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欣怡閨房的時候,丫頭已經伏在桌子上,靜靜地睡着了。
搖曳幽暗的燈光下,一副嬌弱的小身子,顯得格外單薄……
黃炎萬般心疼着,將她輕輕抱起。
丫頭驚醒後,訝然低呼了一聲,兩隻小胳膊下意識地,圈在對方的脖頸間。
“都困成這樣了,爲何不上牀歇息去?”黃炎板起臉來,訓道。
一邊說着,一邊將丫頭輕輕放好在牀上,隨後便動手替她寬衣解帶。
“先生……”欣怡慌慌張張着,將黃炎雙手按住,甚是嬌羞道,“欣怡身子還未……乾淨……”
“……”
“肚子可還疼着?”不理會丫頭的胡思亂想,黃炎苦笑過後,又輕聲問道。
“已經不疼了的……”欣怡臉上愈發紅熱,羞聲答道,“伯父又讓人送來兩副藥……說是先生特意爲欣怡列下的方子……當真見效得很呢……”
“熱水袋呢?有沒有備好?”黃炎甚是關切着,又問一句。
“在被子裡了……”欣怡目光柔柔地看向對方,神情卻是帶着些許複雜,“先生……該回房休息了……”
“怕你身體不舒服,今晚我陪你說說話。”說着,黃炎便打算自行動手,脫衣上牀,卻被丫頭羞怯怯着攔住了。
“先生……欣怡爲先生……寬衣……”
幫着黃炎脫去衣袍之後,丫頭這才扭過半個身子,將自己的裙裳也褪去,只着一身內衫。
動作極爲輕柔賢淑,彷彿一段優雅的舞臺劇一般,令人賞心悅目。
還未等黃炎從迷醉中醒過神來,丫頭已經瑟縮着小身子,偎進被窩裡了。
“先生……該熄燈了……”見着黃炎也爬上了牀來,欣怡輕聲提醒道。
“呵呵,亮着吧,”黃炎暖暖一笑道,“我怕熄了燈之後,你這小仙子會趁夜從我身邊飛走。”
“先生……”丫頭嫩臉又是深深一紅,羞聲說道,“欣怡願做先生的女人……一輩子……”
“不!”黃炎卻甚是意外地回了一聲,見着丫頭一臉的哀怨,隨即又柔情四溢着續說道,“我要你下輩子還做我黃炎的女人!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丫頭再無言語,只是萬般嬌憨着,深深偎緊在對方的懷裡。
驀地,又突發出一聲驚呼來:“先生——不要……”
“呃……我只是想給你捂上一會兒,暖暖肚子而已……”黃炎的一隻爪子,輕輕摩挲在女人的小腹上,話雖如此,可他那一臉霪邪又猥瑣的笑意……
“那……那你,不許亂動……更不能……再往下去……”丫頭聲音顫顫着,驚慌道。
兩隻小手更是將那隻不安分的爪子,死死攥住了。
黃炎也不再逗弄她,攤開手掌,貼緊在丫頭那片平滑雪膩之處……
未過多久,欣怡便縮在男人的懷中,安然睡去……
藉着最後一抹燈光,黃炎細細品味起這位,墮落凡塵的雲中仙子來。
上天給了她一張無可挑剔的嬌顏。
精緻的嫩臉上,黛眉細長,小巧的瑤鼻如精工雕琢而成。
粉嫩的小嘴嫣紅似櫻桃,白皙細膩的肌膚,閃耀着脂玉般的晶瑩光澤。
那兩道修長密集的睫毛,彎出一抹優雅的弧線,像是天使的翅膀一樣,令人神往!
一切都是如此完美,即便睡着的樣子,依然讓人心動不已。
天使一般,恬靜,安詳……
給丫頭輕輕掩了掩被子,黃炎這才擁着她,沉沉睡去……
“欣怡姐姐,你說……我們用不用吃上一些……安胎藥……”早飯後,小娃娃將欣怡拉在一邊,悄聲問道。
“你這丫頭——”欣怡一張嫩臉上,頓時紅霞亂舞,羞聲嗔道,“才一個晚上而已!再說了,昨夜我與先生……根本就沒……鬼丫頭,一邊兒玩去!”
“怎麼可能呢?炎哥哥那裡……那麼厲害……你怎麼會受得住呢……”糜丫頭自言自語着,茫然離去。
難道他們二人,昨晚當真只是互相抱着取暖了?
好像是了,也沒聽着欣怡姐姐哀呼慘叫呢……
出軍迎戰呂布與眭固的日期,定在了明日一早。
黃炎今日一整天,便是忙個不停。
自身的裝備彈藥弩箭,可是要準備萬全的。
另外,爲了避開匈奴騎射手的殺傷,又給那200名騎兵,一人準備了一身皮鎧。
500弓箭手也盡皆待命,只待出征。
此番退敵,最重要的道具,麻辣粉也蒐羅了一大包。
“先生,此番出征,學生不能隨在您身邊了。”走在回家的路上,賈詡輕聲說道。
“還在擔心袁術跟孫堅?”黃炎笑着問道。
“也不全是,”賈詡四下掃過一眼,低聲回道,“幷州軍一貫以劫掠爲生,此番卻僅僅出動千餘騎兵,令人甚是疑惑。學生擔心他們會聲東擊西,突發奇兵。”
“呵呵,那好,你便留下吧,幫着子敬看好咱這家底兒,”黃炎釋然一笑道,“另外,若是敵軍規模甚衆,西院那兩座投石機,你可隨時調用!”
