們不會是窮瘋了,餓瘋了吧?區區200人就想要偷襲官軍?”
“除非他們另有援手!”黃炎的眉頭又緊了緊,又向斥候追問道,“該股賊寇前後左右可曾發現同夥?”
“回先生,沒有!”斥候依然肯定地回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賊寇所處的方位,後方十里處便是山麓拐彎,回報之前尚沒有發現後援。”
“暫時沒發現,並不代表一定沒有啊……”黃炎正低頭沉思着,卻被夏侯惇的大嗓門給打斷了。
“嗨呀!就這點兒賊寇還有啥好尋思的?直接一個衝鋒突襲,保準一個也跑不掉!好了好了,就這樣吧!來人——”
“報——”夏侯惇正待下令發兵,猛聽得又一聲斥候急報!
“報告將軍——前方左手十里處,發現一處破敗莊院。莊內聚集了大約200人的山賊,戰馬十匹左右。回報之前,賊寇尚無動靜。”
“咦?還真有策應啊?”夏侯惇疑疑惑惑地看向黃炎,轉而又是一臉的喜色,“要不,黃小先生,咱倆分兵分頭行動?你帶200短矛手,外加100刀盾兵,去奇襲前方的那200賊寇。我帶300短矛手過去幹掉後面的200人?”
“不行!”黃炎斬釘截鐵道,“一旦分兵的話,營寨的守備力量就削弱太多了,萬一賊人再有第三方策應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萬一營寨防衛不夠,被賊人偷襲了的話,那些大頭兵倒是不關我的事,可我家中那寶貝還在營裡呢!
“嘿嘿!莫非小先生害怕了不成?”夏侯惇嬉笑着說道。
“趁着前面的賊寇尚沒有發現我們,你帶人速去將後方那200山賊先行擊退,回頭再圍剿前方這200人!”事出緊急,黃炎迅速作出反應道。
“嘿嘿!小先生還是守營比較穩妥一點兒哈!”夏侯惇很是大度地照顧着黃炎,隨後便大步出了營帳,“集合!”
嘩啦啦——
300名短矛手隨着夏侯惇,急行軍趕往後方賊人藏身的山林。
夏侯惇同樣也是步行着,因爲山林作戰不同於平原作戰,此時的馬匹根本派不上用場。
再說了,三國時期尚沒有馬鐙的配備,小說中的那些馬上將軍純粹是扯淡一說。
你想啊,一個騎兵如果僅靠雙腿,夾緊馬腹來保持身體的穩定平衡,再聚起全身之力,舞動着重達七八十斤的長兵器,可能麼?
所以呢,據考證,三國時期的騎兵全部手持長槍,一個短距離衝鋒後,雙方一照面直接就是一個突刺!
然後就是長槍一個勁兒地戳、刺,隨後就得趕緊突出重圍,脫離戰圈。
如果騎兵衝進敵軍重圍,而沒有及時脫身的話,那就只有一個下場——被亂刀砍死,亂槍戳死!
騎兵不可能長時間雙手持兵器的,因爲你總得一手持繮控馬,一手舞動兵器吧?
如果就靠着屁股跟馬鞍那點接觸面積,來保持身體平衡的話,怎麼可能舞得起來長達兩三米的,長刀巨斧之類的長兵器,同時又保證不會從馬背上摔下來呢?
正史上,關二哥的青龍偃月刀純屬子虛烏有,你我都被羅先生的演義給忽悠了……
且說,夏侯惇領兵離開大營之後,黃炎心裡還是覺得不夠穩妥,擔心那莽漢萬一中了賊人的埋伏或包圍,可就麻煩大了。
於是,黃炎趕緊喚來夏侯惇的副將,陳敢。
“陳將軍,我擔心後面那股賊寇恐怕不會那麼簡單!這樣,我另帶100名刀盾手過去接應一下夏侯將軍,你率其餘人等守住大營。記住了,千萬不可驚動前方那股山賊。另外,再加派人手巡邏大營四周,堅守等待。”
“末將領命!”陳敢鏗鏘答道。
黃炎點起那100名刀盾手正要離去,陳敢帶着一個看似只有十五六歲的娃娃兵趕了過來,提出一個不情之請。
“先生,這是末將犬子,陳到,一直隨在軍中歷練。大軍一路殺賊剿匪,末將覺得先生統兵甚是有方,而且頗有謀略,末將打算讓犬子跟在先生身邊,也可學得先生一點皮毛,還請先生多多給予提拔指教。”
誰誰誰?
陳到?!
“你說他是你兒子,陳到,陳叔至?!”黃炎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青澀少年。
“呃,正是犬子,陳到。可是,犬子年僅15歲,尚且沒有取字……”陳敢愕然了片刻之後,緊跟着便是一臉的欣喜,“謝先生賜犬子表字!末將也覺得叔至二字與犬子正名頗爲貼切!叔至,還不趕緊謝過先生!”
“小子陳到,陳叔至,謝過先生!”少年郎卻是機敏得很,直接跪倒在地,叩頭謝過。
嘿嘿!
呵呵!!
哈哈!!!
陳到,陳叔至啊!
正史記載,‘名位常並趙雲,俱以忠勇之將稱’,這傢伙可是蜀漢精銳部隊——白眊兵的統帥啊!
白眊兵對於蜀漢可謂意義非凡!
第一,此軍多次拯救劉備於危難之時,是蜀漢的主力部隊。
其二,此軍守衛蜀漢東部大門多年,是魏、吳不敢犯蜀漢東部邊境的一個重要原因。
正是由於此軍的存在,延緩了蜀漢的滅亡,直到陳到過世30餘年後,白眊軍精英所剩無幾時,蜀漢遂亡。
哇哈哈!
這下可撿到寶了!
黃炎心頭一陣狂喜,忽然想起這會兒還得趕緊率兵去接應那夏侯莽漢,於是吩咐陳到,“小子,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兵了!走,先去接應了夏侯將軍再說!”
刀盾兵伯長率隊前頭開去,黃炎出發前去了韓福那裡,將自己的獨門神兵——筒子弩帶上,順便過去跟紅袖說一聲。
醒木鈴聲再次響起,紅袖又是低低地一聲驚呼,隨後便手忙腳亂,慌慌張張地在牀鋪上掩藏着什麼。
黃炎也沒發現有何異常,只是淺色的牀單上,赫然印着一塊兒新鮮的血跡!
“紅袖!你受傷了?傷在哪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