“是,先生,”稍一沉吟後,賈詡又輕聲說道,“先生得勝之後,可轉道去東郡一回。曹公遠征徐州,後方總須有人坐鎮的。”
“呵呵,會不會,太……惹眼了點兒?”黃炎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對方。
“若是先生不去,反而更爲不美。”賈詡沒有直接回答他。
黃炎卻已經心中瞭然。
即便曹操對自己萬分信任,可他心裡仍然會有着本性中的猜疑。
人在高位,無不如此……
時至今日,自己在陳留已經是聲名遠播,且多有威望。
長久以往,總會有長舌小人,腹誹詆譭的……
“那好吧,”想到此,黃炎一邊繼續前行,一邊說道,“待我跟夏侯將軍退敵之後,便趕去東郡待上兩日。順便,把算盤也帶去一副。好讓孟德知道,咱在家裡可也沒閒着啊!你說,咱這算盤,跟曹大人要多少錢才合適?”
“呃……學生以爲,曹公會不會付錢,還難說呢……”賈詡如是答道。
“……”
“夫君……”晚飯後,雖然黃炎故作一臉的輕鬆,但心思細膩的紅袖,還是早已有所察覺,“夫君可是又要出征了?”
“呵呵,還是我家娘子,聰慧明理。”黃炎笑着,將她攬在懷裡。
“外邊的事情,妾身自然不敢多問,”偎在男人的懷裡,紅袖一邊替他輕輕整了整衣領,一邊柔聲說道,“妾身只是見着小二等人,一直在忙着整裝待發,這纔有此一問。”
“呵呵,北邊酸棗一帶,又有賊人襲擾,我跟元讓兄率兵過去看看,過不幾日便回來。”黃炎笑着說道,“欣怡她們那裡,我就不多說了,回頭你跟她們說一聲吧。今晚,咱倆好好洞房一回!”
“夫君……”紅袖嬌聲嗔過之後,又是一臉的擔憂與不捨,“夫君出征在外,妾身只求夫君安然無恙,早日歸來……”
“呵呵,放心好了,夫君我會陪着你,一路走到生命終點的!”黃炎換上那標誌性的一臉壞笑,說道,“不過呢,在這一路之上,你可得爲我黃家多添幾個娃兒才行!”
“夫君——”紅袖霎時面紅耳赤道,“總是口無遮攔的……呀——”
說話間,黃炎已經將她橫身抱起,大步回了房間……
翌日一早,黃炎帶了小二、周倉、典韋,另有丁衝程瑤等四名近衛隨行,辭別家人,打馬趕去軍營。
蔡邕跟賈詡站在街口,遙望着一行人,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模糊在視野中……
“唉!想不到,我巍巍大漢四百年,良將如雲,能臣如雨,如今卻需要一介士子,率兵親征!老夫心有慚愧啊!”手裡攥着黃炎昨夜完成的《弟子規》一書,蔡大家滿心感慨道。
“上天有所憐,男兒無所懼。”賈詡幽幽說道,“先生當爲賈詡楷模。”
門外石階上,紅袖帶着三位佳人,望着黃炎身影消失的方向,眸中紅熱,雨落紛紛……
校場上,旌旗漫卷,衣甲鮮明,刀槍刺眼!
衆軍士的目光,齊齊聚焦在點將臺上,黃炎,黃先生身上!
待黃炎點頭示意後,夏侯惇一聲喝令:“出發!”
衆軍齊動,陣容嚴整,人人肅穆。
夏侯大將軍胯下踏雪烏騅馬,軍前首列。
黃炎騎着照夜玉獅子,緩緩隨行。
產自西域的白龍馬,身高體長,品相絕美,威風卓然!
黃炎戎裝在身,褪去了文人士子的溫文爾雅,卻更顯儒將的英姿勃發!
在城內百姓或羨慕,或敬仰,或欽佩的目光中,率軍出了城門,一路直往北去。
傍晚時分,趕到了黃河南岸的浚儀。
黃河,華夏民族的母親河。
一如神州大地上的一條,‘幾’字形大動脈,蘊含着無窮的生命動力!
千萬年來,搏動春秋,傳承文明!
耳邊濤聲震天,眼前洪流驚心!
萬里之長的母親河,從高原雪域洶涌而來,一路摧山裂川,直向渤海奔瀉而去!
黃河浩蕩貫長虹,
浪瀉濤奔氣勢雄。
石障山屏難阻擋,
千迴百轉總流東!
“……”
駐馬黃河灘上,遙望西去,殘陽晚照,餘暉似血!
如今這天下大勢,正如眼前這滔滔黃河一般,波瀾壯闊!
你若不想隨波逐流,最終由岩石變爲砂礫,那就力挽狂瀾吧!
駐馬黃河灘,
濤聲震九天。
山河敢破碎,
傾力挽狂瀾!